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女尊】画堂春 > 第6章 第六章

【女尊】画堂春 第6章 第六章

作者:相思难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1 10:38:31 来源:文学城

赏春楼,又名万花楼。万花争奇斗艳,尽享春光。虽名为楼,却是楼群成片,聚集成为数百米长的花街,各种风情青楼、酒馆、茶馆齐聚一堂、极具特色。

实属风流轶事泛滥之地,大雅大俗皆有。

大俗,男伎泛滥,下等的男伎于路边吆喝,上等的男伎则在花楼内美目生辉,当然名曰卖艺不卖身;大雅,豪爽女君肆意纵情对酒当歌,婉约郎君赏诗对棋乐此不疲。

凉朝对男子约束不比前朝,男子们来去自由。此地为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娱乐圣地,自然会有不少郎君前来。

而此刻,纳兰长德带着帷帽,素白布纱遮住她的脸,只露出如珍玉的下颚,在这极其肆意纵情的赏春楼,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并非纳兰长德不愿意露脸,而是朝廷早已有规定:朝廷命官不可流连烟花之地,皇子皇女亦是如此。

“二殿下。”

纳兰长德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拍,她转过身去,却被骤然放大的凶杀饕餮面具给惊住。她下意识便警戒地握住腰间软件的剑柄,刚想动手却听到那熟悉的吊儿郎当声音传来。

“殿下是我,魏闲。”魏闲见纳兰长德要下死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背后冒出冷汗。

纳兰长德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见纳兰长德神情严肃,魏闲收起嬉皮笑脸,正严词色道:“殿下,你先前托我去查的人,已经找到了。赵瑛就在这赏春楼。”

魏闲向纳兰长德表明衷心,纳兰长德却并未把她似真似假的话放在心上。但眼下凤印丢失,而仁安帝却又只给她七日时限,她势单力薄便只能将派遣起魏闲。

好在魏闲心思活络,八面玲珑,她托付给她的事情办得倒也利落。

“赵瑛此人,先前不过是江东的流痞,混迹花楼,行事不端。当年恰逢圣上去江东巡视遇刺,赵瑛舍命救君,这才被圣上所赏识,封了个执戟卫的官。”

魏闲蓦然想到先前探子传来的消息,啧啧道:“不过狗改不了吃屎,赵瑛可是这赏春楼的常客了。”

执戟卫此官,不大不小。

虽然平日不过是值守宫门,但若看不好,也会惹得腥风血雨。

纳兰长德皱眉,她先前在宫门与那位赵大人倒曾经见过几面。而彼时的赵大人却目清行事端正,看起来倒像是正人君子,却没料到背后亦是风流缠身。属实让人有些膛目结舌。

纳兰长德此番来赏春楼,原因无他,只为找到凤印。

当时她出宫之时,分明未曾见过赵瑛,而赵瑛却能够准确地说出她出宫的时间。

此时必定有诈。

魏闲被罚俸半年。虽未被免职,但仁安帝新增内官司掌事,魏闲之权被削弱甚多。魏闲是个聪明的,从来不会做这种自断双臂的蠢事,因此透露她出宫的绝非魏闲。

纳兰长德沉眸,她倏忽想起裴盛。

当时出宫之际,她将裴盛推下马车。裴盛亦在此见过她与魏闲,所以要么是裴盛透露了她的行踪,要么是前世救下裴盛的那人。

至于那株铁皮石斛……

纳兰长德的脚步顿住,她回眸看向魏闲:“可替我向父亲问好?”

