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赤花旭蘼之诗 第75章 番外五

第二天，酷拉皮卡先一步走出房间，迎面便撞来一个神官模样的女士，那位女士愣了愣，向他鞠躬表示歉意后又匆匆跑走。

今天能明显感到这个树宫内的人变多了，酷拉皮卡去正殿看了一眼，那里有许多人打扫布置，不用问都知道是为了茜卡莉娜一天后的继位仪式。看进度，应该是从昨天就开始了，只不过自己昨天下午都泡在图书馆没能注意到。

不过，这与他的关系不大。

酷拉皮卡随意瞥了一眼就离开了，回到图书馆继续攻克这些资料。

途中茜卡莉娜来给他送过一次饭，强制中断了他的阅读，看着他吃完才施施然离去。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艰难地啃完这些资料。

这些资料中有地质勘测、史料甚至还有上位者的日记，一起平凑出了一个不幸的故事：

继金樊图灭国之后，其邻国窟卢挖到了当年被炸毁的这座矿。介于金樊图的前车之鉴，这个国家在采矿的过程中相当小心，却不想这次恶魔直接降临到了城中。好在发现的及时，在远程射杀了恶魔之后，国王觉得这种矿石覆着恶魔的诅咒，主动停止了开采，并且将已经开采出的巨量矿石收集起来，堆到海边集体销毁。

却不想这是悲剧的开端。

导致“恶魔”出现的不是矿石，而是矿石被盐水分解之后出现的灰烬。这些残留下的粉尘一但沾染上人体就会引起变异，这些陷入疯狂的变异者又会感染其他人。人们将这种灰烬命名为“异素”，由其引起的疾病被称作“异素症”。

前往销毁矿石的人全员被感染，当发现这点时窟卢王国就命令抛弃感染者紧急撤离，并且封锁了这片区域。

在最初的混乱之后，异素症的感染者中竟有一两个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保持住了基本的理智，他们的变异部位固定在眼部，在情绪亢奋时虹膜会变成鲜艳的红色并且伴随着身体素质的飙升。

他们开始进行一些基础的生存活动，并且等待着祖国的下一步指令。

然而指令不会来了，窟卢王国周边的数个小国联合起来以污染海域为由，将窟卢王国灭国。

布满异素的海边始终无人敢踏足，在这里繁衍生息的一小群人自称窟卢塔族，他们使用着窟卢王国的语言，保持着窟卢王国的习俗，守护着最后的无人敢来犯的“净土”。

曾经有一批外来者横跨海岸来到黑暗大陆的腹地，探险队伍中有近乎一半的人折损在了海岸的变异中，剩下一半人在跨越海岸来到黑暗大陆腹地接触其中的文明时，有将近八成的人在半年中陆续爆发了异素症，对当地的数个文明造成了重创。

此后剩余的文明联合出面，请求窟卢塔族停止大部分生存活动，在海岸之上修建城墙，禁止外来者或出逃者跨越海岸，他们承诺会为窟卢塔族持续提供物资。

窟卢塔族几位有威望的长老经过讨论之后，向其他文明提出了更为温和的方案，即：让进入海岸的旅者更改信仰，得到一定海岸的抗性，或者在此呆七日，若出现异素症，则处死；若是没有出现异素症则由一名窟卢塔族成员陪同后放行，若在半年内出现异素症将其及时处死。

然而这也在一位旅者在渡过前七日后进入大陆，突然发生异素症并且杀死窟卢塔族随行者，再度重创城市后被废止，转变成了更加苛刻的：踏入海岸者要么被杀死，要么更改窟卢塔族的信仰，之后十余年不踏出此地一步。

窟卢塔族在海岸边，严格遵守着自己的职责，黑暗大陆中的其他国家也遵照约定持续向他们供应着物资，而这些物资并不能让窟卢塔族的文明进行正常的发展。并且长年累月的平静生活，让内陆的小部分人忘记了窟卢塔族使命的原因，表达对窟卢塔族将一切踏入海岸者只进不出，在数十年后杀死的行动方针表示不满。

