【排球少年】兵库县短记 第30章 吃煎饺7

角名伦太郎对井泽美纪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也确实不想和讨厌的人产生交集，但……

对不起了井泽同学，大小姐真的很记仇，这个问题还是交给你来回答吧。

井泽美纪眨了眨眼：“啊，所以我是姐姐？”

“是。”角名点了点头。

“我是11月17日出生的，小观呢？小观应该比我小？”井泽问道。

虎冢看向她：“1月1日。”

“那不就是新年吗！”宫侑愣了下，回过神后眼睛一亮，“好酷啊阿治——我也想在新年出生！”

宫治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语地吐槽：“这发言蠢死了。”

宫侑不爽地反驳：“喂，你敢说你不觉得帅？新年可是万人参拜耶，不觉得在新年出生有种超级厉害的感觉吗？”

“嘛，要这么说的话，也确实。”宫治撇撇嘴。

宫侑哼哼两声，很是得意：“对吧？”

“但是她可是「大小姐」——出生在特殊的日子我一点都不奇怪。”宫治侧头嫌弃地瞥向自己的兄弟，“倒是你，在得意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宫兄弟二人因为虎冢生日再度发散话题至拌嘴掐架的同时，有一道无形的边界墙就在宫治和井泽的中间竖起，至少在角名看来是这样——治和侑吵架归吵架，井泽和大小姐讲话归讲话，明明大家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又仿佛身处不同的情境，各说各的，还说得很自然。

我真的不想再吐槽这群家伙了……

角名低头继续咀嚼最后一块煎饺，自动屏蔽掉双色狐狸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而在嘈杂的环境音效里，井泽和大小姐堪称稳定的日常对话又如潺潺流水淌进他的耳朵里。

还是希望以后能有个女儿吧。

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了这个突兀的想法。

而一旁的井泽和大小姐又在说什么呢？

“那这样一来，小观——就比我小了？”井泽嘴角的笑容藏在自然卷起的手指后，在角名和虎冢的视角下是无法透过身体看清的，但她的眉眼间飞出一丝生动的笑意，不是宫侑那种贱嗖嗖的得意，而是更小孩子一点的扬眉吐气。

她在说出「小观」的称呼后刻意地停顿，随后放任自己对「虎冢观音在客观生理面前也只是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的幸灾乐祸在字里行间中偷跑出来。

像是在说「虽然你处处压我一头，但是，看，我还是有地方比你强点吧」，有种终于扳回一城的快乐。

角名对井泽展现出来的情绪感到讶异，他以为这两人之间是更加暗潮汹涌一点的锋芒相对？这种披着狼皮的小狗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是，是。”大小姐对此适应良好——她似乎总是对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都适应良好，大小姐很平静地看着井泽，也许目光也像他一样在对方扬起来的眉毛上短短停留，随后声音被触动开关发了出来，“所以，真的是「姐姐」。”

“我本来就是「姐姐」——”井泽把手放下来，她眯着眼睛看向大小姐，假模假样地凶，“小观你这个「没办法就让给你好了」的语气有问题。”

“她一直就是这样的。”宫治突然从消停下来的双子斗嘴里抽身而退，他看了一眼井泽，原来不光是伦太郎，连她也难逃大小姐受害者的命运啊。

啊不是，说受害者也不准确。

“你还是习惯吧。”他移开视线，一边随便打量了一下在座其他人的神色，一边带着一丝见怪不怪的怜悯给井泽提出建议。

被双胞胎兄弟狠狠修理了一顿的宫侑地往嘴里狠狠塞煎饺，对自己刚刚的落败耿耿于怀，忍不住去挑宫治的刺：“嚯，「她一直就是这样」是哪样啊？哇，阿治你为什么摆得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啊？”

这次反倒是宫治一脸不爽地啊了一声，只是比起双胞胎哥哥，他上扬的语调显得更平稳：“换成是你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吧，别说的好像你能有什么独到的看法一样好吗，这位同学。”

“哈？阿治你真的是白痴啊！”宫侑冲对方呲了呲牙，“重点不是你在那边自说自话说大小姐是怎么样的人吗？”

“我怎么就自说自话了？别老是像个小学生一样过度解读，蠢侑。”宫治也露出了和侑如出一辙又对称的犬齿，他想到什么阴阳怪气起来，“哦，怕是某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大小姐的就兴冲冲跑上去当小丑了吧？”

“小丑？谁？猪治你再说一遍？”宫侑气到简直要爆炸，“哈，那也比一遇到大小姐就像条忠心护主的狗一样的人强好吗！”