“殿下放心,君父一切安好。”魏闲素来爱摇扇,颇具风流侠客之意:“我暗中派了几位信得过的奴仆去侍奉徐君,有何风吹草动自然会告知殿下,殿下放心便是。”

她好不容易有个在纳兰长德那里刷脸立功的机会,那不得好好表现。以至于那株铁皮石斛,她都是亲眼看着奴才熬成汤药喂给徐君,生怕撒了半点。

纳兰长德颔首:“多谢。”

蓦然,幽幽笛声从花街最深处传来,似空谷传响、如嫠夫之泣,余音绕梁哀转久绝。万人翘首朝着赏春楼最深处去,摩肩接踵。此景甚为壮观,纳魏两人不由得顺着人群的方向望去。

魏闲望见,兴致盎然。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纳兰长德的胳膊,乐呵呵道:“殿下,我们来的是时候啊!今日可是赏春楼百闻难得一见的抛绣球大戏!我们同去看看,说不定那赵瑛也在其中……”

纳兰长德掩了掩帷帽,眉头轻蹙,任由魏闲拉着她走。

而这头裴盛今日本不愿出门。昨日他死里逃生,做了半宿的梦魇。梦里全部都是纳兰长德,那时纳兰长德将他推下马车之时凶煞的目光似乎历历在目,仿佛恶鬼般缠绕着他不放。

醒来后,裴盛如临大敌,如溺水深渊,浑身汗淋淋皆湿透。

而转眼裴盛便听见宫内传来消息:纳兰长德被圣上杖责,伤得甚重。

裴盛初闻此消息,沉眸不语。

后再思索,便是拍手叫好。

恶人自有恶人磨,纳兰长德羞辱他贬低他,如今自遭天谴遭报应。

裴府众人纷纷能看出这位素来嚣张跋扈、恣意妄为的郎君心情甚佳。恰逢那些贵子闺男递来邀约前往赏春楼对诗赏棋,心情甚好之下,裴盛便应约前来。

“霏霏日摇蕙,骚骚风洒莲。时芳固相夺,俗态岂恒坚。”

举书高声赞誉者是位稍年长青年,他忍不住惊叹:“好诗。不愧为璟年所著。”

众人目光聚焦在那位坐在昏暗角落,握着汤婆子垂眸不语的白衣男子身上。自下可窥见那衣襟绣着锦玉祥云,隐约可以窥见鎏金,非富即贵;往上可见奴仆撑着素净油纸伞,望天此时晴空蔽日,撑伞着实有些奇怪。

视线凝聚到伞下,却见谪仙五官俊朗,眉目淡雅如菊似画,气质出众。

可谓色若春晓、清雅出尘。

此便是正与裴盛齐名的京城第一才子,何璟年。亦是当今御史中丞何满的胞弟。

今日对诗大会,裴盛本不会来。以往京城郎君们之间的诗词画宴,裴盛向来不会参加。大部分邀约不过是象征性的摆设罢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裴盛对这些没兴趣。

而此番却出人意料,裴盛一改往日回绝姿态,当真应承下来。因此那些郎君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在一旁偷瞥观察裴盛的脸色。毕竟裴盛无论是家世还是性子,都极难惹。

孙赏便是此次对诗大会的组织者,他轻咳几声道:“裴君是否想要作诗一首?”

眼下其实魁首已经了然,魁首非何璟年莫属。在坐无人诗词可及何璟年,毕竟那可是受太平书院先生称赞的诗词。只是裴盛在此,这魁首若是就此颁给何璟年,裴盛难免会生气。

孙赏叹气。

裴盛慵懒地依靠在坐具上,眸光中金波流转,一袭红衣似火,骄奢至极。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金盏,淡红色的液体在金盏中晃动,甚为好看。

裴盛刚才不过轻抿一口,便紧锁着眉头吐了出来。

这酒看似甚好,品起来却是极为的难喝,难以下咽。空有其表,而败絮在中。

正如那何璟年一般,让人作呕。

裴盛被孙赏这一问有些烦躁地甩甩手,看向远处的恍若谪仙般的白衣仙,眸中冷笑不止。

他向来看不惯风头胜过他的人,也向来厌恶那些一肚子酸文假醋,卖弄风骚之人。也罢,近二十还未嫁出去的人,也就只能作些哀怨曲来招人怜悯罢了,本质上亦是登不上台面。有才情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未婚妻所抛弃。

何璟年已逾二十却还未婚配,只因当初未婚妻悔婚。成婚当日,何璟年未婚妻钟氏带着何家家奴逃婚,并且宣称宁愿娶何家家奴也不愿娶何家公子。因此何璟年比不上家奴一事,成为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时间过去,何璟年靠容貌和才情在京城声名鹊起,但却再无婚配。

裴盛心头跃起一计。

他笑盈盈地看向何璟年,眸中掩藏着恰到好处的轻讽:“作诗实在是太过无趣,不如我们玩点其他的乐子?”

