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魔道祖师群像,主澄曦)江待·江送 > 第32章 逐絮第四 2

(魔道祖师群像,主澄曦)江待·江送 第32章 逐絮第四 2

作者:筱飞鲸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01-24 15:28:46 来源:文学城

“你说什么?!解散?!”

“金公子,你先别急,且听长风兄念完。”

金湑瞟了蓝慈一眼,撇了撇嘴,不再言语。聂长风接着念道:“诸仙首齐聚清河,此乃万众之意,当遵从为要。至于来去,且静候诸宗传音。”

金湑道:“各地怨气还没除尽,我们就这么甩手不干了?”

蓝慈道:“兴许会有其他队伍来接替我们的工作吧。”

金湑扬声叫道:“凭什么?!我都打听过了,这批小队里就属咱们功劳最高!凭什么说散就散啊?!”

蓝惠道:“聂宗主既命我等静候本族传音,那就先等着罢,保不齐是有其他的任务。”

经他一引导,金湑很快冷静了下来。“最好如此。”他道,“正好本公子除怨也除烦了,换件事干也好。”

江覃托腮沉吟道:“各家仙首齐聚清河,应该是去参加聂宗主举办的那个‘探春宴’了吧。”

安流纳闷地搭茬道:“奇也怪哉!我还从未听说过仙门中还有个‘探春宴’!可有哪位博学的道友为我解答一下?”

众少年纷纷摇头。

“不瞒你说,我也从未听过这个。”

“我也没听说过什么探春宴……”

沉思片刻,蓝慈道:“会不会是因百家清谈会没有频繁召开的先例,故而此次宴会不便冠其名号,不得不取他名代之?算来如今时节,正值清河入春,聂宗主大概是想要应个景罢?”

江覃道:“聂氏三月前举办百家清谈会,现在又举办了一个规模相似的,把所有人再次聚到一起,真令人费解。”

欧阳子真道:“照你这样说来,的确非同寻常。”

金湑道:“管他呢!那些都是宗主的事,我们跟着瞎操什么心。”

话音刚落,聂长风忽然领着聂氏门生站起身,朝众人拱手:“诸位,我等先行告辞了。”

蓝慈道:“你们要回清河?”

聂长风摇头否认。蓝慈与江覃对视一眼,道:“长风兄,你的平明现下虽可拔出,但还是莫要掉以轻心的好……此事你可有说与聂宗主?”

聂长风道:“早就说了,二堂叔那边回消息,说是待探春宴安排妥当之后会派人来接应,算来半路就能碰到了吧。”

江覃眉尖一挑。聂家的佩刀不比寻常仙剑,稍有不慎便容易酿成大祸,因此一旦出现异常,理应尽快谋求修复之法,而不是得过且过;现下队伍解散,聂宗主竟还不让聂长风快些返回清河,反而接着指派下一任务,真叫人匪夷所思。聂长风真的是聂宗主的亲堂侄么?

这自然是真的。

那莫非……是聂宗主知道平明出现异常的原因?

思及至此,江覃开口:“长风兄,恕我冒犯,你们家的佩刀,在何种原因下会出现自行嗡鸣、甚至拔不出的情况?”

聂长风思忖片刻:“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一路。佩刀同仙剑一样,自行颤鸣应是感应到了什么,而拔不出也与封剑同理,是不愿被人使用或拒绝出战的意思。可我家刀灵向来嗜杀,就算怨气再浓,也不会不愿出鞘,更何况一路上除了我,其他同门的佩刀均可拔出……唉,想不通,二堂叔这样安排,必有他的道理,我等就此告辞了。”

江覃心道,道理我都懂,可你二堂叔大多时候是真的靠不住啊!但口里只能道:“你们小心些,有什么事可以传音,我们定会去帮你。”

其他少年虽放心不下,但也无可奈何,纷纷同聂氏子弟告别。不管怎么说,他们艰辛的岁月总算告一段落,接着执行任务也好,回家也好,都要比继续面对深重的怨气和未知的怪物轻松有趣得多,因此队伍中弥漫着相对愉快的气氛。

