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什么,又在悲天悯人了吗?恰克。”死神阿普奇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傲慢的仰着下巴,脖子戴着一串骷髅头。
“看看我们的雷霆之主,又在哭泣,是又在怀恋那些追随你的泥人吗。”
“不不不,还有可能是在为那些猴子哭泣。”
“对了恰克,我看见你的信徒们又准备了别的祭品。”
七个骷髅头张开嘴七嘴八舌说出诸多恶言恶语,阿普奇露出恶劣的笑容。
“哦对了白姬,伊什基克可是快要心碎了,多亏你拉的红线。”,骷髅头无差别攻击着,“库库尔坎,这么久你是毫无长进,你又多久没有蜕皮了。”
“总比你要强,小鬼。”
羽蛇松开了鹈鹕,向阿普奇扑去,他张开嘴巴企图将十一二岁男孩模样的阿普奇吞下。
阿普奇巧妙地挣脱开,他摘下自己的头颅在空中左手抛右手,八张嘴同时发出声音,“啧”。他转过身去背对的他们,摊摊手,将头反着安了回去。
“不过如此。”
顿时乱成一团,云层都被绞散。
直到发光的天体的到来,他们才安生。
恰克向月亮女神道:“我以决议如父神一样放逐于虚海,不再干涉人间,只于历法与干旱时降下雨水。”
恰克离去了,月光将他的誓言撒下,映照在乌斯马的石板地面上,令追随的信徒知晓。
伊什切尔纺织起关于恰克的毯子,这份由她亲手纺织的毯子,记载着他的开始也将预测他的未来,是关于恰克的神谱。
纺织机上缺了一条丝线,伊什切尔将世界虚无的白色、如不可视的漆黑、神圣的蓝色……,她将许多颜色都尝试个便,命运的纺织机都不接纳。
伊什切尔有些苦恼,白姬围了过来,她变出一根粉红色的丝线,这是她为人间的爱侣所提供的姻缘线,她玩笑性地将它串进纺织机,反正它会吐出来。
纺织机开始工作了,伊什切尔在毯子的后半段纺织出梦幻的粉蓝色。
白姬看着还在贪婪的绞进丝线的纺织机纺出无尽的神谱,“看来恰克会在未来遇到的一生挚爱。”
伊什切尔看着那一直运作的纺织机,“命运的纺毯预示他们交融的命运,水的无尽意味着他们不会消亡与分离。”
宿云从小生活在一命二运三风水的环境里,她从小便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好似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被预设过的。但是和恰克也不是不行,所以这说的是她吧。
宿云喃喃自语:“所以我们这算天作之和。”
她不由脸红。
白姬转过头看向宿云的方向,宿云也转过头企图在身后找到其他要在影像里出场的神明。
白姬忽然开口:“别看了,就是你,人类。”
“我去!”
宿云受到惊吓,手中的烛台跌落在地上,“你不是刚刚飞走了。”
“你说的是未来的我,恰克命途中的命中注定小姐,我的丝线牢固吧。”,她露出骄傲的笑容,一瞬间笑容变的狡黠。
她美丽的面容撕裂开,白鹈鹕张开嘴向宿云袭来,鹈鹕露出她的牙齿,宿云看清那些与喉囊融为一体的红粉和白骨,宿云下意识地避开,跌坐在井盖上,惊魂未定。
鹈鹕冲向阿普奇,幻境结束了。
过了会,宿云缓过神,站起伸手去够信物,踮起脚刚好握住手中,脚下的井盖便剧烈的摇晃,她在坠落,跌进了井水中。
她对眼前的景象无比眼熟,静水旋起强吸力的漩涡,正如将她送来这里的尤卡坦半岛的地下河岩洞,宿云猜测神庙外的世界正下着一场大雨。
她像回到母亲的羊水,像回到童年时的大海,慢慢的宿云听不清耳边的声音,视线也开始模糊,双手变得无力,意识涣散,信物脱落沉入泥沙,她在漩涡摇篮中安然入睡。
这场旅途惊险刺激又壮烈足以称为史诗,是会让胡纳普和希巴兰卡羡慕的冒险,只是难免令人疲惫,以至于宿云睡得很沉。
恰克在神庙里等待宿云回家,水带回她的气息,很近了,他准备出发到岸边迎接。
等等,水里?
恰克焦急的寻找。
正如她的到来,神庙的圣井将她引渡,宿云在水中漂浮着回到他们的家,她从人间穿回了一条精巧的长裙,这些衣服在水中四散开,使得她正如水中盛开的莲花,她如婴儿般沉睡着,融入莲花丛,好似她本就生长于恰克池中。
正如最初,恰克淌入水,拨开莲花,将她抱起,他焦急地检查,然后发现宿云只是睡着了。
人间的衣服不是神衣,宿云好像湿透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他潜意识害怕她因此生病,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脱去她湿透的衣服。
恰克很快发现她将神衣穿在内里。
不染的神衣隔绝一切。
真聪明。
恰克抱着宿云将她带离间她柔软的手摸上他的脸。
一觉醒来到家了,宿云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你好啊,恰克。”
恰克蓝宝石的眼瞳先是专注的竖瞳,但随着他笑了起来不见了,他眉眼柔和,温柔的气质缓和了他的妖艳,“欢迎回家,宿云。”
开放的莲花摇曳着,不知是从哪一扇窗打下的光,神圣、美丽,而暧昧。
宿云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恰克眼眸晃动,睫毛微颤,像蝴蝶翅膀般拍动,他合上眼,温柔的低下头。
宿云凑了过去,就要吻上他漂亮的嘴唇。
“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合时宜、欠揍的声音响起,恰克睁开眼和宿云同时看了过去。
谁啊!
