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轮和汤小米沉默半晌,左轮率先打破寂静,他放下手中的树枝,缓缓站起身,目光紧锁着土豆班长,问道:“班长,那你复员后有什么计划?”土豆班长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家里的老人早两年就去世了,我也还没成家。再加上当兵这十年,家乡变化大,我还真不知道回去能做点什么!其实部队有安排,本来可以转业到县里面的特警队,可我拒绝了。过了这么多年规规矩矩的部队生活,就想接下来能自由自在些,所以目前还在计划当中。”
汤小米听闻,又将视线转向小谢,像是在无声地询问。小谢正弯腰逗弄着太子,他直起身,用力把球扔向远处,看着太子欢快地追去,才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憨厚与茫然,重新看向左轮和汤小米,说道:“我啊,我也还没想好呢。”他的眼神里透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汤小米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拍手道:“班长,我想到了!你武功那么厉害,去剧组给人做武术指导再合适不过了!你这一身真本事,肯定能让那些演员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汤小米越说越兴奋,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
土豆班长摸了摸下巴,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去剧组?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我从来没接触过,不知道能不能行。”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虑,但又有几分跃跃欲试。
左轮轻轻摇了摇头,沉稳地说:“班长,以你的能力和适应力,没问题的。你在部队里训练出的纪律性和专业素养,到了剧组肯定能派上大用场。”左轮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对土豆班长的信任。
接着,左轮看向小谢,缓缓说道:“小谢,你格斗技能一流,又有耐心,我觉得你也可以去做教练,不管是教运动员还是给一些安保人员培训,都能发挥你的长处。或者是,你和土豆班长可以一起开一家武馆啊!专门给小朋友做青训那种!”
小谢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我能行吗?我就怕我不会教,把人教坏了。”他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汤小米见小谢和土豆班长并未完全应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兴奋地跳起来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班长,小谢,你们去我家老汤手下工作呀!我们家老汤手底下正好有一个武术馆,正缺你们这样的人才,保证能让你们大展拳脚。”说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手也不自觉挥舞起来。
左轮听了,立刻皱起眉头,无奈地看了汤小米一眼,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小米,你这主意可不行。班长和小谢刚从部队出来,肯定不想再被束缚在那种类似部队管理的企业环境里,他们想要的是更自由、更随性的生活。”左轮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汤小米却仍不罢休,脚在地上轻跺了一下,大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喜欢?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说不定在我爸那,他们能接触到各种不一样的人和事,开启全新的生活篇章呢。”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情绪越发激动,一缕头发被气息吹动,在脸侧晃荡。
汤小米嘴角一撇,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们说说开武馆这个主意,开武馆哪有那么容易,场地、生源、资金,哪一样不得操心?就这,你还说我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左轮的胸口,脸上满是倔强。
左轮听了这话也急忙分辩道:“唉,汤小米,你听我说...!”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土豆班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放下手里的面伸出双手,微微向下压了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争了。小米的心意我和小谢都领了,左轮的考虑也很周全。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复员后的生活是大事,不能仓促决定。”说着,他看了看左轮,又看了看汤小米,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安抚。
小谢也在一旁点头称是:“对对对,班长说得对。咱们先别急,多想想办法,总能找到最适合的出路。而且,小米,我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们着想。”他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汤小米轻哼了一声,放下戳着左轮胸口的手,转身背对着众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左轮则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汤小米瞥见土豆班长放下的面,眼睛突然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迅速转身,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得意。她几步跨到土豆班长跟前,双手抓住班长的胳膊,急切地说道:“班长,我想到了!你厨艺那么棒,小谢也能帮忙,你们带着太子开一家饭馆呀!就叫老兵饭馆,开在军营附近,客源肯定不用愁。要是人手不够,咱们休假的时候也可以来帮帮忙!至于...选址和资金的事儿,我去找老汤帮忙,他肯定会支持的!”汤小米眼神放光,语速极快,身体微微晃动着,满是期待地看着土豆班长。
土豆班长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他指着汤小米,忍不住赞赏:“小米,这主意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小谢,你觉得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眼神里满是憧憬。
小谢咧嘴笑道:“班长,我听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干啥都行。”他拍了拍胸脯,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身体站得笔直,充满干劲。
左轮看着汤小米,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说道:“汤小米,这主意确实不错,你总算靠谱了一回!”
汤小米一听左轮的夸赞,脑袋微微扬起,下巴轻抬,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哼,我汤小米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
土豆班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温暖而坚定的笑容。他挺直了腰杆,双手有力地交握在身前,微微点了点头,用沉稳且充满决心的声音说道:“行,就这么定了!咱们就开个“老兵饭馆”。在军营旁,用咱们的手艺和心意,给战友们打造一个温暖的去处,也开启咱们复员后的新生活篇章。”
然后他又把目光放在汤小米身上,说道:“至于资金问题,小米,你的好意班长心领了。不过我思量着,这些年我在部队也有了些积蓄,先拿出来应应急,把这饭馆的架子搭起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再帮我找你们家老汤帮忙也不迟。咱们先靠自己的力量试试!”
汤小米开心的笑笑:“班长,我就知道你肯定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听你的。不过你可别跟我客气,有任何需要,随时开口。”
“对,班长,还有我!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左轮附和着。
土豆班长满含感激地望向左轮与汤小米,眼眶微微泛红,目光中尽是情谊。他转而看向左轮,脸上故作严肃,眉毛轻轻挑起,说道:“左轮同志,现在我就有个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你帮忙!”
