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平平无奇奶相罢辽 第92章 第 92 章

廖婷婷恢复了意识，记忆也没有缺失，但曾经半丧尸化还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影响。

详细检查后发现她失去了痛觉、味觉，脸上无法做出表情，不能食用普通食物，只能靠吸收晶核为生。

廖婷婷处于半丧尸状态的那段时间并不是对外界毫无感知，末世最初经历的事以及至今长达一年多宛如植物人的经历让原本开朗活泼的小女孩醒来后成熟许多但也变得沉默寡言。

既然人已经醒了，有些事也该开始清算了。

廖明远看似只是待在研究所什么坏事都没做，但实际上没有他提供的帮助，乔亚远远造不成这么大的危害。

不过情况有点复杂，虽然廖明远为了从乔亚那里获得星际科技知识假装被乔亚开出的条件吸引从而帮他，但那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暂时对付不了乔亚，而一旦不答应乔亚的要求，他不一定有命在，所以其实也可以说他是被胁迫的。

在半被胁迫的状态下廖明远研究出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被其他人拿去对人类做出了巨大危害，可末世前后加起来，廖明远的无数研究成果又对整个世界都帮助良多。

这种情况下，他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在末世前都难以有明确的判定，更何况是现在。

木森不知道将廖明远的情况报到京城基地，那些人会怎么判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没有廖明远的帮助，乔亚不可能能抓到他，而他也不会因此死了一次。

虽然没有真的死透，但却有了合计相当于大几十万一级晶核的损失。

不过另木森和秦莫都没想到的是，最后做出决断的居然是廖婷婷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廖婷婷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苍白小脸，声音也细细缓缓，她说：“爸爸你说过，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对吗？”

她小时候调皮干了坏事想撒娇抵赖时，爸爸曾教过她，判断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在干坏事时，首先不是看她究竟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而是要看她知不知道这么做会造成的后果，当然假装没想到也是不对的。

她当时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但还是捣蛋了的，而爸爸也是知道他帮那个坏人做的事会害很多人的。

廖明远揉了揉女儿凉凉滑滑的发丝：“你说的对。”他看向木森两人，“我会将我目前所有的研究成果以及从乔亚那里获得的星际知识都共享给京城基地，由京城基地选择公布多少。”

“而我本人此后余生都不会再踏出研究所一步，研究出合适的丧尸病毒疫苗后也会无偿公布出去。”

“但研究所不会归入京城基地，这里的其他研究员都是因为足够的经费加上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绝对的研究自由才会留在这里的，他们都不习惯事事受到管辖。”

“如果可以，我想将研究所挂在木先生名下，今后研究所获得的一部分收益可以交给你。”

他没明说的是，这么选择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从乔亚那里他得知了不少星球之外的信息，现在的婷婷很特殊，如果未来这颗星球不幸早早被外星文明发现，京城基地不一样能保住他的女儿，但木森或许可以。

木森回头和秦莫对视一眼，道：“这个我们得先和京城基地那边商量。”

廖明远：“可以，我带你们去通讯室。”

京城基地的丧尸潮已经消灭，消息成功传递过去，木森两人很快就收到了答复，由秦老爷子亲自发的回信。

“那边的意思是，只要能保证你未来不会做危害人类事，一切就以你的意思来。”木森道。

秦老爷子的意思是，京城基地也不全是铁板一块，研究所独立在外也是好事。

廖明远：“……”

说实话他们都不能保证他真的完全不会再做危害人类的事，人有软肋就总有可能出现意外。

系统这时突然开口：【宿主，推荐你把那个小女孩契约成另一个药人，这样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哟~】

木森：【哈？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还雇佣童工，更何况我怎么说服人家老爸同意把宝贝女儿身家性命交到我手上？】

系统：【这简单，小女孩现在的身体年龄定格，以后都没法再长大了，而且她也吃不了任何东西，补充不了基础营养，以后可能会慢慢变成一具活着的干尸。你把这事说出来，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啦。】

听到系统说的话，木森先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后又觉得不管是对廖明远还是对廖婷婷来说，看着自家女儿/自己一点点变成干尸都太残忍了。

他问：【你说真的？你之前怎么不说？】

系统：【干嘛，我骗你又没有好处，之前时间太短了嘛，人家刚刚才分析出这事的嘛~】没有过记录的新物种诶，它其实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停止过对小女孩的扫描记录。