温和平静的水里荡起涟漪送来被折断的凌乱花朵,一处漩涡出现在开的最盛的莲花丛中,一个男孩勾着挑衅的笑容出现在漩涡的中心,脖颈上七个骷髅头发出八卦的“哦哦”声。
宿云:“阿普奇?”
“是的呢,恰克命定的新娘小姐。”,阿普奇看着她,“你很大胆呢,母神为我的纺织神谱曾经预言过我的引渡终于将衰败,但不应该是现在,你要知道雨林里的玉米人不处理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猴子。”
“我将告诉你,我还会派出使者秃鹫前往城邦为他们带来你们变革的惩罚……”
宿云和恰克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正在燃烧的怒火。
他爹的,不想再听,宿云试图寻找趁手的武器,她想起来了,她伸手进腰间的口袋,摸到坚硬的圆形东西。
宿云将它拿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向喋喋不休的阿普奇砸过去。
阿普奇自然察觉,但他不相信一个人类能拿他怎么样,他无比傲慢。
就像铁饼运动,被宿云掷出的东西在空中以美丽的弧线划过,将阿普奇砸中。
阿普奇难以置信的发出吃痛的声音,径直倒下,消失在水中。
宿云扯住恰克的头发强迫他低头,他们激烈的吻着,
一吻结束,宿云的嘴唇湿润而红肿,恰克将喘着气的宿云送到岸边。
阿普奇久久未从水中探出头,他落水的地方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宿云的良心开始不安。
“恰克,你能去看看吗?我害怕他死掉。”
“阿普奇没有那么脆弱。”,恰克这么说着,身体听话的执行她的命令。
恰克在水中未能寻找到阿普奇,他找回了宿云掷出的罗盘。
来自博隆约克特。
“我想他应是前往了别处的时空中。”,恰克将罗盘递给宿云,“这是博隆约克特的时空罗盘,能够穿梭时空。”
宿云不解:“可我遇到的那位自称艾克曲瓦。”
“我们总有一些别的名字,有时因为权柄变更,有时因为纪元变化,还有因为信徒部族变化而产生旧名与新名。”
“这样呀。”
宿云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罗盘。
“宿云,你知道拥有它意味着什么吗?”,恰克看着她。
“意味着什么?”,宿云没有明白,她反问道。
“有了它你就可以回到你原先的纪元时间。”
恰克说完垂下了头。
“我的天。”宿云如梦初醒,她握住恰克的手,“但有一点不对,是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你和回家我都要。”
“和我回家吧。”
恰克的手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急切的点头,“好。”
雨神的神庙里,恰克将水灵们聚集公布他的神令,他根据四季地域指定雨水,将水灵派遣,他收拾行囊颇有要将全部东西都待上的架势。
直到宿云制止:“这么多金银珠宝,我家里会以为我到墨西哥是去干私去的!”
恰克这才收敛。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时空的罗盘快速的拨动,一切都像是走马灯,只是于时间的缝隙中宿云看到了些片段,巨大的航船,白皮肤的人登上这片大陆,随之便是血战……神谱隐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宿云回到了当初的岩洞,教堂光下它如当时那样只需要一眼便令她惊叹。
宿云与恰克携手向上游去,穿过植物根茎、鱼群……他们游出岩洞,破开华丽的墨西哥黄金莲丛,宿云再从见到藤曼垂下的珠帘,阳光撒下,她回到了岸上。
宿云拿回自己寄存的背包,取出里面的备用机,上面的时间赫然表明,一天都没有过去。
恰克顺手接过将它背起。
宿云牵起恰克的手,“我记得我预约了餐厅,我们走吧。”
先吃饭再说。
尤卡坦半岛的阳光热烈,商业化的街道上人们悠闲的游玩,远处的密林里鸟儿欢唱着。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混入其中,手机响了。
宿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打你那个电话几个都没有人接,吓死我了。你奶奶问你什么时候玩开心了,回国她和爷爷去机场接你。”
“那个电话掉水里,让你担心了,妈。”宿云看着身旁的恰克,“很快就回去,到时我会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的。”
“行。那你注意安全,玩的开心。”
宿云在母亲挂断前,她说:“妈,我到时候带个朋友回家。”
圣井是我写下的第一个完整的故事,在之前我总是在无意识的写啊写啊,没有明确的故事线、没有明确的感情线、甚至没有明确的主角人设,有的只有零碎的片段和数不胜数的开头。
一开始思考故事将要如何进行时,我就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在苦恼之后,我痛快的将它们抛在脑后,故事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这篇故事的最开始也是如此,我无意识的随意的写着,忽然有一天,我突然又了要将故事讲完的冲动。将近七万字,我写了一个月,说实话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是在望着屏幕发呆,我无从下好,瞻前顾后,脑子里总是有声音在说,算了算了,写些别的吧。我又翻起我记录那些无意识随笔的本子,随手一翻就看到了chaahk的那一页,虽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从在这一页纸上书写过很多很多次,我只是胆怯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在漫长夏日窃夺秋日的地方,我呕吐似的写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故事。
它还太过青涩、稚嫩,我却无能为力,我凭借着感觉将它写完,我对它有些惭愧,那些情节、对话、角色心理揣摩的表达通通无法掌握,它们就像一匹烈马而我要面对它;脑海中总是有些有趣的想法,我想将它们写下,它们却如薄烟散去,独独留下手指按在键盘上懊恼自己的笔力不足,这或许就是对我知难而退的惩罚……
不说这些了,这篇故事日后我一定会将它修饰,但现在我只能将它能抛之脑后,才能写下更多的故事。
休息两天捋一下故事二的人物小传和故事线,贪吃蛇库库尔坎和受害人恒宝的追责旅途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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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井(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