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闻香识你 第5章 05

“你原谅我了？”男孩受宠若惊，脸上方才还存留的阴霾瞬时一扫而空，嘴边绽开两朵可爱的酒窝，看得洛基心里痒痒。

“确切地说，是我在恳求你的原谅。”

“我当然原谅你！洛基哥哥你人那么好，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哦不对，为什么你要请求我的原谅？明明是我错了啊……”彼得话痨属性展露无遗，开心的时候同一句话绕来绕去能说上好几遍，洛基就耐心地听着，车间上有几个乘客扭头来看他们，但都被隔在无形的屏障之外。

这时候，司机突然急刹车，手舞足蹈的彼得没有留神向前踉跄一步，洛基及时一把将他捞在怀里。

侈侈不休戛然而止，男孩的脑袋直接撞进他的胸口，尽管隔着暖和的羊绒毛衣，洛基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脸在发烫。

“你还好吧？”他也没急着将彼得松开，而是继续由他抱着，发问的时候眉毛上挑，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轻浮。

“我，我真的没有很激动！”男孩的声音隔着毛衣模模糊糊地传来，像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哦。”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把我放开吗？

算了，爱抱你就抱着吧。

于是公车上的人们都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对不惧众人眼光的小情侣姿势暧昧，前者将脸埋在对方的胸口，略带羞涩，鸭舌帽和套头衫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泛红的脖颈和下巴，但不难猜出他是个年纪轻轻的漂亮男孩。而后者个子瘦削挺拔，穿着黑色风衣和灰色羊绒毛衣，黑发卷曲棱角分明，本应该是座缄默的冰山，却在爱人面前无声融化，看着男孩的眼神别提多宠溺。

秀恩爱死得快知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会引起民愤晓不晓得？单身狗惹急了会跳墙明不明白？……不过这画面还真的挺具有观赏价值的。

开了静音的闪光灯在他们四周亮个没完。

“咕——”

就在这时，彼得的肚子发出一阵难听又极其不和谐的响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噗嗤。”“咳，咳咳…”“哈哈哈嗝！”乘客们尽力憋住笑声，发出一系列奇怪的声音。

彼得尴尬地抬起头，看到周围乘客都在各干各的后，又对上洛基那双玩味笑意的绿色双眼：

“刚才不是我。”

废了好大劲，将脸扭曲到快变形，洛基才终于强忍住笑意，这个时候车正好靠站了。

“我们去吃饭吧。”他自然地搂住彼得的肩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将他带下车。

洛基os：哎呀这只小奶狗怎么这么可爱！

*

兔宝宝餐厅。

彼得站在花哨的大门外看着Jack Rabbit Slim's的字样小愣了一会儿，这家餐厅看样子有些年头，而洛基轻车熟路的样子也不像第一次过来——实在难以想象平时生活里偏好简约冷淡风格的他会来这种有点“梦幻”的地方吃饭。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饿了吗？”洛基催促道，不由分说便挽住他的胳膊向里走去。男孩的手臂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瘦弱，而是年轻人的那种结实，隔着衣袖可以清晰感到他的生命力。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是由于彼得紧张时肌肉紧绷造成的。

彼得进门才发觉自己与周围人的装扮是多么格格不入。这是一家汽车主题餐厅，被特意做成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复古风格，来这里吃饭的多半是穿小西装和蓬蓬裙的情侣，都是经过精心打扮。而洛基，虽然没有提前准备，独有的气质却像在宣召着他与任何场合都是百搭。可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身着的休闲服、牛仔裤和运动鞋，总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让他更为震惊的是，玛丽莲梦露端着盘子在人群中穿梭，詹姆斯迪恩站在舞台上唱歌，而过来给他们点菜的竟然是……

“猫王？！”

“没错男孩儿，你想来点什么？”

彼得拿起菜单仔细研究了一番：“我要汉堡，烤焦的那种。”

“好的，那男朋友呢？”猫王问，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等等！什么？他不是……”

“我要一份奶油菠菜水煮蛋。”洛基说。

彼得只觉得头顶画满了问号，按理说，洛基他不是应该生气才对吗？顺便警告这个冒牌摇滚歌手不要想当然的称呼？可是他怎么连表情都不变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解释一下？

“喝的呢？”

“干马提尼，配一个橄榄。”

随后两人一同看向彼得，可此时的男孩心思早已不再点菜上了。

“我？我要一样的吧。”

“你确定？”洛基微微皱眉，一想到上次在索尔家聚会的那场闹剧他就心有余悸，“这家的香草奶昔不错，想不想尝尝？”

“不，我成年了，可以喝酒！”彼得义正言辞地拒绝，脸有些涨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在餐厅五光十色的灯火下，显得格外诱人。

“好吧。”洛基拗不过他，只好笑着点头。

猫王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离开了。

“而且我喝酒可是很厉害的！”

“当然，当然。”他用手托住腮不打算和他争执，“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漂亮很复古，简直是活的蜡像馆。你以前来过？”

