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为天灾 第3章 梦境照进现实

在太阳快要落山时，陈言提着今天的宵夜，和许多僧人打过招呼后，回了寝院。

夜色很快就填满了这里。

陈言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后，可以确定老张今天晚上真的去了别的地方。

寝院的半扇窗被悄然打开，陈言翻出，直直地往寺庙的后山边上奔去。

这里的夜晚很凉人，虽是初夏，但是地面上还是结了一层冰霜。陈言潜行着，用那些巨型的石块遮掩住自己的身型。突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在一草丛中趴下观察。

他看到的是老张。

看到老张正在敲寺庙边缘区域里的一个僧人的门。夜晚的他和白天的他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生物体。晚上，感觉老张整个人就像是被拔苗助长一样，光是高度，就是白天的两倍，畸形而且瘦长。

这种情况下，陈言是万万不能露面的。以前有一次在晚上出门的时候，他从老张身旁经过，结果一不注意，差点被老张掐死在院子里面，还是老方丈及时出面，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因为晚上的他们，与鬼怪无异。

陈言小心翼翼的避开老张那片区域，摸索到了后山的边缘地带。

在进入后山前的山路旁，有一些嶙峋的山石，而在山石遮掩着的方位，藏着一条密道。这条密道是之前僧人们想开路的成果，但是最后因为资金原因废弃了，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再来这里。这是一个十足隐蔽的地方。

陈言从包里摸出被包裹好的发光石，借着它的光芒，走进这个破败的隧道。

这些石壁的边上还有着被开垦的痕迹，可以想象到当年僧人们在这里开垦时的干劲，以及干的热火朝天。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只留下石壁边上的锄头等工具的痕迹，告诉着后来人这里的故事。

很快走到了石壁的深处，陈言看着这里的痕迹，应该不久前有什么动物来安居过。这里边上又被打出一个洞，洞里有一些应该是啮齿动物的碎骨头。

随便收罗了些薪柴，拿出火折子点火，陈言在那个不知什么生物打的洞口处升了一个火堆。

然后再检查一下四周之后，把那个罐子从衣兜里面摸了出来。

那个罐子已经和风化的石头无异，灰尘堆叠在它表面，甚至连它罐身上的纹路坑洼都填补好了。所以任陈言翻来覆去都看不清其上的花纹。这样下去，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与其毫无线索的带着忐忑不安的状态等着，活着，还不如试一把。

陈言约莫着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对于这种未知的把握，这已经算是足够了。

于是，他打开了那个罐子。

与之前小僧那个罐子一样，这里面装的也是粉末，不过这个粉末的颜色更深一些。陈言的身体再一次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他褪去上衣，暗绿色的纹路已经从皮肤下透了出来，它可以有小部分的自主意识。

陈言倒了一点粉末在左手上，那部分的纹路明显兴奋起来，在皮肤下扭动着。

“还是不行吗？或者，我需要一个伤口。”陈言思量着。

一把匕首被陈言从腰间摸了出来，过了一下火，直接就在那沾染了粉末的部分下面拉出一条口子。

先是鲜血流了出来。

血液裹挟着那些纹路，衍生触碰到了前面的粉末。那些粉末被裹挟入带着暗色绿意的血液中，血液染上黑色。如同被腐化一般，那些黑色散布在血液中，并且开始扩张，甚至有往陈言体内蔓延的趋势。

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星星点点的颜色被血液里带着的那些绿色的纹路逐渐吞食。

粉末被蚕食殆尽，暗绿色的纹路舞动着，陈言感受得到它的激动，因为它就在他的肢骸里流淌。

体内有一股充盈的感觉。他仿佛，拥有了力量。

在他的体内，混沌的内腑像一片亘古的山海，杂乱不堪中冒出了第一缕绿意。天命种子被唤醒了。

陈言单就试探性地在这里跳跃几下，都可以感觉到身体轻盈很多。猛然一跃，达到的高度已经不是现在正常人类能触及的了。更不谈筋骨的力道什么的。因为现在的他冥冥突破了第一个门槛，真正成为了一个修行人。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陈言产生一种将那些粉末全部倒上去的冲动。

