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西索，你别过来啊 第18章 同伴×你说我画×卡哈尔

果不其然，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库洛洛再次到访。

听到敲门声，艾薇莉娅把手里的书覆在了桌上，起身迎接，“车各先生，你来了，请进。”

听到这个称呼，库洛洛嗯了一声，踏进屋里时依旧习惯性地打量了一眼屋内的陈设。

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她今天换了一个造型。简单的白T背带裤，扎了两股麻花辫，看起来元气十足。

余光瞄到书桌上的书，库洛洛走近了一些，问道：“你喜欢哈姆莱特？在你看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喜欢。”艾薇莉娅找了张白纸，又给库洛洛搬了个凳子，“我觉得他是个很耐人寻味的角色，与其说他在通往复仇的路上，还不如说他在这条路上不停地追寻自我。”

“他很纠结，思考得太多才会踌躇不前。”

“我不这样觉得。人的职责就是发现自己的命运，他做得很好。”艾薇莉娅抱着画板坐了下来，“麻烦你描述一下要画的人，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都画下来，我先打个草稿。”

“嗯。我总共有12个同伴，先画第一个。”库洛洛坐在艾薇莉娅身边，跟她描绘着记忆里的脸，“他的脸稍微有一点长，头顶上有一个高高的发髻，是用白色布条绑起来的。”

“眼睛一直耷拉着，看起来有些无神，嘴边有胡子……”

“经常穿着一身棉麻的浴袍，系得有点松的那种。长度在膝盖往下一点，腰间有一把长刀，脚腕和小腿上都缠着绷带……”

不得不说这样还真是有点难话，艾薇莉娅大致勾勒出一个草图，将身体微微侧向了库洛洛的方向，和他沟通细节上的事。

“他的脸很瘦，发髻比这个高一点，大概在这个长度……浴袍穿得太严谨了，他比较松散……眉毛往下一点……胡子少了一点，鼻子稍微大一点……”

根据库洛洛的指点，艾薇莉娅改了一次又一次，废稿一张接着一张，一幅画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画得像样一点。

“第二个是一个女孩子，脸很小，头发很多，平时被她用布条随便扎着，眼神很坚定……”

“有点偏瘦，和上一个一样穿浴袍，不过她喜欢穿短的，袖子也短，浴袍的长度大概到膝盖上面一点，中间有一根绑得很好的腰带，小腿有袜套，双手上有黑色的指套……”

尽管窗外人来人往，不过房间里却十分安静。除了库洛洛低柔的声音之外，就是铅笔与稿纸摩擦的沙沙声。

两人在交流中慢慢靠近了一些，直到最后差不多挨在了一起。在给玛奇的脸颊旁边多添上几根碎发后，艾薇莉娅不由得夸赞，“你记得真清楚，你把每个人都清楚都记下来了吗？”

“算是吧，我的同伴我都记得，因为是很重要的人。”库洛洛往玛奇的腰带上指了指，“这里，蝴蝶结稍微大一点。”

“还有这里，她的眉毛前面细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渐渐西斜的阳光从窗户里洒了进来，俊男靓女的组合让路过的瑞拉吹了个口哨。艾薇莉娅抬眸就看到瑞拉一脸八卦的嬉笑，略有些无奈地摇头。

“小心有人吃醋~”瑞拉压低声音轻飘飘地抛下这么一那句话就跑开了。但是这个声音她能听见的话，那旁边的库洛洛肯定也是能听见的。

“抱歉。”艾薇莉娅有些尴尬，继续埋头作画。微重的呼吸声让库洛洛的眼神有些情不自禁地从画上离开。

从他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艾薇莉娅有些绯意的脸颊，以及上面细小的绒毛，低垂的睫毛和不停的手彰显着她的认真。

库洛洛的眼神太过直白，让艾薇莉娅心底升起一股燥意。“那个，你看看这样可以吗？”艾薇莉娅指着图画上的玛奇，试图岔开话题。

似乎是察觉到不好，库洛洛配合地接话，将自己的视线挪开。经过一番涂涂改改，临近傍晚，艾薇莉娅才终于把两人誊画到了画纸上。

“这是两百戒尼，等画完我会付你更多的钱。”库洛洛把钱放到桌子上就起身离开，艾薇莉娅伸展着胳膊，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后跑到了门口，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说了声再见。

