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山清水秀的,庾亭立被人暗算的郁结也舒缓不少。
可是快到书院的时候,庾亭立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蓝衣紫裳的大高个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就是给自己撒毒粉的那个人么?
只见王蓝田摇着手中的折扇,几步跨上台阶,转身堵在尼山书院牌坊下言语恶劣霸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王蓝田横眉竖眼,一脸得意,“要想进书院,就得先过来拜过我,给我磕头!”
这么蛮横无理的人,台下人多议论纷纷,但是大部分还是冲着这个人点头哈腰的,一个个都喊着王公子,想来家中权势很大。
“都是些胆小怕事没骨气的人。”路广元愤愤道。庾亭立看了他一眼,暗叹:这路广元还是挺有骨气的,这个朋友也算没白交。
路广元招手让半夏扶着庾亭立,准备出头去教训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人。
这时一个蓝衣长衫的学子无视王蓝田的霸道,转身就要往他边上的门过去。
王蓝田立刻就叫住了,拦了荀巨伯的去路:“你是瞎了还是聋了?见到本公子为何不拜呀?”
他看着恶狠狠的王蓝田到也不怕,只不过冷哼一声,拿着手指指着他,讽刺道:“等你死了立了坟,再给你拜也不迟。”
这人说话真是大快人心。不想却惹怒了王蓝田,他气急败坏的对着身边小厮道:“给我打。”也不过是不满王蓝田的蛮横,看不惯他的作风,这个王蓝田却不依不饶,还动手打人,荀巨伯嘴角被打出一大片血迹。
这时一个白衣书生和一个小个子的黑衣书生冲了出来,那个白衣书生拦住了动手打人的小厮,对着王蓝田道:“你们在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哦,死穷酸的是你呀!”王蓝田一脸不屑,真是冤家路窄。
“还有我呢!”黑衣男子开口回答道。
路广元见着已经有人过去,便没有参和进去,只是扶着庾亭立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局势变化。
庾亭立听着声音,觉得像是祝英台,由着路广元搀着。近距离一看,果不其然,那个黑衣小子就是祝英台,也是,英台一向乐于打抱不平,这个嚣张跋扈的人英台自然看不惯,也难怪她会出头,也难怪会被报复。这人一看就是小肚鸡肠的,还好伤到的不是祝英台。
庾亭立没有细瞧白衣书生的长相,但也看得出来祝英台那个白衣书生关系很好,约摸就是之前那个王公子偷袭她时嘴里说的那个梁山伯吧。两个关系这么亲密,庾亭立有些不安。
“又是你,”王蓝田就奇了怪了,他明明向着祝英台下了毒粉,怎么他居然安然无恙的来到了尼山书院,还又和那个穷酸小子在一块,不过他也不管那么多,大不了继续收拾他们,嚣张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要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过来拜我做老大。”
王蓝田一个微微转头示意家丁动手:“上!”一手大力的摇着他那柄折扇。
庾亭立往前走了一步,她左手里拿着两枚银针。
“当老大,你配吗?”远远的传来一声霸气朗朗的声音。只见一人,白色锦缎黒缎滚边,大红色腰带,绛红色的中衣领子在外整个人气宇轩昂,背上背着箭筒,恍若天边的暖阳,让人遥不可及。身长玉立,骑着一匹棕色的汗血宝马飞奔而来。
刚刚还气息嚣张的王蓝田此刻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你……你……你是谁呀?”
“杭州马文才。”
“ 我……我警告你啊,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我爹饶不了你。”王蓝田吓得都搬出自己的父亲来压人了,他以为人人都会惧怕他和他爹么?
庾亭立看了一眼王蓝田,不禁冷哼。路广元这时只觉得自己不用出手,有好戏看了,对着庾亭立耳语道:“这个马文才气势倒是足,这王蓝田也就欺软怕硬,这还没怎么呢,就吓成这样。”路广元见着庾亭立似乎没听见他说话,只是楞楞看着那马上的人,有些眼熟,应该在哪见过。路广元自认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继续看着一出大戏,不过,他看了看庾亭立,又看了看那个黑衣小子,总觉得他们很像。
“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马文才闻言更加不屑,他自身后抽出一支箭,拉满弓,丝毫没有停下飞奔的马,朝着王蓝田就是一箭。
“完了,要出人命了。”路广元看起来担心,但是脸上明显还带着一丝玩味,还有模有样的转头不去看。
这时,陪在祝英台边上的那个白衣书生抄起身边的扁担就挡在了那个王蓝田身前。
祝英台看着心惊肉跳的大喊道:“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