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星屑晓榈 第154章 第152章 （预兆）

4月24日，鲸鱼岛。

因为家里吃饭的人变多，储存的食材总是当晚就没了。所以米特一早就去早市采购，回来忙完早餐后再去酒馆开门营业。

早上通常不会有人来，但中午过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了顾客光临。

她一边擦拭着吧台一边听着进来喝杯啤酒的老顾客在分享着各自知道的小道资料。

酒馆这样的地方好处在于人来人往的，在慢慢品尝美酒享受下酒小菜的时候自然会与熟人多说几句话，而且酒精上头时还会一个不小心地把真心话说出来。所以只要脸皮够厚可以自然地融入其中，仅是一天都呆在这里也不会觉得无聊。

因为酒馆只有米特一个员工，她不得不兼职做送酒的招待，需要及时在一片吵杂中听到顾客“再来一瓶啤酒”的指令，所以她的耳朵很灵敏，哪怕垂头在专注地拿着白布擦拭酒杯，也不会遗漏客人的任何一句话。

——除非她走神了。

就像是现在，一个老顾客喊了两句“米特，再来一瓶啤酒！”都没见米特回应，再一看，米特好像在很专注地擦拭个不停，从吧台到杯子到酒架……但了解她的人们都知道这是她的习惯——一旦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手上总要做点什么才能静下心。

老顾客只好自己过去喊醒她：“米特？米特！”

“什么？”米特猛然回神了。

“一瓶啤酒。”老顾客敲敲空瓶示意她，顺势笑道，“在想什么？我叫了两遍你都没反应，难得看到你在发呆。”

米特把酒瓶拿给他，先警告他：“你太太上次跟我说你昨天喝醉了吐在她刚洗好的被子上，让我不能给你喝太多，最多两瓶。所以这是你今天最后一瓶，珍惜一点。”然后再不安地回答，“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小杰。”

“噢！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太婆，明明我已经洗了一遍，她是怎么发现的？”老顾客叫苦着接过酒，再问她，“担心什么？小杰怎么了？”

米特说：“他的朋友，那个女孩儿，我之前觉得她有点令人在意，有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太过听话了？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小脾气……虽然鲸鱼岛上的孩子少，但是我养大了小杰，而且我也是从儿提时代长大过来的，像她这样的孩子我是第一次见。因为她好像很害怕被人讨厌，所以我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结，就去问小杰了。小杰说他以前也是这样，因为对我感到愧疚所以很听话……”

老顾客听到这里时笑道：“那不是好事吗？这孩子还那么小就会心疼你了！我们当时也心疼你得很，你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要照顾奶奶和堂侄，还得照顾这个店，让你结婚找个男人一起帮忙，结果你性子又倔，谁劝你你都不听……”

米特瞪他一眼：“别扯远了，我在说小杰呢！”

“是、是，说小杰，小杰。”

米特发愁地撑着脸：“小杰说他会找那个孩子聊聊……但是，我只教过他要如何尊重他人，却从没教过他如何应对女孩子。万一他说错话了该怎么办？岛上没有跟他同龄的女孩儿，而他以往遇到的都是比他年长的女性或者是被他当作是小妹妹的荷露，我都没有考虑到这点……”

对方听出一点意思，惊喜起来：“怎么，这是情窦初开？小杰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他这一声让其他人纷纷看过来，他们好奇又兴奋地聚过来：“什么？小杰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哪一个？”

“黑头发的那个？”

“蠢货，黑头发的有三个！我猜一定是绑头发的那个！”

“啧，绑头发的也有两个好不好！”

“有一个绑头发的是男娃！我看到他们去游泳了，那4个孩子里白头发的和头发很长的那个都是男娃！”

“等等，那个妹妹头的孩子不是男生吗？米特来我店里买的都是男装啊。”

“等一下，你们把我搞糊涂了，小杰这群朋友里到底几个男生，几个女生？”

