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天凉了，该让酒厂破产了 第33章 第 33 章

“在呢。”贺茂赤川的声音在电梯井里形成回声，好半天才安静下来。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贺茂赤川嘴里叼着手电，一手拿着一个拆好的炸弹从电梯井里探出头。

尽管因为四处搜寻炸弹蹭的有些灰头土脸，可他的眼睛里的杀意使他看起来半点不狼狈。

头一回看见贺茂赤川这种状态的伊达航：天呐今天开眼了！

“谢了，赶紧回千年塔那边吧。”

伊达航这才回神，连连摆手：“松田那小子说千年塔有他看着，让我过来帮忙。”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茂赤川也没再和他客气，就着手边这个刚拆下来的炸弹用尽量简略的语言给伊达航解释清楚拆卸步骤。

“你走楼梯往上查，遇到不一样的千万不要动，立刻找我明白吗？”

伊达航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贺茂赤川留下一句“观景台见”，一个闪身又消失在电梯井口。

千年塔塔顶，松田阵平看着眼前连成密密麻麻一线的炸弹，气得说不出话。搜查一课的刑警虽然对拆弹不甚了解，但光看着现场炸弹的数量和爆处科成员的脸色就明白事情有多棘手。

松田阵平不用回头就知道A组的目光现在肯定都集中在他身上。

“心浮气躁乃是大忌。”他在心里不断默念这句话，蹲下来一一检查地上的炸弹。

逐一检查过后，松田阵平悬着的心放下一些：外围的炸弹可以拆掉，真正要命的只有最中间的那一个。

“所有人注意！”松田阵平上前一步，“A组分成四小队，同时开始从外围拆弹，每小队轮流作业，千万要小心，最中间的那个炸弹千万别动！明白吗？A组组长先上，拆除一个就下来给搜查一课的兄弟们指导指导，别让他们干站着！”

佐藤美和子不放心，拉过松田阵平想要探探底。

“放心，外围这种程度的炸弹，我两三分钟一个！”厚重的防爆服也挡不住他的自信。

听到他这句话，佐藤美和子自然而然的感到心安。

萩原研二那边的状况比松田阵平这边要复杂些：

他们现实跟着消防队挨着彩虹大桥的拉索一根一根找过去，好不容易才在接近最高点的一根拉索上找到已经晕过去的三个小孩，连忙又叫了救护车在下面随时待命。

三个小孩被嫌犯穿起来背对背绑着，同松田阵平遇到的场景一样，小孩胸前也挂着好几串炸弹，真正会引起联爆的被塞在三个孩子背部的空隙里。

元太恍惚间听到耳边不断有人在说些什么，加之身体上的不适迫使他睁开眼睛——

“呜哇……警察叔叔……唔唔唔！”

他还没哭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萩原研二毫不留情的捂住嘴。

向来是以笑待人的半长发警官此刻冷着脸，眼中闪烁着元太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别动！”

萩原研二低声呵道，他们刚才准备协同消防先把三个小孩放下来再拆除外面这一层炸弹，谁知道在检查过程中发现这些炸弹竟然有水银汞柱！这样看来，这三个小孩能活到现在命真不是一般的硬，一旦他们在警察赶来前清醒并且挣动，以他们身上的当量来看绝对能给彩虹大桥带来毁灭性的损伤。

更何况，只要这三个小孩出了事，萩原研二敢打包票犯人一定会把锅甩给贺茂学长，彻底毁了他。

眼下萩原研二只能带着B组队员在消防的帮助下高空作业——至少要把所有的水银汞柱先拆下来。

更令人头疼的是，三个小孩现在陆陆续续全醒了。要是他们还晕着，好歹还能老老实实任由爆处科摆弄，如今全睁了眼，萩原研二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他恨不得飞回警视厅问问还守在那里等着自己孩子的几位家长，能不能让他先把孩子再弄晕过去。

先是被绑架又是被吊着——搜查一课的警察们调查过现场得出的结论——运上这么高的大桥拉索顶端，要是小孩说不难受才会让人觉得奇怪。然而萩原研二听着三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声，多多少少也有些崩溃。

没办法，只能先由白鸟任三郎护着下方救护车的随行医生上来，给三个孩子一人喂一点应急的葡萄糖。

“你们乖乖的，千万别动，我们拆掉这些水银汞柱立刻救你们下去好不好？”

