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愿者上钩 第二部 第85章 第八十一章 人各有志

玛琪：“小寻，信长现在还在发那些东西吗？他是不是还想让团长现在就去找那些家伙报仇？他有没有冲你发火？如果他那样做了，就别再回他什么信了，让他自己去纠缠好了。”

“没有。应该不想了。没有。”

小滴：“寻酱，有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书？我想看看。”

“有，我抄给你。”

未寻开始给小滴抄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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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到底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你还是觉得不行，许个愿这么麻烦的吗？以前找你许愿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成功的？”

“这个取决于您自己。有的一次就找到了能够成立的代价，有的用了很多次。”

飞坦：“那就换可能性，以后还能再次许愿的可能性。”

“您觉得再次许愿的可能性，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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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要是你能直接说什么条件行就省事多了，有我就拿出来了。这种限制真的很麻烦，我怎么知道什么够什么不够？那些一次就成功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抱歉，我不能说。一次就成立的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寻找了很多次，才找到了对等的代价的。”

飞坦：“照你这么说，我没什么够拿来交换了。你觉得有？”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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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这种能力的限制你道什么歉啊，是我想不出来啊，问题出在我这边啊。算了算了，不许了，还是交给团长处理吧。再让我想下去，我脑袋都快要炸了。信长那边怎么样了，他还在吵着要找团长吗？”

“没有了。”

飞坦：“是哪方面的？能不能提示？”

“抱歉，不能。”

未寻不能直接给出明确提示，就像监考老师不能告诉考生答案一样。她只能在人给出答案后，用暗示的方式来告诉对方这样的条件够不够，这实际上也已经是一种间接提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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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我说，你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每次都这么点话，除了回答问题就不说其他的了，就像是在和机器人说话一样。你不是跟小滴说你是人类吗？拿出点人类的样子啊。”

“要多写什么呢？”

飞坦：“记忆？意志？羁绊？”

“这些能，但不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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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随便说什么都行，怎么说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说说话总该没什么问题吧。”

“您想说什么呢？”

飞坦：“我能想出来的这些，不可能拿来交换。我想不出来的，你又不能说，看来这种途径走不通。”

“说了的话，您就不能再许愿了。”

小滴：“这本书好短啊，还挺好看的，还有吗？”

“有。”

未寻开始给小滴抄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

玛琪：“小寻，团长现在怎么样了？”

“他按了暂停键，暂时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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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说说团长吧，团长怎么样了？他的伤可以用‘大天使的呼吸’治吧。玛琪有那张卡，但是是要给不知道是谁的。你问问她给了没有，如果还没有给的话，放在哪里了，现在还能不能找到。用了那个的话，马上就能治好了。”

“他正处于暂停中。在我这里，他不用。”

飞坦：“直接说吧，现在这种状况，我也不可能成功许愿。告诉我是什么条件？”

“您确定以后都不再许愿了吗？”

玛琪：“暂停？团长是累了在休息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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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在你那里？原来是给你的？你给团长用了？他不用？”

“嗯。嗯。嗯。嗯。”

飞坦：“确定。”

“是继续使用念能力的机会，完成想做的事后，就不能再使用念能力。这样的条件，对您来说大概足够使愿望成立，大概也还在您能接受的交换条件范围内。”

念能力对绝大多数念能力者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像飞坦这种依赖武力生存下去的类型，念能力尤为重要。想要习得一个适合自己的念能力、充分掌握该念能力需要很长的摸索过程。用辛苦习得、长期修炼成熟、赖以为生的念能力来作为条件，对飞坦来说是足够了的。

完成想做的事后，就不能再使用念能力。这样的条件，相比失去想保留的记忆、做人的意志、与有关之人的羁绊来说，是飞坦更能接受的条件。因为现在的飞坦认为，完成了想要做的事后，他实际上也没有再使用念能力的场合了，毕竟已经死了。

这就和小杰的情况类似，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之后失去念能力乃至生命也无所谓，就这样全部结束也无所谓。

这样的条件足够充分，也能让飞坦接受，假如是他自己想到的话。当然，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样的条件，他也就永久失去了许愿的机会。实际上，这个条件对芬克斯同样适用，如果他能自己想到这个条件，依旧可以使用这个。

