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高幻影忍者] 拿什么拯救深陷修罗场的 第36章 牺牲品

恍惚地，无意识地，仿徨在梦中的人们睁开双眼。

灰暗的天空重新染上蔚蓝，弥漫在空中的硝烟未散，充斥在街道肆意横行的蛇武士消失的无影无踪，城市内的所有躁动不安都安定下来。

大伙们再次醒来之际，一切纷争早已平息，而本来饱受折腾的身体也恢复原状，他们不再病恹恹，浑身无力，肌肉酸痛，恢复了发病之前的状态。

“赞，蛇武士呢，时空双子他们怎么样了？”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寇联想到他们昏迷前整个忍者城沦落，被时空双子支配的绝望景象。

现在恢复过来，当务之急便是即刻询问敌人的下落，防止他们有机可趁，继续祸害。

“都结束了，蛇武士全部被击杀，时空双子似乎随着那道冲天焰火，和连结国度之间的通道一起被斩断，粉身碎骨。”作为唯一不受诅咒影响的机械人。赞一五一十道出他所目击的一切。

为了更好的描述这些，赞干脆投影了自己的记忆，让所有人回顾一次。

纷乱的画面中，众人在影像中看见浮空的走廊上腥风血雨，闪灼的身影将蛇武士们杀个片甲不留，并一鼓作气冲到塔顶。

纵然他们的角度看不见祭祀塔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们最后还是目睹冲天祝融肆虐，将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斩断世界与世界的连结。

烟消云散，火焰熄灭后，只剩下一棵巨树立于高楼之上。

满目疮痍的城市迎来了喘息空间。

“那又是谁阻止了时空双子，那道火焰该不会是哈诺娃的吧？如果是她的话，她现在在哪里？”提及那束焚天怒火，凯比任何人都还要急切，心急如焚。

他十分清楚那种足以烧穿万物的烈炎绝非他人可以模仿，那绝对是哈诺娃的手法。

可如若是她的话，那她去哪里了？为了之前他们在时空双子的基地内搜索没有找到人？

“我不知道，我去到现场时，只看见了一棵树，而树留下的汁液则治愈了你们的身体。”赞老实讲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治疗一行人的来龙去脉。

在他沿着轨迹来到废弃的祭祀塔塔顶时，他没有看见时空双子的踪影，也没有看到哈诺娃，取而而之的是一天参天大树。

巨树扎根在水泥地，没有任何养分可以供给它生长却还是坚毅不拔，屹立不倒顽强生存。

赞出于试试看的心态取回了树的汁液，喂给倒下地上的其他人，奇迹的是，他们的身体在汁液的作用下渐渐恢复原状，奇怪的皮毛消散，负面状态解除。

“所以，我们的身体是被那棵神奇的树治好的？”杰不可思议的抬头仰望搞她之上的巨树，他未曾听闻有这种疗效的树。

他原先以为自己无药可救，病入膏肓，可最后居然奇迹康复了。

记忆模糊，但隐约记得自己的身体被侵蚀到长出了不明所以的皮毛，手脚都扭曲变形。

“是的，我想这棵树大概也可以治好城市内的其他人。“赞扫视了周遭倒下，因病痛而眉头深锁，口吐白沫的平民百姓。

纵然他也担忧着不知所踪的哈诺娃，但目前最重要的状况是治好这些人。

抱着这样的念头，大伙们一边尝试搜寻哈诺娃的下落，一边透过巨树的汁液治疗那些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人们。

