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拂晓之星 第31章 C16H13ClN2O保佑你！

28 C16H13ClN2O保佑你！

预警：本章含有【不在医嘱下自行进行的】处方药服用，大家不要学！以及，本章含有【Masturbation】暗示！

——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戏剧的第一幕，所有人都在准备着……准备什么？佩拉不能理解。阿列维家的亲戚都知道了订婚的事，婚礼肯定要提上日程了：今年之内他们就要结婚。

好在佩拉在德国，自然不会被亲戚们拉住讨论，也不用参与到她妈妈的那摊事情里。她还是会发消息给她，但是她不敢再跟她打电话，佩拉知道，一旦打电话，那件事就会成为无法避免的话题。

佩拉想要和爸爸说这件事，但是她打过去电话，他依然不在服务区。小时候佩拉会幻想他是不是死在哪了，是不是被鱼吃了。现在佩拉会猜他是不是在研究如何打破生殖隔离，从而和他最喜欢的鱼创造美人鱼孩子。

她又试着联系舅舅。接电话的是讨人厌的文森特，佩拉让他把电话交给鲁迪，文森特说鲁迪在睡觉。他明晃晃地向人暗示“他们睡了”，真是可恶。后来鲁迪打回来，他只知道订婚的事，佩拉还是替妈妈保密了怀孕的事。但她跟鲁迪提起他们以后会有孩子。“别怕，佩拉，你以后会适应的。”他说，“我就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你妈妈小时候老是揍我，但现在，我们是最亲近的家人。”

沃尔图里没有任何新消息。海蒂没再联系她，更不用说阿罗了。在一个晚上，佩拉把安定的药瓶销毁了，白色的药被装进空的、洗刷干净的果酱罐子里。她用过苯二氮卓，那是心理疏导的部分内容，只有一次。佩拉反感心理疏导，所以也很抗拒药物，她再也没吃过那种药，但还记得它的效果。

佩拉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因为创伤后心理疏导她只去了两次，所以心理问题一直存在……不会吧？她总不能一直有没有痊愈的心理疾病。

要是按照正常的评定方式：那只是四级性侵。但是佩拉的年龄让它变成了一级。就算那位教授没死，也会面临至少三十年的牢狱生活。佩拉“被建议”要接受心理疏导，但她只是敷衍地去了。第一次只是答题和聊天，第二次她不情不愿地吃了药。她不喜欢心理学家，那群人自以为是。

佩拉试着不去依赖外物。她泡在研究室里一星期，发现进展不太顺畅。她又向教务申请到了一间没人用的小教室，一大早就钻了进去，这里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清楚。佩拉把手机关机，盼望着等她出去时能再收到沃尔图里的消息，最好是阿罗传达的话。她把灯打开，积灰的地板能留下脚印，整齐的桌椅也好久没人打扫。黑板上还留着几行计算，佩拉把黑板擦干净，这里还留着一盒粉笔，让她能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佩拉把报纸垫在讲台上，这样她可以坐在那儿，盯着干净的黑板。

她从概念入手，安静的教室里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佩拉拿粉笔在黑板上先写： E=mc^2。这是最基础的。佩拉开始思考然后一行一行轻车熟路地写下那些最常用的算式，在惯性力的三维空间分量的部分开始新的计算。黑板写完了，佩拉把它重新擦干净，这次她在黑板上写下“能量、动量守恒”，然后是：当x粒子 y粒子=z粒子 光子，-m0xc^2-m0yc^2=-m0zc^2 h频率，能量守恒。当x粒子 y粒子=z粒子 s粒子，-m0xc^2-m0yc^2=-m0zc^2-m0sc^2 h频率，能量守恒。

佩拉继续计算。这次她再次写了一黑板：由正反μ介子到正反π介子，质量增大，结合能变小，稳定性（平均寿命）降低。由正反k介子到正负Ξ超子，质量增大，结合能变小，稳定性（平均寿命）降低。由正反嫩巴达超子到正反质子，质量显著减小，结合能显著增大，稳定性(平均寿命)显著提高。由正反质子相互作用产生正反嫩巴达超子，发射的2个光子的能量远小于正反嫩巴达超子到正反质子的光子的能量。光子的频率和能量可以被检测。

她必须从更前面的地方入手。佩拉发现，有几个地方她都可以融合正则量子化。其中的一个地方，完全可以试着和她之前的论文结合起来。如果这样，这就不再是假说和猜想了。另一个二阶压缩，她也可以和它融合。为什么她当时没想到呢？

佩拉擦了黑板，已经有点饿了。她带了一包奥利奥饼干，于是把它打开吃了两块，再次往黑板上写字。她开始着手去验证刚刚到想法，把每一项写在相应的位置。她开始计算，把两个演变反应写得认真又仔细。她能测出相应光子的频率，这很简单。继续，她算出相应光子的能量。她听到走廊上有很多人离开的声音，窗户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佩拉没有管，研究所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她不会被锁在里面。

在那之后，就能求得正反中微子的相应的能量，E，和静止质量，m0=E/c^2。再由动能E=mc^2=moc^2//(1-v(3)^2/c^2)^(1/2)，算得v(3)^2/c^2=1-(E/(moc^2))^2，v(3)=c(1-(E/(moc^2))^2)^(1/2)。

