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干我们这行 第7章 007【太阳 X 代价 X 豪猪】

随着视觉的成熟，户外时间也不必再为避开强紫外线而错过那些阳光正好的日子了。

比如今天，现在应该是下午，基裘已经带着我晒了好久的太阳了，上次天气这么好还是大前天，结果后面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雨。

亮堂的环境、太阳的温度还有微微的风都使我心情轻松。

赞美太阳，那无法直视的光，闭上眼仍觉得过于闪耀，还有那灼热的温度，在冬天也能让人中暑，但只要晒到它，人类会自动感到快乐。

即使麻木如我也一样。

很好理解，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太阳“养大”的。

从几十亿年前开始，能更好利用太阳的物种当然在进化中脱颖而出了。可以说对太阳那无法自拔的“爱”，已经刻入了绝大多数物种的基因。

猎人世界也有一样的太阳，这再正常不过了，说明创作的时候，富坚老师他还算“阳光”。

但我还是感恩一下吧，因为有的文学作品里还真的没有太阳，或者有太多太阳了。那些作品里生命的下场“客观”来说显然不如地球。

大概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出没有太阳也能过得一样幸福的方式——人类当然不会是客观的，我们是恋阳脑，或许从量级上就胜过一切其他物种。

作为最强势的物种，面对最强势的敌人，人类能感知和利用的情绪武器，包括痛苦和喜悦，也比任何动物都丰沛。

我们一定对太阳倾注了非常浓烈的“爱”，才能从晒太阳中获得那一点点就足够的多巴胺，即使它就像烟花一样灿烂而短暂，也足以支持人类活到它再升起。

而这基于地球生命绝对的共识：太阳照耀所有它能照耀的，它能给的确实是无限。

真好，光洒下来，一切都感到被“爱”了。

所以伊路米为什么会更喜欢睡土里呢。猎人世界好像没出现过吸血鬼吧，揍敌客应该不混有那种基因才对。

……顶多有点皮*丘和金*狼什么的。

当然，我希望富〇老师还是给这里的人类发了一份生殖隔离的，不然席巴的瞳孔和未出场的“奶奶”就太可疑了，揍敌客为了优生优育感觉什么都干得出来……不发真的可以吗，不被蚂蚁吃也会被蚂蚁上的啊！

还是说这只是伊路米的一个萌点而已。

嗯，其实是挺萌的，用猫爪刨土坑什么的……就是脏了点而已。

但现在我也越晒越不想晒了。

抱歉，即使在阳光底下，我的内心也止不住地往阴暗发展。

仔细想想揍敌客的企业文化是什么？

嗯，“只有家人会无条件爱彼此”？

……个屁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拒绝成为杀手的。

我们都心知肚明，父母的爱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它暗藏了更大的代价。

甚至太阳也一样。

它用“活下去”的念头来折磨那些真心求死的人。

父母正是孩子们身为人类——一种社会性动物的“太阳”。

作为天生强势的一方，他们是绝对的赋予者，可以随意把自己希望孩子拥有的东西强加给孩子。我想，在双方眼里，这也正是彼此的价值所在。

就从生命开始，这也是孩子最初拥有的、父母给的第一样东西，我感恩并选择守护的，正是这份沉重。

在找到自我价值前，孩子一直都在做父母的接受者和承载者，即使这种关系并不公平，也是“天然”如此。

“孩子代表着未来”，这句话也许有点残酷。

更残酷的是，揍敌客的孩子代表的并不是这句话省略的那个形容词——“无限”的，甚至“美好”的未来。

权利和义务当然是同行的，这也只是生命——这唯一的无价之宝——所附带的的小小代价而已。

如果没有枷锁，又要怎么凸显自由的可贵，如果没有使命，要怎么凸显追求去使命的伟大呢。

背负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幸福的事，我的人生信条就是“问心无愧”，无论作为“揍敌客”还是作为“女儿”，我一定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同等的回馈。

因为我将受之有愧，直到我们两清为止。

而欠的越多，自然要还的越多。不需要再拥有什么的我，根本不想承受过多的债务。

基裘……她今天的行为，疑似和“我”有关的、明显的“偏爱”，第一次让我感到了真正的被动。

几分钟前，管家询问过她是否要带我们回去，而现在伊路米早不在了，我和基裘却还在原地。

——她说我喜欢晒太阳，所以要多带我晒一会。

……我没心情再和她互动了，很快她就把我放回了婴儿车里，估计也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心累吧。

唉，知道你们揍敌客可能连太阳都不爱晒了，可从这么小就区别对待两个孩子真的合适吗，即使是小事一桩，我也根本无意表达这种诉求啊。

又是她擅自观察出来的……不可能就因为白毛吧，这具身体的基础素质我听他们讲就很“残念”啊，难道真的是“重女轻男”吗，真正的儿子伊路米会哭的哦。

没错，我不是她真正的女儿……不是她怀胎十月期盼的那个可以完全视她为母亲的女儿。

但她不知道——她总是观察和揣测的这个“我”，没有寄托任何价值于他们。

这暂时无法改变的绝对信息差打破了我心里父母应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使我遭受到这种不应该的、被迫被“爱”的折磨。

