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又进到了第一次考试的那个奇怪的房间,诺布简单说明这是他的念能力之后,推开了一扇门,瞬时之间,有些腥咸的味道扑面而来。海浪拍击在岸边的声响层层叠叠,在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斜靠在一块礁石上。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那个男人回过头,黑色的圆框墨镜遮住了男人眼底的情绪,然而他手中的那个巨大烟斗依旧吸引了林克的注意力。
“可以给我你的烟斗吗!”林克说。
带着林克过来的诺布不禁一愣,莫老五却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那可不行。”他说着的同时从礁石上跳下来,站在林克和诺布面前,拍了拍少年薄弱的肩膀,“小孩子不要抽烟!哈哈,诺布,这就是你从猎人协会借过来的人吗?”
“是的。”诺布推了推眼镜回答道,“虽然是新晋猎人,但也许意外可行。”他陈述道。
莫老五重新打量起林克,他的视线透过深黑色的墨镜落在林克身上,从上到下地扫视,看到金发少年腰间的希卡石板的时候顿了顿。
“这是网上那个小子?”他挑挑眉,随后转向平静无波的海面,“也许真的可行。”
在林克羡慕的眼神之中,莫老五拿起烟斗,像是正常的呼吸一般吐出一口气,紫色的烟雾随着他的呼气喷涌而出,围绕在他们周身形成一盏小船——站在船上的三人因此而随着海浪的颠簸滑进海水之中,一点一点地,漂浮在海面上,随着风浪向着海洋的中心前进。
“莫老五·麦卡锡。”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是个海洋猎人。我们遇到了点难题,需要你的帮助。”
林克疯狂点头。
金发的少年蓝色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星星,他跑到小船的头部,又跑向小船的尾部,从背包里翻出来一片巨大的树叶扇了扇,于是这艘游烟雾组成的船就在气流的带动下变得更快一些。
“这真的太酷了!”林克感慨道。
莫老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对方对自己的夸奖。但很快的,他又严肃起来:“但我们所要面对的事情,或许会有一些危险,你做好准备了吗?”
危险。
勇者所行之路常常与这个词汇相伴。
他又怎么会惧怕它呢?
林克毫无畏惧地点点头:“当然。”
船越行越远,很快的,大陆就看不到了。
在海拉鲁大陆,虽然从东边到东南也有一片海域,但也仅限于此。林克对海洋并不熟悉,他所到过最远的距离也不过隐藏在海岸边缘的几个神庙,以及那座无人的小岛,再远一些的深海就仿佛已经属于世界边缘——他再难前进的地方。
对海洋的好奇当然是有的,然而这片浩渺得与大陆完全不同的区域却似乎更加危险——它好像没有大陆上那么多那么多色彩,但却似乎有更多更多未知的东西隐藏在海水之中。于是一切都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林克深吸一口气,掏出了希卡石板,打开了拍照模式,“咔嚓”一张拍下了此刻的景象。想了想,他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蜘蛛洞穴」的群聊以及他的好朋友糜稽,但可能对方都在忙,林克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船很快就停了,海面上平静无波,连风都没有,大概因为远离海岛的缘故,飞鸟更是渺无踪迹。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昏暗,厚重的云层延绵不绝地覆盖在这一片海域的天空中,却并没有积雨云的躁动,反而像是守护着什么一般,有一种压抑的气息。
诺布站到船头,向着前方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他回头望向莫老五,后者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
“怎么样?都布置好了吗?”诺布问。
莫老五点点头,说道:“我的166个紫烟机兵队已经全部派出了,那里已经被全部包围。”
诺布蹲下身,在一块巨大的礁石边伸出手,一个圆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里头连通着林克所熟悉的房间。诺布和莫老五率先跳了进去,他们招呼林克进来,金发少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跟随着他们。
穿过房间,他们很快从另一边的门走出——到了海底。
诺布给了林克一个可以在深海中呼吸的装置,莫老五却表示并不需要。他们行走在布满砂砾碎石和死去的珊瑚礁与海洋生物的海底,这片海域似乎并不算深,所以林克没有感觉到难以承受的压力。但水流还是使得他们的行动缓慢了不少。
而后他们来到了一片被烟雾笼罩的地方,在环绕的烟雾里,数百座石柱若隐若现地屹立在海底之中。一些紫色的人形机械仿佛装甲部队一般环绕着这片缥缈的区域,只给他们留出了一个入口。
林克感觉有什么在召唤自己。