而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一找，就是一年。

哈诺娃失踪了，在他们努力救治那些人们的同时，他们亦锲而不舍，不间断的寻找哈诺娃，驾驶元素神龙闯遍各地，天崖海角，又或是穷山僻壤都刨根问底，翻天覆地。

半年后，当初受害的忍者城居民已经全数康复，甚至有些居民因为神奇的汁液，一些慢性病和绝症也得到了根治，参天巨树被忍者城的人们视为救世的神树，并持续割树取汁液。

巨树的汁液是诡异的血红色，并且每一次从巨树上割出伤口时，这棵树总会发出诡异的声音，仿佛拥有生命似的哀嚎着。

不过这依然无法阻扰人们对巨树的贪婪索求，随之人们发现树汁的疗效比任何事物都还要有用，便不加顾忌的疯狂索求，尽可能的将汁液榨干。

参天巨树无声悲鸣着，每次伤口还未愈合，便有更多人闻名而来，在巨树上划出更多伤痕。

神树承担了所有，它治愈了所有人，而它身上的伤痕则作为记忆残留在身上。

今天的它，仍屹立不摇。

现在的它，大概还在无声无息的守望着人们，任劳任怨。

半年后，当一切都回复正轨，人们安居乐业，哈诺娃依旧秒无踪迹，人间蒸发般。

“哈诺娃，她到底去哪里了？”妮雅跟着大伙们跑遍大江南北，熙来攘往的街区或是人烟稀少的乡下都去了一次又一次，可她还是未能如愿找到心心念念的人。

太奇怪了，明明根据赞提供的线索，哈诺娃应该还活着才对，可为何他们依旧毫无头绪？

忍者们一头雾水，吴大师、加满都、美纱子等老一辈也百思不解。

宛若就此消失殆尽，再也寻不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加满都语重心长，回想过往哈诺娃参与的各大事件，他总觉得事出有因，必有蹊跷，不单单只是失踪而已。

哈诺娃过往总是伤痕累累，每一次出事总是伴随着重伤或是牺牲。

倘若用最合理的思维去想，最糟的状态恐怕是哈诺娃已经死无全尸了，尸骨无存。

加满都有个不妙的感觉，倘若追寻下去的话，恐怕会迎来什么。

被最为沈痛的感情刺穿心脏，被苦楚吞没的预兆。

时间来到哈诺娃失纵满一年，原先千疮百孔的城市已然重振旗鼓，重建回最初的热闹非凡，繁华喧闹的荣景，人们因而神树而得以恢复正常，并顺势解脱了其他疾病带来的麻烦。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年下来他们几乎没有收获，有的只是纯粹的空虚。

漫无目标，大张旗鼓的地毯式搜索哈诺娃实在太累了。

最后，忍者们选择了最后的办法，透过摧毁时空之刃，来尝试呼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知，神通广大的时空旅人，企图呼唤她询问问题。

好消息，众人的计画成功了，随着忍者们同时对时空之刃释放强烈能量，庞大能量爆走，一道撕裂时空的裂缝凭空浮现，一道人影神色自若地从漩涡内走出。

“啊啦，你们在摧毁时空之刃啊，辛苦你们了。不过你们这个破坏方法很容易影响国度啊。”万众瞩目下，翘首以待之人踏空而来，一身奇装异服与七彩发丝，时空旅人堂堂登场。

其他人纷纷瞪大眼睛，特别是凯的父母，关于时空旅人的轶闻他们听过无数，可他们还从未真正见到时空旅人的真貌，今日算是大开眼界的第一次。

米凯丝挥挥手，关上时空隧道，心平气和笑道：“好啦，你们呼唤我，肯定不是想瞻仰我这么简单吧，我想你们一定有求于我，有渴望之物对吧？”

看穿人心，参透森罗万象的深邃眼痛闪烁幽幽之光，明明是在笑，可人们却总觉得他们全身上下都被米凯丝看透，知根知底。

是在笑吗，还是在当闹剧的俯瞰着低劣的他们？

阶级差距，带来了敬畏与恐慌，未知总是能够轻易挑起人们心中的恐惧。

“是的，伟大的时空旅人，我们有一事想问，可否同意我们的请求？”美纱子恳切地出声，顶着米凯丝那望而生畏的气场。

比生灵更通透，谁都无法去思考，眼神比任何事物还要危险且无法预测。

在其目光之下，谁都如透明的形态，无以躲避。

“当然可以，区区一个疑问不在话下。”米凯丝面不改色的准许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伙们都心照不宣，知道他们都想问什么。

