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起来白色的顶篷内侧被喷漆成蓝黑色。老板原本不愿意,是明鸢说会把顶篷的钱算在里面才同意下来。
从顶篷上方呈放射状垂下来的的星星灯,是明鸢一根一根亲自踩着梯子挂在上面,又缠在栏杆上的。
一个半腰高的许愿瓶躺放在绽放的粉红色玫瑰群中,一只只淡黄色的千纸鹤从瓶内铺散到瓶外,在地板上组成一个心形。
明鸢知道这些千纸鹤的数量,因为她在折每一只之前,都在折纸上写了一句话。
—NO1:小页,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留学,但我也在偷偷准备材料,准备和你一起去。
—NO12:小页都开始工作了,变成一个小大人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同部门的人追求?哎!
—NO27:小页的信息素是苦橙叶,居然不是我们当初猜想的草莓或者奶油。不过这个味道,我也喜欢。
—NO157:小页总说“天下的Alpha一般坏!”,“我要做一个单身Omega挂嘴边”,让我真的害怕有一天表白会失败。
—NO249:小页是真的对Alpha无感吗?
—NO300:表白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NO491:即使拒绝也没有关系,只是可惜这样可能就不再可能成为你心目中最要好的朋友了。
—NO682: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不是以友之名?
—NO824:朋友可以胜任,恋人应该不会有失水准。
—N01456:曾想过你的拒绝,但比这更让我难受的是我没有资格用尽全力给予你。
—NO2938:窗外下雨了,但愿之后某个晴天,我不用蹩脚的理由为你送把伞。
……
明鸢坐在地上,就那么一张张把千纸鹤拆开,一句句地看着,有时对着一张纸默默地笑,有时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滴。
花朵上环绕着的小灯串,渐渐开始耗尽电量,光芒变得暗淡、闪烁,直至熄灭。
明鸢拆了一小堆,停下很久,又慢慢将所有千纸鹤装在瓶中抱下楼。
老板还等在楼下,明鸢说了声抱歉,“还要麻烦您把所有的东西撤掉。”
老板应下应该的,原本应该再询问这些东西是直接处理掉还是需要整理好,但是看着对方的脸色,又觉得不用再问了。
转眼间明鸢已经出去了,营地烤炉旁多了一堆不属于木炭的灰烬,而明鸢的车子后备箱里放了一只硕大但空荡的许愿瓶。
第二天,明鸢依旧开着那辆车子去上班,仿佛忘了后备箱还有一个瓶子。
中午明筝过来找她吃午饭。
“昨晚聚会你都在忙前忙后的,是不是没吃好,我今儿请你,以表达我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
明筝总是不着调,但这回明鸢一时实在难挤出笑意,不过她立刻找补了,“昨晚没睡好,上午又没歇着,你自己去吃吧。实在感激的话,代替我上两天班,我出去度个假。”
明筝原本是可以答应的,但是奈何已约佳人,“这个姐帮不了你,我和我家宝宝约好了明天下午就飞马来西亚了。”
“那就滚吧。”明鸢背过身走了,两人之间的玩笑谁也不会在意。
彻底忙了几天几夜,明鸢脑袋里再也没有关于那晚的记忆,全部都替换成了“改方案”、“聊项目”、“电话会”。
终于,毫不意外地“病倒”了。
这回明父苦口婆心地劝她,“鸢鸢,回家住吧,爹地照顾你呀。”
总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他也没想到,明鸢直接回了,“好。”
就这一点反常,也让明父察觉出不对劲,“鸢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明鸢没有遮掩,“哦,没什么大事,只是失恋而已,”知道明父想要八卦,于是先卖惨,“爸,我现在心情很糟糕,请不要问了,还有我希望家会是我的避风港而不是相亲会。”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的。”明鸢这番话成功让明父闭上了嘴。
只不过明父想要探听八卦的心哪里会停止,偷偷找明筝打听,明筝沉溺在爱河,根本不知道,不过同样八卦的明筝把电话打到了褚雁白那里。
“明姐,这回我真没听说,啥时候的事,明鸢最近不是忙着公司的事情,聚会都还是你上次回来那回。要是有伴了,那次聚会怎么没带?”
褚雁白刻意兜圈子,把人往聚会后面的时间上引。
挂了电话的褚雁白又赶紧通风报信,“你什么情况,怎么你们家老大说你失恋了?”
还在低烧的明鸢咳了两声,“对啊,我是失恋了,前几周网恋但人突然消失了,这事你不知道吗?”
褚雁白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对她这样还要把一切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而感到生气,“明鸢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何必呢,谁又不知道。”
明鸢没理会,“那晚几个原本留下来了,帮我说一声吧,雁白。”
褚雁白听她在手机那头咳嗽不停,不忍心她再操心,“你放心吧,好好养病。”
这场心病,不是沉疴痼疾,但非经刮骨剜肉实难痊愈。
替明鸢憋屈的宝,安啦,我怎么会一直不心疼自家女儿呢
不需要得到回应的暗恋,是属于自己的肆无忌惮[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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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