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上,浅棕色的木地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每隔一段路便有一株修剪良好的室内盆栽摆放在墙根。
一双可爱的小皮鞋走过,紧接着是一双前端微微勾起的平底男鞋,几步后,是另一双普通样式的素色平底男鞋。
格蕾西的身影在观景窗边停下了,正午时刻,阳光直直地照在外头,走廊里凉快而明亮。
她当然知道伊尔迷也跟上来了,只觉得伊尔迷真是傲娇猫猫,她要找他的时候就避而不见,非要西索和她出来时跟上来。
“咔哒,”伊尔迷路过了西索,走到格蕾西身后,手自然地将她的肩膀当成了扶手,搭着。
妹妹可爱,贴贴。
也不介意伊尔迷同样在,西索蹲了下来,刚好头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
观景台的窗台不高,也就一米出头,其上是大片干净的的透明玻璃,直到天花板。
“你干嘛?”格蕾西微微侧头,她问伊尔迷。
滴答,口水从伊尔迷那钉子怪造型的不受控嘴角滴了下来,一滴,刚好滴到了格蕾西的猫猫头上。
伊尔迷:......默默退后一步.jpg
格蕾西一下子就炸毛了,“啊!”
她赶忙用袖子擦了擦头顶。转身瞪了伊尔迷一眼,要不是外人在,她早就扑上去挠了。
“感情真好~”西索蹲在地上,笑着评价。
虽然早就知道伊尔迷和他妹妹关系好,但现在见到了,西索还是觉得当初对格蕾西下手不亏。
毕竟他又没打算杀死她,只是碰一下而已。
换做那个叫奇犽的,逗起来就没什么意思。
“不要客气,格蕾西,大胆跟西索要赔偿。”伊尔迷突然说话了,他的视线与西索的视线相遇,西索露出欠扁的无所谓笑容。
格蕾西歪头想了想,猫猫沉思,她低头看西索。
嗯...
嗯......
格蕾西喜欢什么东西她会想办法自己搞到手,很少求人,除非她靠自己搞不到。
于是她扭头又拉了拉伊尔迷的袖子,“赔偿就送给伊尔迷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而已,每天她可以快乐地玩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被西索折断了腿,可她马上就恢复完毕,感觉就跟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一样。
伊尔迷瘫着脸,“那我就不客气了,西索,这个赔偿我要想几天。”
西索高昂地笑了两声。
感觉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西索和伊尔迷有的交流,格蕾西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拖长了语调,“最终测试的内容...”
“不告诉你们!”格蕾西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后洋溢出恶作剧成功的得逞灿烂笑容,蹬蹬地跑了。
不见了。
“伤势恢复的很快呢,”西索站了起来,好奇问道,“是揍敌客的独门技巧吗?”
他下手可不轻,不是单纯地将她的关节拉脱臼,而是真的折断了骨头。
即便是他,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没办法恢复地这么快。
“格蕾西的能力特殊,”伊尔迷淡淡地说道,“她不属于你的狩猎范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对她出手。”
西索瘪了瘪嘴,委屈道,“小伊太可口了,可你不想跟我打,我当时看到和你长得很像的妹妹,就忍不住。她可以跑的,但是她没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我怎么忍得住?我又没杀了她,只是想和她玩玩。”
“......”伊尔迷眼睛微微睁大,随后他看到西索那舔嘴角的垂涎模样,被西索这不要脸的说法给干沉默了,伊尔迷死鱼眼道,“你放心,回去我就会好好教育她,让她见到你就远远离开。”
哦,不仅仅是格蕾西,还要加上糜稽和柯特,鬼知道西索会不会犯病觉得他们像他。
虽然糜稽和柯特都不常出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伊尔迷的谨慎性格不允许他做出随意的决定。
西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只是随口说两句,看样子又把伊尔迷给骗到了。
...