她，基裘，一个精神兮兮的操作系，即使可以接受自己的孩子不完全属于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知情权。

何况她真的能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我比伊路米“邪恶”多了，别说这些生物学家人，我连我自己都不真正关心，又怎么可能会“爱”他们。

没错，我可是放弃摆脱枷锁去追求自由的烂人。

……当然比起他，我作为人类的道德底线还是优秀很多吧。

所以就把我当伊路米一样地对待不行么，我看原著里他们相处得就很和谐。

揍敌客毕竟是家族企业，家族是形容词，企业才是本质，无意义的情绪价值，我也可以用更多的劳动来偿还。

即使没有企业文化，我也会好好工作的，完全没必要对着我来那套吧，我也更想大家一起做互不靠近的豪猪，这样谁都不会受伤。

……不过“豪猪困境”并不完全适合隐喻我的现况，毕竟这是西方人的说法，而揍敌客的灵感明显源于东亚的扭曲家庭爱。

关键在于痛而不是叫，这才是东亚人（鲁迅先生）说的——

如果有一只猪没有刺，即使叫得再大声，也无法阻止被强行贴贴的宿命。更过分的是，当它为了保护自己只能长出刺，原本的压迫者还会想尽办法地给它定罪。

揍敌客的“爱”也许更靠近这种……单纯的不平等而已。

即使消除诱因（保持距离）比对症处理更能影响预后，大多数人也无法真的戒烟限酒，更何况是揍敌客，根本不视自己有病的一类人。

唉，说到底他们根本没必要继续当杀手吧，世上碗饭千千万，念能力者不随便挑么。

就算当初凭技术起家，经过原始的资本积累，也无需再坚守这么苦逼的一线了吧。当个资本家躺着赚钱不好吗，就算有仇家找上门来，也是很正常的必然风险啊，毕竟人活着就会死。

不明白，他们生育、训练、如此“爱”孩子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继续垄断这份业务？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生孩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强迫ta学医的，除非ta自己愿意，不然我甚至倾向于反对。

那想要奇犽既“冷漠无情”又“顾家懂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很奇怪吧，杀人不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么，我看到席巴为止的揍敌客们应该也这么想吧。

不过这份成熟的“平常心”在基裘出现后确实出现了一些异常。

看看吧，恶趣味的伊路米和科特，“黑暗大陆不明物”附体的亚路嘉，还有太像普通人的奇犽……简直只有糜基一个是正常的，桀诺为什么会觉得他脱线啊，没天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比较想和这样的正常人做双胞胎。

嗯……也是，仔细想想他们家五个小孩也就奇犽一个人遭到了过分的“偏爱”，本质上还是因为奇犽够强而且他会叛逆。

我的担忧也许太傲慢了，我有什么可值得被“偏爱”的。

甚至奇犽凶基裘，她都只会内心暗爽，我的态度只会比奇犽友善，更加不可能让“父母”伤心了。

所以说犽啊，但凡你菜一点都不会这么倒霉。

不过更倒霉的还是你家上上下下吧，拥有力量却被力量反过来束缚，直接学迪＊一样不做人不好么……到底是谁这么邪恶创造了这个无厘头的人血馒头公司啊。

哦，这么“邪恶”的正是富〇老师。

……呵，所以人类根本想象不出没有“太阳”也能幸福的方式。

明明拥有这样超唯物概念的、集中于个体的、为了“自我”的念能力，仍脱离不了人的社会性范围，仍甘愿被很原始的亲情和血缘关系彻底束缚。

老实、无聊又可怜的人……

不过也许“奇犽控”正是他们隐晦的一种呼救呢。因为奇犽一定是那种旧式的破坏者——

如果豪猪因疼痛而长出更加冥顽不灵的刺，或彻底麻木、坚硬、不导热的皮肤，能互相靠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在这部定位为“黑深残”的少年漫里最黑深残的地方，奇犽却不麻木，却喜欢温暖和贴贴……他的刺也像一面镜子，人软他软，人硬他硬。

……好的，我会注意尽量不干扰奇犽的命运的，作为超人气主人公，他多半最后会顺利达成HE的。

我是一个尊老爱幼的人，本身也挺喜欢奇犽的，更别说我也担不起他的人生。

因为如果要我来治揍敌客的话，还不如把我送去魔*少女*圆或者E*A那边进修。

我将直接在历史层面上把揍敌客上上下下历历代代都消灭，或者一起榨汁也是一样的。

嗯，总之我还是先观察一下基裘的反应再说吧，接下来就谨慎点，不要再被她看出来“我”的想法了。

还是早点死心吧“妈妈”，我永远永远不会撒娇的。

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作为孩子，我真的无意伤害你们。

“……”

终于给我晒困了啊。

我捏了捏手里的心脏软模型（嗯，已经对揍敌客彻底没话说），安心地放任自己陷入睡眠。

作为普通人，她难以理解和原谅揍敌客。何况主人公压根也不是正常普通人。

不过众所周知flag都是用来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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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阳 X 代价 X 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