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才说完,岸上那些家伙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一部分开车追,一部分徒步追,保持一定距离好相互支援,留下几个在岸上确保安全,是很保守也很安全的选择。
看见那些家伙分成两批人来追,岸上还留了几个人,芬克斯说:“就这么点水平,还分散成三组,这群家伙在想什么?你这是被他们彻底看扁了啊。”
未寻不说话,她已经发动车子往前开了。
见她已经开始行动了,芬克斯暂时止住了满肚子的槽点,不再分散她的注意力。后座的飞坦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在那里。
没什么悬念,徒步来追的人很快就被落下了,开车来追的人还坚持追着。开车的人很鸡贼,前面的车怎么开,他就怎么开。顺着前面的车走过的路径走,让前面的车替他趟雷。
见到后面的车亦步亦趋,芬克斯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未寻没有用很快的速度,也没有绕弯子,就这么一直开着。
开着开着,后面的车开始疑惑起来。眼看着他们离岸边越来越远,支援的队友也看不太清楚了,前面的车还安安稳稳地开着。
再这样开下去,到了湖的腹地,离岸边很远的地方,对方再搞什么圈套,即便队友能立刻追上来救援,等他们到了的时候,自己这队人早就凉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怀疑之心越来越大,收也收不住。追踪者们纷纷想起了在大雾冰凌路段杀起来的那些家伙,他们就是被骗到看不清东西的路段搞死的,目标又要这样做了。
猜疑和惊恐之下,后面的车就准备动手了。
有人打开车窗,架起狙击步|枪朝前车的车胎瞄准。湖上风雪很大,能见度低,气流强烈,想要瞄准并不是很容易。负责狙击的人狙击经验丰富,还是念能力者。他在子弹上附加了“气”,极大增强了子弹的威力。
飞坦撕开一包开心果,打开车窗,在对方开枪之前把那一包开心果都掷了出去。他手速极快,准头也很不错。被“气”强化后的开心果,被他一颗颗掷出去,嵌在后车的玻璃、轮胎、车身上,也嵌到了瞄准这里的家伙的大动脉上。
车胎被打中后,那辆车立刻开始不受驾驶者控制,在冰面拐来拐去,剧烈抖动,驾车人想刹住车也刹不住。
飞坦继续撕开一包开心果,把这包开心果也送给车上的人。
车上的人念的基础不过关,没能及时发动“缠”“凝”“坚”等念能力运用来保护自己,被击中后几乎是用肉身抵挡附加了“气”的开心果。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冰面上留下了鲜红的冰,那是流出来后瞬间就冻成冰的血。寒风灌进车内,收到开心果的人身上流出来的血,也立刻被冻成了红色的冰。
等飞坦这包开心果也送完之后,那辆车上已经没有一个没收到开心果的人了。送完开心果后,飞坦把车窗关上,淡淡地说:“走吧。”
副驾驶坐上的芬克斯拍了下座椅,说:“干得漂亮,阿飞!让这群家伙吃点苦头,别整天不自量力做白日梦。”
之前被薅到后面的风筝也叫了几声,声音很是兴奋。
没人再追上来了,不知是因为迷路,还是因为胆怯。红色的冰留在了湖面上,车胎被打爆的那车人没有留在湖面上,追击没有太深入,岸上的同伴及时赶来带走了他们。
飞坦送开心果的时候,并没有瞄准头部的要害部位。死了的家伙不足以构成警告,那些大动脉被打破、血被冻上的家伙,才能算是活生生血淋淋的警告。下一次,要是再有不自量力的家伙敢追上来,飞坦瞄准的就不会是那种地方了。
车离开冰面后,芬克斯就换去开车。风筝已经躺在后排,未寻就坐在了副驾驶上。这时,原本有很多槽点憋在肚子里的芬克斯,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开车上去了。未寻一直在给他指路,他也没时间说其他的。
走完湖区,大雾渐散,未寻也不用再频繁指路了。
等飞坦去开车的时候,芬克斯就又去看小说了。他已经忘记刚才的一肚子槽点了,他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分散。那天看完那本武侠小说后,芬克斯索性就把那个作者的小说都看一遍打发时间。
风筝趴在他旁边练习使用念,它在学念方面非常有兴趣,也非常勤奋练习。它练习的时候,不仅未寻会教它,芬克斯和飞坦偶尔也会教它一些诀窍。这两人很少会教人念的诀窍,尽管平时关于念的话题讨论得很多。
