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那什么时候才能?这种方法是你的能力,还是别人的?”
“不知道。别人的。”
飞坦:“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正在往上涨?”
“是,他越意识到能用许愿做到什么,对许愿的执着就越多,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多。长久地更换条件还是达不成,会使他更想达成,也会加深他的执着。主观等价是时刻变动的,主观上越执着,代价越大。再过段时间,或许他现在还能拿出来的代价就会变得不够了。”
主观等价,和汇率差不多,会时刻变动。
原本100戒尼能够兑换10元,汇率波动之后,可能就需要110戒尼才能兑换10元。芬克斯原本有价值100戒尼的条件能够兑换,但他现在还没找到,究竟哪个条件对他来说是价值100戒尼的。
如果汇率继续变动,就算等他找到了那个价值100戒尼的条件,那时候,他需要拿出来的就变成了110戒尼,而不是100戒尼了。
对达成愿望的执着,会让汇率不断变动。人心的波动,就是促使汇率变动的根源。
玛琪:“小寻,我听小滴说多恩神父死了,是吗?”
“嗯。”
小滴:“啊,原来神父都不能上天堂啊,那天堂就是不存在的了,这样的教我不要信。寻酱,帮我问问神父,死人能不能改教。”
“能不能,取决于自己,这个就不问神父了吧。”
信长:“团长私底下是什么样子,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他以前不是很能应对别人的欺负,很多人都欺负过他。现在,已经没人能把“被欺负”这种词放在他身上了。”
“所以您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克服了所有过去不擅长的东西,变得什么都能做到了?”
侠客:“这么说你也问别人这问题了?我们之中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很少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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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别人,这个别人是谁?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吗?”
“现在不能。”
飞坦:“那小子现在在干什么?还在想条件?”
“寻求其他能达成目的的方法。”
玛琪:“这样啊,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说话。他应该被葬在了流星公墓里,帮我给他送点花吧,就送Iɑlǔna吧。对了,能给神父写信吗?我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
不,还是不要写了。他要是问起活人的情况,你不好回答。不能告诉神父这些消息了,他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受这些消息的困扰了。”
“嗯。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他现在和你们的情况差不多。我是以自己的名义写的,他不知道我都认识你们,没问我你们的事。”
神父还写了一封信,托未寻转交,未寻还没有转交。
小滴:“那我就自己决定改教好了,可是该改什么教呢?好像其他教也有地狱、天堂之类的东西,又没有天堂存在,有这些东西的教我不要信。”
“泰森教,卡金的一个人自己创立的教派,有本教典叫《泰森教典》,教义是‘信我者,获平静,得幸福,享有爱’,没有地狱天堂,教典里面有很多的歌词,要看看这本教典吗?”
信长:“……”
侠客:“所以就问了我一个人吗?还真是承蒙看得起啊。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即便要想明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简单的话,也用不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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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行,那就换一个问题。现在离我挂掉过去多久了,我这里现在感觉不到时间的改变,就像停止了一样,感觉和想象中的死亡不太一样啊。”
“四个多月了。”
飞坦:“那小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分散,看来他也不能成功了,等团长。”
“嗯。”
玛琪:“神父现在也和我们一样?如果有天堂的话,他肯定是能去的,说明没有天堂。”
“嗯。不知道有没有,我没见到过。”
小滴:“看。”
未寻给小滴抄《泰森教典》。
侠客:“好吧,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长时间,那些问题我会好好思考的,希望能想出点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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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是。”
飞坦:“有消息通知我。”
“嗯。”
玛琪:“不知道发现没有天堂,多恩神父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神父并不是因为信有天堂存在,才选择这种信仰的。他是想传播他的思想,才选择了信有天堂存在的。有天堂的存在,对他传播他的思想有很大的助益。什么样的存在,对他传播他的思想有用,他都会信。
对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都是可以继续传播他的思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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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的尸体都被吃完了吧,还谈什么诈尸报仇。可恶,还是很不甘心,西索那混蛋,至少也要让那混蛋付出代价才行!”
“付出之后呢?”
玛琪:“或许是吧,我也不是很能了解神父的想法。他总是很了解我们,我们对他的了解却很少,就像小寻你一样。”
“神父自己大概也不是很了解自己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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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之后?没有之后,哪还有什么之后?”
“没有之后的话,谈什么之前呢?”
玛琪:“你总是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其实你了解的部分已经很多很多了,可能对你来说还不够吧。就像团长,他好像也在找真正能了解自己的方法,有时会自言自语提起这些问题。要不你问问他,或许他有更多的方法?”
“他的方法似乎也不是很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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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我听不太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之后之前?算了,不纠结这个,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说那些也没用,就是发发牢骚。感觉你有时候说话像团长一样听不懂,好在你还会解释解释。说话简单点,沟通不费力啊。之后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嗯。”
玛琪:“唉,这种问题在流星街关注的人不少,但能找到答案的不是很多。神父和团长是很能找方法的了。神父找不到,团长的方法也不行,我也想不出办法了。”
“没事,我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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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未寻给蜘蛛们影印抄送了一份评估报告,小Z出品,关于库洛洛身体状况的评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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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团长好了!”
“嗯。”
富兰克林:“团长好了,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嗯。”
剥落裂夫:“团长受伤这么重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这医生很厉害啊!”
“嗯。”
库哔:“太好了!这下我放心了!团长没事了!”
“嗯。”
小滴:“团长原来是177吗?我一直以为他179。”
“小Z量出来是这个。”
玛琪:“小Z的医术很厉害啊,团长终于好了。小寻,照顾团长那么久,花了你不少时间了,肯定又堆了很多事情,处理事情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要不让小Z去处理好了,它应该也能处理的。”
“没事,该我处理的我得去。”
侠客:“感谢告知!这是这么多封信里面,我最想收到的一封!团长痊愈了,真是太好了!”
“嗯。”
飞坦:“收到。”
“嗯。”
芬克斯:“原来之前团长受伤那么重!到底是什么家伙把他伤成这样的?!算了不问你了,你肯定又是说不知道。总之团长能恢复就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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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谢谢,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照顾团长。之前也谢谢你听我说那么多,有什么话,等团长想联系我们的时候,我再跟他去说。放心,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团长是个人,不是万能的超人,我知道。”
“嗯。祝您如愿。”
富兰克林:“非常感谢,团长也好,团员也好,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纠缠了那么长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嗯。”
侠客:“实在是很谢谢你。唉,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实质上表达谢意的,好像我能拿出来的似乎都不是你需要的。要钱的话,你直接去搬银行金库,也比我来得快,要其他的也是。
只是口头上说谢谢,总觉得轻飘飘的。如果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到时候请直接说吧。话是这么说,好像你也遇不到什么我能搞定你又搞不定的事。”
“不用。”
剥落裂夫:“谢谢你,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谢谢你。”
“嗯。”
库哔:“非常感谢!谢谢你照顾团长,也谢谢你对我们的关照,实在太麻烦你了,谢谢。”
“嗯。”
小滴:“寻酱,我决定了,暂时改信泰森教。”
“嗯。”
玛琪:“小寻,你的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张卡你好好拿着,如果有问题的时候就用那张卡。”
“没事的,别担心。”
飞坦:“谢谢。”
“嗯。”
芬克斯:“那个,团长的事,谢谢你。我们这帮人的事,也要谢谢你。之前在天空竞技场的时候对你动手,非常抱歉。”
“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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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3月,离开流星街的深谷后,未寻又给蜘蛛们写了一封信:
“各位的团长大概不久后就会给各位写信了,有什么事情,到时候请直接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