“前几天周围地区发生了一起小规模海啸,起初我们以为是海底地震,但很快发现不是。”莫老五解释道,他的声音透过水波传达过来而有些变质,变得不那么清晰了,“这片如同古代遗迹的石林突然出现在海洋中,与此同时还有这些可以迷惑人心的烟雾。”
他挥舞了一下他的烟斗,很快的,他呼出的烟雾笼罩在他们周身,形成了一个隔绝了水流的空间。诺布把这片空间连通到自己的四次元公寓,水很快排干净了,空气涌了进来。
“这片海域原本是渔民们常来的打渔区,却突然没了风向,变成如同死水一般。”顿了顿,莫老五继续说,“自此以后,行驶到这片海域的船只都失踪了,我的同事发现了海底的这个东西。”他指的是被紫烟机兵队包围的石林,“但是没有人可以进去。”
莫老五小心地调动这片水融入了他的念核心、帮助他们隔绝了海的烟雾,使得一片烟雾相对变薄,形成一块既不会破坏空间平衡,又能看到外边景象的窗户。
“无论是其他猎人,还是我们,只要接触到那片迷雾就会被传送出来。它似乎在拒绝我们。”
而在他们的面前,这个有点奇怪的男孩子却像是被这片遗迹深深吸引住一般,目不转睛地从薄薄的烟雾窗向外望去。
“但在被传送的瞬间,我们还是拍下了这个东西。”诺布拿出自己的手机,因为具备防水功能,这个电子设备还能正常使用。他把一张照片打开,展现给了林克。
那是一个在海拉鲁大陆很多地方都能见到的圆形底座,在照片中的底座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武器,林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底座中心那个刚好能放下一颗小球的凹陷。
“交给我!”林克说着。
烟雾从窗户开始裂开,为他开了个出口,海水重新涌入进来。林克点点头,大步向着紫烟机兵队留出的“入口”跑进去。
希卡石板上的雷达闪烁不停,神庙就在里边。
等林克一进入石林,“唰——”地一下,周围的场景都变了。
进来时的入口被浓雾遮盖住,诺布、莫老五、紫烟机兵队一瞬之间被格挡在这片迷雾之外,消失在昏暗的海洋里。唯独周围依照这某些形式排列的石林散发出不一样的味道,他们的柱身附着了不少海洋植物和微生物,仿佛并非突然出现,而是屹立许久——在石林的正中心,橘色的底座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水域。
而吸引了林克注意力的,却不仅是这些。
那让他疑惑了很久、一直想着要去寻找的雕像围绕着底座,混合在石头柱子之中。林克一瞬间有点兴奋,但很快的,他就发现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祈祷”的仪式并没有出现,雕像没有给予林克任何回应。林克走近了一些,才发现与海利亚女神像不同的是,这些石像长着如同飞鸟一般的翅膀。他们用手捂着脸,仿佛为了遮掩着什么。
「寻找力量的海利亚子民」
就在这时,属于神庙试炼的提示钟声出现在脑海里。
「取得五位天使的认同,寻找到海底的秘密吧」
「通过神之试炼,我可以赐予你更多的力量」
提示似乎结束了,林克觉得有点恍惚,但很快大概明白了试炼的意思——唤醒神庙的小球和这五座天使雕像有关!
然而当林克重新注意到那些雕像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捂着眼睛的石像却变化了姿势——他们扭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盯住林克,五对石头雕琢而成的眼睛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提示的钟声又一次响起了。
「别眨眼。」
大概是来自多年冒险的直觉,也可能是莫老五的警告起了作用,毫不犹豫地,林克掏出了武器。
别眨眼?
这还是林克第一次听到提示声给出这么具体的建议。
林克换出了曾经用过的冰霜大剑,双手握柄旋转着挥舞出去,那五只石像被冰霜大剑给冻了起来,而林克正想拿火焰大剑给它们来一下元素攻击的时候,刚冻住没多久的石像就被解锁了。
那些视角外的石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朝林克扑来,林克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定时定住了其中一个,召唤了乌尔波扎的雷电,肆虐的电流在深海流窜,甚至影响到了莫老五和诺布所在的海域。
“发生了什么……?”诺布看着那团危险的电光喃喃道。
莫老五的气团将带电的水流隔绝在外:“这应该不是那东西的能力,应该是那个小子的。”
诺布惊讶地将目光移回了那片电光的深处。
那个少年进去遗迹已经很久了……到底遇到了什么?
※「DON'T BLINK」的捏他出自BBC电视剧DOCTOR WHO。
※ ↑不过里边出现的哭泣天使会有一些林克猎人的私设和解读(大概很久以后会写到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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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海底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