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新诗集 第12章 chapter 12

“弗罗多！快跑！”

是阿拉贡！

罗蕾莱仔细听着山林中的一切响动，立刻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突然间，在听到山姆呼喊弗罗多的同时，她也听见了武器碰撞和挥舞的声音。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原本空荡的林子涌现出大量半兽人。它们是什么时候跟上的？为什么自己没能听到一点动静？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思考，罗蕾莱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之中。

瞬间林子里的声音乱成一团，她没法分辨出吼声和金属声都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也许哪个方向都有，半兽人的数量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罗蕾莱快速把锁链缠绕在胳膊上，手持双刃进行战斗。

比奥克高大许多的半兽人带着刺鼻的腥臭冲过来，使她不得不屏住呼吸战斗。锐利的尖刃一把插进怪物丑陋的脖颈，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原来它们的血液也是鲜红的、滚烫的。

罗蕾莱又一脚踹开再次扑上来的半兽人。她不能在这里僵持太久，小霍比特们身边不能没有人。还有弗罗多，毫无疑问他是最危险的一个。

她只能一边应对飞扑上来的敌人一边寻找退路。包围圈让她无法张开双翼回到空中去，半兽人们还有弓箭，就算飞上去也会被打成筛子。

等等，弓箭？

眼前的半兽人不仅个头和力气比奥克大，它们的装备也非常齐全。罗蕾莱这才注意到，它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的铠甲、戴着头盔，手里还有盾牌和宝剑——开什么玩笑，她都还没有剑！

眼看着怪物们越聚越多，包围圈渐渐缩小。罗蕾莱只好胳臂一甩，将缠绕得锁链抡飞出去。正好刀刃上还插着一颗半兽人得脑袋，顿时流星锤一般的武器扫倒了一大片敌人。

她瞄准缺口，飞快地朝着刚刚声音消失的地方跑出去。

刚刚击杀半兽人时的汗水都随着急促的脚步迅速蒸发了。在又一片空地上她看到了无数半兽人，以及身处其中的波洛米尔，还有他那把发出清脆声响的刚铎之剑。

“波洛米尔！”罗蕾莱大喊着再次握紧双刃。

波洛米尔挥舞着手中的宽剑，“去保护霍比特！”

他正同时应付三只怪物，疲惫又紧张地砍杀着。

罗蕾莱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躲避的梅里和皮聘。怪物们是冲着至尊戒来的，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是持戒人的霍比特。

“快跑！”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挡在他们前面，奋力阻挡着想要追过去的半兽人们。

罗蕾莱逐渐麻木地扔出锁链、挥动短刀，或是躲避着敌人的攻击。慢慢变得酸涩的肌肉和机械的动作，以及眼前一波又一波数不清的怪物...吼叫声和脚步声不绝于耳，他们究竟还能撑多久？

鲜血溅到脸上，即刻就被刺眼的阳光烘干了。它凝固在她皮肤上，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凉意只是错觉。

直到背后刚铎的号角声结束这一切。

罗蕾莱飞快的解决不少挡路的半兽人。此时她无法再顾及任何，果断地张开双翼冲出去。

她用尽最快的速度朝着波洛米尔俯冲，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明明刚刚还不算远的距离，此时却好像隔了一百里格那样。

“小心！”她在半空中扔出锁链，准确无误地扎到一个想要偷袭波洛米尔的半兽人脑袋上。

但波洛米尔没时间道谢，他应对着狞笑着挥舞着大刀的半兽人。罗蕾莱此刻也自顾不暇，她一边瞄准地上的怪物，一边躲避着来自它们的箭矢。

一群又一群的半兽人从山坡处涌现出来。它们带着污浊的臭气，张开嘴嘶吼着。跟在最后面一个异常高大的怪物瞪着金黄色的眼球，它悄无声息地举起弓弩瞄准——

“呃！”罗蕾莱顿时无法保持平衡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右翼肩羽处笔直地插进一根长箭。鲜血瞬间涌出，顺着羽毛啪嗒啪嗒滴落到泥土上。

与此同时，怪物狰笑着再次将弓弩对准。

“波洛米尔！”罗蕾莱顾不得背上发痛的伤口，抡起刀锁冲上前去。

波洛米尔的胸口插进一支和她翅膀上同样的箭。高大的男人呼吸急促地弯下腰，但很快他又使尽全力挥舞着宽剑击退了涌上来的半兽人。

罗蕾莱牙关紧咬，同样握紧银刀再次挥向敌人。但这一次，喷洒而出的鲜血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波洛米尔的还是半兽人的，又或是她自己的。

高大的半兽人走近一点，它再次将弓拉满，冷箭‘嗖’得一声射向波洛米尔腹部。

刚铎的勇士跪了下去，却仍奋力挥出最后一剑。

“不...”罗蕾莱呢喃着，她愤怒地张开翅膀朝黄色眼球的半兽人冲过去。

高大的怪物朝着罗蕾莱举弓，她即刻闪身绕到它身边迅速抡出银刀。锋利的刀面沿着充满泥土的大臂横切下去，怪物拉弓的手顿时脱力。

罗蕾莱握紧短刀想要朝它的脖子砍去。

怪物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扯住还往外流血的翅膀，罗蕾莱立刻吃痛的放开它，怪物一把将她甩到地上。

她抽出短刀，快速而有力地插入它的小腿，再奋力一把拉下。顿时皮开肉绽，血肉大量暴露在空气中。怪物痛苦地嘶吼起来，罗蕾莱看准时机一把抡出锁链缠绕住它和头一边宽的脖子。

另一只手则握着刀柄，咬牙砍向还滚动着的喉管。

滚烫的血液喷洒出来，罗蕾莱却像还不满足似的一下一下继续插着血肉模糊的怪物。

她好像已经闻不见任何气味、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眼前能看到的只有波洛米尔浑身扎着箭矢，无力地跪倒在她跟前的画面。

她泄愤一样的折磨着已经死去的怪物。血液一股一股冒出来，像小小的喷泉，溅在她手上、脸上、心上。

“罗蕾莱...”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罗蕾莱一下子清醒过来，立马抛下半兽人的尸体跑向身后的波洛米尔。她跪坐在他身边，颤抖着试图捂住他冒血的伤口。

“他们把小家伙们抓走了...”波洛米尔呼吸急促地说。

罗蕾莱这才注意到梅里和皮聘早就已经不见了。眼泪便开始止不住，她抽泣着，“我去找他们，交给我、我这就去！”

“不，”波洛米尔打断她，“你需要这个...”

