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咸鱼生活 第12章 第十二章

下午的阳光中，少年还是没能入睡，他想或许醒来见不到温逐流是他睡不着的原因，这总是会让他想起六百年中他感受最深却又无法逃避的情感——孤独，醒着的时间短是少年的优势。十六岁才开始修炼，少年其实是晚了别人一步，所以也不被注意，师父也只是给予了本门派的功法，后来干脆也不管了，他其实并不在意有没有管，毕竟病弱只是活命就已经倾尽全力，修炼只是维持生命的手段。修真无年月，不知道多少年，少年活了下来，筑基、金丹、元婴，少年拥有了无尽的岁月。他活了下来，代价是只有修炼的百年，这个结局已经很好，少年每每都会庆幸自己拥有天赋，他开始想要享受生活，试试赖床，享受午后阳光，大雨的屋檐下睡觉的感觉，并且为此陶醉，为自己拥有的岁月陶醉，但是好景不长，岁月太长了，收到大哥发来的信，从代笔的继位者处得知大哥的死讯，少年恍惚间发觉身边竟然空无一人，他突然想到现在是几百年，他想要知道时间，这个已经被他忘了很久也不再珍惜的事物。

他走出自己的房门，对信使说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信使很惊讶，他为他算了算说道，仙君今年三百一十九岁，身为凡人的他似乎没见过活这么久的人，况且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殊不知，少年也被自己的岁数怔到了，身旁的凡人好像突然回忆起据说人间最长寿的皇帝，正是上一任皇帝也活了二百多年，语气中不乏有些自豪。原来大哥已是最长寿的皇帝，不过二百多年，少年猛然想到，对不上，年岁对不上，少年哑着嗓音问信使，那现任皇帝呢，信使好像早有准备，他回道，好着呢，说不定还能打败上任成为最长寿的皇帝，他笑着说着，却又慢慢地哭着说道，只有今天不行啊，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说出了实情，这个问题他排练了很多年很多次，皇上一直要他尽可能开心地说出这句话，要是往常他肯定能做到，可是今天皇帝刚刚死去。少年不再为难信使，让他离去。

少年想了想，去找起了过去认识的人，他的师傅，却得到师傅已经飞升，其他还有人吗，少年突然发现偌大一个人间，自己竟不认识一个人，霎时间一种恐怖的孤独感压了下来，飞升，少年对自己说，竟然除了修炼什么也不会的话，那就去找师傅。虽然少年只见过他一面，但却成为少年后半生的执念，又是一年，少年在纸上画上一横，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今年是第四百六十五年，出门摘了花，放在香炉前，今天是大哥和大哥孩子的忌日，少年鞠了一躬后，对他们说道，我有去看过，那孩子很努力，王朝很昌盛，百姓都安居乐业，你们放心，不知道多久后离开，其实他还想问问大哥自己该如何，和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那里已经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可惜没人能回答他，只是进入室内继续盘坐修炼起来。

就算这样也依旧舍不得午后的阳光，可以说更加贪恋了，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五百岁才进入大乘期，少年想到，还是偷懒了，可是这样才感觉自己像个人，一刻都不停息，好累，第六百年的某一个晚上，少年没有修炼，反而抱着自己哭了好久，第二天，他烧掉了所有记有年月日的本子，他走了出去，他想去找个人，不管什么人都好，可是人会死，人有情感……他在走了不远后停住了，大乘期能活几万年，他要去哪里找一个能活几万年的人，飞升很快了，或许只要几百年，可是孤独快把少年压垮了，一个人面对一个空屋子六百年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找到师傅要多少年，师傅会不会愿意陪他，都是问题。

飞升后的不确定性，让少年胆怯，沉默了许久孤独爆发了，为了缓解，少年放任了自己去休息，赖床，睡午觉，享受一切自己觉得美好的，醒着的时间短变成了少年的优势，时隔三百年的休息，仿佛成为了少年的一场美梦。可只要是休息，就像人总会睡够，人终会休息够的，少年开始睡不着，没事的，少年想，那就修炼，只要克制住就没事，如何让一个人永远能陪伴着另一个人，少年用了很多年思考这个问题，查了不少功法，却始终没有解决的方法，少年想这可能就是无解的。

