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自己妹妹的境遇有了一些猜测,但等到月河真的知道自己的妹妹受到的是什么折磨的时候,她依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妹妹,在家里父亲甚至没有给她取名字的妹妹,被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做妻子,那个老头似乎还有将她的妹妹降为妾的想法。
他们家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绝对是一个小康之家,毕竟他的父亲可以一直在赌的情况下,还能养得起妾室。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入那样的人家!
月河在根据母亲的话找到那家人门口的时候,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很简单,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很有钱。
看看这红楼高门,一看就知道是经商的人家,说不定还有人会觉得是她的妹妹高攀了呢。
月河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骆朦叶,说道:“接下来便是屋里的腌臜事了,殿下确定自己还要跟着么?”
骆朦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会是什么腌臜事,若是当真腌臜,我还能帮你撑腰呢。”
月河说道:“您不跟我进去添乱便是了。”
月河虽然如今对骆朦叶有些愧疚,但绝对对骆朦叶没有除了钦佩之外的任何情绪,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显著了,所以在月河的心中,他依然是一个不值得嫁的男人。
更何况,月河也对嫁人没什么兴趣,她更希望自己是作为一名官吏名留青史,而不是作为哪一个皇子的正妃。
若是骆朦叶今日和她一起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很快就可以传到宫里,到时候旁人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她是骆鸣岐手中的牌,在这张牌即将被发出,登上朝堂的时候,月河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出错。
但是这个骆朦叶像是不知道自己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一样,不清楚月河为什么会这么嫌弃他。
月河只能给他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看得出来,骆朦叶确实没有想到月河当时的想法,在听到月河的解释后,有些吃味地说道:“你倒是对她情深义重。”
但是在说出来之后,骆朦叶也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酸味,他说道:“她发现了你,你对她情深义重也是应当的,只是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能给我一点时间,也分我一些余地,让咱们的关系更亲密一些啊?”
月河摇摇头,表示她没有这个时间。
若是换了旁人,估计早就因为月河的不识趣而暴跳如雷了,但骆朦叶完全没有,即使是被月河拒绝了,他也一直都是一副可以接受的模样,并且完全看不出来想要放弃的念头。
月河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坚持的东西,但是既然骆朦叶知道进退,月河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对对方太差。
这毕竟是皇子呢,而且还因为月河的误会造成了不少的不白之冤……好吧,其实对方也不见得有多冤枉,毕竟当年月香虽然不是骆朦叶亲手杀的,但是到底因为他而死。
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那么那个人就当真是无辜的么?
月河觉得自己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轻易原谅骆朦叶的。
骆朦叶虽然看起来很精明,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一直缺根筋,比如在感情上,估计对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误会解除了,但是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这大概就是对方难得的一些缺点吧,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缺点,所以骆朦叶当年才会间接地害死月香。
说起月香,月河想起了自己还在这里受苦的妹妹,月河看了骆朦叶一眼,骆朦叶无奈地退走,说道:“你手里这不是还拿着圣旨么?若是我带来的这些人你也都带着,虽然你现在身上有了功名,但他们不一定会给你面子。”
毕竟月河是一个女子。
但是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和月河说的那么清楚了,想来月河也自己心里也是懂得的。
月河这次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壮丁,也没有拒绝。
虽然骆鸣岐让月河带来了几个人,但那人只有几个,像是这种挑事儿的事情,当然带的人越多越好。
月河直接敲响了这座红楼的大门。
里面的人很快就将门打开了,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女子,但是既然是女子,他将自己的警戒降得很低,所以很快就被月河身后的人给按住了。
他似乎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女子会带着人来闹事,看向月河的表情称得上惊恐。
月河说道:“我不想做出什么不好的行径,我是你们如今太太的姐姐,这会儿是来看她的,你跟我说说你们老爷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跟他谈谈……啊,你被捂着嘴不能说话是吧?我放开你,你别大喊大叫,怎么样?”
那小厮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只能拼命点头。
“我可没听说太太有什么姐姐,只知道他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还有一个娶不到老婆强抢民女的哥哥。”那小厮不满地嘟囔几句,见月河表情冷淡,威胁道:“我奉劝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若是让老爷生气了,将太太打死你也没处哭去。”
月河挑起眉毛。
“我倒是要看看,他该怎么将我的妹妹打死。”月河捏住小厮的下颌,怒道:“若是你再在这里说废话,你会先是那个被打死的人,你信不信?”
小厮再也不敢多说,只得将他们家老爷如今在的地方说了。
刑诊室……这倒是没能听说过的地方,但是按照名字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
月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强行将刑诊室的门打开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自己的妹妹。
“你在做什么!”月河将那个压在自己妹妹身上的人推开,解开自己的外裳盖在妹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