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意乱情迷 第7章 第七章

摄影师山姆·爱默生受到路易·马勒的邀请，从加利福尼亚来到伦敦。

这个时期他同时担任迈克尔·杰克逊的私人摄影师，但这也不耽误他在迈克尔休息之余接个私活。

一下飞机，山姆就被迎面而来的冷吹得瑟瑟发抖，来接他的助理不得不先绕道去商场买件大衣，再开车前往剧组。

在车上山姆忍不住问，“伦敦的天气总是这样吗？”

“多数时候是这样，先生。”助理回答。

这份工作时长为三个月，一想到三个月都是阴雨绵绵，爱晒太阳的娇弱法国人就眼前一黑，几乎后悔自己接了这份工作。

到达目的地，山姆·爱默生裹紧大衣和特意来接他的路易·马勒行了个贴面礼，半是嗔怪半是抱怨的说，“这会我应该在加利福尼亚度假呢。”

如果不是路易·马勒的邀请，山姆根本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悠闲假期。

路易·马勒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山姆，我保证你不虚此行！”

后来，山姆·爱默生回忆起这一天，他这样说道，“伦敦是很多雾的城市，当天的拍摄大多在室内完成。

两场戏的间隔，薇尔莉特走出房间，裹着黑色大衣站在角落，香烟在她指间燃起猩红一点，她抬头眺望远方，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烟圈从她的唇中吐出，逐渐和这座城市合为一体。

稍后杰瑞米·艾恩斯也走了出来，和薇尔莉特并肩而立，两人低声交谈了些什么，接着杰瑞米也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薇尔莉特用自己手中的香烟为他点燃。

似乎是我注视的时间太久 ，他们都有所察觉，杰瑞米笑着指了指我所在的方位，薇尔莉特转过头直视这边，深绿眼眸像捕食前的母狼一样狭起，透出危险与警告的讯号。

我不由自主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

—

剧组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捕风捉影的消息在这些日子导演路易·马勒越来越暴躁的路态度中得到证实，但很快，仿佛一夜之间，他的情绪忽然又平和下来，工作人员都说有新的投资商找上了门，而且投资金额比以往更大。

薇尔莉特并不关注这些无聊的消息，在她看来只要不影响她拍戏一切都无所谓。

房间里，休息时间演员们或坐或站，谈论起接下来的戏份。

米兰达·理查森翻了翻排班表，拍拍薇尔莉特的手臂，“薇尔你准备好了吗？”

“啊？”薇尔莉特眼神放空，虚虚盯着空中某一处，听到米兰达的话茫然地眨眨眼睛。

米兰达·理查森忍俊不禁，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在剧组共同生活的这些天，大家都对薇尔莉特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她是一个各方各面都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从拍摄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以至于工作人员有时都会暗暗抱怨。

但在米兰达看来，薇尔莉特其实相当好懂，这只不过是一个过于有天赋又对自己过于高要求的孩子，薇尔莉特曾私下和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实际上饰演这个角色很轻松，在拍摄时那些情绪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米兰达爱惜她的天分，时常提点她女演员应该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薇尔莉特听着米兰达的话乖巧点头，杰瑞米·艾恩斯摸了摸鼻子，捧着茶杯低声和鲁伯特·格雷夫斯交谈，没有参与进她们的谈话，这是一个尴尬的话题，毕竟要和薇尔莉特演亲密戏的人是他。

突然间门被敲响，众人循声望去，路易·马勒春风满面地向大家介绍身后的新投资人。

“这是艾萨克·沃特先生。”

艾萨克·沃特进门后先是环视一圈房间，而后才向众人颔首示意。

新任投资人看起高傲非常，演员们忖度着艾萨克·沃特的性格，在导演的引见下和他问好。

这位投资人可比原先那位投资人大方多了，虽然有一点小小的要求，路易·马勒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但他除此之外承诺不会插手剧组任何安排耶。

路易·马勒在心中装模作样的哀叹一声，就是可惜了他为此而看的许多性｜爱录像带。

“日安，艾萨克先生。”米兰达·理查森和艾萨克·沃特友好握手，鲁伯特·格雷夫斯也得到回应，杰瑞米·艾恩斯主动伸出手却被无视。

薇尔莉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双手抱胸，上下扫视艾萨克·沃特一眼，唇边的笑容带着嘲讽，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艾萨克·沃特。

“真是好大的威风。”

讥诮的一声冷笑化作利剑刺破表面友好和谐的社交。

杰瑞米·艾恩斯收回手自然地站在薇尔莉特身旁，路易·马勒先是看了一眼艾萨克·沃特，观察到他并未生气，才疑惑地看向薇尔莉特，“薇尔？”

不等薇尔莉特说些什么，反倒是艾萨克·沃特先开口了。他看起来对于薇尔莉特的反应毫不例外，甚至非常淡定的主动问候薇尔莉特，“小姐，您最近过得还好吗？”

“威廉先生非常想念您，常常提起您的名字，担忧您在外的生活。”