他费力地将握在手里的剑递给她，罗蕾莱哭着摇头，“我不能要，你用什么呢？”

“我已经，不再需要...咳咳，不再需要它了。”波洛米尔孱弱地把剑塞到她手里，“带着它，去完成刚铎未尽的职责...”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波洛米尔邀请她去刚铎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罗蕾莱用手抹着眼泪，波洛米尔则虚弱地覆上她拿着宽剑的手。

他就要停在这里了，但是刚铎不能停在这。刚铎还有未来，他们的人民还有未来。

等到众人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身重数剑瘫倒在地的波洛米尔和跪坐在一旁浑身是血、眼泪汪汪的罗蕾莱。

阿拉贡迅速跑过来看波洛米尔的情况。

“弗罗多，弗罗多在哪？”波洛米尔看见他后急切地问。

阿拉贡小心地覆上男人的伤口，“我让弗罗多走了。”

“那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波洛米尔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我想从他那抢走魔戒...原谅我。”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没能想到...我让大家失望了——”

“不，波洛米尔，”阿拉贡柔和地打断道，“你很英勇，你已经维护了自己的荣誉。”

他低下头想去处理插着箭的伤口，波洛米尔攥住他的手，“不，别去管它。”

波洛米尔清楚自己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强撑到阿拉贡来就是为了把接下来的话告诉他，“人类世界即将灭亡，黑暗将笼罩大地，我的城市也将化为灰烬……”他一把拉住阿拉贡的衣领。

“...我向你起誓，绝对不会让白城陷落。”阿拉贡声音颤抖着，“也不会让我们的人民罹难。”

我们的人民，他亲口说出了我们的人民。

“我们的人民...”波洛米尔激动地呢喃着。他想要冲阿拉贡笑一笑，却发现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蕾莱无力地抱着那把剑，它反射着阳光，直直的打到树干上。

“我将追随你，我的兄弟，我的领袖，我的国王...”

波洛米尔躺在土地上的尸体比坠落而亡的甘道夫更加鲜明、更加刺眼也更加直白。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如此悲伤了。罗蕾莱无意识地抚摸着剑柄上的花纹。

阿拉贡背对着她，双肩微微颤抖，似乎也在流泪。紧随其后的莱戈拉斯眼眸微动，如今他也逐渐理解这种情绪了。

......

多大的痛苦最后也要化做无奈的叹息。在沉默与悲伤中，众人惊奇地发觉整个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四个人。

波洛米尔躺在小船里，他会随着安都因大河由北向南进入大海，从而永远的回到刚铎城去。瀑布将小船吞噬，伴随着激流和水花永远的消失在了天边。

罗蕾莱把身上的血迹弄干净，蹲在河边小心地清理伤口。

吉姆利也蹲下处理污渍，“你的翅膀还好吗？”

几人中只有莱戈拉斯还干干净净，精灵真的是很难变脏的种族。

她‘嘶’了一声继续往翅膀泼水，“估计有段时间飞不了了。”

阿拉贡站在岸边，沉默的望着瀑布消失的边界。

莱戈拉斯哼哧哼哧把船推进水中，“赶快！弗罗多和山姆已经到东岸了！”他看着阿拉贡。

阿拉贡抿住嘴没有回答，如同在叹气。

“...你已经不打算跟着他们了？”莱戈拉斯看懂他的意思，感到十分疑惑。

“现在弗罗多的使命已经不容许我们再插手了。”阿拉贡看着河对岸解释。

蹲在河边的吉姆利走过来，“这么说一切都白费了，魔戒同盟失败了。”

罗蕾莱抱紧波洛米尔留给她的剑也走过去，“只有弗罗多和山姆也太过危险了。”

阿拉贡看着身边聚集在一起的几人，缓慢地冲罗蕾莱摇摇头。他按着莱戈拉斯与吉姆利的肩膀，坚定的注视着罗蕾莱的眼睛。

“只要我们忠于彼此，就不算失败。”阿拉贡再次肩负起领袖的责任，“我们不会抛下梅里和皮聘，放任他们遭受折磨甚至死去，但凡我们还有一口气在。”

阿拉贡整顿好一切，“丢掉所有不必要的东西，我们轻装上路——去追猎奥克吧。”

气氛顿时重新积极起来。

“好啊！”吉姆利与莱戈拉斯对视一眼，抡起斧头追上阿拉贡。

莱戈拉斯和罗蕾莱又落到了队伍最后。

“我说过的，”莱戈拉斯对她说道，“我们只会分开一会。”

眼前林中斑驳的树影摇曳、晃动着，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始新的征途。

第一部完结!!

换个封面庆祝一下～

1.奥克的血应该是黑色的，乌鲁克族的血是怎样没有查到资料。不过看到他们更强壮、不怕太阳，智商也更接近人类，所以就设定为红色了。

不负责任小剧场——

叶子：菠萝你身上的箭可以给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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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