木森：【把她签成药人就能解决这事吗？】

【对，你跟她签定契约我就能给她改造身体，帮她抹除这些缺陷哟~】虽然系统其实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毕竟是新物种改造，从前没有过记录，但为了深入研究新物种的机会，这话它说的毫不心虚。

【不过……大概需要不短的时间和不少能量。】它补充。

木森叹了口气，对廖明远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先确认一下，不如再给廖婷婷做一次详细检查？最好多观察两天。”

廖明远：“？”

廖婷婷也歪了歪脑袋：“？”

·

廖婷婷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廖明远几乎将他能拿出来的所有晶核都堆在了廖婷婷的床边，只希望以后女儿能够健康长大。

事情的发展确实如系统所说的简单，虽然两次检查的时间间隔不长，但因为廖明远对此足够上心，他还是通过对比发现了廖婷婷身体的异样。

对于木森随后提出的签订契约的提议，廖明远其实不想同意，甚至说出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交换帮助婷婷的方法这样的话。

但木森没有其他办法，不签契约系统就无法帮廖婷婷改造，相反，因为廖明远这话，他反而坚定了和廖婷婷签契约的念头。

最后是廖婷婷自己说服了她爸，“我会看好爸爸，不让他做不好的事的。”她悄悄对木森两人说。

廖婷婷的改造不知道要进行多久，这段时间木森不能离她太远，廖明远更是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廖婷婷身边。

他给廖婷婷连上各种仪器好随时记录她身体的变化。

木森虽然不能离太远，但只是在这一层楼转悠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没太大耐心在房间里枯等，就拉着秦莫出去转悠。

廖明远给他们俩开了权限，之前他们无法进入的区域现在都能参观了，木森在一间面积很大的实验室里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整面墙的玻璃后面开满繁花，花丛中间有金属架子支撑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许多变异蜜蜂进进出出在采蜜。

“你觉得这些变异蜂是不是也是花市基地附近那窝蜂分的巢？”木森问秦莫。

秦莫：“有可能，这里面的花基本都有一定毒性。”

木森惊讶：“是吗？”他这才仔细去分辨这些花的品种。

“好像有郁金香，郁金香也有毒吗？还有喇叭花？不对，那好像不是喇叭花，曼陀罗?!”长得有点像喇叭花的那从花大小并不突出，但它周围的变异蜜蜂却是最多的。

木森对不常见的都花不太了解，更何况还是变异了的有毒花卉，能认出曼陀罗还是因为这种花在有毒植物里都算是比较出名的，有些游戏里也会把这种花设计成道具之类的东西或者写进剧情里。

“郁金香中含有毒性生物碱，人在郁金香花丛中待久了可能会头晕头痛，还会脱发。”秦莫给他解答前一句疑问。

木森扭头看他：“这样啊，我以前都不知道。”那那些社畜不得能离这花有多远就多远。

秦莫没忍住伸手用拇指在他的脸上揉了一下，木森明亮的双眼与他身后的花海一同映入眼帘，这些花虽然都有毒，但大部分都长得十分艳丽。

看着青年被他搓的眯起的一只眼，秦莫突然道：“要不要我帮你在这拍几张照？”虽然不方便进去，但这面玻璃墙足够通透，不会影响拍照。

木森原本想拒绝，话还没出口又改变主意：“不用你帮我拍，我们拍点合照。”他们还没有过合影呢。

没有合适的摄像设备，木森干脆拿出一堆手机，让秦莫挑了个据说拍照不错的牌子，再找出的合适高度的架子，把手机放上面架好，开了延迟摄像。

两个人在玻璃墙外甜甜蜜蜜拍照，里面的蜂巢里突然钻出个体型明显比在采蜜的那些蜜蜂还要大的变异蜂。

变异雄蜂在金属架下方提了个用树叶做成的小袋子，随后从房间顶上的特殊通道飞了出去。

于是就在木森和秦莫拍好了几张照，准备把手机和架子收起来的时候，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大只变异蜂送了一包种子。

有陌生又熟悉的精神力传递来信息，让他帮忙把这些种子给之前跟他走的那窝蜂。

看到他神色有些奇怪，秦莫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怎么了？”

木森哭笑不得的将刚刚接收到的“话”告诉他：“还真是我们的老熟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