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2 第12章 上药

鹤童站在云端，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成仙已经三月了，成仙后他们正式拿到出入玉虚宫的玉牌，他们的名字刻在了玉虚宫的仙人名册里。

鹿童选法宝时，选了缚妖锁，她选了三宝玉如意，三宝玉如意是天尊的常用法宝，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变化成各种形态。这是仙翁为她挑选的，不论于何人打斗，她总能立于不败之地。仙翁还赐与他们玉虚符印，则用于敕令、镇邪，通神。遇难祭出此印，能让所有人退避三舍。

这一切都比她设想的还顺利，可得尝所愿后，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玉虚宫很美，白玉为阶，琉璃作瓦，处处流光溢彩。她们衣袂飘飘，殿内装饰的玉瓶中装着永不凋零的仙花。可这些美景在她眼中，却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其实反而会想到在山林里，清晨的露珠会打湿她的衣襟，与鹿童练功时会出汗，会疲惫。可现在，她的身体永远洁净无瑕，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莲花香。这本该是令人欣喜的变化，却让她感到莫名的空虚。

她走到仙宫的花园里，这里种满了仙翁的蟠桃树。千年结成的果，仙翁时不时会赐与他们，这是普通弟子没有的待遇，可她现在看着这些蟠桃，却想起了青要山的那片野桃林。那里的桃子又小又酸。

“鹤童，尝尝这个。”青要山时的鹿童，爬上树递给她一个青涩的桃子，眼中带着笑意，“别看它长得不好看，可甜着呢。”

“你先吃个给我看看。”

那时的阳光很暖，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看着他吃那个青涩的桃子，皱得眉头都蹙一块了，还想骗她，真是头蠢鹿。

可现在，她站在蟠桃树下，伸手就能摘到最完美的仙桃，但鹿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欺负，也惯着她的少年了。

鹿童捕妖更勤了，申公豹与太乙真人被天尊安排去培育灵珠与魔丸，不再是捕妖队队长，鹿童虽是后来者，但他以强横的实力与杀欲，成功成为玉虚宫捕妖队队长。

“剑道之极，不在于形，而在于意。”师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的剑太注重招式，少了灵性，还好你不是剑修，否则你不知何年月才能得道成仙。去修法盾吧，这样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你。”

“诺！”

她走到仙宫的边缘，望着脚下的云海。凡间的一切都被云层遮住了，玉虚宫高高在上，凡人皆向往，她就这般成了仙，原来并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束缚。

无量仙翁提拔点化他们，让他们一步登天，也让他们将刀挥向同族，告诉他们，他们是仙，那些低贱的妖，生来就该死，如今不被他练成仙丹，日后也会被天地大劫，被天道给湮灭，不如废物利用。

她终于知道那些被抓捕的妖的归处，是于鼎炉内炼化成丹。

她回到玉殿，有弟子急忙而来，“师姐，大师兄受伤了。”

她跟着他们赶过去，“严重吗？伤哪了？”

那弟子脸上表情一顿，“那倒也不严重，就是肩膀伤到了。”

她脚下一顿，停了下来，瞥看他，“那你急急忙忙找我作甚，一副他命快没了的样子。”

那弟子涨红了脸，“那个，我怕我表现的不够焦急，被大师兄打。”

鹤童被他气得将他踹出去，“怕师兄揍你，就不怕师姐是吗？”

弟子被踹得打了几个滚，有些无措又不知道说啥，挠挠头，“嘿嘿。”

看他一副傻样，鹤童懒得理这些人，转身回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没死那么大动静作甚，师父好不容易出差去找天尊了，她闲着呢！

鹤童闲得正享受着她有伤春悲秋的时间与心情，毕竟未成仙以前，她是妖族，每日为生死存亡而心焦，如今得长生，虽然依旧陷入争夺。

就好像不上班得操心饿死穷死，但上班后只需要操心摸鱼顺利不被发现。

阐教弟子厉害如杨戬的有，滥竽充数的也不少，一大堆琐事只要不闹到她眼前，她都不会管。

她还在玉虚宫养了一群白鹤呢，不对，它们上了仙宫，就属于仙鹤了，一鹤得道，百鹤升天，她多仗义啊。

鹿童那个学人精，还养了一头雄壮的未开灵智的鹿当坐骑。

一个人学好很难，变坏却很容易，但是变得像鹿童这里端着一张正直清高的脸，一副谦谦君子，光风霁月的模样，眼也不眨的可以做尽恶事，变成如今虚伪冷漠，阴暗扭曲的样子，她觉得，还是不容易的。

少有人能坏得这么理所当然，她就做不到，弟子们害怕他更甚于仙翁与教习师伯们，一看他来，都非常乖觉。

她只让他不要那么天真，没想到他直接坏得很彻底，道貌岸然这个词都成了他专属了。

她在玉殿内帮仙翁处理事物，也不知道师父是哪里觉得她与他一般心肠了，俨然将她当成了心腹，什么事都让她帮忙，她在仙翁身边待得越久，对仙家这些烂事越麻木，所幸常年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晚上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睡了，路过鹿童房间脚步顿了顿，由于他平生德性，他的房间除了她都没人会路过，都绕着走。

想着白天弟子说他受伤了，他俩倒也没必要闹太僵，毕竟日后不知要当多久的同门，她敲了敲他的房门，门锁一开，她就推门而入了，往前几步，房门合上，自行上了锁。她脚下停了停，向后瞥了瞥房门，便向正在打坐的鹿童行去。

鹿童房内很是空荡，当初住进来啥样，如今依旧是啥样。

“你受伤了？”

鹿童依旧在那打坐，“小伤罢了。”

鹤童将手放他左肩，让他咝了一声。鹤童轻笑了声，“还是给你上点药吧，都成仙了，何必还这么拼命呢？”

鹤童解开他衣襟，露出半边胸膛，肩上冒着黑气的伤口裂着，与其他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鹤童喂他一颗仙丹，倒上仙药，药在肌肤上一洒，毒气无处安放，嗞嗞的腐蚀着，鹿童身体崩得很直，他的身体耐痛性都练出来的，但这种高强度的药，还是让他破功痛呼欲出又被他咽回去，重重闷哼一声，眼泪都痛了出来。

毒血除尽，伤口开始溢出鲜红的血，鹤童收了药，二指并拢摸上去，血液就沾到她指腹上，她低头，将指腹上血液放他唇上，鹿童抬头看了一眼她高高在上俯瞰他的模样，伸出了舌头舔上她染血的指尖。

鹤童感受着他舌尖在她指腹上打着转，禁欲多年在他骚得这般自然色气的样子下也来了感觉。

“听说鹿血大补，师兄受伤就该给自己补补。”

鹿童打坐在蒲团上，舔着她手指，仰着头直钩钩看着她。

鹤童手移开了，给他涂上另一种愈合的药，便准备离去。鹿童拉住她，将欲走的她用力拽了回来，就着这坐着的姿势，手也隔着裙摆按住她的腿，他的头贴着她的腰腹，仰头对上她惊魂未定的视线。

他的眼神很冷，仔细看就能知里头高燃着的火焰，极有侵略性。

“师妹既然让我补了鹿血，难道不想知道疗效吗？”

他的声音带着欲色的暗哑，鹤童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仿佛被蛊惑了，并没有挣脱。

鹿童的掌心温热，也透过裙摆感受到鹤童的体温，他手往上走，顺着腿磨擦着裙摆按揉上去，握上她盈盈一握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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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