孙赏眼皮跳动,他与裴盛算得上是熟稔。看到他此番模样,便知晓他自是有一肚子坏水。果不其然,接着便听到裴盛轻飘飘道:“我听闻这赏春楼历来有抛绣球会友的传统,不如我们来抛绣球?接到绣球的人便与哥哥对诗,如何?”

在此郎君皆面面相觑,不知裴盛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迫于裴盛发话,也只好迎合他。

“抛绣球?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过。”

“此计甚好,有趣!”

“我也觉得,我倒想看看有何人能够对得上璟年的诗句。”

……

裴盛见此,喜悦之情浮于脸上,他看向何璟年问道:“哥哥意向如何?”

“郎君,您的身体尚未痊愈……”身侧持伞奴仆忍不住在何璟年耳边小声提醒道。

已入春日,气温渐渐回升,并不似冬日那般寒冷。然而何璟年却仍旧不离汤婆子。这汤婆子是何满给他亲手做的,经过改良,装热水的容器由原来的铜制圆壶变成牛皮水囊,能接的热水更多,也更好贴合何璟年的膝盖。

何璟年身患顽疾早已经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为何患疾不知,何时患疾亦不知,只知他畏寒畏日光,双腿无力,不便于行。

何璟年倒是不甚在意,他掩唇轻咳两声,随即风轻云淡道:“无妨。今日天光甚好,不必因我扫了大家的雅致。”

今日能来此对诗作赋已然是他的极限,此时便有些受凉状态不佳。他本该此刻便回府歇息,但难得裴盛能够前来赴宴,先前他窥见裴盛似是有些闷闷不乐,此时裴盛好不容易有所兴致,他再停驻片刻亦无妨。

然而孙赏却忍不住把裴盛拉到角落,偷偷在他耳边道:“子矜,你可知这赏春楼抛绣球可是有另一层含义?”

他是此诗会的组织者,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可担待不了。裴盛是裴丞相之子,他得罪不起;但何璟年与何满相依为命,何满又是当今朝廷新贵,年纪轻轻便位极御史中丞,他也得罪不起。委实无奈。

赏春楼抛绣球虽说是交友,但意义可不寻常。男子于阁楼上抛绣球,便是向阁楼下的女子发出共度良宵美景的邀请,接住绣球的女子便是此男子的入幕之宾,春风一度。

看似促姻缘的佳话,可若那抛绣球的是名动京城的何璟年且如何?

先不说抛绣球此举对名门何家而言是极大的羞辱,再者若是拾到绣球的是个满脸麻子的刁蛮恶女,那必定有看不尽的乐子。

裴盛垂眸,眸中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孙君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虽看不惯何璟年,但却不至于真做出些什么丧尽天良之事,更多的是想看他出丑罢了。他倨傲道:“不如先看看这接到绣球的到底是何人,若是良人,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姻缘;若非良人,届时我裴盛自会出手相助。”

裴盛从侍者那里接过绣球,绣球小巧精致,裴盛拿在手里转悠,甚为着迷。半晌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孙赏的肩膀道:“哥哥既允,孙君又何必庸人自扰。”

裴盛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气势逼人。

孙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下喉中话。只在心中暗暗祈祷何郎君运气不要太差,又企盼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裴盛当真能兜住。

魏闲拉着纳兰长德挤进人群。她出生市侩之地,在人群中简直如鱼得水。

人挤的水泄不通。纳兰长德拽住帷帽,刚才她的帷帽却险些让人给挤掉。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未曾见过如此人挤人的场景,忍不住皱眉道:“魏闲,你当真确定赵瑛在此?”

