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楚河汉界 第2章 旧照片

“不好。因为，All I need is you。”

这句话让低着头的宁阳瞬间红遍了全脸，他甚至都不敢扭头去看刘扬扬的表情。宁阳在手机上用双手打着字，因为太过震惊，短短几个字他的输入法错了又错。

“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彻底变尴尬。”

刘扬扬顺着他，还是用微信回了消息，“我不怕。”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喜欢我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怕。”

刘扬扬犟得不行，一点都不带犹豫。宁阳完全没有办法，把右耳的耳机还给刘扬扬，回避他的眼神说“我怕，可以吗。”

直至到达机场，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车都没有完全停好，宁阳就已经拿上背包匆匆走到了门口处，好像多跟刘扬扬待上一分钟就会爆炸。

刘扬扬跑了几步追上了宁阳，把那副耳机塞进宁阳手里，宁阳好像被吓到了，左手刚被碰到就扬开老远。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还你耳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们的动静不小，很多听得懂中文的成员都回头看他们。宁阳不想闹大，加快了步伐走进机场，连粉丝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心思回应。

首尔飞伦敦的航程非常久，很多成员刚开始还会玩手机或者拿go pro拍些物料，没过多久就都睡觉去了。

宁阳心里乱得怎么都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刘扬扬一句又一句表白，还有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借着去洗手间的契机，路过刘扬扬的座位，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被刘扬扬逮个正着。

“有话要跟我说？”刘扬扬挑眉微笑，直勾勾地注视着宁阳的双眼。

“……没有。”宁阳清了清嗓子，走向洗手间。

刘扬扬旁边的钱锟被刘扬扬的一句话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慌张进洗手间的宁阳又看了一下偷笑的刘扬扬，摸不着头脑，“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闹别扭了？需要我帮忙调解一下吗？”

刘扬扬伸手给钱锟盖上滑落到膝盖处的毯子，“这事你还真帮不上忙。”

宁阳从洗手间出来走回自己的位置，这回他谁也没看，连钱锟拉他的手跟他打招呼都没理，整次航程下来，刘扬扬发的微信也全当作没看见。

他觉得自己不值得拥有美好的感情，他觉得他们不会走到最后，于是索性掐掉开始的希望。

他实在太害怕再次受伤，那些无边无际的躲避更像是因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而做出的防御机制。

你为什么要说出口呢？宁阳闭上眼无声地叹息。

在他看来，刘扬扬的告白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们的友情走向悬崖。还不如互相瞒着一辈子，他们还可以稀里糊涂地做一辈子挚友。

飞机降落希思罗机场，伦敦正好在下雨，玻璃外阴沉沉的，像涂上了一层铅笔灰。

宁阳跟李楷灿有说有笑，李楷灿伸手想摸宁阳的假发被他挡住了，宁阳用眼神示意外面全是粉丝在拍，需要维护形象。

“粉丝不知道你剪了头发吗？”

“我从剧组出来就戴假发了，剧组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应该大部分粉丝都不知道我剪头发了。”

宁阳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是我第一次戴假发出现在大众视野，应该还算自然吧？”

李楷灿笑着点头，宁阳刚要放下心来，就听见李楷灿说，“唯一不自然的地方就是，你的假发发质比你真发好很多。”

“……”

NCT集体走出机场，伦敦的雨大得不像话，车窗上的雨水跟瀑布似的，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这雨可真大，听说伦敦一年四季都在下雨。”金道英看着窗子感慨道。

“是啊，我不喜欢伦敦。下雨实在是很麻烦，吹来的风里都有雨水，头发会很乱，衣服也会湿。噢对，这里好吃的也不多。”

“不过，风景还算不错。”宁阳损了一圈最后还是肯定了一句。

“你之前来过伦敦？”金道英听到这些吐槽，转头问。

“几个月前来过一次。”

“那seven你来的时候应该很不开心吧？按你这样说的话。”

宁阳沉默了片刻，他真的有在认真思考那次的伦敦之旅是什么定义。那些和刘扬扬一起打卡过的景点、一起淋过的雨还有一起看过的泰晤士河几乎是与这个问题同时出现。

最后，他说“托导游的福，还不算很糟。”

其实宁阳说得保留了，不止是不算很糟糕，应该是还挺不错。

U1前往伦敦国王学院拍摄，U2先去了布里克林庄园，等宁阳会合。

因为国王学院给的清场时间很少，所以摄制组一直在赶进度，为了能不放过最后一点天光，U1组这一天的第一顿饭是晚上九点吃的。

这期间宁阳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等他们上了车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手机屏幕已经满满的全是微信消息。

李泰容被这一长串消息列表吸引住目光，他笑着打趣，“哎哟，seven好忙呀，有很多人来找我们seven呢。”

“哈哈，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宁阳皮笑肉不笑，手上动作极快地浏览那些消息，其中有三分之二的消息都是刘扬扬发的。

“跟winwin还是没有说开吗？”李泰容看眼色问出这句话，宁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苦笑，“哥，我们是分手，不是吵架。”

李泰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有什么区别？你们不是吵了架才分手吗？”

“不一样。分手后的人，我没办法做朋友。所以我跟他最好还是保持前任应有的距离，除非工作要求。”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宁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沉默地笑了两声岔开了这个话题。

