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12章 心动

时间来到了1990年，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好莱坞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其中最轰动的当属薇诺娜瑞德和德普的恋情，这对金童玉女的组合一时之间养活了好莱坞无数八卦小报。

不过这些都跟希尔薇没有关系，她还沉浸在知识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之前回到学校后的希尔薇还在学校引起了一阵小轰动，这让她成为了学校里鼎鼎有名的大红人，总是会有人到走廊上偷偷看她。

这个现象直到今年才有所好转。

然而她还没有还没有清净多久，莱昂纳多就给了她一个“惊吓”。

这天上完体育课后就是放学的时间，轮到希尔薇和同班另一个女生负责把室内场地里的排球收拾好放回库房。

她还婉拒了几个男生自告奋勇想要帮忙的好意。

收拾完后，另一个女生先跟希尔薇告别，她把库房一锁，准备去教室找莱昂纳多一起回家。

出了库房后，希尔薇听到后面拐角处传来动静，她本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她在这阵动静里听到了几声像是人发出来的闷哼声。

她皱了皱眉头，打算过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希尔薇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了墙壁上靠着一个人，嘴里吞吐着烟雾，她认出来这是学校里有名的校霸兼篮球队长盖勒，而他的两个小跟班正在对一个躺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地上的身影还有点熟悉，随即希尔薇反应过来，连忙大喊一声 “嘿！小子！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他们打人的举动停了下来，三人同时回头看向她。

“嘿，女孩，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盖勒拿着烟蒂往墙上一摁，冲她喊道。

“你打的是我的朋友还不允许我多管闲事？”希尔薇毫不犹豫呛声回去。

“听着，盖勒，我知道你，相信你也认识我，但你应该不知道我父亲是校董会的成员之一”，希尔薇的语速非常快但发音很清晰，“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然我不保证会采取什么手段，比如说让你们灰溜溜地从学校大门滚出去，我说到做到”，她面无表情地放下狠话。

盖勒脸色不太好看，但显然他被希尔薇这番话威胁到了，带着他的跟班离开了。

走之前还冲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对地上的人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希尔薇才蹲在那道身影旁边，“还不起来吗？他们已经走了。”

只见那人缓缓松开挡在脸上的胳膊，朝她露出一个熟悉的灿烂笑容，“嗨，sisi，好巧啊，怎么是你”，没错，此人正是莱昂纳多，他还有心情冲她开玩笑，“我厉害吧，我一直挡着我的脸，没让他们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

希尔薇直接忽略他的话，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走，我带你去涂点药。”，又拎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往教室的方向走。

“你不问我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吗？”莱昂纳多疼得龇牙咧嘴。

“你被狗咬了还要问狗为什么咬你吗？”，希尔薇，“人只要想发疯，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

莱昂纳多把头靠在希尔薇的颈窝，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希尔薇懒得说他，还有心情笑，说明疼得还不够厉害。

回到教室，希尔薇先是从自己的储物柜拿出一个急救包，受到玛莎的影响，这种东西她一般都会随时备着。

她指挥着莱昂纳多坐到桌子上去，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

莱昂纳多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着急忙慌地伸手挡了挡，一抹红晕飞快地爬上他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希尔薇挑眉看了他一眼，作势把手上要拼往旁边一丢，“那好，你自己来”，说罢转身就要走。

突然，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

莱昂纳多见她好像真的要走，下意识就伸出了手，在看到希尔薇调侃的眼神后，拉着她的那只手蓦地一烫，猛地松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见他低下头，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希尔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药品，“你自己把衣服掀起来，我只是帮你上一下药，这样好得快一些，你也不想到时候被艾莱琳发现吧？”

等希尔薇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有的地方还有点红肿，有点心疼，早知道就把盖勒那群人打一顿再走了。

她拿着棉签棒，将膏药轻轻涂在伤处，“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希尔薇的脸上，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

莱昂纳多呆呆地看着她，他们的距离很近，甚至可以看得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心底的水波仿佛跃入了一只蜻蜓，明明只是轻轻越过水面，却无声无息又不容忽视地漾开一圈圈涟漪。

身上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一路蔓延至大脑，仿佛烟花绽放般绚丽。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上下乱跳着，发出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砰”，“砰砰”。

