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达可汗不费吹灰之力,轻松一一送走自己的船员们后,他很快就以自己的愿望,让自己的爱人狄拉拉起死回生,以附身妮雅的方式复活。
这边经过重重困难,好不容易再次重逢的两人,还未能好好享受这恩爱的氛围,便听见来自外头,最后一位巨灵侍卫大喊大叫,惊声尖叫。
“那群人又回来了!王子殿下!”话刚落,纳达可汗便从窗户看见自己的厄运堡垒号,与他所身处的教堂直接迎头相撞,来了个火热的大爆炸。
轰隆一声,霎时沙尘弥漫了整个天空,教堂瞬间被撞的粉身碎骨,化为断垣残壁的废墟模样,而厄运堡垒号也因此整艘船作废。
就这样,战斗再起。
由一部分人作为目标吸引纳达可汗的注意力,另一部分对付另一位幸存下来的巨灵侍卫,好制造空档让远处的火.枪大副狙击纳达可汗。
计画可以说是相当成功,在忍者们的牵制下,火枪大副成功靠着他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狙击能力一枪击中纳达可汗。
一发下去,立刻见效。
不过一秒,纳达可汗便因为身中猛虎蜘蛛毒液而整个人跌在地上,妮雅身上的附身效果也在片刻后消失,恢复神智。
如今的纳达可汗浑身无力,强烈的浓缩猛毒虽无法取走其性命,但却足以重创他,使他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如待宰羔羊任人摆布。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打倒纳达可汗了。
可事情又怎么如此顺遂呢?
就在刚才,目睹主人受创的巨灵侍卫一怒之下,一个瞬身,什么都不管的,拔刀捅向了离他最,并背对着他的摩罗。
其速度之快,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快如闪电似。
当摩罗听见疑似瞬移的声响时,他就已经意识过来了,可由于他刚恢复肉身不久,导致他的身体反应跟不上反应神经,想防都放不了。
可恶,该死的身体,那一刻摩罗是多么厌恶自己恢复了肉身,而非幽灵姿态。
“小心!”刹那间,他听见了来自其他人的声音。
下一秒,本该如期而来的疼痛感没有袭来。
相反地,他看见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他的前方,活活替他挡下了来自巨灵侍卫的袭击。
棕色长发飘扬,而后传来了此人一声吃痛的声音。
“呃嗯……。”是哈诺娃,即使整个人因为强烈的疼痛而紧皱着眉头,可她还是双手紧紧抓住巨灵捅向她的的手,避免他一溜烟的时间就逃走。
“哈诺娃!”见状,所有人连忙跑向了她。
而远处火枪大副见状,虽说也目瞪口呆,但为了避免白白浪费哈诺娃特别创造的机会,他赶紧补上一枪,直接把那位巨灵侍卫原地消灭。
随着最后一位巨灵侍卫的灰飞烟灭,纳达可汗带来的巨灵士兵们正式全灭。
这本该是值得庆幸,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可如今哈诺娃受伤,其他人完全笑不出来。
在目睹哈诺娃遇袭的那一顷刻间,劳埃德与摩罗都能感受到内心深处有什么碎了一地,强烈的冲击完全席卷了全身,就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不妙的音色在脑内疯狂响奏,思绪乱成一团,盘根错节。
特别是摩罗,他完全没料到这种时刻哈诺娃居然会忽然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了攻击。
“哈诺娃!”在身体终于能够跟上反应恢的那一秒,摩罗立刻将哈诺娃拦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倒进自己的怀里,好方便查看伤势。
所有人急急忙忙的上前一瞧,只见哈诺娃面容苍白,痛觉使她神情紧皱,而刀所捅向的地方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堪称是致命一击。
鲜血自伤口流出,染红了整片衣衫。
“哈诺娃……。”“我没事……只是有点疼。”哈诺娃尽力使自己的嗓音显得平静些,即使这份强烈的痛觉使她的精神与□□极度痛苦,浑身无力的同时却又苦不堪言。
这种浑身不适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哈诺娃浑身使不上劲,就连保持意识都有些困难。
虽然哈诺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的伤势还是不容小觑,其他人作势便要把哈诺娃带回去治疗,却又因为纳达可汗还未完全击败而停下步伐。
想要彻底打倒纳达可汗,他们只能趁现在,可哈诺娃的伤势此时不能拖延,若是晚一步,那她的生命便会垂危,到时想要拯救都来不及了。
看着其他人因为伙伴受伤而不得不陷入抉择,虚弱的纳达可汗只是笑了起来。
“来吧,究竟是要打倒我或是拯救你们的同伴,自己选吧。”纳达可汗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得意张狂,颇有嗤笑的意味,“只剩下一个愿望的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如此严峻复杂的情势,所有人都面露难色,难以做出选择。
就在这难以抉择的时刻,哈诺娃只是缓缓出声:“谁说只剩一个愿望的?”
