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X HP］坠梦 第60章 觉醒的意志

“你就是这样为你的城市效力的！”

偌大的白城宫殿里，盛满葡萄酒的黄金酒盏滚落在地，猩红的液体倒映出迪耐瑟狰狞的面容，他的嗓音尖锐刻薄，起伏的胸口彰显出他有多么愤怒，一阵喘吁后他脱力的坐回宰相之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面前的法拉米尔，仿佛一条随时都要喷吐毒液的毒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法拉米尔私自借兵给波洛米尔驰援洛汗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更让迪耐瑟无法原谅的是他的亲生儿子竟然眼睁睁让至尊魔戒从手中溜走！

“你放任力量之戒被送进魔多，妄想一个无知的半身人可以保管！”迪耐瑟气到浑身发颤，声音也越来越大，“它本该被送进王城之内妥善安置，是你！不战而败让欧斯吉利亚斯被半兽人吞没，我绝不会…绝不会将它拱手让出，而你作为将领必须将它收回！”

“父亲！”大门被用力推开，波洛米尔不顾守卫阻拦挡在弟弟身前，这一路上他已经从将士们口中得知欧斯吉利亚斯被半兽人占领的事情，那是因为法拉米尔把士兵借给自己的缘故，如果有错也是他的错，他绝不会逃避！

看到安然无恙的波洛米尔重新回到身边，迪耐瑟的嘴角压不住的上扬，似乎只要他能回来什么都无所谓了，看到这一幕法拉米尔早已习惯，他平静的向后退了半步，因为很快他的父亲就要上前拥抱他的兄长。

“我的儿子，比起你那不成气候的弟弟你才是我的骄傲。”

波洛米尔并没有同以往那样搂住他最为尊敬的父亲，他在迪耐瑟抱住他时只感到彻骨的寒凉，小时候教导他们的慈爱英勇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的冷酷无情。

“父亲。”他脱离了迪耐瑟的怀抱，单膝跪地献以最虔诚的敬意，“我违背了您的命令离开米那斯提力斯，也是我向法拉米尔借兵驰援洛汗，更是我…如果不曾调走那些兵力欧斯吉利亚斯就不会失守，法拉米尔什么也没有做错，如果您执意要收回失地那也该是我的职责。”

迪耐瑟指着法拉米尔斥责道，“不，他放走了力量之戒，就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让我们失去了对敌至宝，让两个半身人将魔君的利器拱手相赠，法拉米尔，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枚戒指根本不会成为对敌至宝！它只是一枚恐怖的、蛊惑人心的、足以挑起战火的邪恶之物！”波洛米尔抬起头悲伤的看向迪耐瑟，“我根本无法抵御它的诱惑，父亲，我们无法掌握它的。”

“法拉米尔是比我更加坚定的人，他能够放下对戒指的贪念让弗罗多离开，光是这点就已经比我强太多了，可是您却从来不看好他，父亲，您真的不该如此。”

“波洛米尔，别说了。”法拉米尔单膝跪地扶住他的兄长，二人像儿时头抵着头道，“你是我的兄长，是白城的统帅，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我憧憬的榜样，我们兄弟之间永远不必说那种话。”

波洛米尔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好，我的兄弟。”

迪耐瑟看着眼前这幕兄弟情深的场面晃动了下身子，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们还是孩童时的模样，芬朵拉斯蹲在他们中间亲吻着两个孩子的发顶，美丽的妻子笑着抬起头看向自己，仿佛在说我们拥有两个多么优秀的孩子啊。

“芬朵拉斯！”多少年了，她已经离开自己多少年了，迪耐瑟伸出手想要触碰爱人的脸庞，但幻影终究是幻影，权杖哐当落地，他佝着后背露出无尽的悲伤。

听到父亲喊出母亲的名字，波洛米尔与法拉米尔皆抬头看去，他们忽然意识到曾经高大英勇的父亲竟不知何时弯了脊背，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地皱纹，他的目光黯然浑浊，可他年轻时是多么的精明睿智啊。

自从母亲离开后父亲时常将自己关入塔中，为了守护刚铎不惜冒险使用真知晶球打探敌人的情报，直面黑暗魔君的压迫，与他的意志搏斗却仍能维持自我，此前没有一任宰相敢这么做，可父亲却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镇守了刚铎数十年。

曾经的迪耐瑟无疑是兄弟二人内心的榜样，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他不该是现在这幅模样的。

波洛米尔与法拉米尔相视一眼，他们意识到父亲的意志受到了侵扰，只有找到巫师才能找到帮助父亲的方法。

幸运的是两人刚出城门便看到骑马赶来的甘道夫，波洛米尔将皮聘从马上抱了下来，四人一番沟通后知道了米那斯提力斯是索隆的下一个目标，不过是与不是白城都是离魔多最近的堡垒，一旦冲破防线他们身后的大陆都将沦陷。

洛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但光有他们的力量是不够的，这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索隆的军队并非只有半兽人，他还有海岸地区的雇佣兵、南方的哈拉德人军团，甘道夫提议必须点燃烽火让整片大陆求援，但在那之前必须将迪耐瑟的意志唤回。

“你们的父亲深受魔影侵蚀，他坚强的意志已被索隆与多变的未来消耗殆尽，我会尽我所能唤醒他残存的意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与魔君对抗数十年的。”甘道夫握着手杖长舒了口气，现在他还能想起妻子至少表明情况还不算太糟。

当甘道夫来到宫殿时迪耐瑟正撑着头回忆波洛米尔他们的母亲，记忆里美好的过去与晶球中无望的未来混乱交织，他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愤怒又时而悲伤。

波洛米尔屏退了所有人，甘道夫双手握着法杖大声念出咒词，迪耐瑟痛苦的抱着头颅，他的身体在宰相之位上扭曲，法拉米尔担忧的跑去搂住快要摔落的父亲。

当大殿重归寂静，躺在法拉米尔臂弯中的迪耐瑟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法拉米尔的脸缓缓说道，“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