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楚河汉界 第6章 占有欲

“孩子们来直播了。”

负责大队活动的经纪人裴星在群里喊着，这次直播是上一次直播的成员随机抽取的七个人，分别是黄冠亨、刘扬扬、宁阳、金廷祐、李泰容、李楷灿和罗渽民。这次直播有流程，大概的内容安排都写到了纸上，传阅给每个人简单看了一下。

宁阳很认真地看了很久，然后点头表示已经知悉，将流程表递回给staff。

裴星问：“都记住了吧？不需要我场外提醒了吧？”全体成员都表示OK。

黄冠亨用中文碎碎念：“跟我们平时自由发挥会说的东西也差不多嘛。”宁阳斜眼瞥了一眼后排的刘扬扬和黄冠亨，略显怀疑，“差不多吗？你们平时刹不住车的直播又不是没人看过。”

“别看我，只有黄冠亨。”刘扬扬说罢，瞪了一眼默默笑得脸通红的黄冠亨，后者还梗着脖子狡辩，“哪有，我是直播天才好吗，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哪个天才还在别人直播间里说不雅词汇然后被赶出房间的？反正不是我。”刘扬扬抱着胳膊，黄冠亨刚要还嘴，就被宁阳一嗓子喊停。

“好了！安静。”

宁阳说的是中文，但是话语中的威严却让其他成员和场上所有staff都不由自主地噤声看过来。

宁阳面无表情地说道：“等会说话注意点，拿不准要不要说就别说。”

“嗯。”“好。”

有时候钱锟说话还没有宁阳说话管用，大家都默契地承认宁阳在团队中的核心地位，默契地认可宁阳发话的威严性。

“seven，威神V换队长了吗？”李泰容好笑地探头看着沙发另一头缩着的宁阳，颇有一种自家小孩装大人的感觉，“怎么轮到你这个忙内管哥哥了？”

宁阳也探出头无奈地笑，“哥别拿我打趣了。”

李楷灿满眼星星地搂住宁阳的右胳膊，“啊，seven严肃起来好迷人是怎么回事？”

宁阳听到他头上传来一声很低沉但足够清晰的清嗓子声，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卡痰。

李楷灿敏锐地捕捉到刘扬扬的小动作，立刻委屈巴巴地小声盯着宁阳眼睛说：“我先认识你的我就要贴着你！我都没干什么呢，他不开心就让他不开心去！”

“你太惯着他了吧？正常接触也不许吗？”李楷灿还在嘟嘟囔囔个不停，刘扬扬离他们有点距离，听不到说的什么只能看到楷灿的嘴张张合合，似乎还不满地瞪了自己一眼。

听到这番话的宁阳反思了一下，觉得以前确实太惯着刘扬扬那疯狂的占有欲。

说到占有欲，刘扬扬的占有欲真不是盖的，自己不愿意和公司安排的卖腐搭子营业就算了，还总会干扰宁阳完成他的指标。

宁阳夏天拍完戏回来接到的消息是，没有固定搭子，因为粉丝喜欢看all7戏码，但是身边有个人非常抵触他跟别人有肢体接触，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断宁阳的糖送八大家，不管摄像机开没开。

双人合照强制入框，多人站位必是人形隔板，递给第三人的东西要么抢走要么再要一份，明明不熟还喜欢往127和Dream堆里钻，而宁阳竟也默许了这种夸张无比的醋意大发。

有一次，宁阳录U2物料的时候把黄仁俊拉到一边，想悄悄说黄仁俊喜欢的后印象主义画家准备在首尔开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结果宁阳嘴刚张开那人就跟过来了。

两个人齐齐看向他。

刘扬扬转转灵活的眼珠子，把身子别开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随便转转，你们继续。”

“掉醋缸子里的家伙居然还能开口说话，神奇。”黄仁俊诧异非常地看了一眼刘扬扬又看了一眼宁阳，“哇，他天天这样你居然一点都不烦，更神奇。”

“俩人没救，受苦的只有我们无辜群众啊。”黄仁俊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个臭情侣，他只好仰天丢下一句话，跑去跟渽民聊天去了。

面对李楷灿的抱怨，宁阳眉毛一挑，低声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惯着他的。没关系，今天该怎样就怎样不要被他影响。”

直播开始，其中一个环节是聊聊七个人彼此初面的第一印象。

李泰容年纪最大先开口，“……seven的话，第一次见面是练习生的时候吧。好像是2016年，seven拜托Ten教他练舞，就自己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来宿舍给哥哥们吃。我真的很佩服seven，比我小那么多岁，一个人在韩国这么独立，真的很了不起。”