撑在桌子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手心渗出丝丝缕缕的汗水，变得湿漉漉的。

“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莱昂纳多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这句话。明明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好像只是个豆丁那么大的小屁孩。

14岁的希尔薇好像一下子长开了，五官精致而立体，带着一丝娇憨，这份少女独有的娇憨柔化了她那具有冲击力的美貌所带来的距离感，让人不由自主就想亲近她、了解她。

一双清透的灰绿色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流动着一整个盛夏，让他联想到了浸在湖水里的翡翠宝石，干净得不带一丝瑕疵。

等希尔薇涂好药膏直起身体，看到的就是莱昂纳多一幅宛若痴呆的表情。“你这是什么表情？很疼吗？”

她伸出手在莱昂纳多的眼前晃了晃，他才像是反应过来，遮掩般地放下衣服，跳下桌子，拿起他们的书包冲出教室门，“我们要赶紧回家了，太晚他们会担心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莱昂纳多默不作声，只一味地低头走路。

希尔薇觉得诡异极了，难不成盖勒的拳头还有能把人打哑的功能，一向爱说话的人如今屁都不敢多放一个，有机会倒是可以向盖勒请教一下。

“说说吧，他为什么要打你”，希尔薇主动挑起话头，过于安静的莱昂纳多让她有点不太习惯。

她看到莱昂纳多一愣，脸上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你真的想知道？”

看希尔薇点了点头后，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说，“好吧，我不小心搭讪了他的女朋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女朋友，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谈个恋爱还要秘密进行！”，只差没说一句：请苍天！辨忠奸！

希尔薇的头上冒下三根黑线，他也真是够倒霉的，又一次搭讪女生失败不说，还被人家正牌男友找上门打了一顿。离谱的同时又有点合理，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四周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sisi”，莱昂纳多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没用。”

“what？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你又没做错什么，没搞清楚状况就打人的是他们”，希尔薇想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她再一次强调，“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怀疑你自己”

“等着，下次我找人偷偷给他们套个麻袋，然后我们报复回去”，希尔薇说着掀开衣袖展示了一下她的肌肉，“狠狠把他们打一顿！”

莱昂纳多看着她这幅样子，终于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希尔薇从包里拿了一件格子衬衫出来，和药膏一起递给莱昂纳多，“穿着这个回去吧”，又指了指他胳膊上的淤青。

“谢谢你，sisi”，莱昂纳多拿着衣服扭扭捏捏地说道。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希尔薇小声嘀咕一句，不等他回答，又叮嘱一句，“洗完澡后记得涂药”，说完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看到某人在身后看着手上的衣服，又一次陷入了呆滞的表情。

*

经过这件事以后，本来就很黏着希尔薇的莱昂纳多变得更加黏人了，如影随形地跟在希尔薇旁边。

“拜托，sisi，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成书呆子了”，莱昂纳多一屁股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抽走她手里书，接着又把脸搁到桌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嘛，我今天约好和托比一起去打篮球。”

托比·马奎尔是莱昂纳多去年在《灵犬莱西》试镜中认识的新的朋友，他们一见如故，十分合拍。

希尔薇用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打球，干嘛要跟你们去凑热闹。”

“你想想，适当地娱乐有助于提高效率，你真的该放松一下了”，莱昂纳多不肯放弃，绞尽脑汁地说着能够吸引希尔薇的理由，“就当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please～”，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又把脑袋往桌子上一搭，撒娇般的声音里带着恳求，拖着长长的尾音。

希尔薇觉得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了。

“嗨，托比”，希尔薇一眼就看到了抱着球的托比。

希尔薇也跟托比见过几次，他是个有些腼腆的男孩，听说还是莱昂纳多缠了他好几次才成为朋友的。

看着托比眨巴着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又看着旁边笑得一脸欠揍样的莱昂纳多，希尔薇愈发坚信托比当初是被莱昂纳多拐走的。

“嗨，希尔薇，你也来打球吗？”，托比看了一眼旁边的莱昂纳多，语气有些迟疑。因为希尔薇很少会跟他们一起来篮球场，托比以为她是突然想尝试打篮球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待在监狱太久，现在出来放放风”，希尔薇耸了耸肩，指了指篮球框底下的一群人，“好了，男孩们，快去吧，他们在等你们。”

等托比和莱昂纳多走过去和他们汇合，旁边的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道，“嘿，你们是认识那个女孩吗？”，他说的明显是希尔薇，“她可真漂亮！我等会可以去约…”，