江覃的思考并未随着聂氏的离开而停止。仔细一想,聂长风是平明的主人,因此封刀的原因只能是拒绝出战这一点;其他门生的佩刀均可拔出,说明不是由于怨气过于深重所致;加之平明自小队执行任务后不久即出现嗡鸣感应,那么就证明其异常,与怨气的性质息息相关。

而聂长风与其余聂氏子弟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血脉。

当今宗主聂怀桑虽说是赤锋尊同父异母的兄弟,比聂长风的血缘更近一层,佩刀也开了刃,但其向来游手好闲,灵力低微,别说是刀灵,便是连初级的御刀飞行都费劲,因此无法证实怨气的源头是否真是赤锋尊。

可如今,聂长风的平明足以直接断定这一点。

若以此为前提,聂长风将会成为风向标一般的存在,那么聂宗主命其继续执行任务的举动,似乎也就没那么令人费解了。在此时举办探春宴,经百家决议,名正言顺地解散聂长风所在的小队,单独将其拎出,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那么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百家出动,共同压制怨气的源头——赤锋尊。

这一名号甫从心底冒出,江覃登时打了个哆嗦,冷汗随即从鬓角滑落。

聂宗主,我收回前言,你还真是……靠得住啊……

他打颤许久,方意识回笼,忙欲召剑去追聂长风,然而聂长风等人早已消逝在视野当中,徒余午后辽阔而明媚的苍穹。

江覃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整个人登时变得亢奋不已。他正要抬手绘制传音术法,就见遥遥天边划来一道淡紫色的灵芒,那是专属于云梦江氏的传音咒。

在他愣神的空当儿,身边的同门挥手替他接过,江氏弟子迅速拢在一起,发顶对着发顶,围得密不透风。江覃深深调息几轮,视线才稍显清明,正待揉揉眼,准备仔细阅读传音内容时,师兄弟们忽然炸开了锅:“太好啦!我们可以回家了!”

一名弟子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乐傻了,于是上前用手肘怼了怼:“覃师兄,怎么啦?听说可以回家,开心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覃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没错,我开心,开心得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莲花坞吧!

此言正中他们下怀,纷纷收拾行装,不多时便集合过来,斥出佩剑,向其他少年辞别。

江覃道:“子真兄、滋蕙兄、安兄,你们收到本族的消息了吗?”

欧阳子真笑道:“收到啦!我爹让我们回去。”

江覃点点头:“那正巧,你我两家离得不算远,一同走吧。”

蓝慈则道:“我等暂不能返回云深,江公子到时若想夜猎,恐怕无法奉陪了。”

江覃道:“这有什么,夜猎机会多的是,不必在意。”

安流道:“我家老爷子让我们跟着蓝氏,不知为何。”

仅一句话,就勾起了江覃强烈的好奇心,只是事关家族机密,不应随意打探,他只得强忍心痒,同时暗地里将安流这种又玄又虚的说话方式数落一通,表面上气定神闲地道:“既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传音与我……说起来,兰陵金氏的人呢?什么时候走的?”

蓝慈道:“在江公子你们聚到一起看传音的时候就走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安流道:“莫非是金宗主擅自离开的消息泄露了?不过也难怪,金氏族系繁复,金鳞台上又人来人往,宗主多日不露面,难免有人打听。”

他心性与安氏的一贯作风颇为相符,向来都是心直口快,从不多顾虑一丝一毫;是以这席话说得意味深长,引得旁人不自主地继续联想下去。蓝慈轻咳一声,打断众人思路,郑重地道:“别族之事,我等不可妄加议论,且走罢。”

安流意识到刚刚不应话多,忙连连应是。少年们相互辞别,往不同的方向御剑而行,身形与灵芒浑然融作一体,如流星般四散开去。

蓝思追自姑苏一路北上,未曾敢懈怠半分,很快便与忘羡一行汇合,也终于见到了阔别多月的家主。

蓝思追虽说由蓝忘机收养、琴技亦师从于他,但若论陪伴的时日,还是眼前这位气质温雅的前辈更多一些,故而见到蓝曦臣清癯憔悴的模样时,心中止不住地酸涩翻涌,口唇颤抖着翕合几番,却不知该如何言说,只能化作深深一揖。

