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手足无措。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明明被害人是我,我只不过做了自保的事情,也没想过要主动去伤害什么人。
此时维克多的话突然闪现,难道是其他觊觎我能力的□□吗?
四周是镜子一样的墙壁,反射着我狼狈的身影,完全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这种应该是能从外面监视犯人的镜子。冰冷的白炽灯下我的一举一动完全被人监视着。
冷静。我告诉自己。只要上交足够的罚金应该可以暂时先保释出去。可是之后该怎么办?难道要一直重复像今天一样的经历吗?
被别有用心的人要挟,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失去自由或是什么我珍视的东西,甚至可能会牵连到身边其他人。他们可以随意钻法律的空子然后用来对付相信体制的我,可明明我也有力量为自己的生命战斗。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他没有穿警服,而是深色的高档服装,昂首阔步,我大概猜测出来人的身份了。他在我对面坐下。两个保镖跟着他,堂而皇之的配着枪,他们每人胸前各有一颗看不清材质的星星。
“我就直接说了。”他看起来胜券在握,高高在上,似乎已经完全掌控着一切。
“我代表甘比诺家族,与我们合作,你就可以出去,否则你就会被判刑入狱,直到你想通为止。”他的语气轻蔑又高傲,仿佛在他说出家族名字的那一刻我就应该哭着跪地求饶般。我故意表现得很害怕,瑟缩着问:“你们想要怎么合作?”
他见我想要合作,便更加强势:“听说你有特殊的能力,这会对甘比诺家族很有用。”他说得十分模糊,这让我猜想看来他们对我的具体能力可能也不甚了解,而且至少这三个人是没有念能力的。我犹豫着回答:“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呵呵,今晚你就要被转押进监狱,你好好考虑吧。”他似笑非笑,打量着我,然后就带着保镖离开了。
我此时并不想和这些□□搅做一团,□□生活听起来威风,但每天都是刀口舔血;今天是我赢了,明天说不定被枪决的就是我。而且原著里幻影旅团屠杀友克鑫□□的场面我可是印象深刻,正切市离友克鑫好像还不太远,虽然还不到九九年,我可是想着远远避开友克鑫呢。
门又开了,是那个好心肠的警官。他递给我盒饭和水,与此同时他不留痕迹的扫视一下房间里的监控镜头。
“你是不是会一种特殊的能力?”他压低声音,嘴轻微闭合。
我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概是念。“是的。”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假装低头查看盒饭。
“晚上他们会押送你转移。”他假装碰掉了餐具附身去捡。“你斗不过他们的,我见过太多了。”他站起来将叉子递给我,警帽下的眼睛平静的眨了眨。“尽力逃出去吧。” “谢谢。”我直视着他,也被感染得平静下来。
他在冒险帮我,但如果我真的逃走,那我罪犯的身份是不是就坐实了。我无法再继续医院的工作,不会有升职也不能再联系朋友,得搬家逃亡。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生出强烈的愤怒和恨意。
但我不可能傻傻的任由他们给我安插一个罪名老老实实的困在监狱里,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可眼下我既无法联系到外面的人也无法证明自己无罪,我此时才发现如果想从这种困境中脱身只能逃出去。
接下来我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休息,尽管无法完全入睡,战斗和通宵让我的意识像是沉浸在深海中漂浮,我不在去回想昨晚那宛如噩梦般的经历。处于猎人世界的真实感是这么强烈。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强者世界,也是一个有□□横行为非作歹的世界,有这样的念能力是作为普通人的我的不幸,但是作为强者的资本。那些一辈子都学不会念的人,永远也不能有机会享受到力量的快感。如果我因为这种原因而自责难过那就未免也太不知感恩了。
我打定主意,瞟着左手破碎的表盘,静待时间到来。
两个警员进来解开我的手铐向外走,我注意到那个警官微微冲我点下头。
经过他的时候,他突然说:“菲尔特,你过来一下。贝利,你带着嫌犯先走,我有事要说。”
他大概是队长什么的,我身旁的一个警员立刻停下来。
我不能浪费他的好意。贝利警员带着我走向侧门的巷子,有一辆车停在那里。我观察发现只有一个司机。我表现得十分配合没有攻击性,在他一手拉着我一手开后门的时候,我迅速挣开对他的后脖颈狠狠的来一下,他完全没有反应时机,晕倒了。
我走过去对司机焦急的喊:“你快去看看,他晕倒了。”那个司机闻言立刻紧张的解开安全带开门,我跟在他身后,在他去查看那个警员时也对着他来一下。
非常顺利。我本想用钥匙解开手铐,结果在用力时发现手铐的质量堪忧,铁链直接断开。我又迅速的将两人塞进车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两个都很轻。现在对于我来说,可能伤害别人比救助别人更加轻松。人类是一种多么脆弱的动物啊!