就念的各种基础运用而言,两人还算扎实,但也算不上各方面都特别精通。每个念能力者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运用。有的对偏向攻击性的运用,比如“硬”“凝”之类的更擅长。有的对“绝”“隐”之类的隐藏型运用更擅长。有的则擅长“圆”。
这就像各种学科,全科全才是很罕见的,一般都是专精某些学科。不擅长哪一门,不代表能力者本人水准不行。能运用擅长的,巧妙规避不擅长的,或者化短为长,根据需要灵活发挥,才算得上是比较精通念的能力者。
一路上,芬克斯两人都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念能力,用不到是一方面,避免暴露自己的念能力是另一方面。
暴露自己念能力的秘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风险,两人对这一条念能力者间的潜规则尤为遵守。即便是旅团内部,各个成员也都有同伴们不知道的绝密保命能力。像派克诺妲的记忆子弹,信长他们就都不知道。
因此,两人对未寻这种不介意暴露能力的行为很不认同。当然,他们也不会过多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们没必要过多干预,也没立场干预。谁要是对他们的行事举止指指点点,多半就没有再做这种行为的机会了。
又看完一本小说后,之前一直收不到信号的广播又开始播放了。
芬克斯发现就算在这种地方,这辆车的广播系统仍然收得到广播。普通的车载广播,在这样的地方是收不到广播的。这辆车收到的广播,也不是普通的广播节目。尽管他还是听不懂广播里的内容,但他还是能听出来这不是大众广播该有的内容。
芬克斯问:“这是什么?”
“个人业余无线电台。是个人设置的电台,使用的波段和公共广播的波段不同。”
芬克斯又问:“私人电台?那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相互呼号,就是相互告知代表某个电台的特定编码和基本信息,联系上的话就能相互沟通了。”
飞坦问:“这辆车能接收这种波段的无线电,能不能发送?”
“不能,只能接收。”
听到这话,芬克斯说:“这不就是谍报电影里常用的方式?原来你是靠这个接收外面的信息的,也有人专门给你发这种信息吧,不然你为什么专门把车上的广播设备改成能接收这种波段的设备?
怪不得之前你跟团长说的是没有网络信号,而不是没有信号。你要是想和团长联系,用这种方式就没问题了。团长也被你带着跑了,忘记这种方式了。你是不是每一句话都说一半藏一半啊,真是服了你了。”
“使用无线电发送信息会被找到具体位置的,无线电被截获的概率也是很大的。谍报电影里被逮到的人、被截获的情报,您看过的不少吧。”
芬克斯说:“那你接收的信息也会被别人截获啊。我懂了,肯定是事先约定的特定信息,别人截获了也没用,发信号的位置肯定也是无关紧要的。这还真有点谍报电影的味了。”
说话间,广播里的内容已经变了,变成了芬克斯和飞坦都能听懂的通用语了。语言是能听懂了,内容还是听不懂,说的单词都懂,连起来又不懂了。
芬克斯问:“这说的又是加密通话了,这帮人在说什么?”
“约架。”
芬克斯说:“约架,在电波里约架?约什么架?”
“游戏,是叫海尔瓦德……循环洞的游戏?还有,锈湖……天堂岛?”
听见这话,芬克斯和飞坦都来精神了。
芬克斯说:“居然是比这个,什么时候比?”
“今年的11月7日。”
芬克斯很失望,说:“这么晚。”
飞坦也啧了一声。
广播依旧在响,响了一阵才没有再响。
芬克斯问:“后面在说什么?约地点?”
“是在召集参加的人,说是要组织一个规模很大的比赛,还在拉赞助。”
芬克斯说:“什么时候截止?算我一个。阿飞,你去不去?”
飞坦说:“去。”
“8月29日,两位能赶上的。”
芬克斯说:“你之前不是说要两个月吗,不一定赶得上吧。算了,到时候去看看热闹好了。”
飞坦说:“你认为8月29日之前就能结束?”
点头。
见她点头,芬克斯说:“这事早点完事更好,这种地方待多了很无聊。”
正在练习的风筝汪了一声,芬克斯去看它,问:“怎么,你也想去?”
风筝又汪了一声。
芬克斯说:“那就算你一个,不知道狗能不能报名,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芬克斯去看未寻,说:“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