她目光如虎视察四周,扫荡着周围的角角落落,却不见赵瑛踪迹。

这里便是赏春楼最深处,极为高大的阁楼环绕建成圆形,中段露出似井口般的天光。自阁楼下望上,难以窥见上头半分;而从上往下,却能将阁楼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阁楼下之人,正如那牲畜圈里的猪牛羊般,这种被窥视感让纳兰长德有些不悦。

“女君,赵瑛怎会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她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是被人察觉岂不是要被何满那家伙参一把?”

思及此处人多,魏闲改口。她乐道:“不妨我们先看看这乐子。啧啧……何满要是知晓自家胞弟沦落到来这赏春楼抛绣球招亲,那不得气死。”

魏闲向来跟何满不对头,何满为御史见不得魏闲一副奸佞小人的模样;魏闲则是痛恨何满时不时到圣上那参她,害得她俸禄被罚的至少五年内没有分毫。

“魏闲,本殿只有七天时间。是看别人的乐子,抑或是成为别人的乐子,魏大人可得想清楚。”

纳兰长德站定,她眸子紧盯魏闲,不容忽视的气势登时让魏闲僵住身子。

都说伴君如伴虎,魏闲没在仁安那里体会到,倒是在纳兰长德这里感受到了。长德殿下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魏闲把柄被纳兰长德抓住,便是老虎尾巴被人拽着,浑身都不自在。但奈何这君是她选的,她所效忠的,总不能就此反悔吧?

魏闲无奈地叹了叹气,凑近纳兰长德嘘声道:“殿下,此次抛绣球的你知是谁?是何满的胞弟何璟年。何璟年此等名动京城,才情和容貌都极为出众的佳人抛绣球,殿下您说,赵瑛会不会来淌这一趟浑水?”

纳兰长德敛眸,魏闲所说不虚。

赵瑛必定会来抢那绣球,她只需守株待兔便是。只是这诺大的赏春楼,人山人海却丝毫不见赵瑛的踪迹,让她不免有些心急。纳兰长德揉了揉眉头。

何璟年接过裴盛递来的绣球,此时阁楼下人头攒动,他拿着那精致小巧的绣球,却不知为何眼皮跳了跳。

裴盛在侧把玩着手里的暖玉,看到何璟年踌躇不安的模样,虚情假意地笑道:“哥哥不会是害怕了罢?若是哥哥不敢丢这绣球,我可代劳。”

“不劳烦裴郎了。”

何璟年微微颔首,他轻轻便将这绣球从阁楼上抛了下去,绣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极为好看的抛物线,随即阁楼下如同抢食的鱼儿般,争夺起来。

纳兰长德抱拳观望着,魏闲有些跃跃欲试,但奈何纳兰长德在此。魏闲问道:“殿下要抢那绣球吗?若是殿下想要,我立马给你抢来。”

纳兰长德摇了摇头,若是赵瑛在这里头,那么最终得到这绣球的人——

非赵瑛莫属。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抓着绣球的粗俗女人高声惊呼,她一看便是个练家子,浑身肌肉结实,虎背熊腰。她左手高举绣球,想到可以与何郎共度良宵便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还未等她拿着绣球得意半晌,便见一道划破长空的冷光闪过,带着寒意的利箭直直地朝着女人射来,射中她的脑门。女人脑门登时被长箭贯穿,甚至死之前都未曾闭眼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绣球,死状极惨,看起来极为骇人。

“——死人啦!”楼下不知谁人惊呼一声,惹得人群登时骚动起来。

而此时,穿着厚厚铆钉靴,一袭黑色长袍看起非赵瑛莫属。来亦正亦邪的来者弯下腰,从女人的手里拾起沾了灰尘和血渍的绣球,轻轻拍了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这绣球既然没人要,那就归我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