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那个进了宫里许多年都没回来过的大女儿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这座温柔的小镇中不胫而走。
等月河到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到了门口,她的母亲在看到她时,眼中全都是泪,似乎是惊诧于她长得这么好,这么水灵,应当是在宫中没有吃什么苦。
虽然月河很想让自己的母亲抱住自己,但她的母亲由始至终也没有越过父亲,只是远远地站在后面,看着她哭。
月河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父亲身上。
她的父亲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高大且没有礼教的一个形象,他对于母亲的殴打和对于妹妹的谩骂一直都是扎在月河心中的一根刺,月河在离开之前,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这位父亲对母亲不好,将自己的妹妹嫁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家。
这位好父亲,在看到月河手中空空,便下意识往月河的身后看去,但在看到月河身后也没有车马跟着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问道:“你的安身的银子呢?”
“女儿安身的银子,当然在女儿觉得合适的地方。”月河有没有被放归,当然没有所谓的安身的银子,但因为骆鸣岐对手下的人都大气,所以月河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也有不少,但是她本来就不是回来常住的,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这位嗜赌如命的父亲钱呢?
她这种含糊的话,当然立刻就惹恼了那个男人,他爆料如雷,怒道:“你这么些年,竟然连一块银子都没有攒下?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当年那二十两银子,还不足够你养我的那些年么?”月河越过她的父亲,走到正堂,直接在主位坐下了。
虽然她很想将这个位置让给母亲,但因为母亲在她坐在那个位置上时,竟然还想着拦住她,月河便将这个心思歇了。
跟着骆鸣岐那么长时间,月河知道,有些人的改观不是一蹴而就的,若是月河想要让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和离,便得徐徐图之。
在月河刚刚坐稳,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便走进来,她身上穿着几片轻纱,似乎是没有穿肚兜的,将春光全都泄露出来,月河的母亲在看到这场景后,有些不适地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看了坐在主位上的月河一眼,眼中似乎带着一些轻蔑,她将自己塞进月河父亲的怀中,说道:“官人,银子呢?若是今日也没有银子,奴家从哪里买肚兜呢?自从官人昨日将奴家的肚兜撕坏了,奴家便只能这么穿着,官人好大的力气,奴家好怕。”
说着,那女子便枕在月河父亲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
月河:“……”
她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一时间惊呆了。
“好好好,等我今日将事情解决了,便给你钱。”月河的父亲一副被迷昏了头的样子,他点点头,说道:“我将此间的是解决了,便给你钱,多亏这家里还有你,不然但就她一个女人,木楞无趣,哪里使得?”
“官人!”那女人娇嗔一声,看向月河的表情更得意了。
月河:“……”
不是,她到底在得意什么?
月河这才想起自己这回回来一件重要的事,她问道:“我的妹妹在哪里?”
月河的父亲还未来得及将女人的事情解决,门口便忽然闹了起来,月河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
“圣旨到——”
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片明黄色的绢布,是那
“月河接旨吧。”那男子说道。
月河震惊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月河小姐的排名,一级甲等!”一身贵气的二皇子唱礼道。
月河惊呆了,她跪下接旨,然后忍不住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骆朦叶不是因为最近的工程被搞的晕头转向的么?怎么忽然有时间来这么远的地方了?他的那些工程都不做了么?!
“月河小姐应当知道,开设工程,是皇太女将您接走之前的事情了。”骆朦叶并不多说,点到即止。
月河了然。
她在被骆鸣岐叫走的时候,确实是骆朦叶最忙的时候,但那个时候的东西都很专业,即使是月河,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本来因为误解了骆朦叶有些愧疚,想要从头学起,帮对方一把,但在发现真的越帮越忙之后,月河依然谨慎的收手了。
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会东宫时,骆鸣岐忽然派人把她给带走了,还说什么给她开个后门,让她去参加今天的会试和殿试。
按理来说,一个白身在参加科举时,需要从童生试开始考,但有些权贵觉得麻烦,便将前面的功名花钱给买了,在轮到殿试的当年,直接参加两个不能愚弄的考试,便算了结了这一桩事情,但月河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也沾一沾这个光。
但月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有更简单的那条路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呢?
月河对自己的水平有把握,因此便也知道,自己的排名肯定跳不出一级去,无论是状元榜眼还是探花,月河都能接受,只是等她真的拿到了头名,她才知道,这竟然是一件这么值得激动的事情。
月河压下心中的激动,说道:“父亲,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妹妹在什么地方了吧?”
月河的父亲惊呆了,他下意识想要将月河手中的圣旨抢过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完全忘记了自己大字不识几个。
月河往后躲了躲,说道:“父亲,这是圣旨,不是什么女子的肚兜,若是扯坏了,可是莎头的大罪,女儿不想在刚刚拿到功名时,便被自己的父亲给送进监狱中去,当然,这种大事,若是我进去了,父亲也是定然跑不了的。”
月河的父亲浑身一抖,往后退去。
最后,月河还是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妹妹如今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