他们看向米特，米特头疼地解释道：“只有一个是女生，其它的都是男生……他们那边好像有什么风俗习惯，是让男童穿女装来保平安的（柯特的解释），所以你们可能误会了。”

有博学一点的顾客懂了：“哦！确实有些地方会有这种风俗习惯，因为传说里有妖怪喜欢吃男童，所以就让男孩儿穿女孩儿的衣服来混肴视听，孩子就能健康长大了。”

有人起疑：“真的假的，都这年头了还有人信这种传说？应该又是什么魔兽之类的吧。”

解答的那个客人：“管它真的假的，只要有人信它就是真的。前阵子枯枯戮山的火山喷发和天空竞技场那个纯白闪电不是现在都还有人说是神迹吗？既然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用信仰就能说得通了，那你管别人信什么？”

“天空竞技场的纯白闪电？”

“不是吧，两个月前的报纸你没看就算了，一周前的报纸你也没看？”

“等会儿你给我说说，说说……那个什么苦苦山的，和那个天空竞技场，都在哪里啊？”

“……好吧，你都多久没看报纸了啊？”

“这种事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你们扯远了！”服饰店的老板给他们各自来一下终结这个话题，再笑问米特，“那个女孩儿我没见你带出来过，哪天带过来看看吧。我们也好久没见过别的小孩子了。让我们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我们才好帮忙出主意啊。”

米特想想也觉得这没什么，就应道：“行，我先问问她愿不愿意来。”

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一看——岛上各家店铺的店主差不多都在这儿了，来人一拍大腿笑道：“你们还不赶紧回去营业！听说港口那边来了游客，真难得，现在还有那么多游客过来。”

卖特产与开民宿的人都站起来了，经营服装店的人并不急，倒是觉得来人一脸看稀奇的样子有趣，问他：“怎么啦，这些游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来人等的就是这句！他故作神秘道：“当然……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旅游团呢！”

众人好奇心被他勾起，要走的人停下来纷纷洗耳恭听。

“以前来的旅游团，不管是什么奇装异服的还是一大家子的我们都见过了，但是这次的旅游团……全是女人，还带着小孩儿呢！”

众人哗然。有人问：“多少人啊？她们来我们鲸鱼岛做什么？”

“大概七、八个女人吧，有一个还是抱着婴儿来的，婴儿看起来都没满几个月。”来人比划了那个孩子的大小，“不过她们好像都不太爱搭理人，问她们也不说话，就那个抱着孩子的回话了。我看她们应该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穿的衣服材质都一样，但看脸就看不出是哪个地方的人，感觉各地的都有。”

这个情报对销售无关紧要，于是得知了谜题的店长们各回各家，酒馆里一下子就变空了。

米特收拾着杯碟，而那个来报信的人坐下点了一杯啤酒正喝着，突然道：“啊，对了。米特，那个旅游团好像在找你家孩子。”

米特脸上还带着笑容，但眉头微微皱起，客气地问：“什么？”

“你家不是有一个银发小子吗？还有一个绑马尾的黑发小姑娘。那些女人都在四处问有没有见过他们的人，看起来挺急的，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岛上的人都认出来是在说你家的孩子了，她们就说想见那个小姑娘。人家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去说说，让你家孩子去见见她们吧。”

米特谨慎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先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因为他们只是来找小杰玩的朋友，所以我没有权利替他们做主。”

“行，她们应该会在岛上再住几天，你什么时候想找她们就问问岛上的其它人，他们应该都知道！”

米特笑着应了：“嗯。”顺手给他面前放了一碟盐水毛豆，当作是他特意给她捎来这个消息的谢礼了。

另一边，刚刚送走贵客的艾萨克·尼特罗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着天空竞技场240楼往下窗外一片高楼大厦。在这个视角中楼下的所有人都比蝼蚁还渺小。