陈言默默把那个罐子盖上。

力量的得到终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陈言可不相信自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估摸着时辰，到寺庙早课还有几个小时。陈言用隧道坑洞里面的尘土扑灭火堆，再掩盖一下有人来过的迹象，最后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

滴答滴答。

流水的声音，看样子快要到隧道口子了。

但是出了隧道口，眼前的阳光却让陈言发愣。这里的环境很陌生，另类的山石、奇形怪状的山峰，以及面前还有一个在小溪边上洗果子的小孩。

“喂，你从哪来的？”那小孩抬头发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言，面带警惕地问着。

小孩的问话唤回了陈言的思绪。

“我走错路了。请问小朋友，这里是哪里呢？”陈言笑着向那孩子招招手。

“这里是中山村，一个山水一体化的旅游小镇。”那小孩警惕的看了一眼陈言，继续说到：“你不会连这儿都不晓得吧？我们这里虽说在整个东洲不太出名，但在江岭这一带，绝对是一鼎一的好地方。”

“这我自然是晓得的。”陈言真的没听说过中山村，他很少出寺庙，但庙周围的环境也是都清楚。

“我就是一来中山村这边旅游的，不过出了点小差错，迷路了。”陈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然后又问起来：“你可以带我回镇子上吗？”

“可以，带路费五玄石。”小孩上下打量陈言几眼，暂时放下了戒心,“先付款，再带人。”

得，小样儿，还挺精。

......

在回镇的路上，陈言便开始套他的话。

“小孩，你知不知道这中山村附近有没有什么寺庙一类的地方。我个人比较信这些，去庙里求一炷香也是好的呀。”陈言装作苦恼地样子，接着说：“我之前就是为了找寺庙，结果这山路绕着绕着，就把我绕进去了，哈哈。”

“嘿，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不懂这些。”说到小孩擅长的方面，他可是表现得比什么都还要积极。

“寺庙的话，村子里面没有专门建。但等我想想。”那小孩眉头紧皱，虽到不了夹死几只苍蝇的份上，但感觉也不远了。

在脑容量所剩无几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乍现，“哦，对了！我多少还有那么点印象，从村子背面的山上去，再绕几条路，那里有一个寺庙，不过已经是废弃了好多年的。”

“废弃很多年？”

“是，听张二蛋说，我爷爷那一代人搬过来之前，那里就是一片废墟。我很小的时候还和张二蛋他们跑过去玩过，权当一次冒险。你小时候肯定也玩过冒险的，就像这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小孩的嘴就没停过。

陈言跟在他边上，想着关于寺庙的事。

......

到了镇上，陈言打发走了小孩，顺便买了份报纸，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他贴身系在那青衫内里的钱袋，已经接近见底。现在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去那小孩口中的寺庙废墟看看。而另外一个事，自然是赚钱。

报纸上的时间和寺庙里的时间是匹配的，都是公元第19元年。这个事情，到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陈言没有在茶楼久坐，在嘈杂的环境中听了几条信息后，就悄然离去。

......

夜色下，蛐蛐不疲倦地嘶鸣着。

陈言凭借着记忆，去了那个小孩口中那座废弃的寺庙。

眼睛认不出来了，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被毁坏的太过于彻底。小部分的断壁残垣还诉说着离别的凄楚，而其余大部分的，早被杂草侵占地死死的，连一点角头都伸展不出来。

但这确实是陈言土生土长的地方，即使已经面目全非了，陈言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在为它而激动着。

而现在除了这些废墟，其他什么都不见了。噢，不对，那棵他日夜栖息的梧桐树还在，不过它早已干枯，失去了生机。

明明在寺庙的日子和山下的是一样的，到头来却像是黄粱大梦一场。

僧人们去哪了？他们为什么会消失？

总之，陈言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他们的下落，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寺庙的大门口是个好地方。陈言坐在门口断裂的石街上，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想着，他又发现一件事情，仿佛他的困意在这几天已经变得越来越少。

就这样琢磨着，陈言站起身。他决定先越过这个废墟，到寺庙的后山上看看。

突然，门口石街附近的草垛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