面对艾萨克·沃特的问候，薇尔莉特脸上的嘲弄更重。他是威廉·希克斯的心腹助理，只听从威廉·希克斯的命令，某种程度他的行动就是威廉·希克斯意志的化身。

薇尔莉特觉得好笑，她没有回复艾萨克·沃特，只是勾起唇角，任何人都能听清其中包含的轻蔑与厌恶，“真是多劳费心。”

这一番对话下来，再迟钝的人都能意识到薇尔莉特和艾萨克·沃特关系不睦，更何况是旁边这群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对于情绪异常敏感的演员。

杰瑞米·艾恩斯皱眉，米兰达·理查森和鲁伯特·格雷夫斯默不作声，路易·马勒心中转过许多猜测，转念想到之前在法国听到的消息。

听说……希克斯家的小姐离家出走了？

如果说薇尔莉特就是那位希克斯小姐的话，那么她和威廉·希克斯先生的助理艾萨克·沃特关系不睦就说得过去了，饶是他久居国外，也依稀听闻过一些希克斯先生早年的风流韵事。

路易·马勒想到这里，连忙出声打圆场，空出房间让二人单独聊聊。

“说吧。”薇尔莉特走到圆桌边坐下，拿起不知是那位工作人员遗留的烟盒把玩，斜斜瞥艾萨克·沃特一眼，“希克斯先生又有何贵干？”

艾萨克·沃特拿出一份剧本递给薇尔莉特，“这是威廉先生送给您的礼物。”

快速浏览是一个演员的基本能力，薇尔莉特拿起剧本粗粗翻阅一遍，霍然举起剧本紧盯艾萨克·沃特，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礼物？”

整份剧本独独就亲密戏份作了修改，不仅尺度大大减小，场次也由五场缩减为三场。

“为了维护名誉，希克斯先生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说罢，薇尔莉特直接将剧本掷向艾萨克·沃特。

书页翻飞，正好落在艾萨克·沃特脚边。面对薇尔莉特的质问，他面色如常，弯腰捡起剧本拍落灰尘，重新放至圆桌上。

“您如此有活力，威廉先生看见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接下来还有其他工作，小姐，在下失陪了。”艾萨克·沃特略一颔首，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仿佛专程来伦敦一趟就是为了转交这份礼物，

薇尔莉特望着艾萨克·沃特离去的背影面色微沉 ，修长的五指覆在剧本上慢慢用力，直到指节泛白才才缓缓松手。

艾萨克·沃特掐着快要拍摄亲密戏的日期来到剧组，拿出这样一份修改过的剧本，是警告，也是通知。是他背后的威廉·希克斯在告诉薇尔莉特，即使她离开法国，她的一举一动也依然在希克斯的掌控之中。

—

艾萨克·沃特离开许久，薇尔莉特依然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想到刚才隐约传出的争执声，众人不由有些担忧。

杰瑞米·艾恩斯将导演新发下来的剧本翻了又翻，目光重点落在被修改的戏份上，犹豫了许久，起身去敲响了房门。

“进。”薇尔莉特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杰瑞米·艾恩斯心里一松，看来情况还不是太糟糕。他推门走了进去，目光落在桌上明显有皱褶的剧本，薇尔莉特正在窗边抽烟，抬头见他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Do you want a cup of tea？”杰瑞米·艾恩斯问。

因为导演的要求，薇尔莉特和杰瑞米·艾恩斯整日整日待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

她掐灭烟头，目光疑惑地转了一圈空空如也的室内，又看向杰瑞米·艾恩斯全身上下，好像在问哪儿来的茶？

杰瑞米·艾恩斯在薇尔莉特对面坐下，见薇尔莉特面色尚可又肯和人交谈，稍稍放下心来。

面对薇尔莉特的疑问，杰瑞米·艾恩斯倒也是不慌，他叫助理将茶具和茶叶送来，又吩咐助理给全剧组工作人员订一份下午茶。

“What will you have, green tea or black tea?”

珍藏的几种茶叶在薇尔莉特面前一字排开，她看来看去也不懂哪种茶叶最好，索性也按照杰瑞米的提问来回答。

“black tea.”

杰瑞米·艾恩斯闻言摇头无奈一笑，按照薇尔莉特的要求从诸多茶叶中选择了锡兰红茶，它的最佳浸泡时间为3到5分钟，正适合眼下这个情景。

薇尔莉特坐在杰瑞米·艾恩斯的对面，漫无目的的视线追随着他娴熟的动作，袅袅热气升起，氤氲了两个人的脸庞，使得一切都模糊不清。

片刻之后，杰瑞米·艾恩斯将第一杯茶端给她，"试试吧，这个味道很好的。"

薇尔莉特沉默接过，低头抿了一口。

杰瑞米·艾恩斯目光落在薇尔莉特低头露出的发旋上，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和缓，心里叹息一声，还是个孩子啊，对喜怒完全不会遮掩。

“……薇尔，关于剧本。”他忽然开口，“我们或许可以去找导演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