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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偶像梦幻祭乙女]以爱之名 > 第32章 我和我的五个冤种男友(1)

人固有恋爱,或清新脱俗,或死心塌地,或被渣男渣女骗了心错付了时光。

但试问谁能像我一样无畏地走进爱情的战场然后连踩五个地雷,炸得我散成天边最美的骨灰。

都说人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但我就像沙滩搁浅的胖虎,一下都扑腾不起来,被拍死在干岸上。

我到最后都麻木了,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上辈子我打了个响指弄死一半全宇宙,这辈子老天爷才会派五个仙男下凡来磨砺我补上我缺失的德行顺便送一份熊猫外卖。

在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年华里,别人歌颂美好,我在和我命定的大冤种们相爱相杀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太乱了不理了然后被红线团成的线坨子绊了脚摔了个狗啃泥。

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智者不入爱河,冤种重蹈覆辙。

我的第一任男友是斋宫宗。有人要我来评价他,我一定会这样说: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们俩青梅竹马,隔壁邻居的关系,小学六年级到初中高中都一个班,孽缘不可谓不深厚。可以说自从我家搬到岛国之后,就和他有了延绵不绝的关系。

我因为插班被排挤,他主动远离人群,我们在教室后排相望,一样的臭脸,一样的对小孩的幼稚无语的眼神,我们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对抗这整个世界。

我经常拿着妈妈烤的饼干去串门,成功通行还能借花献佛刷刷好感度,贿赂一下这位天才小裁缝,为我的芭比添一套新裙子。

《罗马假日》他热衷于妆发我盯着奥黛丽赫本看,音乐会他闭着眼睛聆听我睁大眼睛看小提琴手的脸,即使是人偶我也会在他做的华丽长裙下面套一层比基尼。

虽然玩的天马行空南辕北辙,但不妨碍我们的感情深厚。

等我们在鬼龙夫人的裁缝铺遇见班上的小霸王红郎坐在高脚椅上乖巧贤惠帮妈妈缝纽扣之后,我们就把这位外表凶悍的好男孩拉进了小团体变成了三人行。

放学之后我们三小只就围在鬼龙妈妈身边听缝纫小课堂,两位优等生和一位边缘摸鱼人,在花十五分钟把线穿过针孔之后我直接摆烂,跑到鬼龙妈妈身边逗鬼龙妹妹玩。

红郎君是个老实人,经常把我抓回到工作桌前耐心地和我讲解针法,而我的笨蛋操作总是能惊吓到他,我都认为自己绣的东西是对布料的一种亵渎和侮辱,更何况红郎了,难为他每次想说点话鼓励我却憋不出词,最终只是将惨剧“不忍卒读”地合上。明明和我同岁,他却表现得比我还忧心忡忡:“你这样还怎么嫁出去呀。”

我倒信心满满地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胸腔共振,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宗君——我不会——”

斋宫宗像是听到火灾警报一样,嘭地站起来跑到我身边,一脸烦躁地问我又怎么了。我又是哭我太笨了,又是夸宗君绣的花好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我就绣不出来。

哄了几句,宗脸上想回去刺绣的急躁肉眼可见地转化成骄傲,轻哼“实在拿你没办法啊”勉强拿走了布料,“那就再帮你一次吧”

旁边目睹全程的鬼龙目瞪口呆。

我等宗走远了才噗地笑出声。

看,即使我什么都不会,也能做出这世界最好的衣服。

就是有点费眼泪。

我吃他便当里的小番茄,借他文具盒里的橡皮擦只擦一边(逼死强迫症),坐校车枕他的肩膀睡回笼觉。

但直到初中,我们都只是好朋友好兄弟加损友罢了。每天插科打诨吵架拌嘴能被他说上一千次不淑女不优雅朽木不可雕也,我能回嘴一万遍死木头自大狂粉章鱼,然后再被猛男红郎用强壮的臂膀拉开,“哼”地撇开头互相不看对方,持续到下节课课间我就忘记吵了啥了继续骚扰他找他玩。

我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持续,这个梦境破灭在初三填志愿的时候。

“你们要填哪里?”

“梦之咲”斋宫宗说。

“我也是”鬼龙红郎回道。

“那我也填这个!”

“……”他们两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梦之咲是男校。”

“?”

“!!!!!!!”

“红郎你要带着宗私奔永远离开我!!!”

