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疯批扮演守则 第5章 清醒者

季昔尘从没有要和那对继父女绑定在一起的打算，因此他每天都出去杀丧尸练手，就是为了能够尽快获得独立生存的能力。

然后，去庆城大学找一个人——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交心的朋友。

这下正好得知李云松三人要去庆城大学，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要同行了。

“这不巧了么！”季承业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惊喜：“我有个外甥女也在庆城大学读书呢，既然你们都是校友，那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出份力啊！要不这样——你们先回家看看情况，然后再来这里跟我们会合吧，否则你们就三个人上路也太危险了。”

季昔尘的视线忽地转移到他身上，面色隐隐发沉。

向欣荣，季承业的外甥女，就是季昔尘的表姐兼最好的朋友。

在遇到李云松之前，季承业可从来没想起过这个外甥女，现在突然提起也是为了拉近关系，再给对方开个空头支票而已，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说点漂亮话……

不知道那三人是信还是没信，总之李云松客气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季承业的提议，但到时候究竟还会不会回来就不好说了。

而季昔尘则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开口申请与李云松他们同行。

这是个难题，因为他知道季承业必然会阻挠自己。不为别的，只为了面子也不会同意让他离开，然后不管是争论还是争吵都会显得很难看，到时候李云松会不会同意自己同行也是个问题。

另一边的季承业不知道儿子的想法，还在趁此机会跟李云松几人聊天，想要拉近关系，结果被王均驳了面子：“大叔，现在都世界末日了还是说点儿直接的吧，别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休息呢。”

这话说得太直接，倒让人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几人便又分开，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陈萱把季昔尘拉到一边说悄悄话：“爸这意思是不是想做领头啊？可是我觉得他不合适诶。”

季昔尘简直满头问号，难道季承业说要建立基地的时候这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吗？

他实在难评，只好顺着问：“怎么不合适？”

“哪有中年人当领头的呀，再怎么也得青壮年吧，嗯……反正我感觉不合适。”

对于陈萱说的这一堆废话，季昔尘的评价是：小说看多了吧！

不过也正好，他原本就有问题想请教来着，于是继续顺着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合适？霸总、腹黑、疯批？”

季昔尘说出了之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几个小说人设。

“哎呀！”陈萱突然不好意思：“哥你怎么还知道这些啊？”

“听同班女生提到过，”季昔尘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有人说我适合做疯批，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陈萱打量了他一番，竟然摇头：“不像，我觉得你像病娇——把刘海放下来的话就更合适了。”

“那疯批是什么意思？”快说重点！

“疯批啊，就是那种，这个不太好说，反正就是……”陈萱思索着组织了下语言，道：“哎呀我直接用台词来表达吧。”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沉演了起来：“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让全天下为你陪葬！”

季昔尘：“……”

季昔尘：“？？？”

“你们在聊什么啊？”王思雨突然加入了对话，眼神奇怪地看向某戏精少女。

陈萱立即撇开脸，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在聊，什么是疯批。”季昔尘定定地看着王思雨，期待着她也能给出些建议。

然而王思雨只是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就突然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怎么样，我哥帅吧。”陈萱察觉到什么，用一种得意的语气对王思雨说。

季昔尘：“……？”

“呃，嗯……”王思雨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转移话题似的问：“你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不同姓倒是有可能，但哥哥冷白皮，妹妹却是普通的黄皮肤，而且五官差距也蛮大。简而言之，不像一家人。

“不是啊。”

陈萱接了这话茬，之后又顺带多解释了一番继兄妹关系，于是关于‘疯批’的话题就这么不知不觉歪了楼。

季昔尘：“……”挫败。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聊天。

之后两个少女又就着末世前几天的经历，互相交换了些情报，不过主要还是王思雨知道的更多，毕竟末世爆发时她就在超市：

“……除了听觉和嗅觉，我们发现丧尸也可以根据视觉来判断活人，所以我们才在超市周围的玻璃上贴纸壳，这样只要把门一关，丧尸就不会发现里面有活人了。而且丧尸的智商也很低，哪怕他们才看到有人进来，大门撞着撞着，没过多久，就会又忘记了，就这样，我们才能安全在超市里度过这几天。”

