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天凉了，该让酒厂破产了 第16章 第 16 章

为了庆祝贺茂赤川顺利出院归队，一群人拥着他起哄要去喝酒庆祝。

同事们盛情难却，贺茂赤川大手一挥，下班后领着他们来到一家相当高档的酒屋。

酒水单上的价格令人咂舌，看着心动又不好意思点单的同事们，贺茂赤川笑眯眯道：“这里安静些，环境好，大家喝了酒明天上班不会太难受。今天我请客！”

他平时在警视厅就没端过什么前后辈的架子，如今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没了顾忌开始，点单时一个比一个利索。贺茂赤川单独开了一瓶Juyongdai坐在一旁慢品，含笑看着打闹嬉笑的同事们。

他们一行人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清寒的月光洒进包间，在酒桌上映出一小片轮廓。贺茂赤川侧身透过古朴的木窗看看遥挂在天边的明月，默默斟满一杯酒，朝着月亮遥遥举杯，随后昂头一饮而尽。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①

本该坐在一起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

酒桌上的欢声笑语稍稍抚慰贺茂赤川钝痛的内心。今天应该多想想高兴的事情，他看着已经逐渐上头的同事们，以手掩唇。暗笑一声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酒意上头会让人干出很多清醒时不敢干的事儿。松田阵平搭着伊达航的肩膀嘟囔：“班长，你觉不觉得……学长他真的很适合……”

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伊达航连忙捂住他的嘴，抄起酒杯塞过去：“喝酒就喝酒……”

两个人本就坐得离贺茂赤川不远，后者又没喝晕乎，自然听到他俩的对话。

“伊达，”贺茂赤川端起自己的酒杯，“是什么案子？”休息两个多月，他这两天刚返工，近期有些案子的卷宗还没完全过目。

“啊！贺茂前辈是真的很合适。”

“这、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一些酒量不太行的警员也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知想到什么开始哼哼唧唧，好像是在打什么谜语。

贺茂赤川从中嗅出一丝不寻常，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明显神智还在线的伊达航。

“伊达？”

伊达航的酒瞬间醒了八分，他扯开嘴角笑笑，颤颤巍巍举起酒杯回应：“学长。”

贺茂赤川笑而不语。

最后是伊达航先扛不住，老老实实交代：“最近米花町出现一名变态杀人犯，已经有三个受害者出现。”他边说边观察贺茂赤川的神色，“因为受害者职业比较特殊，所以报案并不及时。”

“有多不及时？”

“第一名受害者尸体被发现后才正式立案。”

贺茂赤川端着酒杯的手一紧，他抿了一口酒，“三名受害者的职业都是什么？”

“……”伊达航嘴唇蠕动几下。

“什——么？”贺茂赤川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尽管伊达航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清，但并不妨碍他靠唇语弄清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下伊达航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提心吊胆地点点头，磕磕绊绊重复一遍：“兔女郎服务生。”

贺茂赤川隐隐约约能猜到他这群同事打的是什么主意。

“佐藤警官和交通部的同事们已经潜伏过一次，但是中间出了岔子，失败了。”

警视厅也不是说没有剩下的女警察，只是根据佐藤等人的描述，这次的犯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身形较大，他们担心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但案子不能不查，于是就有人想到当时还在家休假的贺茂赤川。

高是高了点儿，但……

伊达航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伊达航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贺茂赤川尴尬的用手遮住脸，不自然的咳了咳，“明天把卷宗送过来。”

贺茂警官刚复工就遇上这么一个人生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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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伊达航掐着点把此案卷宗送到贺茂赤川的办公室，门口还扒着一个探头探脑的松田阵平。贺茂赤川心知这小子恐怕是想起昨晚酒局上的豪放发言，现在心虚过来探探情报。他假装没注意到门口的小卷毛，翻起案发至今的相关记录。

三名受害人全部是涩谷商圈内几家以兔女郎为主题的消费点，在下班后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侵害。在佐藤一行潜伏失败后又有一家兔女郎酒馆的服务生被害，但这名受害人运气不错，遇上好心路人趁机逃脱，报案后一直处在警方的保护之下。

贺茂赤川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上，看着卷宗陷入沉思。

“贺茂老弟？”目暮十三出现在门外，“针对最近的案子有一个行动会。”

