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并不十分黑深残 第18章 018

我的两个幼驯染有事瞒着我。

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和井上有关……仿佛皮肤又开始发痒。

偏偏群里又发来了消息，朋友们无忧无虑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绘理：提问，如何抓住一个人的心。

沙耶子：抓住他的胃……额，或许要抓住他的眼睛？

鹿暮：先为她排忧解难，然后慢慢打动她吧，就这样慢慢在身边陪着她，总会有被看见的一天吧。

绘理：啊？女字旁？

我：抓住他们的同情心，最好让他们歉疚一辈子。

沙耶子：唔啊啊啊吓死了……公主你什么时候把称谓改回来了，说好的已黑化呢。

我收起手机，现在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出去的时候碰见了那个叫花卷贵大的男生，他显然刚冲完澡，空旷的体育场内，他正没什么形象的对着风扇吹肚皮，一边嘟囔着“松川好慢”。

“不要这样哦，”我说，“会感冒的。”

他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手指间的衣服已经掉下去，傻愣愣的搭在肚皮上。我看见原来体育场里那些男生还没走，他们像在等什么人。

但我说话后，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朝他们点点头，并不准备说什么，却有个男生猛地走过来，有些手舞足蹈道：“所以，你和及川学弟他们很熟吗？”

“你叫小美对吗，有人追吗，不对，我问了个蠢问题，这么好看怎么会没人追啊，”有人说，“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不，这家伙的意思是……”有高年级的用手肘捅着那男生肩膀，“你跟及川他们有在谈吗？”

虽然一个劲被女孩子追问这个问题，但这是第一次，有男生问我这个问题。

我咬着嘴唇，却感觉那些男生灼灼的视线都停留在我身上，但意外的，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们都离她远一点，别把学妹吓到了，”我知道这个人，小及说他是现任青城排球队长，很热血的人，果然，他下一秒就挥起拳头，“这可是好不容易招来的女生部员，要是把人家吓走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我不是经理，我只是帮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能帮到大家就太好了，”我垂下眼眸，看着受伤的右腿，“我也没有跟及川彻在谈恋爱。”

我看见了及川彻，他背着包正和岩泉一正朝这边走来。

但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而且，我这样的身体……也不会被喜欢吧。”

及川彻停住了脚步，像是被什么戳中了。

但我没有看他，只抱歉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再次低头，我轻声问，“我的事情让大家担心了吗？”

“不是，小美学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超级好，特别好，我们是说……”眼前的排球队长却抓着头发，“啊啊啊，就是马上要跟白鸟泽打练习赛，大家都比较激动，我们想让你给我们应援……总之就拜托了！”

“如果小美能够给我们应援的话，总感觉浑身会充满力量啊，”有人起哄道，“现在看见她坐在场边，我就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了，训练完还能再做200个鱼跃！”

“我能做300个……”

“我能做350个……”

“而且，知道她跟及川学弟没有在谈恋爱之后，感觉浑身血液都通畅了啊……”

走出体育馆好久，我这才仰起头，看向身边两个沉默不语的发小。

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小及，尽管还在努力维持着平时那副若无其事的笑容，但嘴角却抿的很紧。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像是安抚，这一刻却像极了压制，“小美，你……”

他像是要说什么，但我已经先行打断道，我看向岩泉一：“小岩，你们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刚才在更衣室，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轻声说，却有些意外的看见及川彻用胳膊肘挡住脸，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他爽朗的声音却有些窘迫。不像是秘密被戳穿，而更像是被发现了隐秘于心的秘密，“你全部……都听见了？”

“所以你……”及川彻移开了手，脸上却有些发红，那淡褐色、以往透着疏离的眼中居然闪过期待，“你的回答呢？”

不知何时，岩泉一已经默默走到旁边，他像是对接下来的对话不感兴趣。我刚要开口，却被旁边几个窜出来的身影打断了，女孩子们像是等待已久，一股脑的把及川彻围住了。

“马上要对战白鸟泽对吧，请及川同学加油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是我亲手烤的……”

“请和我们拍照吧，及川同学！我从初中就开始关注你了，毕业那年还获得了最佳二传手的称号吧，太厉害了！”

