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X HP］坠梦 第34章 如果能活着回来

“刚铎没有国王！”

宏伟的白色宫殿中，执政宰相迪耐瑟一改最初见到波洛米尔时溢于言表的欢喜模样，愤怒的坐回王位下的宰相之位。

他紧紧攥着奢华的扶手，犹如在握即将流逝的权利，尽管希亚不想将他往一个喜好权利，专政独断的人去想，但现实无一不告诉她这个人并非会照阿拉贡所想的那般去驰援洛汗。

“我的儿子，你回来我很高兴，我会让人设下宴席，庆祝你的归来。”

过了一会迪耐瑟起身换上和蔼面容，他拍了拍波洛米尔的肩膀，余光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希亚与法拉米尔，“晚些时候再跟我说说你的见闻，只有我们的时候。”

大殿奢华空旷，他的声音即便低沉也毫无遗漏的传入了希亚与法拉米尔的耳中，女子微微蹙眉，这样的做法既费解又让人感到不适。

掌权者疑心重所以宰相对自己的不信任可以接受，但法拉米尔是他的儿子，可打从进殿起迪耐瑟连一句话都没有对法拉米尔说，甚至连个正眼相看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对待未免也太奇怪了。

“父亲！大战就在眼前，失去洛汗人类再难和艾森加德与魔多的奥克抗衡，我们必须援助他们！”面对迪耐瑟不紧不慢甚至事不关己的态度，波洛米尔愈发急躁起来。

“而且他们不是外人，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救了你儿子性命的人，您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变得这般冷血、独断、不辨是非！”

“波洛米尔。”法拉米尔拉住自己的兄长，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多言，父亲这样的情况又岂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果再激怒下去怕是连最后的希望的也没有了。

迪耐瑟看起来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到气急心痛，衣袍下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迪耐瑟跌坐回宰相之位，面色发白，撑着发胀的额头阴冷斜视，刺在希亚身上的光犹如一根根淬着毒的针尖，“女巫，是你用巫术蛊惑了我的儿子，你比甘道夫更加——”

“够了！”赶在他说出更加恶毒的话前波洛米尔打断了迪耐瑟，他一步步走近，“父亲，你的儿子并非意志坚定之人，为此他对同伴做出了难以原谅的事情，他本该死在阿蒙汉无人问津的草地上，但他的朋友没有放弃他，被你否定刚铎国王赦免了他的灵魂，被你怀疑的女巫拯救了他的性命。”

波洛米尔指着自己的心口，“这条命早就不属于他一个人，所以就算身后没有一兵一卒，我都会去援助洛汗。”

“我会和你一起，”听到波洛米尔的话希亚没有犹豫的走了过来，欣慰的说道，“阿拉贡会为你骄傲，刚铎与洛汗的人民也会永远铭记你今日的选择。”

看着相继离去的三人背影，迪耐瑟按着眉心颓唐的坐着，与黑暗魔君对抗的数十年耗尽他的心血，蚕食着他的精神，他的骄傲与绝望与日俱增，来自东方魔影的恐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真的不希望儿子因此断送性命。

人类还会有未来吗？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按照他的意愿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快乐时光，可另一方面迪耐瑟的心中又感到一丝骄傲，他的大儿子和他年轻时一样意气风发，他也隐隐期待着他们能有一番比先祖更伟大的作为。

希望与绝望反复折磨着迪耐瑟，令他连呼吸都感到痛苦…

出了王殿，稳重的法拉米尔拉住了怒气冲冲的波洛米尔，“你们真的要孤身去洛汗？按照前些日我在安都因河以北的见闻看萨茹曼集结的可不止一股力量。”

“等父亲气消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不行就让我去，刚铎现在面临着来自魔多的困扰，你在此地率领大军可以稳住后方。”

穿过喷泉广场，掠过刚铎白树，波洛米尔从至高处往下眺望整座米那斯提力斯的盛景，人们安居乐业，士兵井然有序，他深知这是父亲的功劳，可话已经出口，他们又都是骄傲无法屈服的人，自然不会动摇自己的选择。

“你留下护卫王城。”波洛米尔对法拉米尔说道，“我的兄弟，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你继承了母亲的稳重、睿智，有你辅佐父亲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话已至此，波洛米尔的赴死决心不言而喻，一旁的希亚也能明白为什么在父亲如此偏心的情况下兄弟二人依旧可以信任彼此。

“希亚，我很抱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她摸不着头脑，少女不解的侧头，波洛米尔让开一条道路让她可以看到刚铎王城的盛况，“说好带你去城中转转的，不过目前看来得搁置了。”

希亚弯眉笑道，“我还以为什么，等归来时照样可以啊。”

他看着飞鸟沉默了片刻，“是啊，等我们回来。”

如果他能回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