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权平时不知这里,依照他的话,他就是死也要死在那个“家”里,免得鸠占鹊巢。
所以第二天肖起则睁开眼,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个人。
他算不上会做饭,只能说烤个面包片,煮个速冻水饺没什么问题。
所以他今天的早饭就是三个面包片加一杯咖啡。
然后慢慢悠悠洗完澡穿上棉麻睡衣去练琴。
这是他为数不多,觉得不枯燥不乏味的时刻。
原本冯楚权只为了跟人攀比,也给他报了小提琴的课,没想到肖起则真有天分,一直很刻苦的练琴。
但是冯楚权不知道,肖起则最初只是靠小提琴的声音掩耳盗铃地隔绝掉他们无数次的争吵。
久而久之,琴声似乎为他铸起一道坚强的壁垒,再到如今,是他在演奏台上的最佳拍档。
琴声婉转细如雨丝,明明窗外晴空万里,唯独他的琴房拉着窗帘开着灯,像午间昏暗的雨后。
不过他的腰似乎还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站立,用隐痛来提醒他。
于是只好将这片雨重新归于盒中。
肖起则不算在A市长大的,是肖家生意步入正轨后买了房子,他们才搬来的,因此没有什么朋友。
所以除了到处巡演,A市更像是一个暂时落脚点。
只不过他有了新的乐趣。
于是给人发了消息
—霄云聚A区3栋,来找我。
—顺便带点小馄饨。
此刻裴琴清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唇无血色。
原因是跟父母再次争吵继承家业的事情,挨了两鞭,打在后背,火辣的刺痛有些钻心。
原本她是没有心情理会对方的,但是既然父母扬言要停掉她的所有卡,那她总要有个能吃饭的去处“养活”自己喽。
*
裴琴清就这么两手空空敲开了门。
肖起则看她脸色不好,想要问馄饨的话出口却成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哦,因为酒吧说我这叫接私活,让我辞职还挨了打。”
裴琴清撒谎不脸红,还虚弱地朝肖起则靠了靠。
肖起则觉得抱歉,将人搀扶进屋,“我不知道规定,不好意思害你丢了工作。”
“我可能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在此之前你能暂时收留我一下吗?”
裴琴清想了想没有说期限,她打算消失一个月试试,看看家里人会不会着急妥协向自己低头。
“好,你住多久都行。”肖起则答应得很爽快。
肖起则给裴琴清抹药还算顺手,但是很快两个人就大小瞪小眼听着肖起则肚子咕咕叫起来。
“你,没吃午饭?”
肖起则指了指厨房,“那个冰箱里应该还有点面包,你上楼去休息吧。”
裴琴清叹了口气,她这是还得自己动手。
“厨房有鸡蛋吗?”
“应该有吧。”肖起则跟着步伐有些缓慢的裴琴清一同来到厨房。
“找找鸡蛋和面粉,还要一个盆。”裴琴清洗着手,理所当然地支使起肖起则来。
鸡蛋饼做出来,肖起则端着盘子鼻子都快贴到上面了。
“小心烫,你拿筷子夹了吃吧。”
肖起则兴冲冲拿了筷子夹起咬一口,嘴往外哈着热气。
“你居然会**蛋饼!”
裴琴清关掉火,等最后一块鸡蛋饼烙熟。
“嗯。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会的。”
“能去国外留学,那你怎么会去酒吧…”肖起则自觉失言,没有问下去。
裴琴清顺着他的话,只得用谎来圆谎,“没读完,家里出了变故就回来了。”
肖起则也不好多问,于是就夸赞起她做的饼来了。
*
裴琴清背上结了疤后,开始自己卖力地有偿服务。
“轻点,轻点!”
“不行了,不要了!”
两个人昏天黑地,连三餐都是订餐配送上门解决的。
毕竟金主说了算,肖起则实在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先喊了停,两人真的就盖着被子纯聊天。
“你在国外哪里留的学啊?”
“意大利。”
“我还没有去意大利巡演过,听说那里红酒不错。”
“巡演?你是钢琴家?”
“我是小…我是拉小提琴的。”
“艺术家。”
“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没有,不是艺术家都比较…”
“孤僻奇怪?”
“我不孤僻奇怪吗?”
“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并不。”
……
裴琴清不喜欢太清净,所以基本马场、赛车场、高尔夫球场她经常去。
自己一个人去,约人去。
总之不会去穿着西装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室里。
但是她能和肖起则呆在一起,哪怕彼此不说话。
她研究咖啡的拉花,肖起则在琴房练琴,开着门,悠扬的音乐和咖啡豆的香气缠绕四溢。
哦,对了,肖起则说如果她练好拉花,要给她投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就算了,但凡关于经营的事,她是半点边也不想沾。
她洗干净手,将两杯咖啡端出来的时候,肖起则就靠在二楼栏杆上。
抬起手向他示意下来喝咖啡,他挑了下眉拉出一个丝滑的高音,竟然换了首欢快活泼的曲子。
裴琴清自顾自坐下来,品着咖啡。
肖起则收了琴,问她怎么样,裴琴清只说咖啡正好。
肖起则切地一声,端起桌上那杯喝起来。
裴琴清问他是不是不错?
肖起则说埃塞的耶加雪菲是不错。
可惜后来,裴琴清再也没喝过像这杯咖啡一样,令她感受着午后温和的阳光,心绪雀跃又平和的时候了。
默默提醒,你们应该还记得这是ABO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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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裴琴清*肖起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