他还没说完，莱昂纳多马上打断他的话，“嘿，让我们先开始打球吧，不要磨磨蹭蹭了”

他们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只有托比在站位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希尔薇坐在台阶上，看着一群男生拿着球抢来抢去，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思绪开始神游天外。

她想到了一周前从伊索林手里看到的一个剧本，主演已经定了，是朱迪·福斯特和安东尼?霍普金斯。

希尔薇看了一遍剧本，这两人的戏份基本上已经占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角色基本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可是希尔薇注意到里面有个女角色算是主线案情的一个关键人物，未尝没有发挥的余地，只要把握好了也算是一个小闪光点。

突然，一个篮球滚到脚边，砸到了希尔薇的脚背，猛地将陷入沉思的她拉回过神。

她下意识用腿将滚动的篮球拦住，将它抱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宽松黑T的男生，跑到她面前，“对不起，不小心砸到你了，你没事吧”，蓝色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抱歉”两个字，看上去内疚极了。

“没事”，希尔薇把球举起递给他，“诺，你们的球”，说着还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表示她真的没事。

“谢…谢谢你”，男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说着也冲着希尔薇害羞地笑了笑，回去的脚步还有几分匆忙，看着有点像落荒而逃。

“有点可爱”，希尔薇注意到他的小虎牙隐隐若现，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另一边的篮球场上了。

后面几天，希尔薇不用莱昂纳多缠着都会去看他们打球了。

一开始莱昂纳多还很高兴，直到有一次他打完篮球想要去找希尔薇时，本来还挂着笑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

走在后面的托比一下子撞上他的后背，还在奇怪莱昂纳多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看到他这副模样，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

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希尔薇正和一个深金发色的男生牵着手有说有笑，气氛肉眼可见的融洽。

托比下意识看向莱昂纳多，“额，我们还要过去吗？”

莱昂纳多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他挺了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揽着希尔薇的肩膀在她旁边坐下，“嘿，你们在聊什么呢？”

“莱昂，这是乔纳森·布兰戴斯，他也是一个演员，我们刚刚在聊一些剧组里面发生的趣事”，希尔薇简单地说了一下。

莱昂纳多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他看都没有看乔纳森一眼，又好像发现什么新奇大陆一样拨动着希尔薇垂在肩头的发丝，“我们回去吧，艾莱琳今天会做你最喜欢的奶油蘑菇培根意面。”

“好啊”，希尔薇说着站了起来，跟乔纳森告别，看到乔纳森难掩失落的神情，她又伸出手摸摸乔纳森的脸，“明天见，乔纳森”，乔纳森的脸上又露出开心期待的笑容。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回去的路上，莱昂纳多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呀，我跟乔纳森在约会”，希尔薇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怎么可以和他约会！”

“你什么毛病！”，希尔薇才不惯着他，“只允许你搭讪女生，我就不能和男生约会了吗？”

看到她真的要生气了，莱昂纳多身上的雷达拉响警报，他急忙忙地解释，“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以后没那么爱我了…”，他越说越小声，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幼稚。

“别多想好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希尔薇在心里默默补充，但这话她不好直说，怕某人又炸毛，还得费工夫安慰他。

听到希尔薇的回答，莱昂纳多又开心起来。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托比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晚饭后，希尔薇没有多待就回了家。

托比今晚则是直接住在了莱昂纳多家，他们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打听一下这个什么乔纳森？”

“你不觉得你对希尔薇的占有欲有点强了吗？”托比无奈地扶额，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哪有！我是怕她被什么坏小子骗了！”

托比翻了个白眼，就凭莱昂纳多这副模样，他被骗十次希尔薇都不会被骗一次。

“那我找女朋友你会担心我被骗吗？”

“谁管你！”

托比不语，托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好吧我承认，我的占有欲是有那么一点强，除了艾莱琳，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莱昂纳多撇撇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我也了解她的一切，我们连家都住一块，我完全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噢，天呐，你说的太严重了。希尔薇她比我们更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她每次恋爱你都要打算插一脚吗？”

“我当然知道！我…我只是还没适应，她似乎已经长大了这件事”，莱昂纳多把脸猛地扑在枕头上，发出一声哀嚎。

“你会适应的，我们都要去适应长大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