蓝曦臣正在燃燃篝火前端坐,晚风瑟瑟,柴火毕剥,即便火光朦胧,蓝思追也能想象到那双沉静的眼眸,正如何温柔地上下端详着自己。

蓝曦臣开口:“难为你短时间内赶了这样多的路。”

蓝思追忙道:“弟子不累。”

蓝曦臣笑道:“快别端着胳膊了,坐吧。”

蓝思追应声收礼,席地而坐,一抬头,见蓝曦臣笑得很是勉强,与往日风华不可同日而语,遂小心翼翼地宽慰道:“宗主这几月定是受了不少苦,现下有含光君和魏前辈在,定能无虞,弟子也会尽全力保护您,宗主放心便是。”

蓝曦臣又笑了笑:“如今蓝氏宗主非我,称呼该换一换了。”

蓝思追一怔:“……是弟子失言了。”

蓝曦臣道:“你似乎并不惊讶会在这里看到我,莫非是忘机在传音中有所提及?”

蓝思追道:“含光君传音并未提及您,只是弟子在接令后擅自揣测。”

蓝曦臣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想忘机也不至于如此糊涂。”

试问现下视金光瑶为寇仇的人,谁不想得知蓝曦臣的下落?正因如此,他才选择隐匿行踪,争取在消息走漏之前,将心中事做个彻底了结。如今知他行踪者除去忘羡与蓝氏,唯有江澄一人,想来他应该不屑于做这等泄密之事。

思及至此,蓝曦臣抬眼去望盯着篝火怔神的少年人,将那些因年轻而难以封禁于心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思追,你实话告诉我,这一‘揣测’,你是否还告知了其他人?”

蓝思追此刻所想正是这点。通过刚刚蓝曦臣的反应,他隐隐意识到这是一件极其严峻的事情,不可随意与人言说,可话早已出口,覆水难收,故而惶惶不安。闻得蓝曦臣有此一问,心知定是瞒不过,若及时和盘托出,虽有受责骂的可能,但或许还能够挽救一二。想到这里,把心一横,转为跪姿,愧然道:“弟子确实是将揣测告知了一人,便是景仪。”

蓝曦臣松了口气,笑道:“景仪为一宗之首,告诉他也是应该的,不必如此紧张。”

蓝思追道:“可景仪现下正在清河参加聂宗主举办的探春宴,依他脾性,恐怕会告知金宗主。”

蓝曦臣道:“金宗主……可是金凌小公子?”

蓝思追道:“正是。”

蓝曦臣沉吟片刻,道:“也无妨。只要金小宗主不随意告知他人,应是无碍。只是,你方才说探春宴,此为何意?”

蓝思追摇头:“弟子也不知,只知聂宗主道是要请百家共赏清河春色,方开此会,规模堪比清谈盛会,甚是可疑。倏尘师兄怕景仪出了差错,也一同前往了。”

蓝曦臣长眉紧蹙,凝思须臾,叹道:“怀桑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此言颇为奇怪,却又无从问起。蓝思追只得沉默不语。

蓝曦臣接着问道:“你可知探春宴持续几日?”

蓝思追道:“三日。今日为最后一日。”

蓝曦臣道:“那你明日传音回去,替我问问倏尘宴会情形如何。”

蓝思追应了。

蓝曦臣沉默须臾,又道:“你别跪着了,衣裳都染脏了,站起来掸掸罢。我看你刚刚见忘机都不至于这样害怕,怎么见了我倒如此拘谨了?”

蓝思追依言跳起来拂袖掸尘,一边笑道:“这不是犯了错,怕坏了事么?泽芜君既然这样说,那我便放心了。”

蓝曦臣也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忘羡二人从林中走出,神色皆是如出一辙的冷肃,脚步匆匆,一言不发地行至他面前,躬身双双作揖。

蓝曦臣站起身,惊讶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蓝忘机率先开口:“望兄长谅解。”

蓝曦臣见弟弟神情,心下一沉,转而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解释道:“泽芜君,我方才收到金家主事金盏的求救,金鳞台即将有变,江澄不知所踪,金凌又人在清河,我必须要过去一趟;可我这具身体灵力低微,无法御剑,只能拜托蓝湛和我一同前往,还请泽芜君原谅,若金凌失势、性命难保,我这一生都不得安宁。待事情结束,我二人立刻赶回,继续协助泽芜君。”