我当时就炸了。

我们铁三角怎么能缺一个呢,你们怎么能抛下我一起鬼混去!我悲痛欲绝,我肝肠寸断,我咬着小面包喝着草莓牛奶时时刻刻用哀怨地眼神控诉着两人的罪行。

所以我直接找上了梦之咲的理事长。刚好,我面谈的那天另一个有志青年正提出改革计划,想改男校为男女混校,顺便增加一个科目。这和我的目的不谋而合,我直接举双手赞成,和有志青年混合双打左右夹击,让理事长这顿下午茶从中午喝到晚上,终于让他松口同意了。

大胜利!

我和斋宫宗和鬼龙红郎成功一同跨过了梦之咲的大门,我在制作科,他们在偶像科。

然而玫瑰色的青春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我们入学的时候梦之咲环境可太差了,有多差,我走路不能低头玩手机,指不定踩到什么奇怪的垃圾。

到班上更是瞳孔地震,天哪,他们居然比我还会摸鱼!我蝉联三年的摆烂王地位不保。而且制作人和偶像本来就是协力工作,他们少做了我就得多做,当冤大头。岂有此理!

我决定带动大家一起卷,只要他们卷了,我就可以躺平了。

加上鬼龙红郎和斋宫宗这两个学习大组长(卷王)带领,我们班很快就弥漫着学习的气氛,友好竞争兴兴向荣卷上加卷,直接卷到了平均分年级第一。

令人头疼的是斋宫宗一直没有找到舞蹈搭档,我做不来那些优美的动作,练个五分钟就会咬人和他鱼死网破,红郎又和他实在不搭,他一直都单独举行演唱会来完成课题。

我和他的转机出现在升级考试之后给高年级送行的毕业晚会。

当音乐响起,他舞动这一首名为《蒙娜丽莎》的曲子,我整个人是蒙的,脑子里不停传来列车的嗡嗡声。

他下台我直接把他逼到墙角来了个壁咚。

“这、这、这,这不是我的作曲课作业吗!”我脸上在发烧,血液里面好像有岩浆在流。

“是”他倒是坦然承认了,还摆出一股屈尊降贵的姿态,“感到荣幸吧。我可是把你的作品升华为了艺术。”

“你不是说不能入耳吗,不是说像儿歌吗,不是我急得怎么哭怎么改你都不管不说话吗!”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把他的领结都扯坏了。那一首被他贬低到尘埃里的曲子——我第一次自己写的曲子被这样公然放送在全校面前,我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最私密的部分被别人看光一样羞愧愤怒,祈祷上天降下一块陨石把梦之咲的礼堂夷为平地。

可是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和我对吵,只是平静地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

“虽然很粗糙,”他说,“但是很有灵性。我很喜欢。”

我不敢相信,甚至惊讶到松开了手,忘记接下来准备质问他的话。

他可是斋宫宗啊,那个完美主义自大狂斋宫宗啊。多少次我因为舞台细节被他荼毒,多少次因为修改企划深夜加班我在心里扎他的小人。不管是衣装舞蹈还是灯光,一切事情他都亲历亲为,音乐更是如此,他动用斋宫爸爸那边的关系请专业的古典音乐家为他谱曲,抠细节抠到小提琴手恨不得用琴弦吊着脖子自杀。

这种究极强迫症居然拿我的曲子加入表演里,还说喜欢,我何德何能?

“那是一首好曲子,就只是放在那里太可惜了。”舞台幕布露出的一丝光线照亮他的眼眸深处,那里闪烁着“温柔”的光,像是沙滩上亮眼的珍珠。

“我想完成它,我想让全世界都停下脚步倾听这一段旋律。”

我听见传入后台的舞台音响、观众欢呼声和自己的心跳。一段从低谷到顶峰的过山车,等他询问我怎么不说话时,我抚摸心口,激荡的情绪已经散去,反而更加温暖的柔软的东西融入心房,挤得胸腔酸楚疼痛。

“你、”我抹开眼睛,忙里忙慌地帮他把乱了的领结又系回去,“你怎么能擅自用我的曲子,都不跟我说”我忍不住地想和他撒娇。

“对不起。”他坦诚而耐心,倒惹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至少、至少也得交个版权费之类的。”

斋宫宗眼睛瞪大,这件事他倒是没想到,他尴尬地摸向口袋,才想起来身上是演出服:“我现在没有带……”

“没事,我会自己拿的。”

我踮起脚尖,吻了他。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吻。

之后我们便确定了关系。

后来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喜欢他?