其实，李泰容最开始见到宁阳是某一天的练习室里。宁阳几乎完全不懂跳舞，傻傻跟着其他练习生一起练舞，浑身上下一点艺人的气质都没有。

李泰容的目光穿过金廷祐和李楷灿，轻飘飘落在宁阳脸上。谁能想到呢，就是那样一个白纸一般的人，现在居然成了这么成功的艺人。

宁阳也颇为感动，右手伸过来跟李泰容击掌。李楷灿高声打破了这个感动的氛围，大喊：“我第一次见到seven是月末考核，只知道是唱歌超特么好的中国人，结果看到本人以后长得也是超特么帅。”

全场大笑，就连staff也没忍住，宁阳赶紧把手缩回来，紧急捂住李楷灿的嘴，

眼神充满了警告意味，“说什么呢你？注意言辞。”

谁想李楷灿直接握着宁阳的手啵啵了一下，宁阳也一脸习惯了的模样，只是略显嫌弃地把手掌在李楷灿衣服上蹭了蹭，而后者还笑眼弯弯地重复：“就是唱歌好听，就是帅呀，我哪说错了嘛。”

“我第一次见seven是2015年冬天，他刚来公司有点呆呆的，跟现在完全不同，问他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也不说。我们被分到了一组，所以天天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很神奇的是，seven年底在公司里受过一次伤，受伤之后就突然变得可爱起来了，跟现在差不多，比现在还可爱一些！”

金廷祐话音还没落，他的手就先落在了宁阳的小脸蛋子上，宁阳也一点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金廷祐揉捏。

刘扬扬一眨不眨地来回注视着沙发上的四个人，心里的吐槽就从来没有断过。

李泰容那什么眼神？炫耀他认识宁阳比别人都早？不是李楷灿这人怎么回事？有对象了还这么不注意分寸？李马克你能不能管管？金廷祐你怎么直接上手了？我都没有这样捏过他的脸！还是渽民有分寸。

罗渽民因为坐在宁阳斜后方所以没办法动手动脚，他笑得人畜无害，慢悠悠地开口：“我第一次见seven是楷灿介绍的，出道前一起去明洞逛街，刚开始见面还挺尴尬的，不过……seven请我们吃了蛋糕！”

宁阳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回过头跟渽民击掌，“对！我们跟Jeno一起去的对吧！”“就是那次！”

渽民你也……你们怎么认识的都比我早？

刘扬扬的内心活动突然从气愤变成了低落，要不是大队活动，恐怕他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宁阳的世界里的出场顺序在整个NCT里都算垫底的。

宁阳，宁阳，宁阳，刘扬扬快要被宁阳搞疯了。

可是这小子一股无所谓的模样，好像没把他当回事似的，跟别人卖腐起来是一点儿不含糊。公司也是的，好好搞音乐不好吗，非要搞这些。

刘扬扬无声讨伐这讨伐那的时候，是一点儿想不起来自己也是靠和宁阳搭伙营业成功从同事上位到朋友的了。

直播持续了四十分钟，因为好几个成员彼此都熟，所以气氛还算融洽。

黄冠亨这段时间需要和刘扬扬完成指标，可刘扬扬自从直播开始，灵魂就好像飞出公司了，任凭黄冠亨如何明示暗示都不予理会。

“扬扬帮我一下整一下收音设备。扬扬？喂，你干嘛呢？”

黄冠亨回头看他的搭子，他搭子已经是第二十次望着宁阳那个方向发呆了。他无语地捂住麦克风，靠近刘扬扬的耳畔说：“你配合我一下行不行？你看宁阳多专业。”

宁阳旁若无人地跟金廷祐热聊，脸和脸近得都可以亲上了。刘扬扬收回眼神，淡淡说：“你说他演技真有那么好么？还是他根本不在乎我？”

“你想多了吧？他们都认识很久了，亲近一些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我咯？”

此时宁阳打断了他们这边的对话，“你们在聊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们和西珍妮不能听的？”

“在聊你哈哈。”黄冠亨大咧咧回答，宁阳挑眉，“我？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听到？”

刘扬扬瞪了一眼嘴上没把门的黄冠亨，狡辩说：“不是啦，我们在讨论晚上直播以后吃什么宵夜。”

“你们还要吃宵夜？最近活动期，我连泡菜都不敢吃，怕早上醒来肿成猪头。”李楷灿摸着自己的脸说，宁阳哈哈大笑说自己最近每天都可以在公司健身房见到NCT的人，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

韩国时间十点，staff刚宣布直播结束，众人互相聊着一些私下话题。刘扬扬凑到宁阳身边，用极低沉的声线说只有中国三人组才能听懂的话：“等会我去你那里，有话跟你说。”

