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奔赴向你 第15章 第 15 章

我借口要先复习一下那些阵符的符纹，便回了房间。我身体的条件反射比我的记忆更加可靠，在落笔的那一瞬间，我想绘制的那些符纹便跃然纸上。绘制的过程中间没有丝毫停顿，线条流畅，看着有种奇异的美感。

那些深藏于我记忆中的符纹，随着回忆在我脑中不断翻涌浮现，然而我绞尽脑汁也记不起他们的来处，我没有印象我是怎么学会它们的。这些符纹数量繁多，结构绝大多数都很复杂，显然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够掌握的东西。

我很确定，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但现在我还没有时间去探寻真相。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胸前的吊坠，失去了继续绘制的兴致。

随手丢下那叠练习的手稿，我安静倚在玻璃墙旁边。聆听着林中动物与风雨带来的交响乐，等待着卡莱尔归来。埃斯梅已经回到家中，此刻正与纠结且焦虑的爱德华倾心交谈。在某些事情上，我想，他更愿意倾听“父母”的建议。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今天探知到的爱德华那些疯狂、痛苦、破碎的情绪上……我仿佛又恍惚地再次体会到了，此前感知到的、属于卡莱尔的那些痛苦。

在我身边时，他一直在痛苦吗，是一直在压抑自己吗？我不知道…卡莱尔唯有在嗅到我血液的那一刻，才会流露出失控的模样。可在其他时候，我并没有特意去感知过他的情绪。我一方面期望他会因我而心生痛苦，可另一方面，却又无比害怕他真的因我而饱受折磨。

故事的发展出现了些意料之外的情节，有些变化是因我的存在而导致的，这我早有预料，可还有一些事情，似乎在我到来前就早已有了变化。未知的疑云将我包裹着，让我愈陷愈深，难以寻找真相。即便卡莱尔以及卡伦一家给予我包容、接纳了我，可这依然不能让我完全重拾对未来的希望、期许，以及毫无保留信任他人的能力。

［记住，你能相信你的永远只能有你自己，我只教你最后一次。］这句话，伴随着幼童被毫不留情挥开的稚嫩手掌，以及男人大步离去的决然背影，深深刻在我的灵魂中。异种的血液飞溅在我脸上，从反胃厌恶到习以为常，我的确对那些东西很熟悉，就算闭上眼睛封闭五感，也能熟练应对。可对我来说，没有经历过磨难和考验的感情，大都是脆弱不堪，难以信任的。

我难以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一个人，即便我深爱着他，也真心喜爱着他们所有人。我总会下意识地为自己留一条只有自己知道的退路，包括但不限于我所拥有的能力。况且我和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从谎言开始的……

送给他们浸染着我血的手串，不只是单纯为了帮助他们，安抚他们的情绪，避免他们在人类面前失控。更重要的是，那能潜移默化影响他们的认知，让他们从此以后难以生出对我的抵触心理。

森林已经被暮色悄然笼罩，但卡莱尔还未归来，不知是不是医院今天又出现了突发状况。我有些担心，可又觉得大概率是自己在杞人忧天，毕竟有爱丽丝在，若有什么危险，她都能提前做出预警。而我几乎快被窗外的风景催眠，恍惚间，听到埃斯梅和爱德华的交谈也接近尾声。他们具体的对话我没仔细听，但从爱德华的语气来看，他现在状态好了很多……

有些困……

“扣扣。”敲门的轻响声，在寂静的房中格外明显，我被这声音从假寐中唤醒，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夜。

“你还好吗，塞勒涅？”

眼前的玻璃墙倒映着我和刚推门而入的卡莱尔的身影。我转过头看他，他端着水杯走到我身前蹲下，头发稍微有些凌乱，我注意到他的袖扣掉了一颗，那里的布料有些抽丝和褶皱。

卡莱尔身上带着屋外小雨的湿润气息和一丝微弱的香气……那香味有些熟悉，我似乎闻到过。

他应该是刚到家不久，知道我还自己闷在房间里，所以打算先来看看我。

我接过水杯，看着他关切的表情，轻叹了一声，“看上去，这句话应该让我来问你才比较合适。”

“你还好吗？卡莱尔。”至少在我眼中，他此刻的状态不算太好，难得见到他这样稍显狼狈又疲惫的模样。“我以为你会先去和爱德华谈谈心，毕竟他今天的情况可不太美妙。”