蓝曦臣愕然。倒不是因事发突然,叫他一时难以消化,毕竟自了解到金凌成为宗主一事,他便已意识到内乱迟早会发生;魏无羡那一席话中最让他震惊的,是金盏居然会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求助于魏无羡。

金氏内局暗流涌动,金凌能坐上宗主之位,定是少不了江澄的扶持,至于堪称一宗之主左膀右臂的主事一职,江澄绝不会随便找个人来担任,因此,金凌的主事一定是个与江澄交往甚密、值得信赖的人。而这个人此时求助于魏无羡,十有**是承了江澄的意,以一言蔽之,那位号称与夷陵老祖势不两立的江宗主,远没有像传闻中与口头上那样厌恶魏无羡。

虽说蓝曦臣急需忘羡二人来帮忙阻止金光瑶,可眼下事急从权,他也不忍让金凌后院起火,于是宽慰道:“知道了,你二人这便去吧,这里距会稽也不远了,我和思追在那里等你们回来。”

蓝忘机道:“四处寻找兄长下落的不止仙门百家,更有金光瑶意欲灭口,忘机先送兄长回姑苏,再与魏婴去兰陵。”

蓝曦臣摇头:“那便晚了。更何况云深中难免藏有别家眼线,我一旦回去,必会引发轩然大波。”

蓝忘机执拗地道:“可兄长孤身在外,太过危险。”

蓝曦臣道:“我与魏公子一样,都有决不能妥协的理由,我知你忧心我,但也不必多言。”

蓝忘机眉头紧蹙。眼见着两人僵持不下,魏无羡急中生智,劝解道:“这样吧泽芜君,我让温宁来保护你,你可介意?”虽说温宁曾发狂误伤过姑苏蓝氏的门生,但现下能留下来保护蓝曦臣的,也就只剩温宁了。依温宁的性子,他定是欣喜会有这样一个“赎罪”的机会,可蓝曦臣身为那场悲剧的亲历者,也不知会不会心存芥蒂。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蓝曦臣怔然了片刻:“鬼将军?他现在何处?”

魏无羡道:“他一直在暗处跟随,只要我下令,即刻便可出现。”他转头看向蓝忘机:“蓝湛,有温宁保护泽芜君,是不是可以放心些?”

蓝忘机眉头稍稍舒展,颔首道:“嗯。”

蓝曦臣左思右想,最终淡淡地望了蓝忘机一眼,道:“也罢。只是此事,务必不准向旁人提及。”

魏无羡欣喜万分,连连道:“一定、一定!多谢泽芜君!”言毕口里软舌半卷,吹出一声轻快的哨子,只听新叶簌簌,风吹草动,不多时,温宁便顶着那张死灰色的面容从林间窜出,望见蓝曦臣,先是动作凝固了一瞬,随即急忙驱动僵硬的躯体,向他深深作揖。

蓝曦臣叹道:“温公子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温宁内心有愧,闻他此言,更是战战兢兢,弓着身子不知所措。

魏无羡道:“好啦,泽芜君叫你快直起身子。温宁,我和蓝湛不在的时候,你和思追要好生保护泽芜君。”

温宁道:“是,公子。”

蓝忘机道:“不日,蓝慈、蓝惠、蓝意等前来汇合,安氏子弟也会随同。”

蓝思追忙道:“我这便与滋蕙联络。”

蓝曦臣苦笑。他从前仗着修为高深,经常孤身出行,足迹遍布五湖四海,何曾像如今这般病病殃殃,还需要这么多人从旁保护?

蓝忘机走上前给他输送灵力,魏无羡则趁机将温宁蓝思追二人拎到一旁,细细叮嘱道:“等到了会稽,你们俩就立刻把泽芜君看好,千万不能让他偷溜出去做危险的事!”言毕,见二人神色有异,疑惑道:“你们怎么这种表情?”

蓝思追道:“魏前辈别误会,我和宁叔叔只是无法将‘偷溜’跟泽芜君联系到一起……”

魏无羡道:“嘿,你以为你家泽芜君干不出偷溜的事?”他正要把蓝曦臣背着自己和蓝忘机、偷溜出去看江澄的事给抖出来,忽然一想自己刚受了人家恩惠,转头就背后指点实属不妥,于是收了话头,重申道:“总之,千万护好泽芜君!”