他们压根不信窟卢塔族诉说的真相，对窟卢塔族发起了舆论的围攻。此间有小部分窟卢塔族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选择渡海逃离。

在这支窟卢塔分支逃出数月之后，内部的部分反对窟卢塔族杀人的人和由于在窟卢塔族这里吃过瘪特意绕路登陆的人群结盟，他们高喊着“救出亲人”的口号，奇袭了窟卢塔族。

战役爆发的三日后，队伍中爆发出异素症，人们才惊觉窟卢塔族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此时，窟卢塔族的成员已所剩无几，当代窟卢塔祭司就在其中。军队释放了窟卢塔俘虏，并且恳求窟卢塔族人救救自己。

此时在海岸的人数，已经是任由他们出走能覆灭数个国家的数量了。

当时的祭司也回天乏术，抱着对外族人的怨恨，她对他们说道，她没办法拯救他们，但是要是他们愿意改变自己的信仰遵从窟卢塔族他有办法延长他们的寿命数十年，但代价是他们永远没法踏出海岸。

剩下的人只能同意，祭司走到位于海岸中部的一颗巨大的旭蘼花树下，接纳了新的信徒，她将自身和旭蘼花树化为一个整体，动用整个海岸的信仰和念能力将地面抬起百米，让人们在数百米的高空建立城池。

祭司自身变成了窟卢塔族信仰的上位存在葵尔瑞。

剩下的人们在这座空中城市中开始生活，万幸的是异素症不会遗传，新生一代是健康的。随着仅存的几名窟卢塔逝去，整个空中都市成了一个没有窟卢塔族人的窟卢塔族信仰社会。

这个城池同样遵守着只进不出的准则，他们自称为葵尔瑞的永恒神国。

在酷拉皮卡查看的最后一本文献的末页，茜卡莉娜秀丽的笔记用他最熟悉的窟卢塔族语写着一段文字：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数百年过去了，永恒神国中的人渐渐开始不满此生被困于此，开始反抗葵尔瑞的信仰，甚至将国名改成了帕斯缇克永恒圣国，并且否定神明的存在。这种行为导致了葵尔瑞的力量衰退，时不时就部分都市的地面会下沉异渊，从而使没能及时从那片区域撤离的人染上异素症。

葵尔瑞只能选择一些抗性比较强的人，利用异渊给予力量，去杀死那些变异者，但是不是窟卢塔族就无法完全免疫异素症，这些人最终也会变异。

由于历史文本的不足，剩余诸多历史文本都是用窟卢塔族语言记录的，语言的不通导致该地域的人无法得知真像，不出百年圣国就会自然溃落。

而现在……

落到最后几个字上，茜卡莉娜的笔记变得很轻，最后几个省略号逐渐消失在有些泛黄的纸张之上。

酷拉皮卡合上书本，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时才发现自己在轻微颤抖。

这一刻，他终于能理解那本笔记上的话了。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所有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苦难都是无妄之灾，难道他们连把这些始作俑者永世关在这里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们，我们。

这是茜卡莉娜递过来的难题，等待着他做出选择。是选择在这牢笼中安稳的活下去，还是选择反抗先祖的夙愿去面对坎坷的自由？

时间仿佛变慢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恍惚间，酷拉皮卡想起在去猎人考试途中遇到的问答婆婆，她问：“如果女儿和儿子一起被人抓走，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你会救哪个？”

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当时酷拉皮卡以沉默作为回应，然而小杰却一直思考到了最后。当他笑着告诉小杰考验已经结束了时候，小杰这么说道：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选呢？”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选呢？

用手托住额头，酷拉皮卡慢慢沉下脑袋。

A、放弃寻找圣树核心

B、继续寻找圣树核心

下章BE2，下下章T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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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