左轮下意识地挺直身子,一脸疑惑。土豆班长嘴角上扬,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打趣道:“还不赶紧把火烧大点儿,可别饿着了我们的大功臣汤小米同志!”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汤小米被逗得前仰后合,双手捂着肚子,笑声清脆响亮。
左轮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蹲下身子去摆弄柴火,边弄边嘟囔:“好嘞,班长,保证完成任务。”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温暖而美好的轮廓,未来的路似乎也在这笑声中渐渐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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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解放军c战区 赤鹰特训基地)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月光洒在赤鹰的小路上,路旁的草丛里不时传来秋虫的低鸣。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被微风轻轻拂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左轮双手被沉甸甸的购物袋勒得泛红,却依旧稳稳地提着,他侧头看了一眼汤小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傲娇的神情说道:“汤小米,我真的是服气,你平时看着不像女生,今天也算是暴露了!”
汤小米一听,立马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叉腰,不服气地反驳:“左轮,我怎么就不像女生了?还有暴露什么,暴露...你玩无间道啊!”
左轮把手里的袋子换了个姿势,故意提高声调:“你瞧瞧你平时哪里像女生,整个一混世魔王?”
汤小米的脸涨得通红,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她向前逼近一步,用手指戳着左轮的胸口,大声说道:“左轮,你别门缝里看人!我那是有个性”
左轮被戳得后退了一小步,却依然嘴硬,他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哟,还个性呢,我看是张牙舞爪的刺头吧。不是捉弄捉弄邓连长,就是在队长底线上蹦跶,再不然就是折腾折腾我!你说说,同年兵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么多丰功伟绩?
汤小米咬牙切齿,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找个东西砸向左轮:“呵呵,我就当你是夸我了!”然后,假意踢了左轮一脚:“那你倒是说说,我暴露什么了?”
左轮挑了挑眉毛,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嘴里还不依不饶:“你呀,就今天这购物狂的模样,大包小包地买个不停,还有刚在甜品店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小女生,跟你平时那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这不是暴露了你的‘小女生本质’嘛。”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脸上带着坏笑,脚步故意迈得很大,像是在挑衅汤小米跟上来继续斗嘴。
汤小米快走几步跟上,伸手去抢左轮手里的袋子,说道:“我买东西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拎点东西就开始唠叨,真小气!”左轮灵活地侧身躲开,轻哼一声:“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你别恼羞成怒啊。不过汤小米,你买这么多东西不怕队长查你?”
汤小米一听,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高高扬起,双手叉腰说道:“哼,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所以提前给米蓝同志打了电话报备。刚开始米蓝同志确实不同意,可我一说这是用来犒劳队友的,她立马就点头了。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汤小米早就说过了,做人啊,一定要懂得变通!”
左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说:“报备了就好,免得你又违反禁令!刚一归队就受罚。不过,你们女兵也就10个人。你买这么多,能吃完吗?”
汤小米下巴微微扬起,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吃不完。”左轮眉毛轻皱,满是疑惑地发问:“那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汤小米脑袋一歪,眼睛狡黠地一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连讽带刺地开口:“左轮,怪不得你朋友少,这理解能力太差劲啦!我有说只给女兵买吗?队友,队友,懂不懂什么叫队友!哝,你手里那三袋就是给男兵的。”说着,她蹦跳到左轮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几个袋子,“我知道男生大多数对甜食都不感冒,所以,这里面全是坚果和肉脯!”
随后,汤小米眼睛突然瞪大,神神秘秘的说:“左轮,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偷偷休假出去玩,回来还两手空空没给大家带礼物的人,那可是会被大家‘唾弃’的。这次汤哥我仗义出手救了你,你呀,就偷着乐,好好感激我吧!”边说还边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左轮看着汤小米得意的表情,刺眼极了,可是他又无法反驳。毕竟,他确实没有汤小米想得周到。
汤小米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眼睛紧紧盯着左轮,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偷偷溜出去休假,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来,哪有这么好的事。”她一边说,一边围着左轮转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个犯错的小孩。。
左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摇了摇头,说道:“好好好,汤女侠,这次多亏有你,我感激不尽。满意了吧?”
汤小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非常满意!走,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家该等急了。”说罢,她提着袋子大步向前走去,留下左轮在原地苦笑摇头,随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汤小米,你记得写好报告之后,告诉我一声,咱俩一起交上去”左轮提醒道。
“什么报告?”汤小米佯装失忆。
“关于咱俩的恋爱报告啊,你那天晚上不是答应了嘛?”左轮看着汤小米,眉头微皱,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与焦急:“汤小米,你可别开玩笑啊,这事儿很重要。你那天明明亲口答应了,咱们得向上级提交恋爱报告。”
汤小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睛滴溜溜地转:“我有答应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是不是听错了呀,左轮。”她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故作轻松地说道。
左轮向前跨了一步,靠近汤小米,表情严肃,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汤小米,你别耍赖啊,在大风家那天晚上,我可听到了的!”
汤小米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哦,你说那天晚上啊,我是答应了,不过,我可没说什么时候交报告哦!”
“汤小米,你又耍赖!”左轮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说,什么时候交?”
“鉴于你今天说的话,让汤哥我不太满意,所以...我得好好考察考察你,等我什么时候满意了我,我再写!”汤小米狡黠地看着左轮,脑袋微微歪向一边,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小无赖。
左轮看着她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挑了挑眉,故意装作苦恼地说:“那您说说,小的要怎么做姑奶奶您才能满意呢??”
汤小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怎么能我自己说,当然要你自己去悟啊!”说完,继续向营房走去
“能给个提示吗?”
“当然不能!”
“那,你能放放水吗?”
“当然不行了!放水??...左轮,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那...”
“不行,自己想...”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这深秋的小路上,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和那被搅乱的落叶在身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