少年每每都会庆幸自己拥有天赋，不知道多少年的某一天，少年发现自己睡觉时竟然也会带动灵气运转，所以少年干脆不管了，想睡就睡，想炼就炼，就在三天后的某一个晚上，少年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飞升了，还找到了师傅，但是师傅没有认出他，他主动上前说了一遍又一遍，师傅似乎是烦了，一剑穿心，他倒在地上，应当是死了……真是个噩梦，醒来后却已经发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成为了刚出生的婴儿，少年懵了，但却很开心，因为之前在长大之前，会有家人的陪伴。

兰室内

老师正在讲述，水鬼的产生和水行渊的形成，以及两者的处理方式，却看见一排左侧少年，正用手撑着下巴，好似一脸严肃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也顺着看了过去，发现只有几棵树木，并无其他，心想少年应该是在走神，课程有点长，注意力跟不上也是正常的，稍微提醒一下，“温晁”

少年站起，“老师”

“水行渊为何会形成？”蓝启仁问道。

温晁答道，“因为有些河流、湖泊会经常发生沉船导致活人落水，经常发生导致这一片湖域被活人献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水怪索命，一旦没有沉船事件，那么它们就会自行去索取。”

这部分听到了，不错，蓝启仁心想，“那如何处理？”

温晁答道，“水行渊一旦养成，如同整片水域都变成它的身体，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这一片海域所有沉水的人和船只货物，然后暴晒河床三年五载。”

原来是误会，他刚刚没走神，只是看着窗外听课，“很好，答的不错，这就是标准答案，接下来既然极难除去，你会如何处理？”

温晁心想，如果是我的话，既然整片水域都是它的身体，那不就是活靶子吗，一个“灭绝”下去，过一会儿，应该就死了，可是老师问的是通法，“回老师，学生不知。”

蓝启仁道，“不知无错，你先坐下，可有人知晓”课堂议论纷纷，无人作答，“蓝忘机你且试试”

蓝忘机起身答道，“一可直接按照书中方法，单独抽干这片水域，打捞沉船货物后暴晒三年五载；二可聚集力量，引出水怪本体，杀之。”

蓝启仁示意其坐下后说道，“正确，书中方法虽然损失较大，但可控制减少损失，可行但不是最优解，而引出本体，比较危险，要量力而行，可行但也不是最优解，处理水行渊本就没有最优解，选择适当就可”

“最近，城中彩衣镇有水鬼作祟，明天姑苏会派子弟前去处理，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前去与否，切记观察或是协助都量力而行。”蓝启仁道，“因为要赴清河参加清谈会，听学会暂休三天，下课。”

众学生行谢师礼后，魏无羡走过来询问温晁去不去，温晁心想休息三天也睡不着不如出去看看，正好陪陪魏婴哥，直接答道去。

第二天下午，据说水鬼作祟，可镇上水鬼并不多，但是镇旁湖水里隐隐感到有怨气凝结。

湖上，来了不少同学，基本都是各乘一座小舟，魏无羡三人一舟，远处看三人中，二人冷静自若，唯有魏无羡神情怡然，倒像是来观光的。

大家静默，好像在等什么，水面平静宛若镜面，魏婴小声对身后说道，“江澄，把船开到蓝忘机附近”，刚刚课上听到的名字现在就用上了。

江澄也没问，只是操作着小舟靠近，看双方舟差不多平行，魏无羡突然一个起身，踢翻了蓝忘机所在船只，蓝忘机御剑落在同族子弟的船上，正欲发火，便看到自己船只下挂着好几只水鬼。

“你的船只吃水太深，都超过我们三人的了，想必是藏了不少”，魏无羡边说边操控着黑色仙剑三、四剑，斩死了水鬼，又将船只一剑挑翻回来，落在了翻转的船上。

“多谢，这把剑极好，它叫何名？”蓝忘机道。

“随便。”看蓝忘机不信，魏无羡展示了剑鞘，上面确实有着行云流水的“随便”二字，少年还解释道，“叔父帮我请人铸剑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随便，后来铸剑师真的嵌了“随便”二字。”

蓝忘机转过头去，隐约之间魏无羡好像看到他在笑，看得不真切。

猛然间，水下好像有什么，勾住了魏无羡脚下的船只，魏无羡一个不稳，但还是单脚猛地点船凌空后回到了原来的船只，此时波澜不惊的水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型漩涡，拖拽着水面上的船只飞速向中心聚拢，众人脑海里浮现三个字“水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