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身体残缺的前提下还是应该确保脑袋灵光
鲁迪·阿列维在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你什么时候能在晚上把通知音效关掉啊。”文森特嘟囔着,用枕头蒙住耳朵。
“部长离开我就得死了……啊,是佩拉。”
鲁迪接通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佩拉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他先是听到一阵啜泣,“舅舅。”佩拉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能来接我吗?”
“你现在在哪儿?”鲁迪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在沃特拉城的汽车站。我等车等了好久了,这里在下雨,我没带伞。”佩拉哭着说,“这里的超市都关门了……我好怕……”
“你在车站里吗?”鲁迪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套上,“具体位置在哪?”
“我在车站旁边的赛百味。”佩拉说,“我身上只剩两块钱了……”
“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他挂掉电话,立刻拿上车钥匙、钱包和雨伞。
“佩拉怎么了?”文森特问。
“不知道,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在车站里……”鲁迪说,“你准备点热的食物,好吗?我想佩拉一会儿可能想吃点东西。”
文森特点点头,爬了起来。
鲁迪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冲出主城区,沿着高速驶向沃特拉城。他知道佩拉在沃特拉有朋友,她现在又为何一个人在车站里?
鲁迪想,或许她和朋友吵架了。他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沃特拉,这里下着雨,他把车停到车站前面的停车场,打着伞一路跑进了赛百味。
“佩拉!”他一眼看到了最角落的座位上缩着的女孩。
佩拉哭得眼眶通红,服务员都在偷看她。
“舅舅!”佩拉看到他来,哭得更凶了。
“走吧走吧,”鲁迪拎起佩拉,把她带出赛百味的门外,“你怎么穿这么少?还没带伞?”
他把佩拉丢进车后座,佩拉倒在椅子上嚎啕大哭。鲁迪启动了车子,“怎么了?”他问,“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我被男朋友恶心到了。”佩拉哭着说。
车子开到了马路上,鲁迪眨眨眼,他都不知道佩拉什么时候和这个“朋友”谈恋爱了。
“那他还不是‘前’男友?”鲁迪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空调,希望这能让佩拉舒服一点。“给你,水。”他把包里的能量饮料递给佩拉。
佩拉接过饮料,咕咚咕咚地灌水,看来她哭得都快脱水了。
“我忘了跟他提了。”佩拉小声说,“但是我的意思应该传达得很明白了。”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细说。我叫文森特给你做饭了。”鲁迪说,“一会儿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然后把坏男人抛到脑后,好不好?”
“好。”佩拉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谢谢你,舅舅。”
她跟着鲁迪回到他在佛罗伦萨的家里,文森特准备了毛巾给佩拉擦干头发。佩拉一直很不喜欢文森特,但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有奶油蘑菇汤。”文森特说,“还有用烤箱加热的蒜香法棍。”
他把食物端上桌,佩拉开始狼吞虎咽,差点把自己噎到。
“这孩子怎么回事?”文森特小声问鲁迪。
“分手了。”鲁迪小声说。
“真可怜。”文森特摇摇头。
鲁迪清楚,刚吃完东西是不能直接睡觉的。他又带着佩拉看了一会儿轻喜剧,直到佩拉能被喜剧逗笑,他才放她去睡觉。
“如果她明天还不好,我就要考虑请假了。”鲁迪对文森特说,“或者我应该打电话给我姐姐。”
鲁迪回卧室睡觉了。他和文森特照旧在工作日七点起床,佩拉还没有醒,鲁迪一边注意着她的动静,一边和文森特一起准备早餐。
直到他早间沐浴后,已经要换衣服上班去了,佩拉还没有醒。鲁迪穿着家居服去敲门,没有一点声音。
他知道佩拉的身体状况,鲁迪立刻怀疑佩拉是不是死了——他直接打开门,佩拉躺在床上,鲁迪三两步上前,发现佩拉的嘴角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文森特,叫救护车!”他一边喊,一边把手搭在佩拉动脉上。“她晕过去了!”
佩拉再一次因为昏迷而入院,鲁迪请了假陪着她。他打电话通知了他姐姐,省略了佩拉分手和在赛百味里哭的部分。
输液一滴一滴地落下,佩拉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
佩拉是在两天后醒过来的。
她感觉恶心、想吐。被催眠时的恶寒好像跗骨之蛆,难以甩脱。她是被切尔西的能力影响得变成那样的……而在她清醒之后,之前的所有爱意都变得让人怀疑恐惧。
这四年里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吗?
