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便是一张令他厌恶的脸,脑中疼痛绵延,似是警告,他再度阖眼,眼不见为净。可那姑娘是丝毫没有眼力见,仍在叽叽喳喳地问他身体如何,吵得很。
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滚”,褚璇玑没听清,凑近他:“司凤,你在说什么?”
他紧闭双目,催动血契,让小银花进屋将这聒噪的女人轰出去。
总算,安静了。至于屋外吵吵嚷嚷他勉强可以忽视。
杀不得,但凡有点恶意都不行,这就是禹司凤喜欢的人吗,都知道对方爱慕的另有其人依然念念不忘,可见有多愚蠢。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迟早有一日把这些阻碍自己的蠢货都杀了。
他整理好情绪,心平气和地出门,既决定要独行,稍微再等等,先把瞿如鸟解决了也没问题,抓住背后操纵之人,费不了多少时间。
冷眼注视着若玉上前帮忙,将几个被傲因捆住的蠢货救下来,他转身,率先走出山洞。
小银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相隔几尺,越走越慢,声音弱得像猫叫:“司凤……主人,我们不跟褚璇玑他们一起吗?”
“你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并非疑问,他清楚她害怕自己,“那你便留下,别跟着我。”
他知道小银花停下了脚步,再走远一些,他是不是连这个缔结血契的灵兽都能摆脱。小灵兽很是敏锐,主人自从十三戒炼狱塔出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她自然更喜欢从前那个温柔的禹司凤。
小银花双眸圆瞪,惊恐地看着走出一丈远又返回的主人,他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却比面无表情时更让她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喜欢和若玉在一起吗,我解了血契让你跟他如何?”他极力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暴戾,忍着痛磨了磨后槽牙,“你讨厌我对吧,只要你说不愿再做我的灵兽,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明明不是跟他结的契约,为何他连远离都备受桎梏。禹司凤心悦之人他不能伤害,禹司凤养的宠物他不能丢弃,甚至违背禹司凤心中的善念都要被惩罚。
凭什么啊,输得人是禹司凤不是他!
小银花两腿发软,却被主人掐着胳膊毫不留情地提起,低哑的嗓音如魔音贯耳:“你说啊,只要你说一句话而已,很难吗?”
转瞬间他恢复冷静,松开手,轻轻拍了拍小银花的头,语气僵硬却温和:“哭什么,又要去跟若玉告状说我欺负你了?”
他们出来了,所以他又戴上那名为“禹司凤”的面具,小银花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曾跟若玉提过一回,觉得主人性格变化太大跟以前不同,若玉以为是他对她教导过于严苛,还来劝他对小姑娘别太凶。
凶吗,也还好吧。他都没有杀了她不是吗。
“司凤,我们先找一家客栈落脚吧,他们都受了点伤……”
他不置可否,心里盘算着要不将小银花也带走,反正她除了偶尔哭哭啼啼不敢来烦他,或许自己再恶劣一些能让她主动开口呢。
当晚被傲因筋缠住之时,他只感到后悔莫及,就该早点离开,跟褚璇玑纠缠准没好事。
杀心再起,他忍无可忍聚起一道灵力劈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