成员们到了一家西餐厅。席间，成员们和经纪人们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大家都在讨论这次的歌曲风格对于市场挑战有多大，根据网络传言可能会跟哪些团体撞上，然后讨论到这家餐厅的菜品，以及伦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seven，你去哪里知道的这个餐厅？味道真的很不错！”李永钦问。

“之前过年的时候我不是来过一次伦敦吗，当时有人推荐的。”

李永钦听到这件事，一下子就想到了去伦敦之前的刘扬扬。

他当时在宿舍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吹着口哨，乐得差点要飘起来。而且刘扬扬还特意给在伦敦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家里地暖要开足，宁阳很怕冷。

甚至，他还搜索了很久的旅游攻略，认认真真地计划着从家里怎么走最快，走哪条线路有最美的风景。

这一切都因为宁阳答应了刘扬扬回伦敦一起过年。

“扬扬带你去吃的？”李永钦笑着明知故问。

宁阳愣了一下，没想到李永钦还记得他们俩共游伦敦这件事，随即点头，“是。”

“关于‘好玩的地方’这个可以问一下seven，他以前来过伦敦，比我们熟悉一些。”金道英放下刀叉，用眼神示意宁阳。

中本悠太有点兴趣，“噢是吗？seven你都去过了哪里？我们住的酒店离那些地方远吗？”

“离塔桥近，等会可以稍微去那里看一下。我们时间太少了，下次吧，下次来伦敦再好好逛逛。”

餐厅洗手间里，李泰容向董思成说了刚刚与宁阳的对话内容。董思成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表示已知晓。

“你现在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俩就只是两块凸起的拼图，除了互相喜欢之外根本不合适，可惜这个事实等我们遍体鳞伤后才知道。”

“我们很像镜子里的自己，比起合适，我们更相似。”董思成看着镜子里，苦笑着说。

“只有喜欢，是万万不够的。他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那个时候再谈喜欢，至少不会有我们现在这么痛苦。”

董思成的苦涩落在李泰容眼睛里，惹得李泰容都不自觉心痛起来。

两个都是他疼爱的后辈，两个都是他的队友，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散发出来的幸福气息能感染全世界，让人相信真爱。

现在却落得如此结局，没有对错，无人胜出。

夜晚的泰晤士河边上，一群帅哥在疯狂自拍、拍风景以及互相给对方拍照。

郑成灿眼看着宁阳拍照结束，迅速拿着手机，小跑到宁阳身边。“seven哥，你拍照好看，可以帮我拍几张吗？”

“好啊。”

不知道怎么的，宁阳举着手机，突然想起了当时和刘扬扬拍照时的那一幕。

几个月前，他就站在这个位置，刘扬扬站在他的位置，一模一样。

把手机还给郑成灿的时候，宁阳望着泰晤士河上缓缓经过的游轮无奈地笑。好像伦敦被打上属于刘扬扬的烙印似的，走到哪里好像都能想到他。

刘扬扬这一招，真是高明。

U1在伦敦的拍摄全部结束，宁阳坐车赶去了布里克林庄园参加U2的拍摄。

拍摄地点是庄园里的花海，成员们集体换上风格极为清新的服装，妆容也没有U1那么花里胡哨。

宁阳在拍摄花海个人预告时，刘扬扬在一旁自顾自地给宁阳拍照，还时不时地跟在拍behind的摄像机说“我们seven好看吧？嘿嘿。”

宁阳早就发现了，他在拍摄结束后走过来，指着刘扬扬，“你偷拍我？”

“你不是看到我了吗？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拍。”刘扬扬狡辩。

“不行！你这个角度拍出来的肯定很丑！快删掉！”

“很好看啊，我不删。”

宁阳把刘扬扬的手机抢过来，点开那几张照片，删除，再把删除记录清掉，一气呵成。

他得意地哼哼笑，却在看到“照片”里其他相簿的时候，笑容僵在原地。

宁阳慌张地看了一眼正在拍摄的摄像师，避开了镜头可能会拍到的地方，迅速把手机锁上屏还给刘扬扬，眼神飘忽地离开。

刘扬扬从他的表情就能知道，宁阳肯定看到那个相簿了。

那个相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只有一个人。他染着橙色头发，穿着驼色的大衣，双手撑在大理石围栏上，背对着镜头随意地微低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照片的拍摄时间是2019年2月2日，地点是英国伦敦，泰晤士河。

另一张照片，是从门上的玻璃格子拍的。照片里也是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卫衣笔直地坐在琴凳上，侧对着大门，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张里弹着钢琴。

照片的拍摄时间是，2017年3月31日，地点是韩国首尔，地下琴房。

这两张照片刘扬扬从没有发到过任何社交平台，也没有给第二个人看过，甚至照片里的主人公也是一分钟前才知道这两张照片的存在。

一张是准备发新年微博时被单独跳过的浪漫秘密，一张是初来乍到时对同龄前辈的密切关注。

共同点是，它们都是藏在镜头下和时光里，刘扬扬那汹涌低调的暗恋。

偶然撞见两张照片的一瞬间，宁阳第一次对刘扬扬的喜欢有了实感。

宁阳离开时，心跳快到已经连深呼吸都无法平静，他抚着胸口低声地自言自语。

“居然是两年……

他真是个疯子。”

内容提要来自张敬轩《春秋》。

配合seven在伦敦行那章的话。如果运气只允许一项被拥有，究竟喜欢更重要，还是合适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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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