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子规啼 第7章 第七章

“你哭了。”船舱里聂怀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明钰这么脆弱的模样。

明钰恶狠狠的盯着聂怀桑，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吗。”

“怎么会呢，我可想活得长长久久的。”聂怀桑一脸怕怕的向后缩了缩，见明钰表情缓和许多才接着开口。“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放过他们。”

“放过？不，怎么会放过呢，有些帐总要算的，不过是迟些罢了。”

是的，他改变了想法，他为什么要脏了自己的手。那些人最擅长的便是互相攀咬，待解决了金光瑶他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窝里斗，毕竟他手里可是握了不少好东西。

莲花坞内，百家声讨金光瑶之声一如当年围剿魏无羡，聂怀桑以扇掩面，只觉得讽刺极了。他看向姑苏蓝氏的方向，并不见明钰，神色暗了暗，想起适才收到的情报，金光瑶已经挟持蓝曦臣撤离金鳞台，很快这场戏的高chao即将上演，接着兰陵金氏也该落幕了。

明钰不在莲花坞，而是在云萍城，这里曾是还是孟瑶的金光瑶的故乡。站在观音庙前，看着那座与金光瑶有几分相似的观音像，明钰勾了勾嘴角。再等等，再等等，柔姨，婆婆，四叔以及其他死于穷奇道和乱葬岗的温氏族人，很快兰陵金氏就要为你们陪葬了。

雨夜，雷声震耳，明钰看着躺在棺中已经被缝合在一起的聂明玦破开了他尸身上的层层禁制，无边怨气与戾气让聂明玦顿时从棺中坐起，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明钰。

明钰毫不在意，只是在聂明玦耳边到：“赤峰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金光瑶还在等着你。”

聂明玦的尸身立时而动，眨眼便消失在雨夜中，而他去的方向正是云萍城中的观音庙。如今观音庙内四大宗主，含光君与夷陵老祖聚首，场景定然非常有意思，可惜他无缘一观。也不知他的好父亲见到自己最信任的三弟竟是那般模样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雨下了一夜，天明时才停，明钰混在匆匆赶来的蓝氏弟子中来到了观音庙。观音庙已是破败不堪，一众人的神色均是不好，唯独聂怀桑，虽然亦是满脸疲惫，可他看的出那张脸下藏着的笑意，看来金光瑶已经死了。

金光瑶死了，如今金氏群龙无首，加之金光瑶的恶名即便兰陵金氏底蕴尚在不足以分崩离析，但也绝对够他们吃一壶的，他可是把金光善强辱下属妻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金氏那些附属宗族如今想来均要与金氏不死不休了。

很快，只要他再加一把火，金氏就会像温氏一样成为历史，被遗忘在漫漫长河之中。至于金凌，怎么说身上也有一半江氏血统，江晚吟没有孩子，若兰陵金氏真的倒了，应该会将他带去江家，何况还有魏无羡护着，他总不会被波及到的，可真是幸运呢。

明钰看着扶额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蓝曦臣，只是知道真相而已，没想到对这位谦谦君子的蓝宗主居然打击如此之大。回到云深不知处后蓝曦臣便闭关寒室谁也不见，唯有明钰每日可以出入寒室为其送些吃食用品。

这是明钰第一次看到蓝曦臣如此颓废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抚摸着一幅画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句。

“阿玉，我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信任他。”

“他死前说的都是真的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真的了解过他么？”

一遍一遍，反反复复，明钰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会不会疯。

明钰曾偶然间见到了那副叫做阿玉女子的画像，那人的相貌很熟悉他却记不得了，应该是很久以前见过的人吧，看着到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或许当年蓝曦臣将自己收为弟子的时候便是因着自己与那女子相似的相貌吧。

观音庙的事成为了四大家族的秘密，不过明钰总有办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聂怀桑也不愿瞒他。

他知道聂怀桑恨着蓝曦臣，但他没有想过聂怀桑竟然借由蓝曦臣的手去杀金光瑶。想起如今寒室中蓝曦臣的模样，明钰二话不说拽着聂怀桑去了不净世的校场，扔了佩剑，二人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了一起，一旁的门生见着着急却顾及着聂怀桑的命令不敢上前。

两人扭打在一处，哪里像是什么仙门中人，和市井泼皮也差不了多少。

一拳将聂怀桑的眼睛打肿，明钰拎着他的衣领怒斥道：“为什么一定要拿他做刀，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当初害死我大哥的也有他一份，如果不是他那么信任金光瑶，我大哥也许就不会死。”聂怀桑扭身反击，不过他的身手实在不够看的，一眨眼就被明钰制住。

“金光瑶只是利用他，即便没有清心音，没有乱魄抄，总也有别的办法。”

“是啊，总也有别的办法，可我就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说完聂怀桑也不管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明钰，就这么躺在地上神色落寞。这是他想要的么，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想的。那时候大哥还在，曦臣哥时常为自己解围，还有一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三哥，明明他们可以是很好的兄弟的。

明钰放开了聂怀桑，自己也跌坐在一旁，是呀不甘心，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聂怀桑呢，明明自己当初还想在乱葬岗上灭了仙门百家不是么，当时还有那么多同辈中人，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他和聂怀桑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样的，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怪聂怀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