宁阳看了一眼刘扬扬铁青的脸色，大概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所以点头答应。

黄冠亨看着宁阳和刘扬扬之间气氛不对劲，所以在微信上紧急联系肖俊，“快点出来！别呆在家！等会要大战！”

肖俊正好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看到这句话立刻弹起来，秒回：“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清楚点啦，大晚上的我能去哪？”

“去锟哥他们那里啊，反正不要呆在家，谁知道这两个脾气大的人吵起架来会不会殃及无辜。”

刘扬扬和宁阳先离开，前者按着电梯按钮，回头招呼黄冠亨下楼，“Hendery，一起回去吗？”

他说这话出来，很明显的潜台词是——“千万别跟我们一起回去。”要是黄冠亨这都不识相，他们俩这朋友也不用做了。

“你们先回去，我在练习室练会。”

“哦，好，拜拜。”宁阳笑着挥手，刘扬扬没有这好心情，按着按钮让电梯赶紧下去。

两个人在车里异常安静，头歪向两边的车窗，一个在憋，一个在忍，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电梯刚打开，刘扬扬终于没忍住，拽着宁阳的手腕进了房门。宁阳把灯打开，刘扬扬却一转身把灯又全都关上。

一时间，两双眼睛在夜色里相对闪烁。很快，刘扬扬将宁阳逼退在墙边，然后用力地吻在他的嘴唇上。他没有闭眼，宁阳也没有。

只见宁阳根本没有一丝挣扎，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扬扬。

刘扬扬喘着粗气挺直身子，强压着波涛汹涌的情绪问道：“你今晚是故意的？”

“嗯。你生气了吗？”宁阳用双手捧起刘扬扬的脸颊，眼睛里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很喜欢我的工作和朋友们，所以，不要再这样吃虚无缥缈的醋了好吗？”

刘扬扬是完全没救了，这种本该是为自己的名分维权的关键时候，他居然是心动占了上风。

宁阳没得到自己要的回答，于是他主动又亲了一次，问面前这个已经呆住的人：“可以吗？”

“你再说一次刚刚那句话。”

“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

“对，前半句再说一次。”

宁阳笑着放下手，无奈地又说了一次，温柔坚定又认真，“我很喜欢你，扬扬。”

刘扬扬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终于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竟然流出了眼泪，他蹲在地上，宁阳也蹲下来，一下一下地给他擦眼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嘛，刚认识你那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哭猫，我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这还不是因为你！”刘扬扬瞪着红红的眼睛，尾调拉得比海底捞抻的面还长。

“好好好，以后我尽量不让你哭。”

“尽量？！”

宁阳立即改口，举起手指发誓道：“我说错了，我重新说。我宁阳以后绝对不让刘扬扬流爱情的泪，行吗？”

其实有点像哄小孩，刘扬扬这么想着。但转念一想，宁阳愿意哄是不是也证明自己在他心里与众不同？

嗯，一定是的。刘扬扬自我攻略式地闭上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威神V全员去拍少年威计划，转场时刘扬扬和宁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说着悄悄话。

他们前面的肖俊和黄冠亨也说着悄悄话。“哎，你有没有觉得，刘扬扬好像不会在宁阳和别人之间横插一脚了。”

黄冠亨点头，“奇怪啊，跟我营业也没有爱答不理了。宁阳这小子到底怎么调的？”

怎么调的？

刘扬扬一边走一边用手摸着涂鸦墙，不高不低地喊：“yangyang。”

“嗯？”这是很久没有听到的称呼，还是有轻声的读法，宁阳都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一米之隔的刘扬扬。

刘扬扬坏笑道：“谁叫你了？我在叫我自己名字。”

宁阳颇为无语，扭头回去沉默不语。

“yangyang。”

“yangyang。”

“yangyang。”

刘扬扬不停着念叨着这两个字，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叫谁。

“yangyang。这回是叫你。”

“嗯？”宁阳扭头过来，仔细听着他的话。

“我爱你。”

“……嗯。”

宁阳收回眼神，低头无声地笑，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落地的瞬间，也点燃了宁阳的脸颊和耳朵根。

第一次说爱，刘扬扬也羞得不行，但他发现了脸红的宁阳，一下子就不害羞了。

“你脸好红。”

宁阳捂着自己的脸，嘴硬说：“夕阳照的。”

“害羞直说嘛，多可爱啊。”“我马上揍你一拳你脸肯定也很红。”

话毕，宁阳追着刘扬扬奔跑在夕阳洒满的街道上。

没有比脸红更动听的情话，没有比青春更美好的事情。

*内容提要来自于电影《Call Me by Your Name 》。

氧气闪耀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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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