他看似在出神，其实脑子转得飞快，正在梳理这次与天空竞技场负责人的会面细节。

天空竞技场的参赛者里虽然有不少是猎人协会里的人，但是天空竞技场和暗网一样，是属于完全中立的立场——不管你是否持有猎人执照，只要你实力达到要求，你就可以作为参赛者被登记为贵宾。

这意味着猎人协会的特权在这里无效，哪怕是他这个猎人协会会长也要在人家地盘老老实实做个“客人”。

这如果是别人估计会觉得很憋屈，但他倒是不讨厌这种被一视同仁的感觉，毕竟这样才有趣嘛！

但……如果自己是来负责收拾烂摊子的一方就不好玩了。

尼特罗叹气。

刚刚天空竞技场负责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提出的赔偿请求，并且表示遇难者的遗体都已经交给他们的家属了，天空竞技场没有权利让遇难者家属把遗体送回来给猎人协会处置……

他们觉得：猎人协会凭什么处置遗体？真是异想天开！

……好吧，其实收集遗体的事情还好说。

像是拿着家属同意尸检的，还有家属同意遗体捐献的遇难者遗体，米才伊史多姆·纳拿（牛）都已经动用他的特权与人脉悄悄扣留了。

而被家属拿回去的遗体，也有善于交涉的猎人去说服了。相信过不久应该就能全都取回。

但麻烦的是天空竞技场拒绝了赔偿请求，而是执意要让猎人协会交出参与到这次事件的从犯与主犯。

他们认为既然他们已经配合猎人协会交出当天的监控录像，又封锁消息禁止目击的员工外传消息，那么猎人协会的调查进度应该有所结果了，至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但问题是，录像中能看到的是一个青年进入这家餐厅后，在餐厅里慢慢转了一圈，把录像逐帧慢放都看不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怎样才能操控了一整个餐厅的人？这又是何等快的手速？

毫无疑问，是个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

盖露（蛇）的尸检结果表示这些人的头部被人用外力植入了很强力的念，从形状上看大概是钉子。但由于对方并没有使用实体钉子而是用具现化出来的念钉操控的缘故，所以在指令取消后不久，念钉也随之消失了，就无法从凶器上判断凶手是谁。

从念钉的强度胜于实物，以及对方能够具现化那么多枚大小一致形状精确的念钉来看，对方大概是操纵系偏具现化系。

盖露虽然无法还原出残留的念是怎样的能力，但她成功做到读取念钉中的指令是什么。

“不准离开这家餐厅，在‘我’打了响指后，就要不择手段地杀死‘她’。”

这个“她”是很模糊的指令，盖露推测这可能是指在场除了操控的人以外的另一名女性，而这名女性并不限定是谁。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能够杀了首先进门的一名未被控制的女性，指令就会自动达成。

这个结果足够让任何一个只要有良知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场极其违背人性的豪赌！！

因为没人能确保凶手想要杀的对象会是首先抵达的女性，如果有他人抢先进来，那么凶手的计划就失败了！

不……也不一定，如果凶手很了解目标人物，确定她一定会早到或者准时到，那么他可以只提前几分钟过来。毕竟这家餐厅对外是透明的，大家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人就自然不会进来了。

但这还是令人毛骨悚然……因为从结果上看，他成功了。但是如果目标人物知道她其实完全可以避免这场虐杀时，她还会来吗？

“现在还没抓到罪魁祸首吧？”盖露提交尸检报告给米才伊史多姆的时候难得多说了两句，“或许可以把帕里斯通介绍给对方，他们会成为朋友。”

能在十二支这里的评价跟帕里斯通相提并论，这个罪魁祸首死也该瞑目了。

尼特罗会长得知这个指令倒也不意外，他问米才伊史多姆：“你知道，要如何摧毁一个善良的人吗？”

米才伊史多姆冷静地说：“让ta知道自己好心做了不可挽回的坏事。”

“对，自省是一把善良之人切腹时最利的刀。”尼特罗会长说，“这个人想惩罚她……如果她没有在规定时间到来，那就是无关的人替她受难，那样就算她没有来，让她崩溃的结果也能达成。”