百感交集，苦思冥想后，劳埃德深呼一口气。

“时空旅人，能不能告诉我们，哈诺娃她去哪了？她还活着吗，为何我们找不到她？”如鲠在喉，但劳埃德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交杂思绪，艰难开口。

这一年来，他日日夜夜挂念着哈诺娃，生怕她有个万一出事。

朝思暮想，日复一日牵肠挂肚，甚至为此寝食难安，茶饭不思，无法彻底安下心。

因为她，他的思绪总是混杂着不安与忧虑，忧心忡忡的他只能在思念时盯着哈诺娃的照片解忧。

喜欢的人下落不明一年了，任谁都会惶惶终日吧？更何况一想到之前哈诺娃有过数次的生死关头，死亡纪录，这让他更难平复情绪。

他盼望着能够与哈诺娃早日重逢，渴望哈诺娃安然无恙，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哈诺娃吗，你们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米凯丝闻言只是不动声色地回问，那仿若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说的态度实在让人起鸡皮疙瘩。

言行举止，似乎透露着真相恐怕让人难以接受。

罗盘指向了黑暗，她的眼神如此告诉他们，追求真相对他们只会是一场酷刑。

“是的，我们想要知道。”吴大师点点头，实际上他也不舍弟子们为此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他也担忧着失踪的哈诺娃。

近些日子以来，他总能看见劳埃德与摩罗流露出淡淡的哀伤，魂不守舍。

哈诺娃的失踪，让他们忧心如焚，日思夜想。

米凯丝笑盈盈：“哼哼，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吧。”

如果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的渴望吧。

“不过，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喔。”米凯丝仍是那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了神态，“哈诺娃她啊，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喔。”

所有人：！ ？ ？

众人一片哗然，而后全体噤声，惊愕到说不出话，哑口无言。

突如其来，毫无逻辑，他们接不上思路。

“哈诺娃，一直都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大伙们匪夷所思，不明白时空旅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为何。

明明这里除了去年战乱留下的拔高巨树外，什么都没有，空无一人。

所有人迷茫的盯着时空旅人，可后者却只是冷眼静看他们，维持一惯的嘻笑。

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人们忽地不寒而栗，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空旅人向来不加掩饰，有问必答，而她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作为高等存在的她向来藐视一切。

“是的，哈诺娃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米凯丝淡然解释，不疾不徐，“难道你们感觉不到吗，她从一年前就在这里了，是她救了你们。”

刻意拉长的语调充斥着玩味，那双粉色的眼瞳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可怕，毫无波澜的看待一切，轻描淡写的将出惊悚的消息。

如果她已经不再是她，你们还能认出她吗？

倘若发现一直以来她都被忽视，这颗心还能保持平稳吗？

“您的意思是……。”无需更多言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猜出真正的答案。

这是不能更明显的提示了，只要稍微动脑左思右想，便能知晓米凯丝所提为何，在场的人都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明白言下之意。

哈诺娃她……其实是那棵参天巨树，这里除了那棵树外就没有其他存在了。

所有人不敢置信，僵硬的转过身凝视着屹立不摇的巨树，那棵拯救了整个忍者城，将怪病彻底治愈的神树。

哈诺娃，就是那棵棵树。

打从一年前她就在这里了，这颗树正是在一年前才诞生。

领悟到的那一顷刻间，仿若天崩地裂般，所有人都露出了绝望且痛苦的崩溃神情。

但情况远远不止如此，米凯丝继续补充详情，杀人诛心。

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看待玩笑的以平铺直叙的语气缓缓将详情道出，给与人们更深沉的绝望。

“知道吗，这孩子在被时空双子丢进绞肉机时，本来必死无疑，但她体内的诅咒和祝福使她得以重生复仇，血刃仇人。”凝结他人祈愿破壳而出，以死尸复活

“这孩子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而她也在将死之际许下愿望，拯救你们。”明明自身已是如此痛苦，却始终挂念着同伴们。