陈萱发出疑问：“既然这么容易藏起来，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发问，还是有所怀疑。

“是后来发生的事，”王思雨说到这里，脸色不太好看：“就是昨天，有两个人在外面敲门，我们就把人放进来了。说起来也是不够警惕，明明大家当时都已经知道丧尸会传染了，竟然也没有想起要检查一下外来者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那两人也不说，就瞒着，还真够自私的，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了，那两个人突然在晚上变成丧尸，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也被丧尸抓了，躲进休息间里，直到你们过来。”

说完，她又急忙补充：“但我没想害你们的！我以为自己会变成丧尸，躲在休息间里只是想多活一会儿而已，到时候等我变异了，你们在外面也能听得见响声。”

“没事，你不会变成丧尸的，”陈萱安慰她：“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觉醒异能的啊？跟我说说做个参考呗。”

“前天……末世第二天吧，怎么了？”

“我怀疑，丧尸病毒可能有帮助进化的作用，小说里不都这么写——进化成功是异能者，进化失败就是丧尸，跟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符合吗？”

陈萱提出自己的猜想，随后做出解释：“我爸刚醒来就被丧尸抓了，按理来说应该是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结果他不仅没变异反而还进化了，而我是第二天才开始进化的，跟他比起来就慢多了，果然是富贵险中求么？”

虽说只是猜想，但实际上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结论，总归目前是还没有出现反例的。

“啊，有道理……”王思雨听了，却是目光闪了闪，似乎欲言又止一阵，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而季昔尘在一旁听着，觉得事情没有陈萱猜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很多小说的基本设定都是有头没尾的，比如末世文里为什么末世会降临？系统文里系统为什么要帮主角？放在小说里那是理所当然，但放在现实里，这些事情的发生总归都要有个原因。

巧合的是，末世的到来的确十分‘戏剧化’——四天前的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同时陷入了昏迷，直到太阳升起，丧尸横行。

说‘几乎’，那是因为当时的季昔尘还清醒着，并且在上街逛了一圈又回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

变故突生的时候网络还没断，季昔尘正打着游戏呢，立即就发现了挂机人数的不正常，之后登上论坛才了解到，原来除了少部分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其他人全部都陷入了古怪的昏迷。

单看这效果，就可以排除人为和自然进化的因素了。

而等到第二天末世早上爆发后，更戏剧化的就来了——季昔尘的视野里出现了系统弹窗，从此开始了绑定人设扮演系统之路。

对系统，他一开始是惊喜的，但在陈萱不断借鉴小说设定的行为影响下，季昔尘反而开始怀疑系统的目的了。

但光怀疑可没用，事实正如弹窗所显示的那样，他需要能够在末世生存的能力，因此倒也不介意承担应有的风险。

只是以后还要保持警惕才行，对系统，也对他那突然出现的古怪探测能力。

*

“看到他了！”

监控屏幕前，一个身穿作战服的男人说道。

附近五人顿时凑近过来，看着不同监控视角屏幕上的画面。

这是8月15日晚上八点，所有人集体陷入昏迷状态后的监控内容，然而就在一片躺倒的人群里，一个意识清醒的少年身影在其中显得突兀极了。

“就是他。”

旁边，另一个男人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查出了某个论坛用户的ip和监控地点做对比：“晨永区，青青花园小区，B区12栋……”

之后手指又噼里啪啦敲打一阵，调出了该用户的外卖地址：“21-2。”

“姓名，样貌？”一个颧骨处带着疤痕的男人问道。

“季昔尘，十八岁。”

随着回答弹出的，是张规规矩矩的一寸照片，上面的少年面无表情，五官与其说是精致，不如说是长得恰到好处的俊美，甚至带着点邪性，看上去就……

“像个高智商杀人犯似的。”不知有谁这么嘀咕了一句。

颧骨带疤的男人继续问：“从这里过去要多久？”

“头儿，这个任务……咱不太顺路啊。”

“那就绕路去，看看再说。”

无论末世的真相如何，这些能够清醒着度过‘变异期’的人，可都是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