“爱德华现在暂时不需要我的开导，他已经想通了，他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微微一笑，摊开手对我点了点头，“不过，难道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

他笑着回应我的问题，随后双手抱胸，故作沉思状。“看来我得先去换身衣服，希望别因此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他佯装叹气，眉眼间却仍带着笑意。

“当然不会啦，卡莱尔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我跪坐起来，搂着他的腰，在他腰间蹭了蹭，“所以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了吗？”我仰头好奇地看着他。

卡莱尔梳理着我头发的手似乎停滞了一下，他语气自然平缓，“没什么，只是回来的路上，顺便去捕猎了。”

说谎…我没有在他身上嗅到动物的气息，也没有血腥味。只有一缕几乎快要消散的迷香味萦绕在我鼻尖。我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了，之前顾屿就是用这种香把我迷晕的，只是卡莱尔身上这个味道淡了很多，让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那家伙没事找卡莱尔做什么？他们说了什么？

我贴着他的腰，用轻柔的声音继续问着他，“不是前天才去过吗，是因为最近训练的消耗量太大了？我还在想，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还有！卡莱尔，我给你发了消息的——”我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长，蹙起眉头，努力睁大双眼，轻咬着下唇，用这副可怜又无辜的表情望着他。

卡莱尔下意识抚上我的脸颊，我注意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指尖落在我的唇边。

“别咬。”他单手钳制着我的下巴，指尖的力道让我脸颊上他指下的皮肤微微凹陷。——感恩吸血鬼的血脉给我的强大肉身，不至于让我脸上的皮肤像之前的手腕一样被卡莱尔弄青。

“嗯…”我扯着他衬衣的衣摆晃了晃，“卡莱尔，你还没回答我。”

“抱歉，塞勒涅。我不知道怎么……又有些失控。”卡莱尔的表情带着些歉意。“我今天……”他想说，今天晚上他或许该自己待着，但感受着指尖的柔软温热，他把这话又咽了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看手机。”他摸向身侧的口袋，取出了那带着裂痕的小机器。他沉默下来，思索着该如何向女孩解释它的遭遇。

我松开他的衣摆，从他手中把那可怜的手机拿过来，低着头摆弄了一会儿。毫无反应。我确定它已经死于非命，无法开机了。于是我重新抬头看着卡莱尔，问道：“只是捕猎？”

卡莱尔大概是从我的表现中看出，我对他今天的经历已经有所察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也是个亚裔，有些疯癫，莫名其妙把他堵在半路上，他们打了一架——但没打完，那人向他挥洒了某种味道腻人的药物，让他有些发晕、虚弱。但那家伙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对他说了一些…关于塞勒涅的……恶意抹黑的话。

他垂眸凝视着他的月亮，她还睁着那双通透的、水晶似的黑灰色眼睛，在乖巧地等待着他的答复。塞勒涅偶尔是会有些调皮、也的确有些事情还在瞒着他，又或许她真的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乖顺…不管性格如何，她对他抱有何种疯狂的占有欲，她从前做过什么……

那都不要紧。

塞勒涅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们的善意从不遮掩，他相信她的灵魂本色是纯粹的、善良的，她是个好孩子。

“卡莱尔？”我不满的催促着他，很明显的，卡莱尔在走神。我不喜欢他脸上出现这种晦暗的表情。“他对你做了什么？”

“小月亮，你认识他？”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忆那些他不爱听的话。所以，只能把问题交回给他的小月亮了。

看来他和卡莱尔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揽着卡莱尔的脖子，让他不得不弯下腰，他眼中复杂的眼神无处可藏，“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的…流浪者，我曾经的监护人。”我在他耳边呢喃着，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他搂着我的腰，让我能稳住身形，以防摔倒。“让我们聊聊其它的？比如怎么样让你能不再失控，如何。”

锋利的指甲能轻松划破颈侧的皮肤，血珠渗出，“别动。”我加大力道将卡莱尔抱紧。

“塞勒涅？！”卡莱尔僵在原地，艰难地几乎是从唇间挤出了我的名字。

我下唇有些刺痛，他差一点就要将它咬破。我笑着压着他的后脑，让他能离我颈间更近。

“要试试吗？卡莱尔先生。”

卡莱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挣扎，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却又被我禁锢，无法动弹。

“我的味道……”

五一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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