萩原研二第一次觉得小孩比炸弹还恐怖，绞尽脑汁的哄着，生怕三个小祖宗一不小心动弹几下大的，在场所有人都得给他们陪葬——以及正在东京塔里跑酷的两人。

得到三个小孩的再三保证，萩原研二才马不停蹄地指挥B组成员开始拆外围炸弹里的水银汞柱。

事实上，他们仅仅只拆掉最外围的炸弹后就发现犯人极为用心险恶的把炸弹层层相叠，必须得一层一层的拆，否则必然会碰到其他还未拆除水银汞柱的炸弹。

现在只能和这些小孩说实话了。

萩原研二示意其他队员按顺序拆弹，自己在云台上缓缓蹲下，直至与三个小孩的视线保持平行。

“很可惜，你们要等到身上挂着的炸弹拆完才能下去。”

三个小孩闻言，嘴巴一撇又要开哭。萩原研二抢在他们之前说：“因为你们，贺茂赤川很有可能死在今晚。”

三个小孩张大嘴，不哭了。贺茂赤川他们都认识，那个长得很好看脾气很好的警察，借着柯南和灰原哀的关系，他们几个和他很熟，对方也经常做一些好吃的给他们。

“坏人用你们威胁他，”萩原研**着自己狠下心，继续说，“如果想让他活下来，那接下来请你们无论多难受都不要动，让我们把炸弹拆下来，好吗？”

步美三人噙着一汪眼泪轻轻点头。

拆弹工作得以继续进行。

犯人存心不让人好过，目前贺茂赤川和伊达航两人在东京塔里找到的炸弹全部都是从各种稀奇古怪的角落里搜出来的——电梯井尤其是重灾区。

两个人在东京塔里说是跑酷也不为过，只差没飞檐走壁。

当找到第四个安装在电梯井里的炸弹时，纵使好脾气如贺茂赤川也没忍住骂人。骂归骂，该拆的炸弹一个也不能少。两人在最高观景台碰面时只剩下二十分钟，但是一合计就发现数量不对——还差最后一个。

伊达航看着贺茂赤川，神情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变成不可置信。

“就在你想的那里。”贺茂赤川波澜不惊地证实了伊达航的猜想，把装着所有拆下来的炸弹的背包交给他，“拿好。”

最后一枚炸弹被装在东都塔顶。

伊达航通过瞭望台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贺茂赤川的每一个动作，甚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东都塔上有着最好的视角欣赏东京湾，可惜贺茂赤川现在无心赏景，这个时间点正是天亮前夜色最浓的时候，漆黑的天空仿佛是一块密不透风的布，随时都能落下来把人裹挟。

贺茂赤川移开视线，专心研究起眼前最后的一枚炸弹。明晃晃放在表层的水银平衡器仿佛是想要嘲笑贺茂赤川攀爬完长长电梯井的双手是否还能保持平稳。

不过贺茂赤川也不是吃素的，简单放松过肌肉就立刻投入拆弹工作中。就在即将剪断唯一还与汞柱相连的电线时，脚下的铁梁忽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下一秒，绑有炸弹的铁梁连带着贺茂赤川齐齐向下一坠！

电光火石间贺茂赤川一手抓住头顶的横梁，同时提腿屈膝，对准那块摇摇欲坠的铁板发狠一踹！

“轰——”

在最高观景台上的伊达航在看到贺茂赤川下坠的一瞬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气顶着差点把自己憋过去。贺茂赤川双手抓住那根救命的横梁，蜷缩起身子躲避爆炸带来的气浪，等爆炸过后才借着荡起来的惯性落回连接梯。

眼看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伊达航回魂似的拿出对讲机：“东京塔12枚炸弹全部排除。”

另外两处的外围炸弹还没完全拆除，贺茂赤川自觉时间充裕，索性找了片还算干净的地方拉着伊达航一起坐下来唠唠嗑。

伊达航没他那么淡定，见这场景有些担忧学长的精神状态。

“那么紧张做什么？来来来坐下。”贺茂赤川直接把他拉下来，“要是萩原和松田最后没想出办法，你可是要成为记录我遗言的人。”

伊达航的脸色“唰”的白了。

瞧着这么大个人被自己一句话吓成这样，贺茂赤川没忍住笑起来，“这么害怕啊？”

“不是……”伊达航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会、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贺茂赤川老神在在地说：“不过还有希望和做好最坏的打算并不矛盾嘛。”

这下子伊达航彻底没话说，贺茂赤川也不再逗他，“喏，你先睡一会儿，他们有消息了我叫你。”

“可是……”

“这是命令。”

“好吧。”