“哈诺娃愿望很简单，她希望她所爱的一切可以恢复原状，所以她的愿望让她化身巨树，而她的血液，也就是汁液则变成了解药。”米凯丝斯条漫里的道出真相。

而她的一言一语是如此锥心刺骨，听在耳中更是让人撕心裂肺，饱受良心谴责。

这就是真相，他们苦寻一年，残忍且可怕的现实。

在知晓了所有后，才能直视现在吗？

他们又是跨越了谁的尸体，牺牲了谁的所有和幸福才能来到此处，继续呼吸着空气？

所有人都痛苦的干呕起来，不为什么，他们都是喝过巨树汁液的人，而这也意味着，他们是靠着喝哈诺娃的血才恢复正常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加害者，无一例外，甚至忍者城的所有人都是靠着吸哈诺娃的血，把救赎建立在哈诺娃的痛苦上，才安然渡过。

在场的他们，忍者城的居民都曾对巨树索求过那神奇的汁液，尽可能的榨干巨树的价值，而他们也是曾经的压迫者之一。

如今真相大白，被他们贪婪压迫的参天巨木一直都是哈诺娃。

树木的哭嚎，其实是她的惨叫声啊。

“啊啊啊啊！！”最先受不了的是凯，他几乎崩溃的在地上狠狠捶打地面，而妮雅也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真相往往残酷无情，本以为是希望，到头来却是无限的压抑与绝望。

为何偏偏那棵会是她，为何直到现在才让他们从迷茫中苏醒？

所有人表情完全崩溃，内心防线完完全全被这残酷的真相击碎。

“现在，后悔了吗？”米凯丝淡笑着，从头到尾都是那欢快冷漠的声色。

看啊，这就是你们苦苦追寻的真相。

看啊，这边是你们追寻多时之人的下场。

知晓真相后，会是愤怒还是哭泣？

老一辈体验到了何谓理性与知性接被粉碎的感觉、杰与寇都不停地向着巨树道歉、赞也神情呆滞的坐在地上，后悔莫及，凯和妮雅与父母抱在一起，发出崩溃的哀嚎。

劳埃德更不用说了，在听见一切的后他跪在地上，苦不堪言的捶打的地面。

他完全不敢细想哈诺娃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更不敢去想像哈诺娃现在是不是还保有痛觉，是否一直以来都被他们折磨着。

所有的一切崩塌，只剩下绝望与他同在。

“对、对不起，哈诺娃……对不起啊啊。 ”哽咽着，悲不可遏，劳埃德泪如雨下的的拍打着地面，企图透过这种手段惩罚自己。

为何偏偏是妳，为何会是这样？

光是去思考，就痛的无法说话，内心的苦楚像是撕裂了身体，肝胆俱裂。

对不起，对不起啊，泪流满面，劳埃德完全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只能匍匐在地，以颤抖着的音色发出自己的满腔悲鸣。

什么都做不了，脑内充斥着过往他们犯下的行径。

思考与回忆变成了一种刑罚。

“……。”摩罗没有出声，他只是心如刀割，悲伤地凝望着一旁的大树。

他曾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哈诺娃的状况恐怕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未曾想到哈诺娃其实离他这么近，一直都在他们身旁，静静地守望着他们，无怨无悔。

悲伤吗，痛苦吗，他当然也会，他的内心也在淌血。

想要守护的人到头来变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这让他悲恸万分，无以言表。

摩罗走到树旁，头靠着树干，闭目聆听自己的与大树的声音。

两重心音鼓动着，摩罗意识到哈诺娃还活着。

“真讽刺啊。”摩罗苦笑着，他骤然觉得哈诺娃可能死了会比较轻松。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以枯枝活在世上，真的是他渴望的吗？