可能是他太好欺负了。

我越跟他相处,越觉得他像一只粉毛刺猬,看起来刺刺的翻过来肚皮松软,他的发丝又短又飒看着扎手,撸过去蓬松得不像话。

我要的很多,他给了我很多,甚至比我要的还要多,溢了出来。所以我也想给他很多。

我对斋宫宗的喜欢是什么?

我拿起从未认真学过的缝纫,做了一条世界上最丑的手帕送给他。

“你可要每天都用,用完洗干净吹干,再继续用。”

上面绣着月亮的图案,因为他名字里藏着“月亮”*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我在告诉他,我希望我是特别的,唯一的。

我无辣不欢,带他吃火锅点鸳鸯是最大的让步,笑他去火锅店穿西装,吃完又任劳任怨帮他喷除味剂;最喜欢的血腥恐怖片帮他在关键时刻遮眼睛,手臂给他抱,声音也帮他调,欺负他也不会太过火,只是他害怕的样子实在可爱。

斋宫宗喜欢逛博物馆、听音乐会、看歌剧,我就停掉游戏氪金和漫画消费攒钱给他买黑胶唱片和剧院门票,陪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坐在手工艺部里一整天看他做衣服。

他不喜欢我穿得暴露我就不穿,吃的口味也跟着他变清淡,总是提前买艺术周刊储备好几个话题等他聊天,每次演出完都给他写万字的小长评从头发丝夸到脚趾尖。

就连红郎都说我成了二十四孝好女友。我一个混世魔王,就这样栽在了他身上,任他揉捏,还怕他手捏疼了。

我就像老大爷手里的核桃,不停地被盘啊盘啊盘,被盘得油光水滑,整个人都变成了斋宫宗的形状。

咦……怎么想想还挺黄。

我们的感情非常顺利,因为前几年的相处过程该碰撞的都碰撞了,该吵的早吵过了,磨合之后服帖到甚至直接可以婚纱穿上教堂走起。家长相熟,两家人甚至盘算着毕业了就请酒席。

不过,世事无常啊。

升到二年级之后,他收了一个小跟班叫影片美伽,还认识了小可爱仁兔成鸣,他们组成了名为Valkyrie的组合,称霸了校园,斋宫宗还被起了个“帝王”的中二外号。

小美伽是个可爱的小黑猫,脸蛋软软糯糯的,十分好捏,异色的眼瞳一眨一眨的太讨人喜欢了。他太瘦了不好好吃饭,我就经常跑过去投喂他,摸摸他的脑袋,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斋宫宗为了舞蹈要求限制体制还被堪堪叫停。

小仁兔和我同班,还是个学霸,我经常找他借笔记上他的小课堂,他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话,但我很喜欢他的声音,说听他讲课数学公式都变得更可爱了。他和我讲课讲多了熟悉了之后也更爱说话了,偶尔咬舌头会非常可爱!

当然我最爱的还是我的男朋友。我看宗他终于有伙伴了,身边热热闹闹的,也放心下来,尝试接手更多其他组合的事情。毕竟让学园变得更好是我们共同的想法。

这一刻的疏忽,造就了他一生的伤痛。

接到斋宫宗出事的电话是在傍晚,我在后台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他。

从来注重仪表的他狼狈而恐惧,只是蜷缩在地板上,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只言片语。

他擅自接下了新体制下的演唱会对战,傲慢从而轻敌,走入了写好的圈套。

“残暴独裁”的“帝王”被斩首了。

裂缝从很久以前就出现了,隐患自始至终都存在,发现危机能改变结局的时间点也很多。

但我赶到舞台,戏剧前往下一章节,幕布拉下。

我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却没能为他做什么事情,当意识到错误已经为时已晚了。

斋宫宗崩溃了。

他终日躲在房间里,时而自厌到摧毁周围的一切,时而充满恐惧地祈求帮助希望我去告诫友人们恶魔的存在,时而麻木失神地盯着虚空干坐一天。

自责、打击、失控的焦躁和失败的压力将他一路以来堆砌的自我搅碎,我每天在碎片之中暂时拼凑出一个残缺的他,第二天的噩梦来临又会再次崩塌。

我为他洗净污垢和伤口,我替他准备饭菜和热汤,我将被破坏的房间重新复原以供他生活。我在他梦魇时给予他怀抱和话语。

我无怨无悔。

因为我爱他。因为毁掉他的因果中有我的一份。因为他紧密联系着我的生命,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是我欠他的。

那一天,我打断了他的情绪失控,抓住他的手让他直视我的眼睛。

“你看得见我吗?”