贺茂赤川静静地看着前一秒还嘴硬的伊达航下一秒就脑袋一歪睡过去，轻轻笑了几声。没了陪聊，他研究完自己马甲上的炸弹实在没事做，只能抬头看星星打发时间。

两天没睡，贺茂赤川的状态也难免有所下滑，看星星看着看着就看出了幻觉——没幻觉怎么会看到羽鸟久司？

“Aka，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完了，不仅幻觉还幻听。

贺茂赤川一边吐槽自己一边老老实实遵从内心的意愿和幻觉对话。

“拆了很多炸弹……组织想弄死我。”

“我们aka真是厉害，已经能应付那么多炸弹了啊。”

“没办法啊……你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

“羽鸟久司”摸摸贺茂赤川的脑袋，鼓励道：“我已经留在过去啦，可是你不一样，你要往前走，前面还有人在等你。”

贺茂赤川没由来的感到委屈：“你们都把我留下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aka，往前走，只要你还活着，我和妈妈就永远不会消失。”

“羽鸟久司”俯下身，像小时候一样把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相信哥哥，一切都会好的。”

眼前的身影逐渐消散，贺茂赤川连忙站起来向前扑去，“哥——！”

“嗯？”伊达航揉揉眼睛，“怎么了？”

贺茂赤川经他这么一打岔冷静下来，半侧过身不让伊达航看见他的脸，闷声道：“没什么。”

伊达航不疑有他，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还剩下五十分钟左右，松田阵平汇报外围炸弹排查完毕。

进入三十分钟倒计时，萩原研二汇报外围炸弹排查完毕。

拆弹双子星一前一后开始尝试部分拆除最后的联结炸弹。在此期间，贺茂赤川沉住气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听着对讲机里两个人的交流。

“学长，能把你身上的炸弹形容一下吗？”在倒计时剩下十分钟时，贺茂赤川听到松田阵平向他提问。

“我看看啊……”贺茂赤川低头看向自己已经研究过一遍的炸弹。

出乎两人意料，贺茂赤川用相当专业的语言描述出炸弹的构造，省去不少麻烦。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

倒计时剩余五分钟，萩原研二说道：“学长，接下来请你按照我说的步骤先剪断一些电线。”

他的声音很紧，尾音还有些颤抖。贺茂赤川一边从工具包中拿出线钳一边给两人打气，“别紧张啊，你俩可是爆处科的大宝贝，我不觉得还有你俩搞不定的炸弹。”

当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贺茂赤川对这五个学弟的能力和人品是百分百的信任。

果然萩原研二的声音听起来要镇定不少，“先剪断最下面那根黑色的电线，然后剪断相隔三个接口的红色电线……”

最高瞭望台上，除去对讲机里萩原研二的声音，只剩下干脆利落的“咔嚓”声，贺茂赤川给予了他全部的信任。

“还剩下最后一根线，怎么做？”

贺茂赤川不经意问道。

谁知对讲机另一端倏然陷入一片寂静。

贺茂赤川心知他们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催促。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才听松田阵平问：“学长，你相不相信我们？”

“当然。”贺茂赤川毫不犹豫道。

“那就请你在我数完三声之后立刻剪断最后这根线，好不好？”

“你数完我就剪？”

“是。”

贺茂赤川想也不想地回答，“那你数吧。”

松田阵平停顿了下，才开始倒数：“三、二——一！”

“咔嚓”一声，最后一根引线被切断。

什么也没有发生。

对讲机经过短暂的寂静后，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成功了！

伊达航兴奋地又跳又吼，直到被贺茂赤川糊了一巴掌才冷静下来。

步美、光彦和元太也被顺利解救下来被救护车送走，三对父母在医院留观室见到自家孩子无一不喜极而泣，虽然一夜未眠，但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收获，整个警视厅一片喜气洋洋。贺茂赤川只在开始时笑了笑，后来就缩回办公室据说是补觉去了。

“学长！吃了早饭再睡！”伊达航提着新鲜的早饭推开贺茂赤川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瞧见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自家学长。

“学长？起来吃饭！”他推了推贺茂赤川，没反应。

“不应该啊……”伊达航以为贺茂赤川只是太累了，又推了推他。

还是没反应。

“学长？！”这下子他彻底意识到不对，连忙上前检查贺茂赤川的情况。

三秒后：

“学长你吓死我了！！！”

睡太死被大力摇醒的贺茂赤川：……？发生了什么啊？

感谢大家的支持。

31章少的字数已经在这一章补回来了。

（蹲蹲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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