“什么?明天的傍晚才到?”奇犽吃惊,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脸色更臭了。
他只是过来找格蕾西问问情报,可惜她并不知道具体的考试内容。
“要进来看看吗?”格蕾西退了一步,将单人间的景色露出来。
奇犽并没有将格蕾西当做是外人,他便直接进来了,往椅子上一坐,“不错嘛,比我们考生的待遇好。”
考生都没有单人间休息呢。
要是没有小杰在,他估计就来和格蕾西蹭住了。他可以进格蕾西的房间,但外人不可以,尽管小杰是他的朋友。
哎,甜蜜的烦恼。
“我想用你的淋浴间。”奇犽指着房间里的一扇门。
“可以。”格蕾西坐在床上,并不介意奇犽去使用她的淋浴间洗澡。
听着淋浴间里的水声,格蕾西慢慢地睡着了。
...
再一次睁开眼,她已然换了一个环境,身下柔软又熟悉的触感,这熟悉的公主大床的粉粉蕾丝吊顶。
“姐姐...”伊尔迷如同怨妇鬼魂一般从她旁边的被褥里探出了猫猫头,双眼散发着黑气的旋涡,“你去哪里了?大家都找不到你。”
格蕾西的猫猫眼睁大,这不是,她可爱的小毛米弟弟伊路吗!
她一下就扑了过去,prprpr了一会伊尔迷的脸蛋,嫩嫩滑滑的,“啾咪啾咪!我回来啦!”
脸上的肉被嘬得往上挤,挤得他下眼睑都有点眯起来了,伊尔迷还继续幽怨地质问道,“爸爸说你过几天就回来了,可是你一周多才回来,到底去哪里了?”
姐姐难道跟爸爸说了,但是不告诉他和妈妈?
亲了个爽后,格蕾西安逸地重新躺回原来的舒服位置,还是自己养的弟弟舒心,虽然最近似乎是进入了叛逆期,但还是很亲她的!
见姐姐不理他,伊尔迷挪了过去,贴在了格蕾西身侧,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在格蕾西的房间里生活睡觉,想要第一时间得到姐姐回来的消息。
“我又去了未来,”格蕾西终于开口了,听上去她的兴致并不高,“没赚到什么,去了一次猎人考试,感觉猎人协会也就那样。尼特罗爷爷还是会长,他都那么老了居然还没有下一任继承人,我觉得猎人协会迟早要完。”
桀诺爷爷还想把她送去猎人协会那里挂号,格蕾西觉得大可不必!家里就挺不错的!
至于别的什么考试细节,她只看出了一点。
“其实猎人考试里挺多人都有点东西,”格蕾西睁开眼,她进入了理智分析模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猎人协会专门搞刷人的测试,除非考生里有所谓内定的人选。”
就连西索这样的,都能考试失败一次。
“只要有内定要通过的人选,”格蕾西皱着眉头,“哪场测试要是没人通过,还会重启。”
伊尔迷安静地当着一只八爪鱼,搂着格蕾西不放。
“我去了一趟协会大楼,和那时的新副会长认识了,”格蕾西撇了撇嘴,弟弟在用亮晶晶的眼神问那是谁,啊,多么水灵灵的小毛米!长大后竟然成了人偶空洞眼!
“他搞**的,”格蕾西评价道,“是12地支里的子鼠,我觉得这个称号很对,他就跟粮仓里偷东西的老鼠一样,从协会里捞钱搞人,也不知道尼特罗爷爷为什么留着他当副会长...”
格蕾西舔了舔嘴唇,说了一通话她有点渴。
“姐姐,吃东西吗?”伊尔迷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状态,“冰箱里有姐姐喜欢吃的巧克力雪糕,厨师做好的一整桶。”
格蕾西失踪的一周多的时间里,伊尔迷才意识到家里有姐和没姐是两回事。有姐姐时,很多家人之间的大小摩擦都被中和了。
但是姐姐一走,他就遭遇了歇斯底里的妈妈,有几次还想要攻击他,而爸爸则是完全不管的状态,要他听话,专心训练别想太多。
而爷爷也基本不理会他,糜稽也沉默了许多。
家里变得,让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