与其这样，他更希望哈诺娃能够早日脱离苦海。

他爱她，希望她活着，但他不希望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实现。

米凯丝见大伙们都精神不济，若无其事的拍拍手：“各位，别这样啦，我给你们看看哈诺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一道闪光贯穿了所有人的大脑，转眼间，巨量画面源源不绝涌入脑内，重现在眼前。

这一次，所有人看着他们以第三视角，看着哈诺娃是怎么被投入绞肉机内，被四分五裂，碎尸万段成一团绞肉。

他们远远的观望着，哈诺娃在他人的祝福下，从血池里爬出来，浴血重生。

路途遥远，可画面中的哈诺娃却当仁不让冲向了蛇武士，与高塔之上的时空双子决一死战，痛下心和自己的父亲厮杀。

血肉横飞，他们也望见哈诺娃是怎么被自己的父亲贯穿全身，目睹她用尽全力，挣扎起身，燃起烈火斩断世界的连结。

最后，父女一诀别之刻降临，他们看着哈诺娃泣不成声的抱着父亲的遗骸，痛彻心扉的亲手杀死了深爱的父亲，哭诉自己的愧疚，表达自己的思念。

少女倒地不起，熠熠生辉的光芒包裹着她。

光明散去，只剩一棵巨树存留于此，而这便是一切的来龙去脉。

所有人忍声吞泪，含泪看完这一幕幕的画面，就连画面播放完毕之时，也还是热泪盈眶。

这一切都太沉重了，太痛苦了。

“怎样，都看完了吧。”压抑至极的氛围并没有打扰到米凯丝的好心情，不，应该说，或许从头到尾她都是以嘻笑的态度去注视着吧。

拥有人类无法想像权能的她，是无法去理解的存在，生来万能使她看待万物都是一个眼神，绝对的冷漠与鄙视，人间万物在她眼中都是平等的。

所有人默不出声，不是伤心到说不出话，就是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到崩溃。

绝望与痛苦时，摩罗却反其道而行，当了打破氛围的人。

“哈诺娃，还有恢复的可能吗？”摩罗选择直视米凯丝那双深邃不明的眼神，神情凝重，声音似乎微微颤抖着。

纵然知道或许只是徒劳的挣扎，但还是想博得一丝可能。

就这样让哈诺娃离开他做不到，他不想就这样送别哈诺娃，看着她日晒雨淋，风吹雨打，无助的以腐朽之姿留在世间饱受折磨。

他不舍让她继续痛苦，他希望哈诺娃可以幸福。

希望……她可以留在他的身旁，想要再一次握紧她的手，保护脆弱不堪，满身伤痕的她。

摩罗哀叹着，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去守护哈诺娃，可他还是只能看着她受苦，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恶与痛楚。

回想起来的那道侧颜，使他隐隐作痛。

“她还能回来吗，回到我们这方。”摩罗难得低声下气，他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非时空旅人莫属。

不，应该说，唯一能够拯救哈诺娃的，只有时空旅人。

哈诺娃的生死与命运，只有时空旅人能够改变，因为时空旅人便是一切的根源，规则的化身。

“可以，哈诺娃她还活着，我可以把她恢复原状，只要你们把时空之刃给我当抵销。”米凯丝点点头，向其他人提出交换条件，“很简单吧，这个代价可是已经削减过的呢。”

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绝对冷血之人，但她也不会随意对他人施加恩惠，过度偏袒他人。

以物易物，等价交换，除此之外，她只会做旁观者。

她喜欢的是由人们去创造的故事，而非她过度干涉的世界，太多的帮助或是干预都是不必要的。

而且她也没有说谎，这个代价确实有人已经帮他们偿还了。

其他人连忙点头，生怕时空旅人改口：“完全没问题！！”

他们本以为时空旅人漠不关心，但一听见有机会，那他们就必须把握。

“不过，你们真的想好了吗？”米凯丝一改微笑，流露出好奇的神情，“哈诺娃即使恢复过来，她还是会被诅咒折腾，将来某日还是会死。”