坐了大半天，累死她了！简直比修炼还累人。艾薇莉娅收拾完桌面，飞奔上楼，“云谷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我在楼下都闻到了。”

“是你爱吃的勃艮第牛肉，好久没做了。刚刚来的人是那个车各吗？”云谷放下手里的报纸，朝艾薇莉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嗯嗯，你看到了？我花了一个下午给他画了两个同伴。他说他有十多个同伴，估计以后每天都会来吧……”艾薇莉娅盘着腿在云谷身边坐下，由他给自己捏着肩。

“我今天想下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了。如果太累不舒服的话，可以中断几天再画也没有关系。”

“没事没事，我挺喜欢这样别人说我画的，感觉能让我的绘画技术和想象力更上一层楼呢。”

“好。”

“云谷你按摩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身上的疲惫少了许多，艾薇莉娅站起身调侃了一句。

“比起你来怎么样？”

“唔…感觉你的技术已经快要超过我了。”

“那我还要继续加油。”云谷摸了摸她的头，起身道，“应该快好了，我去楼上叫智喜。”

“好。那我去盛菜。”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库洛洛如约而至。不过这次他描述的人，让艾薇莉娅有些讶异。

当听到库洛洛说“脸上有水滴和星星状的妆时”时，艾薇莉娅脑子里浮现出西索的脸。

“他喜欢把宽松的裤腿绑到膝盖下面一点，上衣还要再短一点。”库洛洛想到一处说一处，“胳膊上还有手环……”

画上的人和西索越来越像。不，是一模一样。

“他的耳朵上有心形的耳饰。”当库洛洛说道西索的耳饰时，艾薇莉娅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画了下去。

而这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库洛洛的眼睛。

“你今天画得很顺利。”库洛洛看着艾薇莉娅画出的耳饰，装作不经意道，“他的耳饰很花哨，和他的人一样。”

糟糕……他还没和自己说西索的耳饰具体长什么样，但是她已经画完了！艾薇莉娅停了一下手，说道：“西索先生是天空竞技场的常客，只要他出现，电视上就会有关于他的报道。”

“我也在电视上看到车各先生了呢，你也很强。不过我没想到，你和西索先生会是同伴。”

对于艾薇莉娅的解释，库洛洛是相信的。因为他觉得像西索那样的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很正常。

“我们是三年前结识在一起的，西索很强。”库洛洛提了一嘴，就岔开话题接着和她描述下一个人，“另外一个大概有185左右，脸型偏长一点，喜欢把头发往后面梳……”

当他说到“他没有眉毛”时，艾薇莉娅看了他一眼，确认了一遍，“他真的没有眉毛吗？”

没有眉毛的人，感觉好奇怪…艾薇莉娅在脑子想了一下自己没有眉毛的样子，又想了一下云谷和智喜没有眉毛的样子，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嗯。没有…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同伴都很奇怪？”库洛洛看着她。艾薇莉娅摆了摆手，“是有一点奇怪，不过与其说奇怪，不如说有自己的特色。”

“这样很容易让人记住。说不定以后我在街上遇到他们，能根据你的描述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是你的同伴呢。”

“我想，没有人会希望遇到他们。唔……不对，应该是我们。”库洛洛的表情和他的话一样耐人寻味。

“虽然不理解车各先生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很希望遇到车各先生的噢。”艾薇莉娅收回目光，接着说道，“同伴是很重要的。能把自己的同伴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车各先生是一个细心重情义的人呢，这样的人是很受人喜欢的。”

人是不会喜欢强盗的，即便他拥有着什么美好品质。对于这一点，库洛洛很清楚。库洛洛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只是提了一句，“我们跑题了，继续吧……”