贺茂赤川点点头，收起档案和伊达航一起前往会议室。

说是行动会，在凶手行动范围基本锁定的当下，会议内容无非是怎么抓住凶手的同时保护好证人。

贺茂赤川原本坐在位置上盯着白板进行头脑风暴——他至今仍觉得昨晚的提议是在开玩笑，冷不丁发现会议室不知在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同事们看着他的眼神如狼似虎，诡异非常。

修养良好的贺茂警官露出询问的微笑，坐得最近的佐藤美和子率先讪笑着交代：“贺茂学长……”

贺茂赤川一个哆嗦，连佐藤美和子都跟着叫他学长，可见接下来铁定没好事。

“就是……能不能……”

兴许是接下来的话太难以启齿，佐藤一推坐在她身侧的高木涉：“高木你来！”

猝不及防被心上人卖了的高木涉一时间大脑当机，抬眼对上贺茂赤川含笑的眸子，总觉得对面笑里藏刀，但凡他把话说完就得横尸当场。

感受到身后佐藤灼热的视线，高木涉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贺茂前辈！希望您能参与酒馆的潜伏行动！”

一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了一下，还有的直接暗中给高木涉竖起大拇指：好小子！前途无量啊！

贺茂赤川脸上完美的笑容裂开一道缝隙，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这群纯良的同事们会突然比国外的那群黑手党都吓人？！

握着被子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贺茂赤川挣扎良久，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点点头：“好。”

他尽可能不去看其他人难掩兴奋的眼神。

完了，上个班把自己的清白直接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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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方案很快被制定好，贺茂赤川拿着文件亲自去见那名逃出生天的姑娘——力久成美。

“一杯冰美式，不加糖，谢谢。”

贺茂赤川在力久成美落座，把菜单递给她，“想喝点什么？”

“橙汁就好。”力久成美有些紧张的搓搓手，不安地看向他，“警官，你们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放心，”贺茂赤川温和地笑笑，“我们会保护好您的安全。保证将犯人抓捕归案。”

力久成美看见过嫌疑人的长相，他不然不会放过她。那么对方的行动范围很简单就被确定，届时只需要警方做好配合就行。

在力久成美的引荐下，贺茂赤川顺利接到老板的面试邀请。

“贺茂警官？！”

换好衣服的贺茂赤川从洗手间出来，在搜查一课办公室里晃了一圈，差点没人认出来。

琥珀色的美瞳掩盖住蓝灰色的瞳孔，及腰的长发束成高马尾垂在脑后，正红色的口红给锋利的面容添上一抹秾丽的色彩。

听见千叶和申的声音，贺茂赤川远远投来一瞥。

看见这一幕的警察纷纷捂住心口。

太、太帅了！

活脱脱一男女通吃的御姐。

贺茂赤川看着他们的反应，冒出一层不存在的冷汗。女装他也不是没干过，但……被这么多熟人目睹女装全程还是第一次。

他直接骑着那辆上次半道被他踢掉的哈雷直奔酒馆。当时他直接从现场进了医院，车还是萩原研二帮他修好的。

“社长，这位就是日久弥生小姐。”

贺茂赤川站在久力成美身侧，含着一根烟，自上而下俯视着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的酒馆老板。与此同时，老板也在打量他。

“怎么想来做这个？”

贺茂赤川乜他，轻哼一声取下叼在嘴里的烟。不耐道：“来钱快。”

“你缺钱？”

“我妈住院，我爸跑了。”锋锐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烦躁，贺茂赤川移开视线。

老板看着他想了想，最终同意贺茂赤川入职;“把这个签了，让力久带你去领衣服。”

贺茂赤川接过合同，粗略地扫了一眼，抽出笔筒里的笔写下名字。

日久弥生。

久力成美领着他来到员工休息间，找到一位美颜丰润的女人。

“千早前辈，社长让您给弥生找一套工作服。”

玩手机的女人闻声抬头，看向站在久力成美身后的贺茂赤川，上下来回打量。片刻之后，她突然站起来凑到贺茂赤川面前，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弥生……怎么这么高。”

贺茂赤川下巴被她挑着也不慌张，保持着淡漠的神态回答道：“我妈妈生的好。”

千早奈的手从上到下游走一通，满意道：“身材很正点哦~”

久力成美已经不敢直视贺茂赤川的眼睛了。不过千早奈没注意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钻进仓库开始翻找衣服。当事人贺茂赤川脸上倒是没什么异色，岿然不动淡定的仿佛被调戏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