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丰收之子 第11章 X：（前）海洋之神说要把女儿嫁给我

任务的第一步，就是找到海老人涅柔斯了解情况。

我们乘坐小船回到岸上，我掏出一枚亚丽杭德拉给我们准备的德拉克马，扔到了路中央。

“奥托梅冬……？”想到我们很快要绑架他女主人的父亲，我的声音都弱下去很多。

就在我以为这个方法要失效了时，一声巨响传来，随后一辆摩托呼啸而至，车上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人。他摘下墨镜，对我露

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古希腊语说：“英雄，车上请——”

菲利克斯眨眨眼睛：“你的口音好奇怪。”

奥托梅冬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对，你的口音也好奇怪。”

“阿提卡方言（Attic Dialect）。最正规的口音。”菲利克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说道。

“艾欧里克方言(Aeolic Dialect)。色萨利的口音。”奥托梅冬摆出一副和菲利克斯同样的做派。

“呃……”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玩笑，但是我还是赶紧打断了他们，”奥托梅冬！你的摩托为什么写的ubereats？乘客是你的外卖吗？”

“哦，”奥托梅冬转向我，叹了口气，“凡人的力量在日益壮大，即使我们不想承认，凡人对我们勇武的崇拜日益减少，我不得不打工养活自己了。”

“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开着莱斯莱斯，穿着西装？”

“啊，这个啊……”奥托梅冬尴尬地笑了，”怎么说，上周接了一个人去了奥兰多（Orlando），然后……你知道的，度假总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我们要去见涅柔斯。”

奥托梅冬的笑容凝固了。”啊……我女主人的父亲不是很喜欢被打扰。”

“你的女主人，忒提斯吗？”菲利克斯问道。

“啊对，而且她现在正在拜访涅柔斯呢，你确定要打断这种父女相见的温情时刻吗？”

菲利克斯掏出五个德拉克马，“你缺钱吧，悄悄这个，这比给凡人送外卖得到的绿票子值钱吧！”

奥托梅冬倒抽一口凉气。“孩子，我觉得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知道，拒绝这种慷慨是非常不道德的。”

菲利克斯瞟了他一眼，“不用说是你带我去的，就说是我们下车的地方刚好遇到了涅柔斯，懂了吗？”

奥托梅冬有些过于快速地收下了钱，然后一挥手，外卖摩托变成了加长林肯。我和菲利克斯赶紧上车，车里面还是如我记忆一般豪华，但是菲利克斯完全没有在意装潢，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忒提斯会突然见他的父亲？”

奥托梅冬启动了引擎。“啊……老三样，大海污染，过渡捕捞，还有她那可怜的儿子，阿喀琉斯。”

“三千年了还在伤感？”

奥托梅冬摇摇头，“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那种感觉了。明明知道他已经走向了毁灭和死亡，还是无能为力。即使是女神又怎么样，一样得在命运面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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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上次，奥托梅冬把我们送达目的地后，就直接消失了，只留下我们俩朝着不远处一群流浪汉发呆。

就在此时，身后一家咖啡厅忽然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她身材高挑，半透明连衣裙下曼妙的身材若影若仙，波浪卷的黑发如同海中波涛。不用她自我介绍，我都知道这是忒提斯。她真美，难怪宙斯和波塞冬都被她迷倒了。

菲利克斯朝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头对我耳语道：“我们不能从正面攻击一个女神，一会儿，我会想办法让忒提斯晃神，趁那个机会，你用你的藤蔓从后面缠住她。”

“她会变形，一定不要松开。”我想起神话里面的情节。

菲利克斯点点头，“然后，我们用她来威胁涅柔斯。”

他转身朝不远处一个身穿紫色T恤的金发男孩跑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喊一声：“喂！阿喀琉斯！不去见你妈妈，你在干什么呢？”我停在原地，感受着泥土里隐藏着的种子的感觉，然后蓄力。

男孩多半是觉得菲利克斯是个疯子，慌张地甩开他，但是忒提斯成功中计了，她猛地一转头，墨镜下面是两行晶莹的泪珠。

我把意念集中在泥土上，在船上这一个月里面，我对植物的掌控能力也越发娴熟。瞬间，地上窜出几根藤蔓，出其不意地把她狠狠缠住。但忒提斯果然不愧是女神，愣了一秒就立刻缓过神来。“唰——” 只见她变成了一只矫健的猎犬。我用意念召唤藤蔓缩紧，忒提斯又想变成一只大象，撑破我的藤蔓，幸亏我即时让藤蔓松开，然后紧紧地束缚在她的肚子上。忒提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臭小子！别想逼我，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呃……”我脸红了，“我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七岁呢！”