于是我安静下来，等待着他忙完。

尽管着急，礼貌的涵养还是让及川彻耐心的应付女生们，他不时抽空看我几眼，看着我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似乎才放下心来。

等那些女生心满意足的离开，及川彻才快步走到我面前，脸有些涨红，而我缓缓伸出手。

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眼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像是在球场上赢得比赛……我就是被那样的他，深深吸引的啊。

“我的回答不重要吧，怎么样都好，”于是我也笑了，“小及和小岩不是知道吗，无论你们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我都没法反抗的啊。”

-

我指的是井上那件事。

无论他们是联合了井上，策划了那场告白，想把我像烫手山芋一样扔过去。还是说，他们只是单纯对井上的事情感到愤怒。

都没关系，我都会原谅他们。

从北川第一时期，我都跟在他们身边，努力追逐着他们的身影……像是在追逐遥不可及的梦。

但现在，我却有些迷茫了。

偏偏这个时候，接到了北川教导老师的电话，是升学资料的事情。第二天部活我请了假，等回过神来，“北川第一中学校”已经近在眼前了。

黄昏下，校园里依旧是我们毕业那年的景象。

该修缮的地方、破损的墙皮，依旧还是老样子。似乎东教学楼的屋顶，还是会漏雨。我看着那熟悉的红色塑料桶兢兢业业的在原地接水，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却是一声尖叫。我惊慌的扭头，只见旁边一个穿着“北川第一”蓝白色校服短袖，头发像藟头一样的男生正瞪着眼睛看我。

“小，小，小……”他似乎吞咽着口水，那惊慌的神色像我只是一只妖怪，或是虚不可见的幻影，“小美前辈！”

“金田一，教练问你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是在偷懒吗，”远处又传来声调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就算你再暗恋已经毕业的前辈，也不用在这时候喊她的名字吧，她怎么会……”

“国见，闭、闭、闭嘴！”我发现眼前这个藟头男生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脸颊涨的通红，我却只盯着他的衣服看。

排球队的运动服诶。于是我问：“同学，你是排球队的吗？哪一届？”

却不想对方立刻站直了身体，以军训报数那般铿锵有力道：“我叫金田一勇太郎，今年初二，从入校就加入了排球部，现在正在训练中……但是耽误一会也不要紧，总之小美前辈好！”

我还来不及回话，只听远处声音越来越近了。

“越演越认真了，金田一，再不过去教练要生气……”那声音像被掐在了喉咙里。

于是，看着两个北川排球队男生各异的表情，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请问，你们知道第三教学室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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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教学室，我接过资料，对面教导老师笑的和蔼：“真不好意思，原本你准备复学的时候就该把资料准备好，但耽搁到现在才收拾出来……对了，在青叶城西怎么样？”

“说起来，及川和岩泉也去了青城吧，”教导老师感叹，“果然，你们三个还是要在一起吗？”

我没有说话。教导老师这才发现我身后，那两个初中男生一个雄赳赳的如同护卫，一个满脸写着“好烦躁”却不准备离开。

教导老师摸不着头脑：“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后辈，因为办公室重新装修了，她不太认识路，所以我们带她过来，”那个叫国见的男生看了眼金田一，又看向我，很客气很礼貌，“小美前辈，难得回到学校，要过来看我们训练吗？”

“不，不，这种情况要先跟及川前辈他们说一声吧，话说回来，国见，你在擅作什么主张啊……”明明在拒绝，金田一却在偷偷看我。

本来不打算去的。

但却突然改了主意，于是我对他们笑道：“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虽然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去，似乎理智终于战胜了某种冲动，金田一对我双手合十说“抱歉小美前辈，但你如果出现在体育馆绝对会引起骚动的”，他约定了训练一结束就来找我，我点点头。

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北川第一中学此刻很安静。

除了有社团活动的教室还亮着灯，我听见那里面传来嬉笑声，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什么，我转身想走，门却被猛地拉开。

“我说怎么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没想到真有惊喜，”女生笑着看我，“好久不见啊，小美学姐。”

于是我也笑道：“好久不见，学妹们。”

忍住笑意，我像是不经意般道：“对了，今天的你们，也喜欢着及川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