天色稍暗,做完这一切我借着黑暗的掩护迅速离开。晚风吹在我身上挺冷的,我运起缠感觉暖和不少,家我是暂时不敢回了,这里离医院很近。想一想我朝着医院极速走去。今晚我本该值班的。我苦涩的想。
远远的看到医院像夜晚城市的灯塔,被红十字标映着红光十分醒目,我突然想流泪。我扶着右臂快步走进大厅,即使衣服破破烂烂路过的人也以为我是个倒霉的病人。
我低着头向办公室疾行,祈祷不要被人注意。但我的好运可能在刚刚全用光了。“苏医生?”护士长梅拉妮带着疑惑和不确定。“你来了?我以为今晚需要凯恩加班......你没事吧?”她的制服还是和往日那样一丝不苟,显得无比专业可靠。
我不得不抬起头小声说:“有点儿难说清,我没事。”
“警察告诉我们你今晚不会来了......听说你出了意外。”她皱着眉打量着我,让我局促不安十分窘迫,我支吾着想解释。
“和我来。”她打断我。我跟着她走进她的办公室。进门后她关上门,并没有开灯。
“伊莎贝拉和我们说你杀人了,还和□□扯上关系,警察在调查你。”她飞快的说。
“我......被□□陷害了。”我很无力,最后只说出这句话。
“我相信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她盯着我。
黑暗中,我依稀可以望见她专注的眼神,吸了吸鼻子。“我现在是逃犯。”
“我猜到了。”她说。“然后呢?”她的语气就像是我说了句废话。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感觉堆积一夜的委屈和愤怒都奇异的平息下来。脑子又开始运转了。“我需要一些现金,还有......衣服。”
“好,你最好不要出来。”她匆匆看我一眼。“全科室都......”她没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孩子一样想要哭出来,但最终泪水并没有掉下来,毕竟我现在已经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坐在黑暗里,像是躲进某个安全的洞穴,疲惫和疼痛是那样清晰。
没一会儿,有人在门前停下,我警惕的站在一侧。门被推开,绿色的头发熠熠发光,我辨认出来人是杰森。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看起来不太靠谱。
“你怎么来了?”
他好像被吓一跳,没有回答我,又略微浮夸小心翼翼的查看走廊,然后迅速的关上门。然后他在转身:“我担心死了!你没事吧?”他扑上来给我一个兄弟间的熊抱,我连忙躲开。
“我还好,长话短说,我被陷害了。”
“我知道。”他赶紧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塞给我,然后又递来一张卡:“密码是我生日,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吧。”我又是感动又是想笑。
“嗯,我记得。”他长呼一口气,又脱开始脱衣服。“你干嘛?”我连忙后退。
他把毛衣递给我:“给你换上啊,你想冻死吗?”“啊......谢谢。”我换上他递来的衣物,又收起钱。“记得我的号码吧?”他又问。我感觉他像个老母亲一样操心着自己的小儿子。“记得。”
“还有这个。”他掏出一张名片,“就是他把你抓走了吧?”原来是我扔在桌子上理查德的名片。虽然感觉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收起来了。“对。”
他挠挠头,然后憋了半天说:“别过得太惨。”我点点头,打算推门离开,突然想起来:“对了,如果一个叫史蒂芬的病人来找我,你能不能帮他联系一下整容外科的变性手术?”
“好的没问题,咳咳咳......什么手术?”杰森突然被呛住。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梅拉妮匆匆进来:“警察找来了!”她严肃的说。“别从正门走。”
还真快。我像个真正的罪犯一样手忙脚乱的打开窗户:“谢谢你们!”
“保重。”他们说。“很高兴能与你们相遇。”我忍不住煽情一把,最后看了一眼,翻窗离开。
我绕开正门,从楼后的围墙翻过去避开警车迅速离开。
月光倾泻,洒在我脸上,我四顾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恍惚间走着,我发现自己停在教堂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