她睁开眼,天花板上带着自然光的暖意,太阳落山了,余晖却还在,她侧过头,窗外的天空没有太阳,剩下的是绯红和紫色的柔光。
“你醒了。”
佩拉僵硬地转向另一侧。
那种恶心的感觉——佩拉立刻要吐出来,两天没有进食,她的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佩拉只能趴在床边干呕,眼泪直掉。
“好了,何必反应那么大呢?”阿罗要扶起她,佩拉却躲开了。
“我舅舅呢?”佩拉害怕地问。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阿罗说,“你总不会怀疑我要伤害他吧?”
佩拉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望你。”他理所应当地说,“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夫,没有理由不来。”
佩拉愤怒地瞪他,呼吸急促,“那也是假的,是你用了计谋——你根本不是什么未婚夫。我不承认什么订婚!”
“可那确实是你同意的。”阿罗说,“就像是转化一样,也是你一开始就同意的。”
“这不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订婚、又强行要转化我的理由!”佩拉叫道,“我不承认!”
“你要不守承诺吗?”
“你在狡辩,把你的哄骗和我的所谓承诺相提并论。”佩拉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根本不能作为承诺人,也没有能力负责,而你就肆无忌惮地欺骗我、蛊惑我。你把我那时候的同意当成了什么有法律效力的话语吗?”
“佩拉,你为什么对我如此防备呢?”阿罗无奈道,“你现在的情况,不接受转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那也是我的选择。”佩拉说。
“你宁愿死,也不肯转化?”阿罗注视着她。
“你转化了我,然后呢?我能获得幸福吗?”佩拉防备地说,“我想要自由,你甚至连那个也不会给我。”
“可是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上千年的时光,难道你不想吗?”阿罗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小宠物、小玩具?”佩拉冷笑了一下,“转化后我就只是你的妻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还戴着戒指,佩拉猛地摘下它,把它扔向阿罗。
阿罗伸手接住了戒指。
“佩拉,你又在无理取闹了。”他说,“和我在一起后,你不也很幸福吗?”
佩拉想起过去三个月里被洗脑的经历,她只觉得反胃。
“不。”她说,“我相当清楚你要做什么,你不会允许我在转化后依然是‘我自己’。”
“这就完全错误了,佩拉。”阿罗说,“你以为我爱的不是真实的你吗?”
“你会再次让切尔西催眠我,你只想把我绑在你身边!”佩拉指责道。
“你明明很爱我,佩拉。何必违抗自己的本心呢?”阿罗说。
“无论你用什么蛊惑我,我都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接受转化。”佩拉说,“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一点都不爱你——我必须和你分开了!”
“是吗?”阿罗皱眉道,“我不认为这是理智的决定。”
“决定不需要带有特性,无论它是理性还是不理性的,它都有效力。”佩拉说,“我不再是你的所谓的未婚妻,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她抬手把脖子上的项链也摘掉,那枚金色的沃尔图里的项链。她把它也扔向他,阿罗再一次接住了。
阿罗一定是生气了,佩拉知道。他的表情严肃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像是平常的精彩表演突然掀起幕布一角。
佩拉突然想,如果他一怒之下真咬了她可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咬了她……真的再次把切尔西带来使用能力……
那么佩拉会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她默默在心里说:那些都是假的。哪怕是再次施展能力,切尔西只能制造出虚假的情感,她对他体现的爱是假的,她根本不爱他。
如果阿罗读到她心里的话,佩拉想,那么他会因为那种可能而愤怒吗?他会因此放弃那种行动吗?
“好啊,佩拉。好啊。”阿罗的脸上带着毫无感情的微笑,佩拉觉得很瘆人,“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想分开,那么就按你想的来。”
佩拉盯着他,生怕他突然过来伤到她。
“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也没有关系了,对吗?”他微笑道,“我也没有必要保护你,更没有必要迷惑敌人让他们忽略你的家人。”
她的家人——佩拉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起了他之前说的,敌人也会在西西里活动……
“你不知道我为了保护你做出了多少努力。”阿罗说,“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会原谅你。”
“不!”佩拉立刻说,“我——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他想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吗?佩拉只觉得恨。
“好吧,”阿罗说,“我知道你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佩拉。你会把该保守的秘密带进坟墓里……再见了,佩拉。”
“你送我的其他财物,我都会还给你。”佩拉说,“永别了。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
阿罗闻言,凝视了她片刻,最终他再也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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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身体残缺的前提下还是应该确保脑袋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