门外的噪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整栋楼都静悄悄的，空气里似乎都被中微子塞满。佩拉的胸膛里塞着鼓鼓囊囊的躁动的火焰，让她一点都不想休息。

又一面算式被擦干净，佩拉再次开始计算。这次她的大脑里的思想像是得以开闸防水的发电系统，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佩拉写字的速度几乎跟不上它。她一口气写满了一黑板，兴高采烈地蹦了几下，激起了地上的灰尘。佩拉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自己文件夹里的数据。她开心得想要大喊几下，但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她做不到。佩拉甚至想要从窗户跳出去了，她无法形容此刻的激动。

她又吃了两块奥利奥，把算式记录在电脑里，然后擦黑板，接着写下去。佩拉写写停停，在电脑上打字。第十次擦黑板时，佩拉从窗户看到了日出的景色，壮丽的橙红色让东方的山变成了连续的黑影。她无法停止，她的心脏已经在哆嗦了，她的手脚冰冷，但是她停不下来。佩拉写完又一排算式，听到走廊上又有人走动的声响。

佩拉一旦有了想法，她不会允许思路断掉。她在用颤抖的手写算式时几乎能看到恩里克·费米在天堂向她招手了。只剩下最后的了，如果她能坚持下去……佩拉把最后一个她确定的等式写了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吃掉了最后一块奥利奥。

她在电脑上打字，只需要先记录下来……佩拉的躁动却让她一直打错字。她努力深呼吸，然而手指僵硬。你不能放弃，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安静到热闹又变得安静。她保存了文档。

教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好像是什么宇宙飞船从地球逃离。外面又开始有了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佩拉走到窗边，看到外面一群群很年轻的男女学生。

佩拉意识到现在是附近的文理中学放学的时间。那些中学生也和她差不多大，十五岁左右。女孩们大多数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醒目的亮黄色、粉红色、浅绿色，叽叽喳喳，像是一群麻雀，笑声富有感染力。有些人大谈着今天上学的趣事。那些女孩和佩拉仿佛来自不同星球。

佩拉在已经不用很久的多媒体屏幕的反光面端详自己。她也十五岁，但是她只有平平无奇的黑色卷发，身体太瘦弱，该丰满的地方太扁平，肩膀太窄，缺乏曲线。她像黯淡无光的石头沃尔夫冈。她也只能和沃尔夫冈相依为命了。原本她觉得不错的脸蛋，她发现上面写满了憔悴，还有用暗黑风格才能唱出来的“我恨这个世界我恨你们所有人”。

幸福和绝望居然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脑子里。佩拉最后擦了黑板，把自己的东西装进书包里。她很激动，然而身体已经半只脚踏进死后世界了。佩拉关上灯，走出教室，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含糖量很高的饮料，然后大口地喝下去。她默默体会着血糖升高。她需要平静的休息。

佩拉慢慢地走路。走回公寓的一路都很正常，她锁上门，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把所有衣服都脱掉。不冷也不热，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感知温度的能力。佩拉去浴室里给浴缸放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剩的一颗西红柿吃掉。西红柿旁边是她的药，佩拉拿了两片。五毫克的苯二氮卓。她就着剩的饮料喝了下去。

热水已经足够了，佩拉关上水龙头，爬进了浴缸里。她感慨了一声，温暖的热水或许是让她复活了，也或许是让她真的死了。那都很好。

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美丽的中微子在思想里漂浮。璀璨的光晕，南极冰盖里的超级中微子在穿梭。

佩拉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全身沉入热水中。像是离开了真实世界一样，浮力却让她又漂起来。手和脚是最容易漂起来的。佩拉把头浮出水面，呼吸……手可以压下去，放在肚子上。她的身体放松又紧绷，佩拉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变得平静，没有兴奋。安静的浴室里，佩拉没有放音乐。一切都好像死寂。手往下移动，动作很柔和。比热水要温暖一点，也比热水更潮湿，带着黏糊糊的触感。佩拉做了一次深呼吸，稍微用力。动作可以是有规律的，佩拉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心脏砰砰直跳。就算她出汗了，那也肯定已经和热水混在一起了。

棒极了，就算事先没有唤起。佩拉急促地呼吸着，手却无法再动作了。药让她胸膛里的东西变成了最柔和的水流，她脑袋靠在浴缸边上，凝视着虚空中。那里是否有中微子穿过？幻觉却清清楚楚。这是为了治疗，为了更好的生活……她已经被中微子折磨得不轻，更不用说人类带来的情感伤害。她会控制药量，让自己不要成瘾。是的，她会的。中微子简直在发光。

佩拉把身体蜷缩起来，她的胸腔里的东西似乎正在经历着颤抖，像是地震，那种颤抖会变成安静祥和的。她的脑子，连接着脊椎，连接着四肢百骸的神经，过电一样酥麻，让她的眼前只剩下美妙的光，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这样完美。

无与伦比的放松感——佩拉从没有这样开心过。社会让她紧张。她的大脑的运转让她不得安宁。这是一场美梦吗？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热水让她的身体几乎融化。同时融化的也有她的思想，被那片闪耀的光芒吞没。

希望你留下的不只是浏览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C16H13ClN2O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