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柑香还能记起第一次参与到学习中,带给他的震撼。
众所周知,琴酒很擅长抓老鼠,以前没用或者反抗力度太大的老鼠,都会被当场送走。
后来研究所有了实验要求,没用的废物和叛徒才有机会被留下试药。
而现在,在试药之前,有些实验体还多了其他的用途,就像现在,琴酒正带着涂山岚在,拆人。
或许不能说得这么笼统,准确来说,他们正在进行一场拆卸骨头后,再卡住关节原路安装回去的教程。
涂山岚还很体贴的用针封了对方的痛觉神经,甚至实验品的意识都不是很清醒,而这一步也只是为了不干扰教学。
负责教导的和正在学习的,都很认真,而真正的医学工作者柑香,在外面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怪不得让琴酒带着她,一个教学讲的通俗易懂,一个学习能快速上手。
他之前还和朗姆说,妖狐那双手又快又稳,适合握手术刀,现在看来,或许她更适合握另一种刀。
“才多大,就拆骨头拆的面不改色,这是魔鬼吧。”柑香用肯定的语气陈述事实。
奥美加一遍吧唧吧唧吃着薯片一边围观:“什么魔鬼啊,她们那边不叫这个,有个更酷的称呼,叫活阎王。”
活阎王,听上去就很危险……
“就是十殿阎罗的统称,超酷的!”说着,奥美加还把袋子递过来,问他:“吃吗?”
从那天开始,他知道了一个词,叫做活阎王。
据说神秘的东方古国有三界六道,有成仙之处,凡俗之所,地府之境。
活阎王就是,用来比喻凶残凶恶如十殿阎罗一般的人。
“面对这些,你好像从来都不害怕?”那是一台血淋淋的手术,消毒,切割,缝合。
主刀的人一双手肆意翻动着血管,神经,脏器,和脂肪层。
“为什么要害怕?”涂山岚神色自若。
“如果有天我快死了,也会像他一样,被你们放在手术台上,再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柑香只能承认她说的对,如果自身没有手段,又提供不了研究样本外的其他价值,她已经被关在某间病房里,成为实验品的一员。
“你想学什么?”
“如何拆散一个人体,或者,如何剖出一颗完整的心脏。”
“出来后我一直觉得,现代科技真令人惊叹,可以为一切与人有关的场景提供便利。”
“我听说,他们最后敲断胸骨,拿出她的心脏制成标本,来研究……与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
“所以,我也想学一学,怎么完整的取出一颗心脏,也好好地看一看,他们的心脏与普通人的,又有何不同。”
小小的人看的认真,学的仔细,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回忆结束,算下来,这是他第三次参与到教学当中。
毕竟,琴酒对人体的了解终究有限。
比如如何快速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怎样攻击能造成最大的伤害,以及一些身体创伤的治疗方法。
毕竟术业有专攻,除此之外,在医学上更专业的东西,琴酒并不是很了解。
正如每次教学结束后的固有步骤,每次过来柑香都会顺便再给涂山岚做了个体检。
算是繁杂医学研究中的小小娱兴项目,分析一些数据,证实一些猜想。
又趁着小孩子补觉,顺手做了个睡眠监测。
但是,看着监测数据,柑香悲哀的发现,她就像实验室培养皿中的各种菌群一样,温度太低蔫一下,湿度不够死一下。
深度睡眠时间过短,温度一有浮动就会立刻转入浅眠,察觉到不该出现的声响惊醒后就开始熟练装睡。
甚至比菌群都难伺候,毕竟她会动会说话,还会盯着监控飚杀气瞪人。
“你看看这个样子,简直没有身为被观测目标的自觉,”柑香抬起手臂撞了下琴酒,“她是不是又藏了我两把手术刀?”
琴酒叼着烟,算是给了他一个回应:“说不准。”
“不过,”琴酒点了烟继续说:“再搞小动作,当心她爬过来找你。”
“嗯?”还没等柑香说什么,就看到监视画面中的涂山岚坐起来抬了下手。
下一秒画面黑屏。
琴酒饶有兴致的看向柑香:“我说什么来着?”
柑香低头,心虚的扶了下眼睛:“琴酒,大家好歹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你会保护我,对吧?”
琴酒吐出一口烟气,不以为然:“别搞错了,柑香。”
保持中立的人也会有偏好,和谁更熟一点自然就会偏向谁多一点:“和你共事多年的是朗姆,我才爬上来几年,没这个荣幸。”
还没等柑香继续狡辩什么,门锁动了。
门反锁着,算是上了一层暂时安定的保险,但把手转个不停,响的和催命符一样。
忽然,声音停了,就在柑香看向琴酒表示疑惑的时候,厚重的门,被一脚踢开。
用来卡住凹槽的锁舌是缩回去的,柑香扯出一个生硬的笑来,锁都打开了还要故意踹一脚,我的门和你有什么仇吗?
“没完了是吧,”涂山岚看着柑香,“你是想见你太奶了是吗?”
柑香心虚的扶眼镜:“咳,这也是,为了帮你塑造出一个最舒适的睡眠环境。”
扫了眼周围亮着不同小灯的仪器和控制按钮,涂山岚嘲讽道:
“怎么?我是温室里需要严格控制温湿度,不然就活不下去的濒危植物吗?”
“以后我出门,是不是还要准备一套空气净化装置随时背在身上?那我干脆住进无菌病房,留在这给你做实验好了。”
她就说嘛,这些搞研究的心都脏,早晚把这个破研究所给炸了。
送走一大一小两个活阎王,回到独立办公室的柑香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腿熟练的搭在桌面上翘着脚。
也多亏了座椅能根据受力自动调整角度,帮他维持微妙的平衡,然后柑香开始给朗姆打电话:
“朗姆,朗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妖狐威胁我的时候琴酒就在一边看笑话,还说什么和我不熟,真是可恶。”
“有时候真是不想干了,研究谁爱搞谁搞吧,我也三十几岁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养老算了……”
另一端的朗姆隔着电话安慰了他几句,挂断了看似抱怨实际上传递了很多信息的电话。
柑香嘛,共事也有十多年了,一直保持中立,今天向这边倾斜一点,明天向那边倾斜一点。
就像一架永远不偏不倚,刚刚好的天平,绝不让任何一方高出太多。
如果妖狐真有杀意,同为代号成员,琴酒他不会看着不管。
这么看来,是被奥美加感化了?呵,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真好打发。
说到八个蛋啊,琴酒每次炸东西的时候都笑得特别开心,抓老鼠的时候也是。
天生的黑暗中人,感觉琴酒和组织太搭了,对这个角色了解的越深就越雷琴酒洗白或者加入红方。
他是黑的啊,纯黑的,这个角色的魅力就是因为他纯黑,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装好的炸弹爆炸的时候笑得比谁都开心。
【三次的这种角色必须伏法!但二次的,随便炸,喜欢哪里炸哪里,爱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