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魂魄寄居在聂琼玉体内的事聂怀桑试探几次发现聂琼玉并不知情,踌躇再三聂怀桑还是与众人商议将此事先瞒住。
如何让聂明玦能够入轮回一直是聂琼玉的执念,若是让其知道现在聂明玦的残魂就在自己体内,谁知道她会做什么。虽然大哥魂魄得以清明是件好事,可聂琼玉是聂怀桑唯一的亲人,聂怀桑不敢去赌这万一。
与此同时江澄恼羞成怒的回了房,魏无羡担心他演不好,还特意将他小时候的糗事在众人面前念叨了一通,以至于两人差点大打出手。对此聂怀桑不置可否,须知江澄这些年历来都是一副冷面,而他摩挲紫电便是其发怒的标志,这是仙门百家公认的,不过魏无羡这么一出也可谓锦上添花。
暴躁的将魏无羡数落一通,江澄装作不经意间对门生暴露出魏无羡欲毁阴虎符之事,而后像是突然意识到此为机密其他在不多言。之后的几日江澄像是没事人一般在云深不知处内四处闲逛,偶尔与聂怀桑对弈几局,言语中偶有谈及阴虎符,均是点到即止。而蓝忘机与魏无羡则离了云深不知处,谁也不知他二人去了何处。
这般不过几日便有人坐不住了,江澄带来的五个门生中有两人开始打探蓝忘机与魏无羡行踪,并有一人借口有事,匆匆离了云深不知处。
江澄还记得这两人是观音庙事件后招的,因为人机灵被提拔的很快,只是之前有差人调查过,并没有什么异样。聂怀桑猜测云梦江氏之中或许还有不少眼线作细,建议江澄放长线钓大鱼,引那人上钩。
很快藏在云深不知处外的蓝忘机与魏无羡便跟上了那名江家门生,见那人与江家一名客卿搭上线后又顺着客卿查到了陈家头上。
这陈家是云梦江氏下的一个小世家,射日之征时几乎被灭门,如今的陈家家主是当年陈家老家主在外的私生子,因养在外倒是逃过一劫。射日之征后被陈家遗留的长老带了回来,说是家主其实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万事都做不得主。不过有趣的是这位陈家家主的母亲便是个苗人,还是个会蛊术的苗人,而这位陈家家主又与那已故的李家家主李记乃是至交好友。
两人调查时还发现陈家关押了不少妖邪,而他们均为蛊虫所控,这也解释了为何云梦会出现打量邪祟之事。
人赃并获,陈家家主也不狡辩,爽快的承认,他从母亲留下的古籍中找到了傀儡蛊的炼制方法,原本是用来对付族中长老,可惜这傀儡蛊有个很致命的缺陷便是被蛊虫控制着行为呆滞异于常人,很快便能被发现。一次偶然情况他发现此蛊能控制邪祟,便意图用邪祟清理门户,可惜清理门户没成功,倒是被族中长老发觉,将他幽禁起来。只是盗取阴虎符却不是他的手笔,而是陈家长老的儿子的主意,他从暗子处得知了阴虎符便意图获取,故而上了云深不知处后,便迫不及待的让暗子给江澄下药昏迷又让傀儡蛊控制江澄去偷阴虎符。
这一连串的事查的顺利,看起来也合情合理,可偏偏细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像是那蛊虫,既然陈家有那么多傀儡蛊,为何偏偏要用江澄身上带着的那一条?亦或者用的不是那条,那么江澄带着的那条又去了何处?可惜去问那门生,那人因害怕夷陵老祖的手段,竟然自己把自己吓疯了。而提及葛家别院与那黑衣人的事,陈氏众人均是不知,倒是陈家家主面色有一瞬不对,只可惜未能被人发现。三日后,陈家不知为何走水,因陈家一脉均被关押一处,死伤大半,活下来的几人也就吊着口气没两日也去了。
事后魏无羡用鬼道之术招来陈家鬼魂得知是陈家家主故意点的火,而他在死后一瞬,魂魄也被愤怒的陈氏族人魂魄撕得粉碎。
陈家这事便如此不了了之,幸运的是魏无羡在陈氏藏书中找到了那本关于苗疆蛊术的手稿,并取出了江澄身上的傀儡蛊,至于那本蛊书如今正躺在蓝氏的禁术室中。
长辈们的行事,聂琼玉并不知悉,不过因为聂怀桑的到来,这日子倒是热闹了不少。至于金凌,因为怕聂琼玉因其血脉诱发怨气,早早被江澄赶回金鳞台去。
玉兰树下,蓝曦臣手持裂冰,一曲洞箫,似诉无限愁苦。聂琼玉远远在长廊上看着那如同谪仙般的人,暗叹,不愧是当年世家公子第一,即便是哀愁,也愁的这般有美感。忽而甩甩脑袋,自己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曲毕,蓝曦臣看着长廊上一身藕色长裙的聂琼玉,眉间愁色舒展:“聂姑娘身体可好些。”
“已是大好,这些时日劳烦泽芜君了。”聂琼玉已知自己被怨气缠身,但并不知当时自己拿的便是阴虎符,只当是蓝家镇压的邪物。这几日蓝曦臣抽空便会为她弹奏清心镇魔曲,用以镇压体内怨气与刀灵,只是想要祛除怨气本就不易,何况还有这聂家根深蒂固的刀灵,如今两者共存于聂琼玉体内,若非清心镇魔曲压制怕是不堪设想。
蓝曦臣看着聂琼玉,眼底闪过一抹愧色。他一直自觉愧对聂琼玉,而那日大哥出现后,这份愧疚被推到了顶点,故而他包揽了给聂琼玉弹奏清心镇魔曲之事。一来是帮助聂琼玉镇压怨气与刀灵,二来也是想着能否在见大哥一次,只可惜自那次后大哥便在未醒来过。
见蓝曦臣眉间又带上一丝清愁,聂琼玉不禁问道:“泽芜君为何伤神?”
“无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蓝曦臣笑了笑,有些事他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对着聂琼玉。
既然蓝曦臣不想说,聂琼玉自觉小辈也不会探究,并且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蓝曦臣追忆往昔,借口有事匆匆离开,只是走的匆忙未曾见到怀中掉出一物。蓝曦臣却是见着了,只是欲再唤她已是不见人影。
惯例练了刀,出了身汗,换好衣服的聂琼玉猛然发现少了什么,在房内翻找起来。那是她前几日见着蓝氏女修在做香囊,便也弄了些布料跟着学,可叹她这辈子就没做过女工,手艺实在不忍直视,勉勉强强缝好后连自己也不忍看,不过好歹是自己第一个作品也不舍得仍,可放在房里又怕被打扫的人瞧见,如此日日揣在怀里,没想到却遗失了。如今只但愿那香囊掉到某个犄角旮旯里莫要被人看到的好,恩即便被人找到,她也打死不认,这种黑历史,她堂堂聂家大小姐绝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