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男友死了。
我踩灭短短的烟头,忘了自己还穿着红底高跟鞋。
朱迪-斯泰林温柔地端着笔记本,给我展示照片里车后座上疑似他尸体的煤块。
“烧得这么黑啊。”我朝旁边啐了一口,苦苦的,“黑心前男友不得好死啦,我早就知道。”
“确定没事吗?”
“呆胶布。”我摆手,“已经是过去式了嘛!”
“我是说鞋子。”
“诶。”
“鞋底太薄很难清理,”她看我一点也不伤心,已经在收拾包包准备走人,“一动不动地踩了十秒。看来是被烫伤了哦。”
抬起来一看,我自十天前买来就一直精心呵护的红色绒布底上多了一颗脏兮兮黑乎乎的烫伤。丑陋得像某人额头处的贯穿伤。
一边嘟囔着好麻烦,一边还是给了前男友的前前女友一个拥抱。“别伤心了,朱迪,我们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说得对。”她抬起眼,好像有点想叹气,但是忍住了。朱迪拍了拍我的肩膀,提着包上了她长官的银色奔驰。
FBI,孤狼最爱。又没同事爱又没信任基础。死了队友其实很伤心对吧?没事的来找我拥抱一下就好了!我现在就是个无情抱抱机,死人也可以获得温暖阳间拥抱一个!
我打开手机想往朋友圈里发点什么东西,突然想起来忘了问这家伙会不会有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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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回前男友家整理遗物,只能回米花町一趟。
结果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粉头发小哥。
眯眯眼。我端详着他脸上莫名神色,思考心里的警报为什么莫名其妙又开始响。
然后餐厅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一个穿西装的小孩像炮弹发射一样被弹了过去,十分钟后警察就来了。
中毒,死的很快。
“小姐,你为什么要叹气?”
这自来熟的家伙怎么过来拼桌了呢。我冷笑。“因为一抬头就看到你了啊。”
“抱歉,我原来拼桌的客人是三名嫌犯之一,是警方要求我坐过来的。”他连连道歉,“我是在附近大学就读的研究生冲矢昴,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这种东西自证没用。”我倒腾出烟点燃,侧过身开始抽。
“小姐,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乐意。”我看他一眼,依旧笑眯眯的,像神社门口的狐狸石像。
“唉,好吧。”他神色不变,下一句话却让我瞳孔微缩,“我和你本来也就是fifty to fifty咯。经常因为赶论文熬夜呢。”
我抓着椅子把那双绿眼睛赶出脑海,过长的烟灰抖落一地。服务员无言地过来收拾,我只能有点窘迫地道歉。
案件破的很快。那个小男孩到处窜来窜去,总能在山重水复的时候带办案警察和那个好像很著名但实际上就是个半吊子侦探的毛利小五郎看到正确结论。
我率先出了店门,在冷风里站了几秒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搞笑。
突然感觉有人站到背后。回头一看,是那个年轻的研究生。
“要来吗。”
我一脚把烟踩灭。
“去哪?”
“带你去见见我的爱人。”我摸出车钥匙,朝路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和我很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