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合租日记 第4章 和鸟吵架

第四章和鸟吵架

被封为白老鼠的白玉堂，实锤了白老鼠这个名头，是个实打实的夜行动物。周一的夜，他浪到了凌晨三点。

展昭也是个属夜猫子的，白天耽误了实验进度，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大半夜的穿着睡衣抱着电脑看论文。因为这栋房子只装了中央空调，所以两人都坐在客厅沙发上。

白玉堂抱着展昭买回来做可乐鸡块的可乐，盘腿堆在沙发上看球赛。时不时好奇地凑过去看一眼展昭的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头疼。

其实岂止是英文，有时候为了个别文章，还得看看其他语言的论文。还好谷歌翻译比较贴心，哪怕不懂这门语言，也能看个大概。

“诶，你是什么专业的？在这边读PHD吗？”白玉堂死活想不起来这个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那一长串名词了，他在国内读的是警官学校，高中的时候是个理科生，生物还行，但是医学方面一窍不通——归咎于从来不生病。

展昭从论文里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很少有人能在这种从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里抬头的时候还有这样的明亮的眼神，安静，但充满了兴奋。白玉堂愣了愣，想起来做生意的时候大哥的眼神，又想起来自己刚考上警校的时候，那种心情。

大约是真的喜欢吧。也可能不仅仅是喜欢，就是那种可以为之在这个无聊的世界活下去，愿意为之付出，能与它荣辱与共的感觉。

“我原本是学临床的，后来转了生物工程。现在的课题是用免疫疗法治疗癌症。”顿了顿，他似乎是在想怎么对外行人解释这个问题，“说的简单一些，就是引导体内的免疫系统，去识别并攻击癌细胞。好处就是相比传统的化疗和放疗，它的靶向更好……就是说对其他细胞的伤害更小。”

白玉堂点点头，假装自己听进去了。

他目光转回电视，又伸了伸腿，在沙发上躺下，手臂向后抱着脑袋，仰头看着天花板，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有梦想的人，真好。”

“所以就是纯粹地出国深造吧！”。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听着电视里叽里呱啦的足球解说，鼎沸人声，喧哗而嘈杂。

“算是吧，而且国内的医患关系……”展昭耸耸肩，没往下说。

“那咱们也算同命相连了。”白玉堂拖长了语调，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气。声音越来越低，心里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都是被逼无奈才逃出来的。”

第二天的早晨，白玉堂是躺在沙发上醒来的。夏天的日出总是很早，客厅采光很好，再加上前一天喝多了可乐，憋醒了。

外头不知道是什么鸟，大声地啼鸣着……说是啼鸣，实在是太抬举它们了。这边的生态环境很好，人与动物达到了某种自然的大和谐，直接导致很多动物完全不怕人类。尤其是鸟，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鸟在地上走来走去，完全没有作为一只鸟的自我认知。想去哪儿去哪儿，也不怕人踩，被追得急了就跑两步，甚至不大能想起来自己会飞。

其中有一种大白鸟，个头大概是两个鸽子那么大。谈不上好看，叫声比乌鸦还难听，“啊！啊！啊！”的。有时候遇到小孩子玩儿，它们跑过去，能和大喊大叫的小朋友争相大叫，比嗓门。

“啊！啊！啊！啊！啊！”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啊！”破锣般动人。

……十分钟之后。

“干什么啊——！！！”白玉堂忍无可忍，对着窗户大吼一声。展昭晚上睡觉因为嫌热，开着门窗通风，直接被这一嗓子吓得从梦里蹦起来，一脸茫然地往外看。

“叫得这么难听，你好意思当鸟么！”客厅的人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精神抖擞，恶狠狠地骂着。

“啊！啊——”外头的鸟继续叫。展昭想笑他，鸟怎么可能听得懂中文啦，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白玉堂又开口。

“心里没点B数吗！一大早的吵人清梦！去别的地方叫啊！这是老子的私人领地，走！走！再叫全都打下来炖汤喝！老子警校射击全年级第一啊知不知道！”

扑啦啦几声振翅，鸟，飞走了。

展昭坐在床边，张了一半的嘴咽下了想问白玉堂为什么能和鸟吵起来的问题，逐渐张大。

……这个白老鼠有本事把鸟都骂走，太神奇了。惊讶得暴躁大猫连起床气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