温宁道:“公子放心,泽芜君帮含光君照料阿苑,又对公子你有恩,还为我姐姐说过话,光是这些,就无以为报了,我却还……给他添了麻烦,实在是……”

魏无羡皱眉:“行了,又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要论罪,还不是我当时失了控……”

这时,蓝忘机的一声“魏婴”打断了他。

魏无羡回过头去,只见蓝忘机站在身后,闪烁的篝火勾勒出他精致绝伦的面庞。

蓝忘机轻声道:“我们走。”

海风簌簌,夜深人静,一轮皎月高悬,苍穹如洗,水色斑驳。

金凌端坐于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流光熠熠的岁华于身侧横卧。

这客栈外十里之处便是滩涂,是以耳能极其清晰地捕捉到循环往复的潮起与潮落。金盏方才来了传音,一五一十地将内门排查结果与兰陵现况汇报上来,字句间虽依旧逻辑缜密,却还是透着一丝惶然的无措。

看样子,是真的不妙了。

对于这个结果金凌早有心理准备。几日前聂怀桑在探春宴上兴致勃勃地道出“在蓬莱发现金光瑶一行的踪迹”这句话时,他便已在百家斗志昂扬的宣誓与口号间,猛然意识到金氏的稳定岌岌可危了。理由很简单,若他随同百家一起前往讨伐,那么金鳞台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单凭金盏一人,恐怕难以支撑;若他从中退出,那便是在和百家作对,即便他拥有进退自由的权利,但正如当时蓝恭所谏,百家正杀心上头,怎能明辨是非?一旦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双拳难敌众手,还是暂且顺从为妙。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大的隐患居然就隐藏在身边——负责戍守兰陵城、日夜行走于芳菲殿外的金炜,竟是导致如今金鳞台局势恶化的罪魁祸首!

自他上位后,金鳞台上的任职之人,无论品阶大小,都被江澄统统筛了个遍,而金炜的官职为世代承袭,其人虽脾气古怪,但一腔忠勇,故而保住了乌纱帽,可现在看来,却是个心思深沉之徒,不仅躲过了他与金盏的眼,更是无畏江澄的势力,当真可怕至极。

经金盏冒死调查才发现,金炜的势力早就疯狂膨胀,如今金氏内部人心惶惶,加之别族虎视眈眈,开始不停地骚扰边境,可谓是内忧外患,而他称病多日不见人,再傻的人也能猜出是失踪了,若此时再不回去露个面,恐怕是真的要乱了。

现下他跟随百家联盟在陬邑陈氏边境的蓬莱驻足、日夜轮值搜查金光瑶及其同伙的踪迹,不必日日抛头露面,只要再和蓝景仪打声招呼,想必能争取些时日。

思及至此,金凌睁开眼,握住岁华一骨碌翻下床,正待翻窗前去隔壁房间找蓝景仪,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他将耳朵贴到门板上仔细辨认许久,只从这片嘈杂中依稀听出了些许欢欣赞美之辞,心下疑惑,又听响亮的吱呀一声,隔壁的蓝景仪推门而出,大叫道:“亥时已过,诸位不去休息,在底下吵嚷什么?!”

他这一喊几乎将姑苏蓝氏的礼节教养丢尽,然大概是这个消息让百家过于高兴,以至于没有人加以责怪刁难,姚宗主见了他,更是满心欢喜:“蓝宗主,快下来,你家泽芜君有消息了!金宗主呢?快把金宗主也叫出来!”

金凌骤然听得自己的名字,心狠狠一颤,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待深呼吸几轮,强压心慌,装出一副刚被吵醒的无辜样子打开房门,同蓝景仪一齐走下楼去,穿过乌泱泱的人群,准备一探究竟。

然而在望见那被几名修士紧紧压制着、跪伏在人群中央的人时,金凌的四肢立时如灌铅般沉重,再难动弹。蓝景仪则绕着那人走过一圈,仔细辨认一番,半晌,也似是难以置信地吐出一句话:“苏涉?居然是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