“嗯，对啊，我大学毕业之后经常来，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太忙碌，就慢慢忘了这件事情了……如果不是今天在公车上碰到你，我差点就不记得还可以顺路来这里吃饭。”

洛基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暗色灯光下眯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他此时的样子比平常要迷人、鲜活得多，配合着旁边舞台上演奏的轻松爵士乐，眼前的画面简直美好得不真实。彼得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这时，两杯饮料被端上来。

就在彼得迫不及待用吸管啜了一口时，猫王贴心地伸出手，在两人中间放了一根漂亮的粉色小蜡烛，鹅黄色的烛火温馨明艳地跳动着。

洛基：“……”

彼得：“我刚刚说过了，我们不是……”

猫王：“祝用餐愉快。”

干得漂亮。

*

洛基有些后悔让彼得喝酒了。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来这里放松的缘故，他并没有紧盯着男孩的一举一动，相反，倒是纵容他和自己喝了好几杯。以至于直到后来男孩醉醺醺地趴在他对面，眼神迷离絮絮叨叨，他才后知后觉，所谓酒量好不过是他逞强时用来骗人的谎话。

彼得似乎兴致很高，在他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又一口气喝了半杯鸡尾酒，浅金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碰撞，最后有少量粘在他嘴唇上，他迷迷糊糊地舔了舔，似乎意犹未尽。

洛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了不少。

男孩彻底喝醉了，拽着他的袖口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明明满嘴跑火车神情又无比认真。

“洛基哥哥，你怎么这么瘦啊，怎么吃都不胖可怎么行？”

“……”

“如果你长胖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跟我抢你了啊。”

“彼得，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开玩笑，嗝，我没醉！”他一脸抗议地打了个饱嗝，声音却软乎乎地撒起娇来，面对有点无理取闹的男孩，脾气一向不太好的洛基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没醉？那你把眼睛瞪大给我看看？”

结果彼得全神贯注地鼓起腮帮子。

“什么都别说了，回家吧。”

就在这时，装扮成梦露的服务生站在中央舞池上拿起麦克风发言：“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最令人期待的环节终于到来了——兔宝宝餐厅的扭扭舞大赛！优胜者可以获得我手中的奖杯，谁愿意第一个上台？”

彼得朦胧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糟了！洛基心里暗暗叫苦，连忙把他往外拽，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彼得兴奋地举起他的小手。

“不行，我才不会在这里跳……”

“请掌声鼓励！”

还没等他向主持人表示拒绝，一曲轻松欢快的乡村音乐立即响起，钢琴活泼的节奏和小号跳脱的音符将全场的气氛都点燃，大家纷纷鼓掌，洛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台跳起这个一直被他认为有些愚笨的舞蹈。

其实他有的是音乐天赋，快节奏的韵律在他这里瞬间就能被掌握，他的舞步慵懒而松散，却毫无差错地合上拍，让周围的观众都纷纷喝彩。倒是喝醉了的彼得，摇摇晃晃地站在舞池中央，动作笨拙又局促，还不忘比几个剪刀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熊，惹得众人发笑，把全场的气氛都烘托得异常快活。

此刻两人弯腰摇摆扭动的姿势，像极了意大利导演费里尼《八步半》中的舞蹈动作，配合着乡村音乐阳光惬意的氛围，简直合作得天衣无缝。

毫无疑问地，最后两人赢得了那座金色的奖杯。

*

夜已经深了，在洛基的反复催促下，彼得终于恋恋不舍地跟着他出了餐厅。

三月初的夜晚，空气里还有些冷，从温暖的空调房里一出，冰凉的寒意便瞬间包裹了全身。

洛基帮醉醺醺的男孩戴好围巾。“我负责送你回家，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家住哪。”

“嗯，斯塔克大厦。”

“拜托，别开玩笑，已经很晚了，你家门禁时间可是七点……”

“没关系。我爸爸他，出差去了，不会骂我的……”彼得的嘴里喷出甜腻的酒气，他的腿有些发软，在反复摇摆后栽在洛基身上。

“那我也要把你送回去。”他说着便扶起他，男孩身上软绵绵的，像一块可口的海绵蛋糕，洛基想，怪不得人们总说“秀色可餐”呢，“可你要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否则咱们就只能站在这外面吹冷风了！”

“我刚刚说了啊，我家在斯塔克大厦。”对方不太满意地嘟囔起来。

“别做梦了，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彼得.斯塔克。”

“胡扯，你明明叫彼得.帕克。”洛基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面前这个男孩已经醉到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别提能问出他家地址了。

室外的温度越来越冷，洛基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将怀里男孩的衣服裹紧了些，伸手打了辆的士，并将他们一起塞进车后座。

既然他的父亲不在家，就暂留他在自己家过一夜好了。想到这里，他向司机报了自家住址，让出租车朝自家方向驶去。

将头枕在靠背上的男孩睡得正香，他手里紧紧地攥着奖杯，对此刻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兔宝宝餐厅和扭扭舞均出自昆汀的《低俗小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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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