“哈?”“你们难道忘了吗,我和劳埃德、摩罗他们都是因为海盗小青的愿望而进入巨灵刀内,我们本身的愿望次数都没有浪费过。”看着大伙们都一头雾水的模样,哈诺娃解释道。
闻言,其他人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而纳达可汗则是一副该死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情况存在。
谁能想到,到最后他们居然还有剩余的愿望次数。
只不过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哈诺娃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意识飘忽不定,筋疲力尽的支透感掌控了全身。
即使整个人痛的难以忍受,可她的神智却还是败给了那份深沉。
好累,哈诺娃缓缓阖上双眼,随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哈诺娃!”这便是她在坠入一片漆黑前,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声呼唤声,再往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切感觉都消沉寂静。
静谧的时刻维持了一段时间,而打破其的正是她又一次的苏醒。
待她再次苏醒之际,场景已然不再是漂浮于空中浮岛遗迹,而是熟悉的床铺。
外头的烈日晨光照来,与室内的纷尘共舞于空气中,而她一身完好如初,毫无疼痛的身躯更是在告诉她,一切都已然结束,他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哈诺娃稍稍坐起身,虽说她的意识还略为不稳,但她还是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命运赏赐号上。
“哈诺娃,妳醒来了吗?”恰逢此时,刚好有人推门而入。
哈诺娃迷迷糊糊地撇头一瞧,虽说听觉与视觉还没缓过来,但她还是能透过那些模糊的感官去判断来来人是谁。
“是摩罗吗?”哈诺娃有些呆呆地问道。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后,她总算能够彻底看清摩罗的身影。
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现在的他已恢复肉身,本来惨白透绿地身体重新染上肉色,飘渺不定的身型不再,取代而之的是身为人类应有的重量和实体。
现在的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是我,妳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摩罗步向哈诺娃,坐在了床边守着她。
在看见哈诺娃受到伤害的那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紧,像是有根刺深入心扉似,心如刀割,痛苦难受。
慌乱失措、惶恐不安,那些许久未见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没有喔。”哈诺娃只是微微一笑,“不必担心不是吗,毕竟我们成功打败了敌人。”
摩罗略诧异,明明他什么都还没说,哈诺娃也才脱离昏迷不久,却已然知晓了所有。
正如她所想,他们最后成功战胜了纳达可汗,透过多余的愿望恢复了忍者国,修正了错乱,挽救了哈诺娃风中残烛的生命。
如今的忍者国又再次恢复了平静,重回正轨。
虽说一切都落幕,可他却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哈诺娃,妳真的没事吗?”或许是心里作祟,摩罗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闻言,哈诺娃只是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笑意盈盈,嗓音轻快,仿若一切苦痛皆未发生过般。
而这等反应,在摩罗眼中却是复杂的。
是的,虽然知道哈诺娃没事,但他的心却还是无法安稳。
没能保护好心爱之人的愧疚、自责、愤怒、哀伤、无奈,这些情绪搅动交融,混合成更加复杂而杂乱的心结,那种纷乱无序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觉过了。
那是苦涩的滋味,直到现在也迟迟放不下。
摩罗沉默了一会儿,百感交集。
经过多次的深思熟虑,已经苦思冥想后,他决定将内心深处的困惑脱出口。
“哈诺娃,为什么妳要救我?”摩罗的嗓音有些低沉,其中还带着一丝难以窥探的疑惑。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困惑,亦是这段时间以来,持续将他拖入不解旋涡中的难题。
为什么呢?明明他是曾经绑架她,强迫她嫁人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到重要关头妳还是挺身而出,挡在了他的前方,替他挡下攻击?
他不明白,他不理解。
他无数次的思考过,反反覆覆的纠结,却得不到答案。
曾经作为敌人,带来恐惧的他无法理解为何哈诺娃要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哈诺娃十分疑惑,仿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拯救伙伴不是应该的吗?”
摩罗有点咬牙切齿,宛如责骂自己似,“但妳应该知道吧,我曾经对妳的所做所为。”
作为受害者的妳,比谁都清楚那段时间的感受吧?
“我知道啊。”对此,哈诺娃的嗓音依然平静。
“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到底是为什么,妳还要一意孤行?义无反顾?
仿若如鲠在喉,摩罗察觉到自己的心中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思绪,纷纷扰扰,所有情绪与思维此时全都停滞于一瞬。
告诉我吧,为何如此的理由。
“你是我的同伴啊。”哈诺娃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其赤红的眼眸炯炯有神,熠熠生辉,仿如有光芒闪烁于其中,“也许你过去有错于我,但那都是过去了啊。”
“现在的你是我的伙伴,是我不可分割,重要的同伴之一,我们都是团队的一员不是吗?”那是毫无杂质,纯粹真诚,能够包容一切的目光,“想要保护同伴,这应该没错吧?”
想要保护大家,想要其他人不受到任何伤害,这也是构成她的一部分。
既然都已经是同伴了,那为何还要分你我呢?
如果一直停滞不前,是没办法成长的。
大家对她都很重要,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去守护他们。
她想将这份心意贯彻始终。
得到答覆的那一瞬,摩罗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仿若一切都一扫而空,所有的纠结和心绪都化作昨日的沙尘烟消云散,拨云见日。
他从未想过答案会是如此简单明了,亦未想到哈诺娃会如此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那份包容与温柔,确确实实的传达进了心扉,甚至充盈整个心间,将空虚填满。
如春风吹拂过,此刻他的内心充斥着盈满的情绪。
那是既温暖又醉人的,未曾感受过的心动。
等到摩罗回神之际,他发现自己的内心不知为何,温暖无比。
像是炙热的火焰燃烧,照亮了曾经空虚的漫漫长夜。
“是这样吗。”摩罗喃喃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一刻,他似乎理解了为何劳埃德会那么痴心,对哈诺娃死心塌地。
那一瞬,他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
那是心动的一刻。
真是温柔啊,哈诺娃。
在得到答案后,摩罗释然了。
他将这一刻铭记于心,将那份温柔烙入脑海。
是因为药水的效果吗?不,他很清楚。
迷.情.水的期限已然过去,这次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