她的画还没画完，天空竞技场就发来了比赛消息。

后天有人愿意和她比赛，是一个名叫卡哈尔的男人。

因为比赛的缘故，艾薇莉娅特地提前和库洛洛请了个假。对方很好说话，只是说如果他有事的话第二天同一时间继续就好。

这次她的对手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四的秃头男人，脸上密密麻麻的奇怪气泡看起来十分渗人。

“这次面具选手要面对的是卡哈尔，卡哈尔现在的战绩是7胜2败，面具选手的战绩是5胜，无败绩！”解说员激昂起伏的语气带动着现场的气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究竟是面具选手连续他的不败神话，还是卡哈尔选手更胜一筹呢！”

“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拭目以待。”

激情的开场白过后，裁判刚宣布比赛开始，卡哈尔就张开嘴猛吸着空气，艾薇莉娅想借着吸力往前攻击，可是接着对方就开始往外呼气。

幸亏她一直保持着凝预测卡哈尔的动向，不然一定会被强大的气流吹出场外。艾薇莉娅滚向旁边重新攻击，可是对方却在擂台中央快速旋转起来，卷起了狂风。

掀起的狂风把裁判和靠近围墙周边的观众吹到了后面的观众席上，解说员也被吹走了。

艾薇莉娅把画笔插在地板上维持着身形，可是很快，地板也慢慢开始松动，而且刮来的风里，还出现水滴似的暗器。

很快，艾薇莉娅的身上就出现了道道血痕，皮肤出现了溃烂，不过只是停留在伤口附近，没有进一步扩散。

看到被狂风卷挟起的地板和被吹开的人，观众席上的云谷和智喜为艾薇莉娅捏了一把汗，而不远处的库洛洛却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假发和面具被吹落，更加肯定自己猜测的库洛洛，眼底的炙热更深了。

在这样的高强度高密度的攻击下，艾薇莉娅只能维持防御态势，一直用坚笼罩着全身，即便已经被水滴刮得体无完肤也没有用绝。

眼皮上不断流下的温热拦住了视线，身体仿佛在被刀片一刀一刀割着，然后倒上了盐水一般，密密麻麻又尖锐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看着面目全非的艾薇莉娅，云谷猛地站了起来，往日冷静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艾薇莉娅咬着唇，慢慢握紧了拳头，将身上的用来防御的气减少了些，凝聚在左拳，迎着狂风和水滴一拳接一拳地锤着下面的地板。

靠近擂台的人为了躲避攻击都跑去了后面，解说员小姐站在后排继续激情解说。

风中的人血流如注，只是血液还没落到地上就被风吹走了。因为攻击，地板裂开了几条裂缝，坑洼的地势并未让卡哈尔的旋转停下来，率先停下来的是那阵狂风。

他需要再呼吸一次才可以继续使用刚刚的招式。

但是在他刚张口呼吸的瞬间，艾薇莉娅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拳将人打出了场外。

“Critical Hit！！”这两分是给艾薇莉娅的。

但是卡哈尔还能站起来继续吸气。艾薇莉娅只能用画笔攻击他的同时，先给自己稍微疗一下伤。可是很快狂风再起，观众席上哀嚎一片。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艾薇莉娅依旧只能像刚刚那样忍耐到狂风过后，再寻找机会一击制敌。

如果像制裁拉夫卡一样做，受伤的只有观众和她。而除了复制体和等待，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眼皮越来越沉重，艾薇莉娅抓着画笔的手松开了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失败的时候，卡哈尔的攻击停了下来，继续换气。

但是在他刚停下旋转的时候，艾薇莉娅握着拳头已经到了他上方的围墙那里，就在她以为自己下坠的一拳会把他打死时，她预测到了卡哈尔的身体会膨胀起来，把她弹开然后继续刚刚的攻击。

像刚刚那样的攻击再来一次，她不死也会输。艾薇莉娅立刻收了拳头，画出了绳子，缠绕在他身上。绳子迅速他身上迅速裹紧，见他还想呼吸，艾薇莉娅直接扯住绳子把人往高空一甩，一拳砸在了他的左脸上，将人打得深陷进了地板里动弹不得。

裁判评分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艾薇莉娅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只看到了从观众席上飞奔下来的云谷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