我就知道我不该回答的，趁我害羞，她猛地挣脱了藤蔓，留下我手忙脚乱地又召唤出几根藤蔓，缠住她的双手。这回，她又想变成一只海鸥飞走，我连忙让藤蔓裹住她的脖子。

忒提斯可真是”坚忍不拔”，她不停地变幻着形态，一会儿是猫，一会儿是海狮，一会儿是猎豹，一会儿是飞禽，一会儿是走兽。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的能力不久就会被耗尽。

“菲利克斯！”我叫道，“快过来帮我忙！”

我听见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不能！”他叫道，”快，给她挠痒痒！”

啊，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藤蔓长出小小的枝叶，疯狂地抖动着。忒提斯努力克制，但是终于还是受不了了，放声大笑起

来，然后瘫软地趴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垃圾堆里面打盹的老人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菲利克斯见状一把把还在不停地笑的忒提斯按在地上。

“放开我的女儿！”涅柔斯挥起拳头，朝菲利克斯砸去，而他灵巧地躲开了攻击。

“那可不行，没有她我们怎么威胁你啊。”菲利克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别欺人太甚，我至少也是不死的神灵之一！”涅柔斯这么叫喊着，但是我知道，他早就失去了海神的力量，现在连永生都很难维持。

“别以为我不知道。”菲利克斯冷冷地说，”自从波塞冬取代你之后，你和你女儿们的地位就像宁芙一样了。”

“你们这群半神！有完没完！去年年底是波西杰克逊，这才过了多久！你们又来了，说吧，你要什么。”涅柔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还有很多美丽的女儿，都可以嫁给你。放过忒提斯吧，她已经够伤心了。”

如果是我的话，听说一群女神可以嫁给我，估计可以在那个地方脸红着发愣一天，但是菲利克斯是个老油条，完全不感到尴尬，只是淡然地拒绝道：“你错了，我们对你的女儿们没有兴趣，只是想来了解一些消息，如果有用的话，克洛诺斯大人会嘉奖你的。这对你也有好处，如果你支持我们，等到奥林匹斯被消灭的时候，你就可以得到你在波塞冬来之前的位置，成为高贵的海神，而你的女儿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丈夫，而不是等着那些人类的‘英雄’来挑选，然后被迫生下一些注定要死的儿子。”

菲利克斯转头看向忒提斯，后者立刻停住了狂笑，咬紧牙关，恶狠狠地对他说：“你个混蛋……竟然有脸！”

涅柔斯皱起眉头，“啊，你来自安多米达公主号啊。你提出的报酬很诱人，但是我告诉你，统治海洋可不是什么容易活儿，我退休了，我只想好好晒晒太阳……”

“好好洗个澡。”我提了个建议。

涅柔斯摇摇头，“你问吧，然后放走我的女儿，对冥河发誓。”

“我对冥河发誓。”菲利克斯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后立刻问道：“得墨忒耳的金剑在哪里？”

涅柔斯长叹一口气，“你是她的儿子，可你完全不关注她，真是不孝顺。”

这点燃了菲利克斯的怒火，他拔出剑就抵在忒提斯脖子上，“回答问题，不要说多余的话！”

可涅柔斯看上去并不慌乱。“事实上我有比这更有价值的信息。”他和菲利克斯僵持了几秒，还是服软了，“堪萨斯，美国小麦产量最多的州。威奇托，那是她最喜欢的城市。现在，可以放开我的女儿了吗。”

菲利克斯正要点头同意，我忽然意识到，这是询问我爸爸唯一的机会。我叫道：“等等，涅柔斯大人，吕卡昂的狼人们为什么会为得墨忒耳服务？”

我听见忒提斯嘀咕道：“一次只能一个问题，这是从古至今的法则。”

但是我没有放开她，而是坚持地看着海老人。菲利克斯皱起眉头，叫道：“我们有人质，别和我们谈条件。”

