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樱] 鸣寂 第2章 章二 勿听

木叶如今已经是忍者五大国中的商业贸易枢纽地。

这给以漩涡鸣人为首的、木叶执政团带来的主要影响之一，是在村子里成立了越来越多的非忍者系统相关部门；相对应地，来到木叶发展、工作、定居的非忍者从业人员也越来越多——鹿丸在数年前就对漩涡鸣人说，忍者这一职业迟早会消失；而漩涡鸣人对此给出的答复，是一声平静的“我想也是”。

这段对话发生在六年前的火影办公室。那天，老七班的孩子们刚刚做完C级任务，而漩涡鸣人那龙生龙的儿子漩涡博人又老样子地，跟着上忍老师木叶丸来到火影办公室，跟自己老爹发表了一长串，实则只用一句“这是浪费我这种宝贵人才的无聊任务”就可概括完毕的激昂陈词。

把博人拉走的不是木叶丸也不是漩涡鸣人，照旧是宇智波樱那凤生凤的女儿——宇智波莎拉娜。

当时，坐在办公椅上的漩涡鸣人以“我想也是”回应鹿丸的话后，蹬了下腿让转椅转个180°正对着落地窗外，视线一直在等那几个孩子出现于视野中。

“可是啊，鹿丸……虽然时代在变，有的东西还是会被传承下去的。”

如漩涡鸣人所料，出现在视线范围里的儿子，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当年的他——

像是在自然规律里诞生的一脉相承。

“莎拉娜，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比你强的。”

这就是已经从仙人模式中完美毕业的漩涡鸣人，隔着办公室全景落地窗所“听”到的对话。

一脉相承是一种无法改变的命运，这是已死多年的日向宁次曾经无比笃定的信条。

日向宁次最终因漩涡鸣人的影响，而将这个信条视为枷锁并打破了它，最后在临终之际对漩涡鸣人说，这是他的选择。

多少年过去了，漩涡鸣人至今不愿意就此多想；而在“不多想”这一方面，漩涡鸣人天赋异禀。

六年前的木叶村还未成立物价核定委，六年前的漩涡鸣人还踩在青春的尾巴上。

从今天算起，距离漩涡鸣人四十岁生日当天，还差整整两周。

在今日这一难得拥有的切实休息日里，待在家的漩涡鸣人跟家人一起吃完午饭后，就一直窝在沙发中收看电视播放的国际新闻；而他儿子在阳台打电话的声音，透过了落地窗玻璃穿透进他的耳朵。

漩涡鸣人跟儿子的关系一直都不算亲密，有他儿子小时候那无法隐藏的缺爱属性作为证明；除了大方向外，漩涡鸣人也不太干涉自己一双儿女的内心世界和个人生活，他不会承认在当初儿女成长关键的那几年里，主要是因为没时间。

但此刻，落地窗外儿子打电话的语气还是引得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在阳台上兜兜转转、讲电话语气挫败、一直保持大幅度肢体语言表达自己情绪的儿子，还是叹了口气。

这小子，性格上到底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雏田多一些？

就在漩涡鸣人这么淡淡思索的时候，女儿的呼喊声把他的注意力拉过去了。

“爸爸！”

“嗯？”漩涡鸣人回过头望着餐厅方向正在帮雏田收拾桌子的女儿，“怎么了向日葵？”

“爸爸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啊……哈哈，”漩涡鸣人望着女儿，张嘴笑得露出了整齐牙齿，“向日葵想送爸爸什么呢？”

漩涡鸣人的儿子刚刚在阳台上讲电话的对象，是宇智波樱的女儿——漩涡鸣人听出来了。

*

要说起来，这个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樱的女儿宇智波莎拉娜的性子，实在是既像爹又像妈，外貌也是既像爹又像妈，就连忍者资质都是既像爹又像妈，可以说是十分完美地混合了爹妈的各种特征；

然后他漩涡鸣人的儿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各种既像爹又像妈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的爸妈，是漩涡鸣人最重要的羁绊——“羁绊”一词之于忍者，是可以衍生出千言万语的一种情感。

漩涡鸣人不止一次向其他人表示过，莎拉娜的爸爸宇智波佐助是自己最重要的挚友，是一生的对手，是近乎亲兄弟的存在；而莎拉娜的妈妈，漩涡鸣人基本只用过“重要的人/队友/伙伴”诸如一类的词，来向其他人形容自己与她二人间的关系。

就好像曾经说的“喜欢樱酱只是因为跟佐助竞争”是事实一样，就好像他曾经对春野樱的喜欢真的只是小孩子的笑闹一样，就好像他从未真心喜欢过春野樱一样——

此刻，一直默默注视阳台上儿子动作的漩涡鸣人，突然想知道，当年的自己，会不会是跟眼前儿子一模一样的衰样呢。

“不行！”漩涡鸣人的儿子，漩涡博人突然烦躁地拉开落地窗往屋内走来，“说什么你都不能和那小子去！”

儿子的话让漩涡鸣人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就笑了起来，他再次意识到，这个混小子除了外貌之外，跟自己相似的地方其实不是很多，尤其是性格。

“博人。”

“啊？”博人一脸不耐烦的保持讲电话的姿势回头瞟了眼老爹，“干嘛啊老爸？”

“你可以偷偷跟过去嘛，反正那也不是执行任务。”

莎拉娜的妈妈，曾经的春野樱，现在的宇智波樱，是漩涡鸣人非常重要的伙伴，这话一点都不假。

毕竟撒谎不是漩涡鸣人的风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