“我不是什么天祥院!”

“斋宫宗你到底在看谁!!!”

他从梦中惊醒般眼底闪过一丝清明。跪在地上,恍如隔世地叫出我的名字。

我知道,他可以从地狱里爬出来,他可以从业火中熔炼出一个全新的自我。他可以崩溃,可以挣扎,也可以坚强。

这个过程很慢,就像等待茧里面的蝴蝶舒展翅膀一样。

我喂他喝粥,我看他渐渐冷静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看他开始翻看曾经喜欢的乐谱。我在等待和修复斋宫宗的过程中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关于我的爱的性质。

他已经和我当初相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相去甚远,可我的感情却完全没有因此减弱或者变化,他摔开的碗划开我的额头,我也没有讨厌他。

这是因为我的爱很伟大吗?我不会这么高看自己。我深刻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喜欢是一种冲动和状态,我理智地认为如果喜欢的人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品质,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事实上因此分开的情侣不计其数。

那为什么我对斋宫宗没有任何的波动?我能清晰感受到我是爱他的,但这份爱比起恋人更接近于家人。我能坚定且确信地陪伴他一生,对他好,包容他的一切,这份感情长久且纯粹,却不会对他有更多的要求和**。

而且,他太纤细了。我有时分辨不清我说出的安慰到底是毒药还是蜜糖,到底在帮助他还是让他伤害更深。我不理解斋宫宗。我无法治愈斋宫宗,我只是在看着他,陪他消磨时间而已。事实上,每次争吵都是以他的发火开始,以我的道歉结束。

我可以预想到,我们的未来就是在这忍让和妥协中消磨。

那不是我们想要看见的。

我和他更像是家人,那么就应该是家人。

在他恢复到可以和影片美伽谈笑风生,计划Valkyrie的复出演唱会时,我提出了分手。

“这样对彼此都好。”

“即使分手,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家人,我对你的态度不会发生改变。”

他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样泛起裂痕,神情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下来了。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

他的愤怒,他的悲痛,他的怨恨我悉数接下。我弯腰鞠躬,没有给予他任何言语与眼神。

我希望体面的收场。令我没想到的是,影片美伽满脸泪水地追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离开老师!!”

“明明是你和老师捡到了我,现在你也要抛弃我吗!!”

我知道,他在指离团的仁兔成鸣。我明白仁兔成鸣的用意,有时候远离反而能让双方都能得到空间,而不是互相伤害。失去仁兔的斋宫宗承受住打击反而能变得更加强大。

而现在,我也需要斋宫宗摆脱对我的依赖。

没有护栏,他能开出更美的玫瑰。

我很想替流泪的小孩擦去泪水,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心软,我握紧了拳头忍住冲动,不去看他的乞求和脆弱。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

“没有谁不能没有谁”

“即使没有我,斋宫宗也能一个人活得很好。他就是这么厉害的人,不是吗?”

我反问影片美伽,他还是无法接受:“但是、但是……这不一样!!!”

“小美伽,我爱斋宫宗,我喜欢他专注于艺术的样子,我喜欢他的高傲和矜贵,他的温柔和羞涩。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不会改变。”

“爱有很多的形式,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爱你们而已。”不是作为恋人,而是作为家人。

“放心吧,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他好的”

我遵循了我的承诺。

很久很久以后,我再回想那一段,无比庆幸自己既帮助了朋友又不至于迷失自己。我保住了一个无比可贵的家人,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未来属于自己的爱情。只是心里虽没有亏欠,徘徊梦中却总是怀念某个在课桌上醒来的午后,风吹动窗帘,他捻起落在我脸颊上的樱花瓣,指尖微凉。

大概,因为是初恋。

*斋宫宗的发音是Itsuki Shu,月亮的发音是tsuki

魔改了很多时间线和细节。

如果喜欢的话请留下评论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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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和我的五个冤种男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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