玛琪：“团长以前似乎都不会累，总是能应付这帮会搞出各种各样问题的家伙。”

“大概是在蜘蛛面前，身为团长不能累吧。”

小滴：“好想快点知道下面的内容。”

“嗯。”

未寻一次性把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后面的内容全部抄完了，用了很多张“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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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团长为什么不用？是受敌人能力的限制用不了？”

“他不想用。”

飞坦：“确实够。谁成功了？”

“没有。”

玛琪：“现在不用面对我们了，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下。小寻，团长现在是不是不想给我们写信？”

“他大概还没想清楚要说些什么、该怎么说吧。”

小滴：“寻酱，有稀奇古怪点的书吗？”

“有。”

未寻开始给小滴抄《潜水钟与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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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团长他……”

“他是您的团长已经很久了，这样做的理由，您比我清楚吧。”

飞坦：“一个也没有？”

“是。”

玛琪：“团长其实不用说什么的，除了信长，其他的家伙都还挺理解团长的。其实信长也不是不理解，他就是不接受，他以为就他难以接受，这么多年，他还没习惯。”

“痛苦是习惯不了的呀，承受度变高了，能忍耐很多很多痛苦了，痛还是痛呀，变不成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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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他这样搞得好像责任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一样，明明大家都上船了，会有什么结果，大家心里都清楚。西索那混蛋并不好对付，登托拉家的人也不好对付，怎么可能怎么上去的，还能怎么下来？

他是团长，有团长的责任。我们是团员，也有团员的责任。告诉他，不用他担我们的责任，他只要承担他该承担的就好了，他也一直都承担得很好。作为团员，我们没什么可抱怨的。”

“抱歉，现在还不能替您转达。”

飞坦：“团长也没成功？”

“他不能许愿。”

玛琪：“小寻，信长现在怎样？很糟糕？”

“在泥潭里，还爬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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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为什么？他不想面对我们？”

“他现在不想，其他蜘蛛现在也不想让他面对各位。”

信后，未寻又抄送了富兰克林之前让她别替任何蜘蛛传话给库洛洛的信。

飞坦：“其他人也是不能？”

“除了您和5号，其他蜘蛛都不能。”

玛琪：“原来死了以后，也还会有那么多痛苦……”

“痛苦是不分界限的呀，有意识就跑不了的。”

小滴：“这本书的作者死掉了吗？他书里描述自己的病情，看起来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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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除了富兰克林，玛琪、侠客和库哔肯定也这样说了吧。”

“都说了。”

飞坦：“芬克斯是想不出代价来？”

“是。”

玛琪：“能不能让他许愿忘掉痛苦？”

“不能，记忆是痛苦的根源，他大概不会想要忘掉记忆。”

小滴：“那能不能给他写信？我有问题想问他。”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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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他们都以为我会像信长那样，一定拽着团长要报仇吧。比起让团长去，我更想自己去。可惜我想不到能达成交换的条件，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抱歉。”

飞坦：“不要告诉他答案，那小子还有机会。”

“抱歉，如果他最后还是说要知道的话，我得告诉他。”

小滴：“那帮我给他写封信吧，看看有没有回信。”

“嗯。”

未寻按照小滴的要求，给《潜水钟与蝴蝶》的作者写了信。

玛琪：“小寻，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怎样都不能许愿？”

“是。他真正想达成的愿望，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他大概是想让所有人都成为他想象中的未来那样。他想让事情如他所愿的意志太过强烈，那分量太沉了，所以很难拿出能够与之等价的代价来。

这种许愿方式，其实是很残忍的。没有足够的意志，是没办法许愿的。有了足够的意志，却又会因为那意志太强烈，反而不是很能拿出足够与之等价的代价了。他的愿望会涉及的对象，也不会主观同意他的愿望的，这个条件他也达不成。

如果他还没死，或许还有能够转圜的余地，能找出更多能够凑起来的代价达到要求。非生物状态许愿，比其他情况苛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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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我不懂，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阻止玛琪？你和她不是朋友吗？”

“心甘情愿，是阻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