这是一道毫无意外发生的保险。

米才伊史多姆报告他的搜查结果：“我们通过搜查，在距离案发现场约有800米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具被白骨化的男尸。我们用容貌重整技术修复了头骨模样，跟监控录像中出现的疑犯男子有高度相似。”

尼特罗会长慢慢地“哦”了一声，反倒笑了：“我还以为是一模一样呢。”

米才伊史多姆叹气，把原理解释给会长听：“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因为容貌重整技术是先用石膏粉给死者头骨倒模，在他脸上的特定点根据人类肌肉厚度的平均数来还原死者的容貌，所以还原结果会在细节上有些许误差。不过我们在还原结果出来前就已经通过录像照片找到该男尸的身份了。”

“我猜……是一个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是。这名少年16岁，出身在1883年巴托奇亚共和国内的一家孤儿院里，双亲不明，一直做为义工在孤儿院工作，于1899年死于当时爆发肆虐的霍乱，被孤儿院的人草草下葬了。”

“哦……这是一个在100年前就死去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伪装成一个16岁的少年？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尼特罗会长像是在对纳拿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而且还是死于霍乱这种疾病……真是个坏心眼的男孩儿，我可不同意！”

你知道她面对过死亡，对吗？你了解她的恐惧，你知道她害怕什么——是无法治愈的疾病，对不对？既然她想要活着，那说明她经过了漫长又痛苦的死亡过程，除了疾病外几乎没有其他选项了。

这种告白跟霸凌对方后再说“我爱你，我是唯一知道你的痛苦的人”没什么区别。

——臭小子！让我逮住了非得打你屁股一顿，你曾爷爷都拦不住！！

——既然罪魁祸首是一个在100年前就死去的人，那么天空竞技场要的交代也就拿不出来了。

毕竟怎么看，王晓榈在这场事件中都是受害者，而奇犽也是被牵扯进来的受害者，没有把受害者交出来的道理。

于是天空竞技场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既然交不出来，那肯定是你内部人员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有人在宣传猎人协会内有重大失误以及他有私生子的缘故，所以他们都认为这次的涉案人员里就有他的私生子，才让他无法把人交出来。

艾萨克·尼特罗：“……”

确实是有，但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个。虽然我倒是希望那个是我的子嗣呢……不过现在看来，是不是都没区别。

因为聚光灯已经打下来了，所以受人瞩目的她就很难再回到“普通人”的身份中了。

但相对的，真正的“私生子”就可以更加安全得隐藏在黑暗中行事：尼特罗有私生子这个亦真亦假的情报如今平添几分可信度，原本就立场动摇的人到底是继续跟随已经年迈的老狼王，还是正值壮年的新首领？

——真是可想而知的结果啊。

儿子，这局势是否也有你的一手策划？你在猎人协会里安插的内鬼是否已经把这个张冠李戴的喜剧告诉给你了？你凭空当爹，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开心吗？

只是作为你爹的我会心情复杂……既高兴你露出的漂亮獠牙，又想狠狠地痛扁你一顿！

随手就把一个刚萌芽的树苗掐断是最无趣的事情了！！

而天空竞技场本质上还是商人，这是商业场所，而它有底气跟猎人协会叫板的原因并非它有多少钱或者有多少人脉——毕竟再多人脉也比不过尼特罗会长的一声令下，更何况天空竞技场的参赛者虽多，但他们并不是天空竞技场的雇佣兵，所以他们不受天空竞技场管辖。

他们之所以如此头铁的主要原因还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当前总理迪兹.弗里曼在背后支持。

迪兹.弗里曼那个家伙是个胆小鬼，却唯利是图，只要有钱拿什么事情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有多少税金流入了他的国外私人账户。