哪怕回到过往的姿态，未来的某天还是会如枯木般的死去。

就就是哈诺娃作为死尸的命运，被剥夺人类身分的她，纵使经历了反覆的重生，肉身重构，依然逃不了死亡，以一具死尸残留于世的她，挣扎在痛苦中。

“真的要她恢复原状吗？现在的她，可是能够靠着血液，去治愈所有人的疾病。某些病入膏肓的人们可是还需要她的血液才能续命的。”牺牲一人，拯救所有人；又或是为了一人，放弃所有。

难以抉择，当世上的所有人都必须透过一个人的痛苦才能活下去时，还能算正义吗？

那个被所有人牺牲的人，在多数人面前，还能拥有自主权吗？

米凯丝继续嘻笑着。

“你们真的要让她活下来吗？生不如死的活着，还是一死了之，结束漫长的痛苦。”淡漠且无情绪，米凯丝的神情便是如此让人胆战心惊。

“真的想好了吗，即使这个世界对她如监牢般，活着即是一种惩罚。”高高在上？大概她愿意来到此处赏赐他们一份眼神便要谢天谢地了。

所有人深思熟虑，这个问题让人懊恼不已。

情理上他们希望哈诺娃可以活下来，恢复原状，可他们又不忍哈诺娃继续痛苦下去，一个人承受沉重的罪恶，被世界所排斥，被常理所背叛。

是要自私的让哈诺娃活下去，还是痛心不已的选择放手，让哈诺娃能够得到安息？

纠结着，挣扎着，置身哀愁与理智。

良心与**或许在此一决胜负。

“我希望她可以活下去。”沉默多时，劳埃德选择代替其他人做出决定。

这是个自私的选择，说到底，他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人，他不能接受哈诺娃的离去，无法想像未来没有哈诺娃的样子，他是个无法取舍的胆小鬼。

他不忍哈诺娃继续受苦，可他又不能彻底痛下心送别哈诺娃，那对他太痛苦了。

他果然还是希望哈诺娃可以继续在他身旁，想要紧紧抱住她，守护她。

就让他来承担这个罪吧，只要她能够活下去的话。

米凯丝笑了，少见了露出了真正的笑。

“哈哈，果然你们的反应很特别啊。”米凯丝开怀大笑，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弹指。

下一刻，众人瞧见大树被光笼罩，化作光点。

一束束光汇聚于米凯丝手上，最后凝聚成一具人形。

辉煌之光慢慢淡去，披头散发，一身宽松白衣的美人落在米凯丝怀中，阖眼的美人即使入眠也是一样美若天仙。

那是众人日夜思念的人，哈诺娃。

米凯丝将哈诺娃交给离她最近的摩罗：“来，接好。”

“不过，我先说好喔，我不能保证哈诺娃能不能醒来，一切取决她的意志。”米凯丝话锋一转，伸出手指提醒，“能不能醒来，全看哈诺娃想不想活下去。”

对于哈诺娃而言，一路走来的悲伤实在是太沉重。

或许对她而言，梦便是最好的归宿，唯一的理想乡。

“嗯，谢谢您。”摩罗低下头致谢，小心翼翼抱紧哈诺娃，生怕又一次失去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触及不了她的脸庞。

已经不想再分离了，至少现在不要再夺走她。

如视珍宝，捧在怀中，摩罗反覆确认哈诺娃的生命迹象后才放心。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和妳分离了，他默默起誓。

米凯丝带上时空之刃，打开通道离开了忍者国，还给其他人平静。

没有过多的话，这位被人敬畏的时空旅人只是以饶有趣味的笑看了众人一眼。

契约达成，接下来的事情可不能怪我啊。

是你们选择以交换代价的方式，去将她强行留下的。

回眸一看，米凯丝头也不回的离开忍者国，再次踏上只有她一人的悠哉旅程。

“回去吧，一起带着哈诺娃回家吧。”劳埃德也上前替沉眠的哈诺娃拨开头发。

苦难已经结束，他们该带着哈诺娃回家。

她已经不用一个人承担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