“吕卡昂确实烹饪了自己孩子，但是在古代，在宙斯对此行为惩罚之前，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罪过，孩子就是父母的财产，当然可以吃掉。”

“宙斯也吃了自己的妻子。”我不满地嘟囔道，“可怜的墨提斯。”

涅柔斯没有理我，继续道：”除了这个罪行之外，吕卡昂其实是一位颇受爱戴的国王，他创建了世界上第一座城市，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吕克苏拉，其中有座得墨忒耳的宏大祭坛。众所周知，神话中的地点会随着西方文明中心而改变位置，而现在，他仍然是吕克苏拉的国王，他和他的狼人们，游荡在威奇托。十几年前，他的手下向得墨忒耳献上了一些东西……所以从那之后他们就交好了。”

我还想问他这些是什么东西，但是菲利克斯突然在我身后大叫一声。

“疯了吗？竟然咬我！”他一下跳起来，冲忒提斯喝到。

“菲利克斯·西尔维亚。”忒提斯咬牙切齿，艰难地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你即使知道父母会为了孩子做出什么，还是用阿喀琉斯来让我露出破绽，用我去威胁我的父亲，根本不在意这会给别人造成怎样的伤痛，会让自己的母亲多么的心寒……但是命运女神不会让你成功……我要看着你自取灭亡！”她长长喘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

我愣住了，我忽然间真切的意识到，我和菲利克斯的计划是那么的残忍。

如果有一天有人用我来威胁我的爸爸，他又会怎么样……就在我这心神动摇地一刹那，忒提斯猛地挣脱了我的藤蔓束缚，变成一只海燕，瞬间窜向天空。涅柔斯紧随其后，变成一条蛇，“嗖——”一声窜入海中。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菲利克斯，他拳头紧握，“胡说八道！方法哪有高级和低级，只分有效和无效……”

“卢克告诉你的？”

“不只是卢克……”

无论另外的人是谁，他也不打算告诉我了，“戈登，卢克是半神中最优秀的一位。他懂得如何作为半神活下去。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在既不属于凡人也不属于神灵，而是夹在两者之间痛苦挣扎的第三者的角度上思考的人……他从没有像奥林匹斯一样，对我不管不顾，也没有像混血营的导师喀戎一样，给我们空洞的承诺而从不去兑现。他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就是革命，就是自己开创一条路。他说过，我会有一个家，我们所有人，会有一个家。”

我想起卢克总是称呼船上的半神为某某兄弟姐妹，某某堂亲表亲，似乎确实是这样。卢克给我说菲利克斯的爸爸不让他回家了，或许，一个归属就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我望着菲利克斯，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所以……”我转换话题道：”我们坐飞机去威奇托？”

“不。”菲利克斯严肃地摇摇头。“谷神的孩子总是扎根于地面的，和天空不相容……”他低下头，我们走迷宫。”

“什么？可是克里斯都没有成功！为什么……”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菲利克斯，你不会是想去解救克里斯。”

“一石二鸟，为什么不可以？”他有些不耐烦。

我想起爸爸告诫过我，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好做细。菲利克斯的野心比我想得大，他就这么着急证明自己吗？

“这样……你也可以快一点见到你的爸爸，不是吗？”

“可是……”

“别耽误时间了，我刚才正好看见了一个迷宫的入口，你知道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吗？”他拉着我就往一家超市跑去，却他没有进去，而是停在了一个挂着“停业中”铁牌的门口。我刚想问这怎么可能是迷宫的入口，忽然意识到，门上有一个影影约约发光的希腊字母Δ。

古典时期希腊方言大致分为西，中，东三种，西部方言分为：西北方言，用于伊庇鲁斯；用于伯罗奔尼撒北部的阿开亚方言，用于斯巴达的多里克方言。中部方言用于色萨利，马其顿（马其顿语夹杂着很多北部游牧民族的语言，其他希腊人很难听懂），塞浦路斯。而东部方言用于雅典所在的阿提卡地区和东边爱奥尼亚地区。因为雅典文化和军事霸权（？至少在某段时间有一定军事霸权），阿提卡方言成为了最标准的，尤其在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之后，演变为希腊化时代的通用希腊语。

所以菲利克斯说的普通话，奥托梅冬是东北滴（脑子里有声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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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X：绑架女神，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