巴托奇亚共和国虽说受到了“V5”联盟国的庇护，但实际上并没有算得上是真正独立，只是作为V5的附属国给V5提供后援与收拾烂摊子。它在商贸上基本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有进口没有出口，偏远地区更是靠旅游业支撑，贫富差距大得可怕。

但相对的，旅游业的全面开放也意味着多元文化的吸收与交流，再加上V5要求旗下联盟国家都必须接纳战后难民，巴托奇亚的本土文化更是被冲散个七七八八。

战后难民的安置需要钱，而且不仅是衣食住行，还有工作嫁娶抚养教育等等琐事，都是需要考虑到的地方。但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并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于是只能开放一些在别的国家被禁止的黑色职业来安排以及消耗多出来的人口。

不管是杀手还是竞技场选手，都是要合法缴纳税金的。赚得越多，要缴纳的越多。

世界上的人都默认了最强的杀手在巴托奇亚共和国，而最有趣的竞技场也在巴托奇亚共和国，不管是你的钱多得无处发泄还是你缺钱缺得只剩一副躯体了，都可以来巴托奇亚，在这里只要你愿意，你都能得到你想要的！

尼特罗本身并不反感巴托奇亚的做法，毕竟看现在身处巴托奇亚的人们，不是每个人都对现状很满意吗？穷人能吃饱穿暖，富人能挥洒金钱享受刺激，这是双赢的局面。

更何况，猎人协会的本质也跟这差不多，半斤八两，谁也别想嘲笑谁。

但现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了——它不甘被V5操控，想要脱离V5去自立门户，否则它迟早会沦为殖民地。

而连核武都没有的它如何有底气提出脱离？

过去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有可能了——如果能挟持猎人协会的现任会长的唯一继承人，那么不就有整个猎人协会作为助力了吗？

聪明的想法，虽然由头只是一场恐怖袭击，但是有时候一场持续数年的侵略战争的导火索，也仅是失踪了一名士兵为由的搜查被拒绝了。

更何况这只是一次试探，这个国家培育战斗人才多年，如果猎人协会不肯低头，它完全有能力速成另一个念能力者组织来对抗猎人协会。从巴托奇亚出来的格斗家不计其数遍布各地，他们一旦为了国家而形成一道网给猎人协会下绊子，低段位的猎人难有不中招的。

尼特罗确实得再掂量掂量，争取想出一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可不管是哪个结果都避不开王晓榈。

他不交出她，那巴托奇亚就握着猎人协会的一个把柄。现在传出去的话说什么的都有，猎人协会在外的风评与信誉就会无可避免地因为他而下降了。

而他交出她，又用什么理由？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亲孙女，甚至也不属于猎人协会（虽然没人相信）！他清楚她是受害者，一名被卷入的无辜受害者！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把她交出来，但是不交出来的话，他就得想到解决的办法。

艾萨克·尼特罗，一位专精武学不擅长管家理财把杂事都丢给下属去做连“螃蟹为什么被煮了就变红”这种问题都答不出来的老爷子……显而易见，他想不出来办法。

想求助吧，但因为涉及晓榈的事情都是说好了要保密的，那么就谁都不能说，只能自己琢磨。

这边尼特罗在绞尽脑汁，而米才伊史多姆的手机响了一声，在经过尼特罗会长的同意后他出去外面接电话。

接完后回来，向尼特罗会长报告刚刚的对话内容：“皮约恩（兔）来电话，说她找到那个购买最后6对火红眼的王国之子了，对方是卡金帝国的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灰郭肉。他表示愿意把那6对珍藏的火红眼交给猎人协会，但相对的——猎人协会也要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

尼特罗会长已经从米才伊史多姆的脸色上看出那个四王子想要什么了，他冷着脸僵硬地说：“让他亲自来见我，我会跟他好好谈谈。”

或许是他想打人的意图太明显，连性格板正的米才伊史多姆也不由得劝道：“会长，恕我直言，虽然提出想要一个小女孩的尸体这件事确实禽兽不如，但您不能殴打一名王国之子。尤其是出身卡金帝国这样大国的王子，他们的国王已经年迈，每一个王子都有可能是下任国王。”