他俩又争上头了，声音在一来一回间被拉到一个不算低的分贝，周围的客人都皱着眉向声源处投来带着抱怨的目光，被双胞胎出色的样貌吸引住了眼球后又变成了纯粹的探究和好奇一——毕竟比起没素质的普通人吵架，大多数人对帅哥、还是双胞胎帅哥之间的纠纷更为宽容。

“等等，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这个地步的啊。”角名觑了一眼虎冢的表情，趁他俩还没再次动手吐槽道，“你们消停点。”

井泽美纪撑在桌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指了指争得龇牙咧嘴的宫兄弟二人，和另一位当事人求证道：“小丑？狗？真的假的？”

大小姐放下手中的例汤，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她抬眼看向又吵起来的双胞胎，像是无所事事随便看两眼风景一样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小朋友争蛋糕罢了。”她语气平静地总结，随后一顿，又一本正经地自己纠正自己，“不对，硬要打比方的话，果然还是用布丁比较好。”

“总是在这种地方较真是要干嘛。”角名放下筷子，一针见血地说，“不管是蛋糕还是布丁，只要不是双数这两个家伙都会争起来的吧。”

“不是，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在争？”井泽神色怪异。

角名想了想，含糊不清地感慨：“双胞胎嘛。”同一套基因同样的口味，也是意料之中。

“「你有的我也要有，你没有的我也要有」，但是「我有的你不想有」反而会让有的那一方对拥有的东西变得兴致缺缺。”虎冢观音又展露了角名伦太郎之前所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品质，她不管对面两人是吵是闹，在这种时候反而分析起人来，总是让角名觉得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很冷，但她又会记得其他人琐碎的偏好和偶尔提了一嘴的话，像是温吞水里沉浮着细碎的冰渣，怪矛盾的。

大小姐呼吸一停，又缓缓眨了眨眼，她灵光一现的表情太让角名熟悉了，他有种预感——她的思维又要跳脱常理开始四处乱飞。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冷不丁地道：“他们兄弟也许适合当牛头人啊。”

井泽美纪被她的语出惊人弄愣了，诶，她刚刚说什么？牛头人？是那个牛头人吗？啊，诶，一般会直接跳到牛头人吗？她是怎么做到一边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作为宫兄弟争吵原因的当事人现况又一边跳到旁观者的视角去看乐子的？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啊！

相较于井泽美纪，角名倒是一脸早已习惯地摆出无语的神色吐槽了一声：“喂。”

“治和侑身上有种喜欢抢来抢去的平衡感，不是吗？”虎冢看向角名。

这真的很诡异，又因为出现在虎冢观音的身上，显出了一丝合理性。

不要在用这种仿佛学术探讨、一本正经的语气的同时又露出佐枝子那样能够被人一眼望穿的眼神啊。

你是虎冢佐枝子吗？

明明平时都是一副「你们怎么想管我什么事，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行我素的姿态，但每到这种时候又会像小孩子一样下意识地向自己寻求认同。

不。

角名又想。

错了，不是寻求认同。

他看了一眼虎冢，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着夜晚灯火的光亮，仅仅是因为她坐在黑夜里、坐在月光下、坐在灯火旁，这双眼睛客观地向他展现着她眼中所见的世界，没有多余的情绪，正如她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维扯出来，随手递给自己。

这绝不是寻求认同，是大小姐毫不怀疑他会接下它、续到自己的身上。

这真的不是寻求认同，是确信会被接受。

大小姐她……真的把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里啊。

角名疲惫不堪地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短短几秒，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思绪万千又迅速收拢成一句话——这真的是犯规的。

生活不是排球比赛，没有裁判，角名伦太郎站在没有吹哨和应援的空旷地，不知所措地任自己被温暖的冬风吹得七零八落，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原地站定，勉力控制自己不倒向任何方向。

角名再次抬眼看向大小姐，有气无力地重复道：“……因为是双胞胎啊。”

“双胞胎啊——”虎冢像是被他提醒了垂下眼帘，即使角名没有这个想法意图，“互相竞争，但又无法完全脱离对方，像是被弹力绳绑在一起一样，就算两个人背道而驰想要扯断这根线，也还是会在反作用力下被弹回原点吗……还真别扭。”

“差不多可以回归第一视角了吗，小观。”井泽美纪回过神来吐槽道，“……你们排球部里的到底是些什么怪物啊？”

角名罕见地对井泽的观点表示了赞同，无懈可击如同机器人一样的队长，发球像打篮球但特长不是说唱而是吐槽的混血黑人，问题儿童宫兄弟，活力磁铁阿银，再加上异于常人的大小姐，稻荷崎男排部怎么看都是怪物窝。

但是在虎冢看来，不过是成熟可靠的幼驯染，正常犀利的学长和稍微麻烦一点的同级生，更何况……

“看。”她指了指角名，对井泽美纪说，“排球部还是有正常人的。”

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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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煎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