“这小兔崽子……他不知道别人都说她是我孙女吗？！他居然还敢提出这种条件！！欺负老人家啊！”

米才伊史多姆冷静地说：“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才这样说的。”

尼特罗：“……”

宝贝小孙女净给爷爷出难题！

而远在卡金帝国，一个身穿浴袍的金发中分男子正向身边黑西装的人抱怨着：“真是无礼呢，居然能查到我身边来，你说是不是我看起来太和蔼可亲了啊？”

身边的人不敢搭话，只是站在一旁双手向后背着一动不动，细密的冷汗却从后脖渗出。

“就算让我原谅他们对下一任国王的无礼，但既然想要我的心爱之物，那也得把他的心爱之物给我才公平啊——你说是吧？”

身边的人还是不敢搭话，不知道是因为王子的问话还是因为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而汗流不止。

王子见身边人没有回应，认为他是在专注地欣赏眼前的作品，便骄傲地抬手示意：“很美吧？人类的雕刻艺术不该局限在死物上，像这种临盆孕妇的肚皮才能发挥出那种生命与死亡纠缠所爆发的蓬勃美感！可惜能够欣赏这份综合艺术的人太少了。嗯……这个作品就叫做‘生命之花’，虽然有点俗啦，不过大俗即大雅哦。等做好了我会把她做成柱子装饰在我的收藏室里。”

说到这儿，他想到下一个想要的收藏品得如何处理呢？既然是如此价值不菲的底料，就必须得精心雕刻打磨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如果对方拒绝了，那就坐实了流言是真的。就算以物换物的方式行不通，那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拿到。

毕竟这可是下一任国王想要的东西，没有理由拿不到啊。

而且那个孩子，在DEATH网站上能让那个杀手家族挂出“兆”的悬赏呢，就算现在撤回了，但也说明她有这个价值。

真巧，本来只是想要她一部分器官就够了，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能收藏整具身体。就让他细细剖来看看对方特意标注的“彻底杀死”到底有什么奥秘吧。

既然是未经人事的少女，那么就以“童真的少女玛利亚，生下了圣子”这个为主题进行创作吧。

不过那个有着火红眼的少年头颅怎么处置比较好呢？既然是用这颗头的双眼交换到的母体，那母体理应含有它的一部分……对方想要的只是火红眼，那么就把眼睛挖下来送过去，剩下的部分他们应该不需要，就留下来就作为原材料吧，塞入母体腹中再缝合，模拟出受孕的效果。而取出来多余的肠子切开可以做成装饰的玫瑰，成对的肾肺可以化作飞鸟……

给我心怀感激吧！虽然从原料看起来普普通通跟废物差不多，但因为他很擅长废物利用，所以不浪费任何可用资源的。

真期待啊——快来为国王献上震撼人心的艺术品吧……！

而鲸鱼岛上，柯特的房间里，奇犽看着裤子上整齐的针脚走线感动不已，对柯特一本认真地说：“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把所有想娶你的人都打跑！”

正在收回针线的柯特：“……= =！”

他一瞬间居然在想：哥哥偏爱亚路嘉而无视他那么多年的理由，该不会只是单纯的因为哥哥是妹控吧？

猎人复刊了！猎同回温了！好热好热热化我了我想去建设我家参与度只有两位数的冷cp了！但是这里还有连载没写完呜呜呜呜哭着回来填，每次填坑的时候都在后悔为什么我开坑了，我不开坑我就不用填了我就是自由身了呜呜呜呜呜QwQ你们就仗着我有责任心放心囤文吧，可恶！

【修文原因】不小心这章把艾萨克·尼特罗全打成尼特罗·艾萨克了，就修一下。以及我忘记巴托奇亚共和国其实没挤进V5联盟，再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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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152章 （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